通话没挂,那边似乎说了什么,楸楸只听到了两个字,“你才”说得含糊,不清不楚,就没有下文了,大约是把脱口而出的话硬咽回了肚子里,变成了“嗯。挂了。” 楸楸看着手机桌面,心里顿时跟放烟花一样。 迫不及待地打开慕玉窠的窗口,“我跟裵文野越来越有默契了!” 三个小时后,终于逃离教授魔爪的慕玉窠,给她回了问号。 【慕】:? 【楸】:嘿嘿! 【慕】:?? 楸楸挑挑拣拣,把两个小时前,她与裵文野的通话结尾说给慕玉窠听,最后下了定论。 【慕】:好嘛,搞半天,你俩在玩这种情趣。 【楸】:调皮.jpg 【慕】:这算是你开发了他的S天命吗? 【楸】:他可能本来就有,如果没有怎么开发? 【慕】:你有没有问过? 【楸】:问什么? 【慕】:他是主吗? 【楸】:他是如来佛祖。 【慕】:? 【楸】:我是观音菩萨。 【慕】:滚,我认真的呢。 楸楸终于老实,回了一句没问过,又说: 【楸楸】:有什么所谓,我们又不玩那些,我对被打鞭子没兴趣呢。 【慕玉窠】:真没有吗? 【楸楸】:真没有。 真没有那种兴趣。楸楸心里又默念一遍。 她去看心理医生,曾探讨过这个问题,心理医生认为她现在这么‘欠管教’,都是因为缺失父母陪伴,落下的童年心理问题,所以长大后潜意识里就乐意被人管着,被骂也好,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她就不会生气。 慕玉窠听完她的分享,感到唏嘘。 【慕】:有道理哎。感觉跟那些恋父恋母的男人女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楸楸想了想,似乎是的。 只是因为她双缺失,父母从小就不在身边,所以她不恋父恋母,也不恋大叔,恋的是能管得住她的人。 【楸】:果然儿童和青少年问题很多,值得重视。 【慕】:但这个例子……很难传出去,都不一定能过审,但凡传出去了,绝对是热议。 【慕】:#年纪轻轻年收三百万女士竟私底下做puppy,真相竟然是……!的程度。 【楸】:不会的。传出去,焦点只会是“年收三百万,到底是什么工作?求求开个栏目,教教我……”,现在这个社会,谁还没有一点心理问题啊?谁有会管你心理有没有问题啊? 【慕】:真实。哈哈哈哈哈,还是钱重要,其他都是浮云。 【楸】:正是因为道德感低,才能赚大钱,要不然怎么最赚钱的方法都在刑法里呢?ps我的工资是合法的! 俩人聊了一会儿,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楸楸要了一杯咖啡。 慕玉窠去吃晚饭,楸楸觉得无聊,她把刚才和慕玉窠的聊天记录,截掉慕玉窠的头像,发到微博小号去。 这个微博小号是去年夏天注册的,和她在P站的昵称是一样的,平时用以关注一些国内新闻,然后在微博里发一些牢骚,偶尔要生要死,偶尔解放天性。 因为被慕玉窠几万粉的小号关注,转发了一条她写的矫情厌世却又很有道理的文字微博,又被其他十几万、几百万粉丝的文字博主给予了很大的认同感,并转发,于是她的小号微博也有了上万个粉丝。 然后她恳求慕玉窠,绝对不能暴露这个号是她的。慕玉窠反过来要求她,俩人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竟也相安无事了。 她的这些粉丝中,有她厌世的忠实粉丝,有她doi视频的忠实粉丝,还有一些看热闹长见识的路人。 这张图发出去不久,她就收到几条回复,一些人震惊,一些人怀疑,这个#里的年收三百万女士是谁?是博主吗?puppy是我想象中的那个puppy吗? 睡了一觉再醒来,居然还真有人要求她开栏目,但也有说话不好听的。 譬如:救命,能不能把好才华留给正常女人?天天舔男人,真他妈的烦死了! 楼中楼有一些网友附和。 :确实,无语了! :赞同,取关了。 也有一些反对。 :你们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们太正常,所以平庸。 :不如先思考一下,为什么才华基本都在不正常的人身上? 楸楸看完了很惊讶,她这个小号哪里展示了好的才华? 不过她觉得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于是截图一张,把ID能马赛克的都涂了,发给裵文野。 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断断续续,要么就是脖子麻了,要么就是腿麻了,起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偶尔回两条信息,然后再度入睡。 再次醒来,飞机已在夏威夷上空,只是还没有到火奴鲁鲁(Honolulu)。 她揭开黑色眼罩,扒着窗户看,几个小时过去,天还是黑的,宛若原地打转。 拔掉手机充电线,通知栏提示她收到微信。 点开来看,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和裵文野聊了好几条微信。 【楸】:正常是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后。 【裵】:符合一般规律和情况。by字典。 四十分钟后。 【楸】:啊? 十分钟后。 【裵】:伪命题,随环境而潜移默化。 一个小时后。 【楸】:是吗? 又半个小时后。 【裵】:那个人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跟她口中的群体脱离了。 又五十分钟后。 【楸】:我也是吗? 一分钟后。 【裵】:没事干的话,你就睡觉吧。 …… 她是煞笔吗?
