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马,边柏青很心疼: “让它受最好的待遇,上点止疼,在世时能尽量舒适,就舒适些吧。” “还不如一刀给它个痛快呢。” 边柏青默了一会儿: “有感情,怎么下得去手。天气好点,它还少受点罪,越来越热······” 他顿住了,神往在和枣红马的回忆里似的。 她翻身,把冰淇淋堵在他唇上,过了一秒,他才张嘴。 想起夜晚边柏青对她的安慰,她趴在他肚子上,也安慰他。 但沈今今始终做不到像他那么温柔,对着他肚子敲了两下。 边柏青笑呵呵的,摸着沈今今的脑袋: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请你下手轻一点。我和马的感情再深,不至于给它陪葬!”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休息够了,两人匆匆赶回市区,分头忙碌。 沈今今出了走过场的采访,很快就忙完了,一闲下来,那股子恼恨,又来了。 边柏青跟个麻药似的,他在身边,觉得他说的什么都有道理; 一旦离开,就觉得他那种深谋远虑的筹算,不如蹦卡拉卡来得过瘾。 尤其是姐妹之间,对对方找了个什么男人,兴趣大得很。 加上妈那张嘴,把一个将近五十的男人,说得风韵犹存,仔细一想,这老王八盖子,比妈小不了几岁! 还“那孩儿、那孩儿”叫的亲热! 离开边柏青监督的沈今今,不消停,拨了余绍良的电话。 你刺我,我刺你,多公平。 余绍良跟吃了含笑半步癫似的,走路一点、一点,往沈今今车边来。 他光着上身,衣服搭在肩膀一头,似乎有个刺身,沈今今还没看清,他已经跪在车窗下了。 “姐,你找我,是不是给我找专家动手术了?” 沈今今宽慰弟弟: “别想了,半月板伤了,医术已没用,只有等科幻了。” 余绍良又笑又急,轻捶着车门: “姐,我总分不清你关心我还是嘲笑我。” “分得清钱就可以。你爹那老小子,打电话骂我,嫌我告诉你拆迁的事儿。你出卖我?” 余绍良举手指发誓: “绝对没有!我没那么傻,我说是小卖部的儿子朝我炫耀新车来着。爸真贼,我磨着他,他还从窗子跳出去,提着鱼竿钓鱼去了。下回,我决不叫他走得轻松!” 沈今今点火: “他说手头拿了一部分补偿了,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拿去赌了,还叫我带着他投资。开玩笑,投资有赔有挣,挣了好说,万一赔了,你年龄也到了,说结婚就结婚,不买新房了?” “卧槽!爸还说没拿到钱,还找我拐了两百!” 沈今今张嘴就喷: “你个傻屌!都是老子给孩子钱,你哪儿来钱给他?给了他,他也是胡造了,还不如你吃了喝了抓了牌呢!” “我威胁他不给我拆迁款就揍他,他被抓着衣领还翻我兜,他太鬼滑了,嘟嘟囔囔就是‘给我钱’,跟个复读机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三鼓捣,两鼓捣,我是去要钱,反倒让他拐了200!” 不爱听撕不起来的破事儿! 挑拨完了,沈今今转移话题: “你要当舅了。” 余绍良睁大了眼睛,兴奋地差点站直溜了: “姐!你也太厉害了!怀上边家孩子,和龙胎有什么区别!孩子叫我舅,以后我也是边家人!” 沈今今破灭了余绍良的美梦: “是余绍馨怀孕了。可别指望我孩子和你们余家人有瓜葛。” “别呀,姐,我喜欢大外甥。” “快别做美梦了!听重点,是余绍馨要生蛋了!她找了个开新花的老树。你高升小舅子了。” 是另一个成分的舅!不是边家孩子的舅。 余绍良受了打击,缓缓蹲下来: “我也不是给谁都当舅,我也是有要求的人。她不是天天尾巴后面拴着个小黄吗?前天我还见他俩吃麻辣烫呢。” 卧槽,更过瘾了,旧的没去,还和新的挂着。 余绍馨不声不响的,净玩大的。 姐弟俩开始各说各的—— 余绍良: “反正我也看不上小黄,没钱不说,还净刮喇余绍馨的。姐,你见过那屌孩子没?跟他妈俩腿不一边长似的,站不直,老歪着个肩膀,还抖腿,比我还不成型,叫人看了心底起火,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沈今今: “你妈见过,说是快五十的孩子了,头发不秃不白的,戴着劳力士,干外贸的,除了有一把年纪,就是有钱。” “五十?还他妈孩子?” “男人至死是少年。” 余绍良心动了: “干外贸?劳力士?年纪大点,不要紧吧。” 沈今今握着方向盘,点头: “不要紧。要是他老婆孩子不计较的话。” 余绍良惊呆了: “余绍馨这个蔫茄子,找的什么人?!” “有钱人!余绍良,你老姐夫有钱!要我是个男人,我多少找那老姐夫问问,大我妹妹二十多岁,这叫欺负!这不好好赔偿妹妹,还叫男人?!” 