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so …” 车驶进隧道,易绵抽空夸了句,“蛮深情啊,唱得。” 李牧转头看向车窗,玻璃上映着易绵的侧脸。 “嗯。” 到了小区车库,易绵开门下了车,走了好几步,发现副驾的人还没下来。易绵又折回去,开了副驾的门,李牧闭着眼靠在那儿,一副已经熟睡的模样,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装的。 “喂,”易绵拍了拍李牧的脸颊,力道毫不温柔,“醒醒!” 李牧那样子像是刚从梦魇中醒过来,眼球上布着些血丝,看向易绵的眼神带着抱怨和不甘。 易绵有些吓到了,“你,还好吗?” 李牧慢慢找回些神志,伸手松了松领带,“嗯。” “那回家吧。” 李牧又应了声“嗯”,却没有半点动作。 易绵叹了口气,俯身帮李牧按了安全扣,想起身时,李牧却贴上了她的后背。 “你干嘛?” 李牧应该是有话想说的,易绵听到他轻吸了口气,可李牧最后只是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臂。 “今晚要不要泡澡?” 易绵一愣,“行。” 李牧松开易绵,又道:“给你换辆车好不好?” “嗯?” 易绵觉得李牧是真的醉了,说的话都没头没尾的。 李牧下了车,牵住了易绵的手,自问自答,“给你买辆贵的。” 一楼二楼都有洗手间,易绵和李牧平时会分开洗,如果易绵想泡澡,李牧就会自觉去一楼的浴室,所以易绵没有锁门的习惯。 易绵靠在浴缸里,听到了往浴室靠近的脚步声,脚步声没有在门口停住,李牧走进来了,易绵本以为李牧拿完东西就会出去了,可那人却在浴缸旁边蹲下来了。 李牧的手贴上她肩的那刻,易绵睁开了眼。 “帮你按一下肩,如果困了就睡,我待会儿抱你出来。” 李牧的声音轻得易绵耳朵发痒,易绵推了推李牧的脑袋,“别这么说话。” “怎么说话?”李牧轻笑了声。 易绵觉得李牧有些故意,勾下李牧的脖子,也朝他耳朵吹了口气,“我这样说话,你舒服吗?” 可惜李牧不要脸,“舒服。” 易绵不想搭理李牧了,闭眼享受着这免费劳动力。 “我按得怎么样?” “挺好。”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易绵变得警惕,她觉得此情此景像极了妲己在给纣王吹枕边风。 “不好。”易绵果断拒绝。 李妲己却不肯放弃,“我这都还没说呢。” 易绵又摇头,“反正都不行。” 李牧用指腹搓着易绵的肩头,“你确定?” “嗯。” “行,那你以后离言副总近一些,多跟他说说话,多对他笑笑,叫他名字的时候亲切些,没事多跟他聊聊从前。” 易绵又不傻,她自然听出李牧在说反话。 “我知道你也为难,不答应也没关系,”李牧讨好地敲了敲易绵的肩,又顾自补了句,“真的没关系。” 易绵气笑了,抓了把水往李牧脸上洒,“你再废句话,今晚就去睡沙发。” 李牧故技重施,“起夜踩到易喵怎么办?” “那睡地板吧。” “不要,”李牧把手伸进水里,摩挲着易绵的小腹,“女儿会心疼的。” 易绵无语,“她不会。” “会的,”李牧拽过浴巾帮易绵擦了身子,又给她裹上浴袍,“睡觉吧。” 易绵突然想到了什么,扯着李牧的耳朵,“所以你买的床到底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可能卡在海关了。” “哟,还进口的,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国产的睡不惯啊?” 李牧点头,也不辩解,“嗯。” 两人钻进了被窝,易绵翻了身,李牧又贴过来,像是憋了很久了,“所以你们今天在车上聊了什么?” “谁们?” “你和,那个言副总。” “没聊什么。” 李牧沉默了几秒,手搭上易绵的腰,“那我信你。” 这话听着怪异,易绵拿开李牧缠上来的手臂,“我用你信?” 李牧翻身仰躺在那儿,语气像个历尽沧桑的老头,“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易绵一哽,好了,这人又开始了。 “你真的挺作的,”易绵翻身转向李牧,带着李牧的手搂上了她的腰,又哄孩子似的伸手拍了拍李牧的后背,“别闹了昂,快睡。” 李牧倒是安静下来了,但没过一会儿,又从易绵怀里钻出了脑袋,“易绵……” “又干嘛?”易绵叹气。 李牧小声说:“晚安。” “嗯,”易绵搓了搓李牧的后颈,难得好脾气,“晚安。”
第50章 他的名字就让人很讨厌 最近易绵总能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洗手间里总有挤好牙膏的牙刷,餐桌上也必定会摆着头天晚上她跟李牧“预定”的早餐。 有人伺候的日子,易绵过得还真挺舒坦的,李牧也的确是个称职的准爸爸,他会不断给易绵提供物质价值和情绪价值。 可能也是因为李牧细致入微的照顾,易绵的身体和心情都没有太受激素变化的影响,到现在,除了偶尔犯困和忘事,她没有太大的孕反。 易绵吃完早餐,照常去称了体重,还撩起衣服给肚子拍了张照。 李牧给易绵做了份表格,用来记录她每天的身体变化,身高、体重、腰围、体温等等,甚至还有排便情况。刚开始易绵觉得矫情麻烦,现在却也养成了习惯。 易绵在表格上填了数据,接着把打印出的照片贴到了墙上,从第一张扫到最后一张,她倒没看出肚子有多大变化。 