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嘶了一声,虎口卡在下巴处摩挲,啧了一声,“我就说聂川怎么好端端对老板娘没兴趣了,看来是四哥先入为主了,难怪当时流苏阁开业第一天,四哥就让我们去捧场。” “聂川及时止损的原因不是因为老板娘已婚?”顾景城心叹不妙,“那四哥这样,岂不是……” 傅怀表情一眼难见地看向前面的两个后脑勺,不轻不重地叹出一声。 季司衍有未婚妻,人人知晓。 沈流苏已婚,他们几个也都知道。 可这俩人风口浪尖,竟然敢凑在一起出现在这天聚阁! 婚外情这种东西,比禁忌之恋还禁忌。 更主要的是,他们是双双婚外情! 虽然但是,他们郎才女貌,互相吸引,成年男女之间一旦建立起某种拉扯关系,便一头栽了。 只是傅怀仍旧不能接受自家四哥是这样背叛婚姻的人。 拍卖会已经开始,前两件拍品分别以一千万和一千两百万的价格被人成功竞拍,大多参与竞拍的大概都是一些古玩爱好者和古董收藏家,沈流苏目光落在台上,内心感叹这些资本家果然都是挥金如土。 “不喜欢?”季司衍颔首,气息靠近她的耳畔。 沈流苏眨巴着眼,摇头道:“不是。” “那怎么蹙着眉?”季司衍说着便上手去抚平她的眉毛,这才察觉到她浑身都是紧绷的,顿时,蹙眉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沈流苏躲开他的触碰,沉了沉肩膀,“刺激。” 一件藏品五六个大佬竞拍,喊价一次比一次高,她一个门外汉,看了多少觉得刺激。 季司衍勾唇一笑,将竞拍用的牌子交到她手中,“想感受更刺激的么?” 沈流苏愣了愣。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拍几样带回去。”季司衍的手还搭在她手上,他很享受大庭广众之下跟她亲近,所以并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手。 距离他们只有三排距离的傅怀看了直接掐了一把顾景城的大腿,“卧槽!四哥竟然做这种亲密动作!” 顾景城:“看见了,所以你能撒手么?” 傅怀喘不上气,“不能。” 顾景城无情地往旁边一个位子挪了挪。 傅怀讷讷地碎碎念:“四哥为色所迷无一人阻止,我们大家都对不起四嫂啊。” 顾景城听见了,皱了皱眉,“也许,四哥跟四嫂其实没感情?” 这么一说,傅怀心情又被宽慰了许多。 拍卖会已经逐渐接近尾声,第十件藏品是清朝遗留下来的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起拍价一千五百万。 沈流苏在听见主持人介绍到“文房四宝”这四个字的时候瞬间打起了精神,小脸绷紧,眼睛变得亮晶晶,捏着的牌子跃跃欲试地想要举起。 季司衍察觉,嘴角掀起淡淡弧度,“小流苏,大胆一点,拍下它。” 记忆回溯到五年前,高考前夕,她毫无激情,那时候的季司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也是这般语气,跟她说:“小流苏,大胆一点,未来的沈流苏在等待你的冲刺。” “一千五百万一次。” “一千六百万一次。” …… “两千万一次。” “两千万两次。” 沈流苏在主持人高亢的声音里回过神,之后神色淡然地举高了手中的牌子。 主持人的眼神朝她看了过来,激动道:“两千一百万一次。” 话音刚落,前排依旧有人参与竞拍。 主持人收回视线,继续道:“两千二百万一次。” 沈流苏继续举牌。 主持人继续跟进。 双方僵持不下。 前排的人忍不住往身后看去,又继续举牌。 季司衍侧目,在沈流苏耳边道:“喊价,三千万。” 沈流苏照做,举牌的同时喊了声,“三千万。” 众人唏嘘,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似乎是接触到季司衍的视线,又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有人在议论说想要得到这件拍品的人是季司衍,好心劝那人放弃竞拍,那人心里是虚的,但面子上又不肯放弃。 主持人环顾一周,出声,“三千万,三千万没有没有?” 四周鸦雀无声。 “三千万一次。” “三千万两次。” 前排依旧有牌子举起。 主持人喊道:“三千一百万。” 沈流苏要蔫了。 就这么一件破玩意儿三千万竟然还没封顶,这些收藏家可真够舍得,都喊价三千万了依旧要跟价。 似乎进了这拍卖场比较能激起人的胜负欲,沈流苏凝神,不想再跟对方僵持不下,便毫无犹豫地举起了牌子,喊价:“三千五百万。” 小姑娘得了天赐的美人音,每一次喊价都格外冷静,让人听了心头一酥,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她的底气。 她的底气,来源于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价格已经喊到了这里,无人再参与竞拍,最终,这件文房四宝以三千五百万的价格被沈流苏拍下。 傅怀倒吸一口凉气:“这该不是四哥哄人开心的把戏?” 顾景城头疼,“大概是送给老板娘的礼物。” 傅怀原地去世。 到手了,沈流苏蹙着眉,看向季司衍轻语道:“不好玩儿。” “嗯?”季司衍以为是她玩得不够爽,启唇,“那再拍一件,抬价一举拍下。” 沈流苏眉头皱得更深了,“太败家了。” 季司衍微怔三秒,反应过来后笑出声:“苏苏是在替我心疼钱?” 沈流苏没觉得好笑,嗔骂了一声:“三千五百万,我那小茶馆一年都难赚到。” “我的就是你的。”季司衍是在表达他有的是钱。 “但我的不是你的。”沈流苏跟他划分清楚。 季司衍不乐意,“你人都是我的。” “人可以是你的,钱不行。”沈流苏从善如流。 季司衍眉毛轻挑,双眸染上更深的笑意。
