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不易,大概是我太爱你了。”季司衍给她顺毛,让她透口气,许是在晚上,困意来袭,他嗓音如这夜色般清沁,“苏苏,我爱你,我好爱你。” 沈流苏轻咬了下唇,微微错愕。 这突然深情告白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变成黏糊糊大狗狗她真的好不适应。 见她神游,季司衍捏了捏她后颈,挤出一抹笑:“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沈流苏蒙着脑袋往他怀里撞,“啰嗦,快点睡觉吧。” “没啦?”季司衍简直哭笑不得。 “啊,不然还要说什么?”沈流苏抿着唇,其实有点跃跃欲试,但是这嘴好像不太配合,她心里别扭了几十秒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明明正式相恋也没多少,她却总觉得自己跟季司衍像是老夫老妻了。 “没有,睡吧。”季司衍哑然笑笑,拉高了杯子,抱着她的姿势没变。 这段时间,他们临睡前的枕边话说得特别多,有时候小打小闹,有时候通篇废话,闭眼那一刻心里无限满足,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沈流苏没睡着,睫毛微微颤着,最后在夜色中开口,声音很轻很轻敲击在季司衍那颗热烈跳动的心脏之上:“阿衍,我也爱你。” 八月十八日,虽说是一个大吉的好日子,可早上却落了雨,直到中午十一点才肯停下,立秋已经过去,这时候下雨捎来一丝丝凉意,比夏日的风都要轻凉。 岑柠伸手接了一片被打湿的微微泛黄的叶子,知道秋天快要来了。 许是越接近九月,她这心里越是七上八下,当年主治医生的那句话仿佛就在耳边,她这几日梦魇总是能听到。 这姑娘活不长。 这姑娘。 活不长。 不长。 不长是多长,无人可知。 她从那一刻就被判决,从那以后除了好好生活之外,每天都在等待失死亡,她想要看看,活不长的不长,到底是多长。 说是活不长,可她带着这颗心脏不也健健康康活到了快要二十四岁么。 “阿柠。”谢朝关了伞,躲进了她的伞下,从善如流地接过她手里的伞柄,温声道,“在看什么?进去吧。” 这幢别墅靠江,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江,大概是已经出了京都,又或许还在京都内,岑柠被牵着走进去,略有一丝茫然:“这江景房是新买的?” 好大一幢别墅。 怎么说也得几个亿吧。 岑柠有点颓丧,以自己的存款要拿下这样一栋别墅还差得远。 “我妈妈生前住这里。”谢朝拍拍她脑,防止她的脑补,“不过现在确实是我们的了。” 岑柠脚步戛然而止,瞪圆了眼睛:“什么啊……” “我妈给我留的婚房啊,当初可说了,没娶着媳妇儿不给进这趟门,这不,媳妇儿找着了,今天带你来进门。”说完生怕人转头跑了,于是扣着她手的力度稍稍加重,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岑柠脑子还懵着就被牵了进去,这屋子像是被精心布置过的模样,旋转楼梯上甚至扎了不少纯白玫瑰,隔一点距离还飘着几个彩色气球。 脚底下踩着的是长长的红毯,从门口一直延伸铺展到了楼梯处,要不是周围只能听见风吹过江岸的声音,她都要推测下一步会有人凭空冒出来打两个礼花筒。 谢朝想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谁是你媳妇儿了?”岑柠松开了手,紧张地藏在了背后,呼吸逐渐不平缓,一股热意悄然爬上了脸颊,说话开始不连贯,“你,想要,干嘛啊?” “你说呢,小柠檬。”话音还未落,他便已经矮了一截,岑柠由原先的仰视变成了现在的俯视。 谢朝今天穿了很正式的西装,平日里动不动就把领带扯歪,今天却系得一丝不苟,他单膝跪与岑柠身前,微微颤手从兜里掏出一枚蓝钻,目光热切而诚恳地跟她说:“早就想这么做了,阿柠,我想娶你,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岑柠下意识避开了目光,搅着的手指头微微泛白,想说点什么,却如鲠在喉,发不出一个字音。 “我知道你不会拒绝,也知道你下一句是想问我真的想好了吗。阿柠啊,人这一辈子,相遇,相爱,已经很难得,与其纠结其他,不如放心大胆地跟着我走,能给个机会么?让我成为你的丈夫,成为未来那个与你葬在一起的人?” 在爱意面前,一切阻碍都势不可挡,他只要她,无论怎样的她。
第161章 以妻子的名义来爱你 谢朝拇指与食指之间握着小小一枚戒指,伸出去的这只手微微颤抖,他递出去的不单单是戒指,更是自己的满腔爱意和对岑柠的许诺。 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他这一辈子,注定要跟岑柠不缠不休。 “说这么伤感做什么?”藏在身后的手指互相交缠,她站得笔直,小动作也多,不是晃晃身子就是抬头望天,直到缓过来一口气,才闷声道,“我难道还会拒绝你不成?” 下一秒,谢朝喜出望外,还没站起来就倏然抬手将她双腿圈在怀里,还没完全跪下的另一条膝盖这下也触了地板,心情由紧张到忐忑再到现在的激动,简直难以平静。 “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戒指还没给我戴上呢,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岑柠双腿险些站不直,下意识只好扶住他双肩,哭笑不得得往他后背一锤,“你赶紧起来!” “对对对,戒指。”谢朝咳了声,正儿八经重新单膝跪好,手动捏着她细白的指尖,将戒指往无名指上戴。 岑柠的手很凉,他的手很热。 