果然,余绍良上了钩: “姐,你知道这男的外贸公司在哪儿吗?” 沈今今一撇二干净: “你妈知道,问她。” 余绍良面有难色: “我和她闹翻了,上回骂了她,我就搬出来住了,很久没见她了。” “骂骂而已,又不是打人。法律还不管骂人呢。回去叫声妈,你又是她的好大儿,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说的就是这个······不是她不理我,是我不想理她。她很黏缠人,我受不了!” “有新姐夫了,你妹妹也要下龙蛋,孵出个小外甥舅舅舅叫着,快去攀亲,劳力士说不定一高兴,打赏你一块。” 听到被打赏,余绍良再次兴奋地站起来。 沈今今终于看到余绍良心口的刺身——“孝”。 生活,活到最后,有强烈的幽默感。 沈今今开着车走了,笑出二里地。 要不说赌徒盯上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出三天,劳力士被扒光了。 意外的,余绍馨,小产。 妈彻底失去了好大儿。
第93章 点化完余绍良,由着他那个智力不多的脑子发挥,跟放出一条没驯化过的狗似的,不知道它什么时候,闯什么祸回来。 两天过去,没有动静,沈今今有点急。 担心妹妹真的生下老男人的麻烦孩子,为了眼前利益,泥足一辈子; 又担心再像上回似的小产,妹妹真的不能再有小孩,而她生育意愿强烈怎么办。 有时又心硬: 余绍馨怎样都活该。 无法查到老男人的信息,沈今今陪边柏青去马场看枣红的时候,想到了神神秘秘的俩小子。 她溜进值班室,看到小子们在打牌,叫出其中一个。 小子握着牌,带上门,隔绝了对话被听见的可能: “什么事?” 沈今今四下瞅瞅,很警惕: “帮我查个人。” 小子摇头: “没听老板吩咐过。” “我让你查。不白查,给你钱。” 小子拒绝: “我只听老板的。” 我是老板他娘,老板娘! 沈今今指指自己,有点急: “我!你不是见过我吗?” “知道,老板娘。” 还知道认娘! 你小子! 沈今今撮撮手指,跟点钞机似的,表示活干了、钱大大的有: “这就对了。我吩咐你,和边总吩咐你,一样的。” 小子不废话,掏手机,拨号。 通话外放,边柏青一副老板腔: “什么事?” 沈今今一个愣怔。 擦,你敢告密? 小子不看沈今今,望着远处,汇报: “老板娘叫我查人,说您吩咐的。” 边柏青那端传来马突突喘气声。 他忙着叫人收拾好,要给马打止痛,过了会儿: “查谁?” 小子一摊手: “我就猜老板不知道。” 挂了电话。 沈今今朝小子大叫: “你发什么神经?告诉他做什么?不同意就拉倒呗!” 小子不计较,掖起电话: “老板给我薪水,我只服务于他。你来命令我,我当然要让老板知道。一个表现忠诚的大好机会。” 当面被卖一刀,沈今今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是什么保镖!” 小子敛起牌,终于正色,但不看沈今今的眼睛: “我也是你的保镖,而且很专业。即使你不给我发薪水,但你有意外,我还是会冲在前面,哪怕是刀子。一刀子,只要我不死,老板很慷慨,我就能赚个退休金。要是子弹,那我得先跑了。很庆幸,基本没有这种情况。” 沈今今裂了,半天: “你什么毛病?让你查个人,叨叨这么多!” 小子: “这不省了今后的你不懂规矩吗,挺好的。” 边柏青给这人吃什么了?! 这个年代还有忠心耿耿?! 边柏青手抄裤袋,从值班室后面绕过来了: “怎么了?” 小子站直,手背后: “老板。” 沈今今告状: “我怕你不同意掺和余绍馨的烂事,想让他查查劳力士什么路子。他给我叨叨一串,还教我守规矩!我又不叫他白辛苦!气死我了,我面子往哪儿搁。” 小子不怵: “你是老板娘,进了豪门,应该早发现人人最不值钱的就是面子。” 他还叨叨! 撑腰的来了,沈今今一脚叉到小子面前: “你以前话没那么多,爱答不理的,今天上什么疯病?信不信我搏击你!” 边柏青喝止她: “行了,跟他计较什么。” 他朝小子甩下下巴: “忙你的去。” 沈今今气得叉腰跺脚,拧眉。 小子捻开牌,准备回屋,见沈今今朝边柏青负气瞪眼,他倒回来,朝沈今今: “要不,你殴打我一下,解解气,表现你很厉害,很老板娘。” 沈今今又不是不理解小子的工作性质与规矩,只是面子上下不来台。 一听这么说,她忍不住笑了。 小子自己走过来,沈今今瞥了眼边柏青,她挥拳出去,气他不给自己找面子。 出拳很轻。 小子踉跄倒进门里去了,躲了他俩。 ——相互卖个面子。 边柏青横眼沈今今。 沈今今找回面子,嘀嗒嘀嗒站到边柏青跟前,与他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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