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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这是游戏输了？”易绵好笑地看了李牧一眼，“喝了不少酒吧。” 旁边一个男员工解释道：“李总他部门这次不是没谈下和英捷的合作吗？所以他们一起抽签，抽到的，”男员工指了指桌上度数挺高的白酒，“得连罚五杯。” “是吗？”易绵用余光扫了眼蓝时，“所以谁抽到了？” 大家一脸暧昧地看向李牧和蓝时，“蓝副总呗。” “哦，”易绵勾唇一笑，“所以李总帮忙挡了酒？” 李牧刚想张嘴，易绵又开口挡了回去，语气不咸不淡，“挺好的，是应该体贴下属的。” 易绵来了，大家就陆续入座了。 包厢里有两张大圆桌，两个部门各一桌。易绵和李牧之间正好隔着两条直径，视野不时被坐在他俩对面的两个人头挡住，可李牧坐得笔直，视线像是穿越千山万水，有些艰难，但固执地落到了易绵身上。 这赤裸裸的注视，连坐在易绵旁边的言延都察觉到了。 “你说，”言延晃了晃酒杯，好笑地问了易绵一句，“李总这样盯着你，到底是恨你，还是……” “那你说，他到底是盯着我，”易绵睇了言延一眼，“还是在盯着你？” “我？”言延觉得荒唐，“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我吗？” “也不一定，说不定，因爱生恨什么的，”易绵一脸认真，“你俩也算是欢喜冤家了。” 易绵这语气不像开玩笑，言延抬头，发现李牧这会儿还真的在死盯着他，那眼神因为醉意而变得有些迷离。 “还真别说，”言延也笑了，“他看我的眼神还挺暧昧的。” 易绵往嘴里夹了口菜，憋着笑，“是吧。” 可下一秒，易绵又听到言延开了口。 “但哪有喜欢上自己情敌的？” 言延这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怔住了。 自知说漏了嘴，言延立马噤了声。 易绵顿了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言延偏开头灌了口酒，部门几个女同事起哄来拉他唱歌，言延顺势就放下酒杯逃开了。 大家点了黄老板的《Perfect》，言延也不扭捏，绅士地鞠了个躬，拿起麦就开始唱了。 不像李牧那样唱起歌来是直男大白嗓，言延的声音温柔又磁性，没唱几句，就引得现场的女同事们尖叫连连。 “这种男的最不可靠了，小白脸，气泡音，”张维说着又替李牧开始抱不平，“言副总没来之前，大家可都是围着李总你转的，现在倒好，风头全被他给抢去了！” 李牧盯着对面在夹菜的易绵，突然问了张维一句，“你觉得他和我谁更帅些？” “嗯？”张维怕是自己听错了，李牧竟然会问出这么肤浅的问题。 “当然是李总你了！”张维还真没在阿谀奉承，他实话实说，“他那脸也就小姑娘们爱看，像我们这种成熟男人，就喜欢李总你这样的。”张维说着降低了音量，“言副总一看就是那种会骗小姑娘感情的海王。” 李牧扯了下嘴角，用指腹蹭了蹭挂在杯沿的酒，“不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张维不禁在心里感慨了句，李总果然是李总，正直又善良。 “当面说。”李牧又道。 张维以为李牧在开玩笑，“啥？” 李牧抬着下巴，指了指在那儿唱得正起劲的言延，“你刚刚跟我说的，当面跟他再复述一遍。” 张维觉得李牧是疯了，“李总你是跟言副总有仇吗？” 李牧倒没开口催了，嘴里只吐出四个字，“月底绩效。” 张维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杯，连干了三杯，壮完胆后，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张维的酒品可不好，平时骂起来人来就粗鄙，酒劲一上来，那就哪句话脏，哪句往外蹦了。 看热闹的那群人也只当张维醉了，玩闹地按着张维的脑袋，要他给言延赔不是。 易绵没去凑热闹，但听了之后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高兴了？” 易绵瞥了眼在她身边坐下的李牧。 “你能别老揪着他欺负吗？”易绵试图剃了几下碗里的排骨肉，最后筷子还是一滑，易绵抬脚踢了下李牧，“帮个忙。” “不帮。”李牧抱着手臂，靠到椅背上。 “不帮？”易绵笑了，“之前还说什么……”易绵模仿着李牧当时深情的语气，“我喜欢你，所以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要什么，我就努力把它拿到你面前。” “诶，”易绵失望地摇了下脑袋，“果然男人的嘴跟屁眼没什么差别，说的话就是放出来的屁，除了臭，毫无作用。” 下一秒，李牧就抢过易绵手里的碗，干脆利落地把肉剃了下来，又把碗推到易绵面前，还不忘把筷子塞回易绵手里。 “我道个歉。”李牧不做死鸭子，嘴不敢硬。 感受到李牧搭上她大腿的手，易绵“啧”了声，拉开跟李牧的距离，提醒道：“手放好。” 李牧收回手，不情愿地直起身子。 “是在偷情吗，”李牧干笑了声，“我们俩？” 