周围知道她怀孕的人都在劝她多吃点,只有李牧建议她要稍微控制饮食。易绵当时调侃了李牧一句,她问他不怕他的宝贝女儿在肚子里挨饿吗。李牧说他自然心疼宝宝,但他更担心宝宝偏大,到时候易绵会受罪。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易绵看了眼,是李牧发的消息,上面还撤回了一条。 李牧:【醒了吗。】 易绵:【你刚刚撤回了什么?】 李牧:【没什么,早餐吃了没?】 易绵这头打着字,李牧的电话就过来了。 “豆浆会不会没味道?” 易绵瞥了眼见底的杯子,“刚好,太甜了我觉得腻。” “今天风大,出门前戴好围巾。”李牧应该在室外,那头的声音有些杂。 易绵嫌李牧啰嗦,“知道了。” “还有,”李牧顿了顿,“茶几上放了个粉色的盒子,你待会儿拿上它。” “是什么?”易绵往茶几望过去。 “车钥匙。” “你……”想起之前李牧说要给她买新车的事,易绵“哼”了声,“你钱真多啊。” “跟你是比不了,但帮你买辆车的钱我还是有的。”易绵听到李牧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些邀功,“上个季度的分红下来了,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易绵笑了声,“哦,你……” 易绵想问李牧在哪儿,但话还没说来,就隐约听到了蓝时的声音。 李牧又小声叮嘱了句,“新车别开太快。” 易绵“嗯”了一声。 那头“哐当”响了一下,李牧不知跟谁轻声说了句“小心”。 易绵用手指戳了戳盘子里剩下的贝果,“挂了。” “好,”李牧进了电梯,“到公司给我发条消息。” 易绵又应了声“嗯”,摁掉了手机。 李牧买的是辆白色穆勒版的欧陆 GT,这车可不便宜,李牧还选配了 Naim 的顶级音响,看来是下了些血本的。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这车的确是比她那辆 Targa 漂亮优雅很多。 新车易绵上手也快,可能因为新鲜感,或者因为音响完美的音质,这一路上遇到加塞的,易绵也没像之前那样易爆易怒了,她怀着好心情到了公司,但好心情也就止在了出电梯的那刻。 玻璃门前扔了几滩碎得稀烂的鸡蛋,墙被泼了黑色和红色的油漆,上面胡乱地写了几排字,易绵认出了横在中间的“小三”。 乱的不止门口,易绵进了办公区,看到地上四处散着些文件,过道里还倒着好几把椅子。 一堆人挤在陈力健的办公室门口,易绵走过去,女人的谩骂声愈发清晰。 “猪头三!侬脑子瓦特啦!” 女人四十岁上下,穿得矜贵,长相清秀,却烫着齐肩大波浪,化着不适合她的浓妆,声音粗犷,边骂还边操起桌上的东西往陈力健脑袋上砸,方言混着普通话,“你是上门女婿,侬晓得伐?没有我阿爸,侬啥么子啊(你算什么东西)!” 易绵花了几秒钟消化了眼前的情况,然后快速下了个结论:陈力健找小三被他老婆抓包了。 易绵听易德正提过,陈力健的老丈人从前是卖月饼的,发家得早,后来开了几个大的食品厂。女儿也争气,从国外留学回来,把她父亲的事业继续做大,有身价,有能力,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实在太烂了。 易绵给旁边的员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叫保安。 “是陈总的夫人吗?” 女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眼睛半眯起来,开始上下打量易绵,似乎没打算听易绵说话,又侧头问了陈力健一句,“是不是她?” 易绵不知道陈力健打的什么主意,陈力健半天不开口,那样子像是默认了。 “好啊!”女人撸起了袖子,用食指狠狠戳了戳陈力健的胸口,“好一对奸夫淫妇!侬要不要脸?年纪轻轻就当小三!”女人不分青红皂白,抓起桌上的键盘就砸向易绵,“起西伐(去死吧)!” 易绵捂着小腹,迅速往边上躲开,脾气也上来了,“大姐!你要不要问清楚再撒泼!我是瞎了,还是脑子坏了,会看上这个傻逼?” 可那女人却像失了心智,完全听不进易绵的话,抓起茶几上的茶壶又往易绵这边砸过来,易绵背过身子,躲到了门后,那女人又操着台灯追过来。 要不是怕这疯女人会伤到宝宝,易绵绝对会上手薅住她头发,拽着她的脑袋往墙上撞,让她清醒清醒。 可这疯女人的力气还大得很,几个员工试图拉住她,她还是挣出来了,门被女人拉开,余光里,易绵瞥到女人举起了她手里的台灯。 厚重铁质的台灯架,那砸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易绵缩在墙角,那一刻,她突兀地想到了早上挂电话之前,李牧要她到公司给他发条消息的,可是她还没有发。 眼前的光线暗下来,一个人影挡在了她身前,女人手里的台灯也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言延抬手一把推开了女人,赶来的保安也上来摁住了女人还在乱挥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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