热得都是汗。 “这下能抱了吧。”谢朝说着就已经站起来,将人狠狠揉入怀里,生怕人跑了似的,身体的温度烫人,两只手臂还不断用力,岑柠脸埋在他怀里挤得变形。 “轻点轻点……”岑柠抗议地拍打他肩膀,被勒得咳出几声,“闷死了你就没老婆了。” “那可不行。”谢朝松了力道,又想宣泄心中由内而外的喜悦,长吸了一口气,捧着岑柠的脸蛋猝不及防重重往她唇上亲了一大口。 这似乎还不够,额头相抵,谢朝呼吸急促,又害怕伤到岑柠,只好原地转了一圈,完全收不住喜悦。 岑柠抿着笑意看他疯了一阵,直到被他再次抱进怀里,才失笑问道:“你不是猜到我会答应的么,还整今天这一出。” “猜归猜,那万一我猜错了呢。”谢朝将她放下往前牵着走了一步,“来吧,我的老婆大人,走上这层楼梯,就是这栋房子未来的女主人了。” “谢朝,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明白,我……”岑柠微微皱眉,这一刻又忽然游移了起来。 “我知道,岑柠,我知道。”谢朝拉起她手掌,拇指贴着那枚戒指,“是我想套牢你,而不是你把我套住,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让我靠近就足够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无论时间还剩多少,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两天,我都已经心满意足,阿柠,我这辈子,非你不可。” 他希望她理解他的爱意,爱意深入骨髓,离了她,就等于毁了一个谢朝。 “非我,不可?”岑柠眨眨眼,轻言,“巧了,我也是。” 一切就是那么刚刚好,谁也无法阻拦他们在一起。 阎王爷要来要人,得过了他谢朝这一关。 “以后别再想起那句话了,移植心脏最长寿命也有二十年的时间,再不济,也还能撑个十年,十年时间,我要带你找遍天下名医,要你陪我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谢朝从来没有这么明确过一件事情,当初为了母亲一句话,他愿意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改为从商,而今,他心中有了信念,一个叫做岑柠的坚定信念。 娶她,和她永远在一起,成了他毕生所愿。 踏上台阶,岑柠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她讨厌现在悲观的自己,更觉得自己成为了谢朝的累赘,可是谢朝却从来不觉得她是负担。 “谢朝,明天领证吧。” 风卷起江边波浪,隐隐能听见风声与水声,谢朝脚步顿住,机械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岑柠眼神明亮,眉眼带着浓浓笑意:“我想,我该用剩下的时间,好好来爱你,以一个妻子的名义,全心全意爱你。” 谢朝稳了稳心神,舔唇微微一笑:“明天么?今天才是大吉的日子。” 于是,俩人从求婚到领证,只用了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 沈流苏此刻在流苏阁听琵琶,人在店里坐,喜从天上来。当收到岑柠发过来的那张结婚证件照时,她冷静冷静再冷静,再三确认了图片才完全消化完这已成定局的事儿。 不是说好只是求婚吗!? 为什么会发展成领证!? 问过家长意见了吗? 沈流苏终于体验了一把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虽然心里已经默认了谢朝,但这小心脏也受不了这么突然一击啊。 作为岑柠的唯一家长,她可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季司衍,我需要准备一下红包吗?按照宁城的习俗,我好像得给谢朝封一个十全十美的红包。”上午刚领完证,这对新婚夫妻就报备说下午回一趟季家吃团圆饭,沈流苏只得赶紧从流苏阁跑回绛纱公馆,一边回忆着岑望离世前留下的那封信的内容。 “行,红包我来准备,今晚我跟你不是谢朝的四哥四嫂,而是岑柠的姐姐姐夫。”季司衍掌心安抚着她后背,“岑柠嫁过来,断然也不会受了委屈。” “谢朝他敢?”沈流苏其实心里知道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但最近的情绪比较敏感,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就喜忧参半,还夹杂着不舍。 “哎呀,小流苏要掉珍珠。”季司衍逗趣似的刮了刮了她泛红的眼尾。 沈流苏边笑便擦眼睛,“掉什么珍珠,赶紧收拾一下,回家。” 谢朝这一波效率属实过高,不出半会儿,整个圈子几乎都知道了他谢家少爷领结婚证这件事儿,全国各地的朋友送上贺词不说,纷纷嚷嚷着让赶紧办席。 【傅怀】:靠,谢朝你小子,按你这速度明年是不是得抱儿子? 【顾景城】:恭喜恭喜,改日出来聚一聚?顺便问一句,你俩婚礼不是明天就办吧? 谢朝自然是无暇顾及群里边的信息,等看到的时候,发现季司衍已经替他回复了。 【季司衍】:他敢? 【傅怀】:四哥,别介。 【顾景城】:也对,不能太草率了。 【季司衍】:谢朝都有主了,你俩,不考虑明年也结个婚? 【聂川】:有理。 【傅怀】:谢谢,我嘴碎,走了。 【顾景城】:要开会,走了。 看完信息,谢朝抽空回了一句:【最近刚预约了结扎手术,要抱儿子找四哥,我和我家阿柠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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