第52章 季太太高兴最重要 拍卖会结束后,双方签署确认书,沈流苏拿到了那一套文房四宝。毕竟是老古董,分别装四个上等材质的木盒里,沈流苏打开看了一眼,想着正好拿它当新年礼物送给岑柠。 正欲离开天聚阁时,一名中年男人追上前,礼貌喊了声季总。 果然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认得季司衍的。 沈流苏也认出了对方,正是与她互相竞价的人。 季司衍回身,眸色偏淡,“陈总。” 想来对方有话要说,但又忌惮季司衍的身份,吞吐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是天聚阁的出口,他们所站的位置又正好迎风,晚上的气温相对较低,沈流苏今日穿了礼服,哪怕披着一件大衣仍觉得冷。 季司衍声音寡淡,直言道:“我希望陈总长话短说。” 陈总为难地看了一眼沈流苏,季司衍目光微凛,猜到了他的用意。 “陈某今日就为这文房四宝而来,不知道小姐是否愿意割爱转手给我?”陈总说这话时在细细打量她,她今日妆容偏淡,并不具任何攻击性。 “不愿意。”沈流苏更不愿意久站,见还要在这里耗时间,两道细眉微蹙。 “这……”陈总顿时有些懵。 想不到她拒绝得如此快。 “我也是为它而来。”沈流苏音色平平,没有攻击性,但绝对也不带一丝温度。 季司衍适时接话,“陈总,恕不奉陪。” 俩人离去,陈总被拒当刻有不少人看见,顿时有些下不来台面,但对方是季司衍的人,他便不好发作,只是纳闷这位爷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女人。 上车后,季司衍吩咐了一声,“暖气调高。” 随着温度升高,沈流苏才侧眸看了一眼季司衍,“这人是你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季氏涉及的业务广泛,对方只是一个曾经有过合作的无关紧要的人,他便不过多作解释,含糊道:“算是。” “那我刚刚拒绝了他,会不会影响你们后续的合作?”沈流苏也不是那般不礼貌的人,只是她也同样是为了这文房四宝才大晚上出门,亲口喊价拍下来的东西,让她无缘无故让给一个陌生人,她没这么大度。 “不重要。”季司衍转了转手腕的腕表,轻抬了下眸子,“季太太高兴最重要。” 沈流苏轻轻挑眉,笑意化开。 “你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她心里好奇。 “快过年了。”季司衍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手臂伸过去,一只手便将沈流苏叠交的手背覆盖,笑道,“说点好听的话,图个吉利,顺顺利利过个年。” 被热意覆盖,沈流苏手指蜷了蜷,“你还迷信这个。” “宁可信其有。”季司衍手掌摩挲着她的肌肤。 沈流苏有种他在哄自己的错觉。 似乎又不是错觉。 回了绛纱公馆,管家早早在大门前等候,他们前脚刚进门,管家便急着上前汇报:“席先生来访,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沈流苏左手被季司衍牵着,她一怔,季司衍便有所感觉,从轻轻牵着改为十指相扣。 沈流苏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有我。”他不知道她跟席家有怎样的关系,但在知道之前,他便已经选择了站在她这一边。 沈流苏垂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有些许动容。 进了屋,便看见席远板正地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神色不安。 “席叔。”季司衍打过招呼,但明显对方的眼神直接掠过他来到了沈流苏身上。 佣人重新上了一壶热茶,沈流苏有些局促地坐下,控制着没去看席远。 他深夜到访,多半是因为她。 沈流苏知道,所以干脆坐下跟他对峙。 “没提前跟你说便深夜到访,是席叔冒昧了。”席远见过季司衍多次,但毕竟隔了辈分,关系也没有多亲切。 “无妨,席叔难得来一趟京都,昨日没能在季家款待,正好今晚补上,只是不知,席叔来找我是有何要事?”季司衍倒了一杯茶主动递给席远,双方喝了一口,他便开门见山地问。 季家跟席家之间的关系往来是太爷爷辈建立起来的,感情颇深,随着时间的流逝,关系慢慢也就淡了,季爷爷还在的时候,俩家还多少有一点点往来,但后来季爷爷离世,席爷爷仍挂念着,便每年都派这些儿子孙子到季家拜访。 季志航也没少带着季司衍到港城拜访那位仍在世的席爷爷。 席远眸色略深,手心蜷着,很明显地将目光落在沈流苏身上,直言道:“其实是来找沈小姐。” 大厅内暖气流窜,不知道是温度过高还是内心紧张,沈流苏手心冒出细微的汗,她迎上席远的目光,勉强挤出笑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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