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哥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何森睿的百日宴。原本外公跟我说的时候,因为人多我不太想去,就扯了学业忙的理由,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是要我去,关键是我还不知情。 我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问,“哥,你们专门从棉岭到这来摆酒席?” “你外公不舍得你舟车劳顿,只能到这来。”二哥的语气酸酸的。 “可樱姐也来了吗?” 何可樱是我的小表姐,大舅的小女儿。前面这两个表哥都是大舅的儿子。 “她晚上要夜修,而且高三压力大就不打扰她了。” 我身旁的方畅禹很难消化我和他是半个亲家的信息。 “我以为你知道。”我解释道。 “你就是我姐说的那个长得漂亮,很懂礼貌,很会说话的表妹?” “大哥,嫂嫂真这么夸我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嗯。” 我笑笑坐直了身体,“那多不好意思啊?” “你们俩关系很好?”二哥问。 “饭搭子,跟刚刚那几个搭了快一年了。”我回答。 二哥笑了声,“你确定不是战友?” 我眼睛一转,往前坐了坐,“大哥,我把我这个月的零花钱给你,你别告诉外公今天这事。” “我呢?”二哥偏头看着我。 “如果你刚刚没有戳我,兴许你有一半。” “嘁,大哥稀罕你那点钱?” 我问方畅禹,“你一个月零花钱多少?” “一千。” “我也是。” 二哥哼了声,“你是个屁,你爸妈给你一千,你外公舅舅他们给你的也不少。” “二哥,一个演员的职业素养是少说话多做事。” 二哥学的是表演专业,目前大四,就读于国内戏剧学院。 “姑姑姑父也在。”大哥提醒。 “怎么都来了…”
第22章 临市某个饭店因为这个百日宴被包了下来。 两个舅舅和两个舅妈还有应该是方畅禹的父母在迎客,我扯了扯书包,跟他们打招呼,“大舅,大舅妈,小舅,小舅妈,叔叔阿姨。” 他们慈爱地笑笑,大舅说,“阿晟留在这,你们都先进去吧。” 我们往小厅去,我放下书包朝沙发上的三人唤道,“外公,爸爸,妈妈。” 父亲朝我招了招手,我坐在他身旁。方畅禹和二哥都找了地方坐下。 “那个房子住得怎么样?用不用再添点什么?” 我想了下,“住得还可以,暂时不用添什么。” “月考考的如何?” “爸爸,您得相信您女儿我的能力。” 外公清了清嗓子,像是在刷存在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回棉岭上学?可樱那间学校不比你现在的学校差,或者回雅德。” “不了外公,这个学校挺好的,比棉岭的学校自由。” “行吧。”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大哥过来叫我们,长辈与长辈同座,小辈与小辈同座。 方畅禹和他弟弟坐一块儿,我弟弟他们没来,我只能挨着二哥坐。 其实外公不说我也知道,我到临市上学后除了春节基本不会回去。以前还在棉岭的时候,外公就常接我放学到他那去吃饭,教我写毛笔字之类的。 他老人家呢,就是想趁这次的百日宴跟我说说话。方家在临市发展,也正好能在临市办了这事。 方畅禹的弟弟时不时看我一眼,貌似是因为我身上穿着跟他哥一样的蓝白色校服。何家的小辈和方家的小辈各在圆桌的一边,方家的居多。 二哥随意地跟我聊天,我手撑着下巴跟他搭话。 “怎么不跟你的饭搭子坐一块儿?” “如果我想被外公抓去问话,我现在就可以去。” “怕什么?这饭店里也不止你们俩是一个学校的。” 确实,放眼看去其他的桌是有几个跟我一样的校服,都是一放学就被叫来的,不过我都不认识他们。 “算了。” 主持人说有请今天的主角的时候,我们停下了聊天,往大哥他们的方向看去,嫂嫂抱着出生百天的婴儿被大哥拥着上台。 二哥啧啧两声,“没想到从小带着我们玩的大哥都有孩子了。” “你也不小了,也可以有。”我附和着。 二哥斜了我一眼,没说话,估计是觉得我破坏氛围。 大哥他们在台上致了词后便抱着主角一桌一桌转,我们这一桌转个意思就行所以我亲爱的大哥把我们放在了最后。 “嫂嫂。”我冲嫂嫂笑笑。 嫂嫂应下,“要抱抱他吗?” 我站起身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跟当时秦也刚被带回庄园的时候一样大。 “好。” 从嫂嫂手里接过婴儿,我看看睁着大眼不吵不闹的他又看看揽着嫂嫂的大哥,“大哥,不愧是你儿子。”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大哥笑骂道。 “够沉稳。” “去吃饭。” “噢。”我把何森睿还给大哥坐回位置上吃饭。