易绵自然听出了李牧语气里的不痛快，玩笑道：“这样不是很刺激嘛。” “刺激什么？摸又摸不得，亲又不给亲。”李牧自嘲了句，“别人网恋都处得比我们亲热。” 易绵觉得好笑，低声问了句，“怎么个亲热法？” “他们都老公，宝贝，小甜甜的叫，”李牧眼神哀怨，“你每次叫我全名也就算了，有时候连名字都懒得喊，直接抬腿踹我一脚。” “你真有趣，如果我真那么喊你，你不觉得恶心啊？” 李牧坚定摇头，“不会。” “可我会，”易绵嚼了嚼嘴里的肉，“我会想吐。” 李牧不信邪，“那你叫声试试，看看到底会不会吐。” 易绵刚想张嘴做出呕吐状，眼前就多了盒解酒药。 易绵不知道蓝时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也不知道刚刚她和李牧的对话，蓝时听到了多少。 “明早还要飞厦门，”蓝时替李牧拆开了药盒，挤出了两颗胶囊，“吃了好醒酒。” 李牧瞥了眼蓝时手心里的药，接着又看向易绵，那眼神像是在征求易绵的同意。
第61章 好像总是我在舍不得你 易绵无视了李牧投来的目光，咬了口李牧剃下来的排骨肉，笑了声，“蓝副总挺贴心的。” “毕竟李总是帮我挡了酒。”蓝时又把药往李牧跟前递了递，“李总你要是好受些，我也不会太过意不去。” 李牧心里有是非对错，他带的部门没拿下合作，作为领导，他应该承担起责任，没有让别人借开玩笑的名义，来给他的属下罚酒的道理。 “蓝副总不用过意不去，是我没带领好你们，而且刚刚你也看到了，我不止帮你挡了，陈琦、张恒、王婷他们的酒我也都代喝了。” 蓝时却没被安慰道：“那里面也有几杯本该我喝的。” “那李总就吃吧，”易绵抓起蓝时手里的胶囊塞到了李牧手心里，“别让蓝副总过意不去了。” 易绵说完这话，就推开椅子起身了。 李牧脱口而出问了句，“你去哪儿？” “洗手间，”易绵没去看李牧，对蓝时笑了笑，“失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肉没嚼碎得彻底就咽下去了，易绵的胃有些胀，一股气不上不下地堵在那儿，她站在洗手台前面揉了半天，还是觉得难受。 “易总在这儿呢？” 易绵抬头看了眼蓝时，“怎么？找我有事？” “易总你进来有些久了，我刚刚看你捂着肚子，想着你应该是胃不大舒服。” “哦，有些吃撑了。” 蓝时把手里的健胃消食片放到了易绵手边，“我之前应酬也常常吃得胃难受，你吃几片，会舒服些。” 易绵盯着洗手台上的药，她想蓝时这人还真的是仔细贴心，叫人怎么也没法讨厌起来。 “谢谢。”易绵甩掉手上的水珠，“你……” 可易绵的话还没说完，蓝时又道：“公平竞争吧。” 易绵搭在水龙头上的手一顿，没太明白蓝时这话，“什么？” “我喜欢李牧，你应该也知道的，”蓝时眼神坦荡，“所以我们公平竞争。” 蓝时的坦诚让易绵一时说不出话了。 易绵笑了声，“蓝副总你喜欢他，是你的事，需要跟我竞争什么？” “的确也是，”蓝时有瞬间的释然，“这跟谈合作差不多，反正不到最后，谁都可能是赢家，对吧。” 蓝时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坚定，易绵不得不承认，她羡慕蓝时的坦率和勇敢。 “当然。”但易绵回答得却不坦城。 “那我先回去了，易总也早些回去吧，”蓝时笑了笑，“你们部门也闹得快炸开锅了。” “好。” 易绵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嘴角还僵着一抹笑，可心里却没来由地烦闷。 易绵想抽几张纸擦干手，但那纸巾却卡在机器里半天下不来，她用力试了几下还是不行，最后干脆暴力地伸手进去把纸巾撕扯下来。 扯下纸巾后，易绵也没用来擦手，却把纸揉成团，直接砸进了垃圾桶。 因为张维撒的酒疯，这次聚餐结束得早。易绵把车开出来的时候，李牧跟他们部门的人正好从酒店大门里出来。 李牧喝了酒，自然开不了车，可大家都聚在这儿，易绵也没法明晃晃地叫李牧上车。 李牧看上去有些醉了，脸颊泛红，嘴唇有些发白，对上车内易绵的眼睛，他往前走了几步，又主动停下来了。 李牧部门的一个男同事打算开车送他回去，他没回答，转头看了眼易绵。 易绵被李牧那要死不活的眼神盯得难受，干脆直接升上了车窗。 隔着挡风玻璃，外面突然又是一阵起哄声，大概说的还是刚才那回事。 易绵被这起哄声闹得头疼，油门一踩，车身干脆利落地从李牧身边擦过，她瞥了后视镜，而后快速收回视线。 胃撑得难受，易绵没有马上回家，她沿着外滩兜了几圈风，胃里的胀气才消了些。 可她到了家，发现屋子还是黑的。 李牧回来快十点半了，易绵一直没睡着，听到动静就更清醒了。 李牧应该是在楼下洗完澡才上来的，易绵能闻到沐浴露的味道，可除了沐浴露，还有洗不掉的酒味，还有……隐隐约约的香水味。 感觉到贴上来的人，易绵在黑暗中开了口，“离我远一点。” “是不是吵到你了？” “你说呢，大半夜才回来，身上还沾了难闻的味道。”易绵用手肘推了推李牧，“别挨着我。” 李牧揪起睡衣领口闻了闻，“可我洗过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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