第84章 月亮 ◎「火山灰,猫猫摆烂,箭头指着的世界」◎ 落地欧胡岛火奴鲁鲁, 已是午夜。她看着那句“到了没”,并没给裵文野回消息,她背着挎包出来,先到行李传送带区域的卫生间。 进了隔间关上门, 隔壁、对面都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唯独她这个隔间发出了滋啦一声,拉开链条的声音。 念在要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 她今天穿得随意, 白T破洞牛仔裤, 解皮带的时候,隔壁已经上完厕所冲水离开。她咬着衣服下摆, 怕弄脏了衣服,慢吞吞地先涂油,才摸出来狐狸尾巴,冷冰冰的。一门之隔, 等的人不耐烦了, 拍了拍门板。楸楸没理她,椭圆球头部捂热了一点, 她才扶着墙推进去。对面的人也开门走了, 那个人似乎去了对面。左手都是油,楸楸只能单手系皮带, 把拉链一卡一卡地拉回去,门口还有人等着, 她打开门, 不着痕迹地把左手往后藏, 那人着急上厕所, 等她出去后立刻踏进小隔间, 嘣的一声关上门。 楸楸拎着包带,头一歪,将挎包背好,到洗手台洗手,这里挤了几个正在补妆的女生,她将手洗净擦干,涂上护手霜,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寻思着要不她也补一下妆? 想想又算了,那样未免显得太精致,她更想在裵文野面前表露出可怜兮兮招人疼的一面,如果可以的话,在外玩得脏兮兮就更好了,然后让裵文野捡回去,洗干净。 她这么想着,脑海里就有了画面。 然而一句话就把她拉回神,隔壁手挽手经过的两个小女生说:“走走走,Coral说外面有个长得很帅的亚洲面孔!” 俩小女生一样高,一样矮她一个头。 “有多帅啊?她每次都这么说。” “这回是真的帅!”那人让出手机,“喏,看!” “卧槽,还真的是哎,她这次终于看点好的了。” 楸楸走在她们斜后方,伸长脖子一看。果不其然,裵文野。 她掏出手机,亦步亦趋跟在俩个小女生身后,给裵文野回复。 【楸楸】:你被人偷拍了! 【楸楸】:愤怒.jpg 其实也没有愤怒,只是觉得应该不开心。但她打从心底里还是开心的,整个人有点飘浮不着地,楸楸有点搞不懂自己,人类好复杂。 【裵】:? 到了出口,她从俩小女生头顶看过去,一眼便看到裵文野。 他看着手机,一身白衣黑裤,一手揣兜,揣兜的手微弯着,戴着一枚表,肤色只比中袖白衣黄一点点,站在栏杆人群外,身高拔群,不仅她一眼看到,前面俩小女生也看到了。 她们保持着体面姿势,小声交流。 “卧槽,真的好帅!” “哇绝了,好高!” “你说他会有女朋友吗?” “应该有了吧,长这么帅没有,没天理啊!” “万一没有呢?还是问问吧,不然错过了上哪儿说理去?” “你问。” “你问。” “哎呀你问。” 俩人小动作推推搡搡。 正当她俩讨论猜拳,谁输了谁去,一个白T破洞牛仔裤女生经过她们,朝男人走去。同时男人揣着兜的手抽出来,朝女生微抬着,直到女生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同时男人低头吻了吻女生的额角,俩人亲昵地一同走出航站楼。 俩人面面相觑,一声低声但粗壮的“卧槽”脱口而出,这也太尴尬了!人女朋友刚才就在她们后面一路跟着! 车上回酒店时,她把刚才那一路发生的事情说给裵文野听,然这人听了,握着方向盘,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说了句“是吗”,紧接着又说,“干嘛一路偏着身体,不舒服?” 楸楸看了他一眼,眼里写着明知故问,然后换了边侧重坐着,看向窗外,夜色正浓,一路昏黄的路灯,一路的棕榈树。 她在美国待了那么久,还没有来过夏威夷,倘若不是时间太紧,还真想好好游玩,据说夏威夷处于整片太平洋的中心地带。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楸楸回头看他。 “周一走。” “啊。”有点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她周日也得回纽约去。 过了会儿,裵文野伸过右手,摸摸她的脑袋,“工作累不累?” 她眼睛向上抬,高抬起两只手,覆盖了裵文野的手,摁了几秒钟,拉下来,才小声回答:“我感觉,年薪三百万,已经是我的舒适区。” 尽管目前经济说低迷就低迷,说衰退就衰退,没有年底分红,还真不一定有年薪三百万,但去年休息大半年,心态调整好了,如今回头再看,从前的担心焦虑简直是庸人自扰。 到了酒店,楸楸慢吞吞下了车,有点担忧地看着屁股,怕油把牛仔裤给洇湿,毕竟她穿得丁字裤,好在没有,干干净净。 助理订的是海滨套房,方便在客厅汇报工作,如今进了屋,四下无人,楸楸想先洗个澡,于是就变成了现在,什么都没穿,站在镜子前,她捏着左耳耳环摘下来,从镜子里看到,裵文野就站在她身后,靠着门框,脱了上衣,皮带裤子倒是还完好穿着,目光就放在镜子中,与她对视,看她摘完耳环,要摘狐狸尾巴,看她迟迟不用力,看她脸红,耳垂发烫,看她小声说,“你不要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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