第23章 吃饭的过程中,有服务生给我放了杯果汁,我面色一僵摆手,“我不用。” 服务生正疑惑,二哥出声,“撤了吧,她不喝。” 服务生默默撤走了果汁。 我不喜甜食,外面的果汁都放了糖,那种味道甜得发腻。 “还是不吃甜食啊?我倒是少见女生讨厌甜食到这个地步的。”二哥用只有我们俩听得到的声音说。 我自嘲地笑了下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摸了下口袋,除了手机好像没其他的东西了。我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无意识地一拳接一拳砸向光洁的墙面,想把脑袋的痛转移到手上。 可是没有效果,我平静下来,发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发红的骨节。洗了手我到小厅在书包找药吞了下去,坐在沙发上缓神。 知道二哥打电话找我,才回过神,我回了句遇到熟人聊了两句。收拾好情绪出去,几个孩子正在一起做游戏,其中有一个是方畅禹的弟弟。 他看到了我对我笑了下,我笑着朝他点头。回到座位上,二哥指了指地上的泡沫箱,“爷爷让人拿给你的,叫你走的时候带走。” “里面是什么?” “海鲜,都是今天刚打捞上来的,想怎么吃让人做。” 我看了眼那箱东西点点头,只有外公他们知道我对海鲜的喜爱程度,就是连我的父母都不知道。 “二哥,我想起来还有作业没写,先回去了。” “得了吧,你?写作业?开什么玩笑?你忘了你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几个抓着你写作业,要从你书包找作业,作业没找着全是满分试卷的事儿了?” “小学的试卷简单。” 二哥笑了下看向附近还在上小学的何家亲戚,“听听,她说小学试卷简单,你可是被你爸追着打啊。” 小家伙一脸不屑,“哼。” 我低头回了信息,收回手机看向方畅禹,“你明天回去吗?” “啊…回,我也只是来吃顿饭。” 我点点头,琢磨着明早要怎么回学校,坐公交固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走去公交站都要半个小时,平时开快车才能十五分钟到学校。 让阿龙来送?更不可能,他那辆车一出来,我又要成为全校的话题了。 正想着,方畅禹就问,“楠姐,你明天怎么回去?你住的地方可不近学校。” “打车吧。” “别啊,我明天去接你。” “真的假的?” 方畅禹拍着胸脯,“你信我一回。” 我觉得他不靠谱,还是应下,“行,二哥,走吧,你送我回去。” 二哥拍了拍手站起身,“好嘞,二哥给你当司机。” 我跟几个长辈还有大哥嫂嫂道了别,回小厅拿了书包和二哥离开,父亲说要送我,我说二哥送就行,跟二哥还有点事要说。他也没再坚持只说到家报平安。 二哥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眼神空洞。车内一片寂静,只有二哥接了两个好友的电话,应该是叫二哥去玩,二哥只说晚点到就挂了电话。
第24章 二哥在路边停下车,让我在车上等他会儿,我看着他进了间药店就低头转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二哥回来,递了支药膏给我,“等会儿洗完澡擦点。” 我看了看有些破皮的手,应声接过。 “你一直走不出来吗?”这句话二哥应该憋了许久。“仅仅一杯果汁就让你的反应这么大?” “二哥,外公没跟你们说太多,是因为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除了我自己,没有人比我清楚。 “你记十几年,自己承受十几年,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你跟哥说说吧,好不好?哥会保密的。” 原本是有些动摇但还是甩了甩脑袋,“不重要了,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不怕我告诉爷爷他们今天这事?”二哥想逼我把那件事都说出来。 我捏着药膏,“哥,你们五个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你不会这么做。” 虽然他从小欺负我,但只要我受委屈了,哪怕面对的是我外公,他也会站在我身前替我出气。 就像小时候,外公要求我练字,可那天我不在状态,头重脚轻的。 外公就罚我多写半个小时,二哥察觉到我不对,推开外公,把我从椅子上拉了下来,“爷爷,小楠她不舒服。” “你个臭小子,从哪看出来她不舒服的?我看是你想出去玩了,特意找的借口。” “平日她的字是写得最好的,不可能像今天这样。” “我知道你护着妹妹,但不能无条件纵容,楠楠坐回去接着写。” 我转身想爬上椅子,没成想直接摔到地上。 我晕过去前听到二哥的声音,“小楠!” 当时我昏迷了三天,醒来的时候他们都松了口气,二哥当着我的面训斥外公,我们都傻了眼。要知道,平日二哥最怕的就是外公,只要外公一开口他就老实了。 那天他能为了我那样,我属实没想到,这份情我一直默默记着。我不想跟他说那件事,我怕他做出点什么事。 二哥看我没有要说的意思,只能叹气重新启动车,“算了,这也不是你第一次闭口不提了。” 一路上我低头看着那支药膏。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我去精神医院看望一位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她得了抑郁症,会经常控制不住地自残。 她家里人把她送进去后就不闻不问,我有空的时候会专门从临市回去看她。那天回去看她的时候,我想起我前不久突然加重的易躁易怒。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在那家医院临时排了个号,给我看病的正是我朋友的主治医生。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我只跟他说帮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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