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津津把半瓶伏特加砸在朝她靠近的余妈脚下。 曾经的手段失灵,余妈立刻噤声。 余津津用手遮在眉眼处,见余绍良的车出现在湖那边,她眉目开阔一笑。 “看着湖那边!你儿子可能听不见你的甜言蜜语了!” 余津津抓起一把水果刀,朝霸道上一跃。 面包车还在绕湖赏景。 霸道加速靠近。 沿着岸边朝这边跑的余妈在跳高、挥手,呼叫儿子。 余绍良不明白,正要降下车窗伸脑袋听妈喊什么。 “砰——” 余绍良和面包车一起被撞进湖里。 安全气囊弹的余津津脑袋疼。 不过,伏特加的急速扩散,也缓解了一部分的疼痛。 余津津抓起水果刀,刺烂安全气囊。 高尔夫球车立刻刹在旁边。 那两个小伙子甩出急救包,要给余津津紧急救护,被余津津一把推开: “我没事!” “还是检查一下······” 老催,余津津抠了粒止疼片,干咽下去。 余津津站在岸边,攥着刀,亲眼看着面包车一点、一点往下沉。 往这边跑不及的余妈传来鬼哭狼嚎。 她见儿子车沉湖,脚下一软,倒在岸边,再跑,可脚软得站不直,只好连滚带爬。 余津津仰天大笑,举着刀拍手鼓励余妈: “加油!加油!” 两个小伙子看了看手表,拿着锤子,跳下湖,救援。 余绍良被连汤带水拖在岸上。 桉城是个海滨城市,好多居民打小会游泳,余绍良也会。 但他完全吓傻了。 躺在岸边草地上打哆嗦,不受控地颤声一串“哼哼哼、呃呃呃”,手脚抽搐。 余津津俯身过去。 这世上,要论顽强,还得是女人。 余妈脚下再软,但看到余津津拿着刀朝儿子去了,一阵怪叫哀嚎爬起来了。 余绍良吓得蜷缩,颤声尖叫,原地打转躲着笑容狰狞的余津津。 余津津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余绍良。 “我永远不会亲自动手杀人。你罪不至死。你打我,属于家庭矛盾。别动了,再动,我很容易没耐心,误杀了你,你也有责任。” 余绍良嘴唇发白,瞳孔放大,呆呆望着曾经扇过很多次的姐姐,发不出任何声音。 余津津揪住余绍良的头发,下刀子。 把他头发上片出一个大窝子。 余津津随手把余绍良的碎发扬在岸边。 因背对着余妈来的方向,余妈没听见儿子的动静,以为余津津在杀自己儿子,她连哭带嚎: “你娘个小表子,当时你弟就该打死你!我儿!我儿!呜······你娘个······” 余津津站起来,把刀子使劲抛进湖里。 余妈歪歪扭扭跑过来,扑跪在余绍良身边。 她捧着儿子的脸到胸。 “好儿!乖宝!你没事吧?” 余绍良看了妈很久,才从惊吓中认出自己妈,歪进妈怀里。 “妈——” 母子平安团聚,搂着哭成一团。 余津津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无纺布绕一圈的围城内。 余妈咬牙切齿抬头,恶毒望着余津津: “你也别太得意!还没王法了!看我叫边总收拾你!” 余津津作哀痛的表情,颤声: “妈,我也是你的女儿。不是我,你们家想住二层楼,也没有呢。” 余妈搂着儿子,下巴靠在儿子额头: “放你娘的屁!” 余绍良缓过来了,马上想着算账: “妈,刚才不是说有律师来了吗?我们跟她打官司,我不能吃这么个亏!” 余津津站直,伸出手腕,作被拷状,谦虚: “你们不提醒我,我都不知道还有律师来了。只进去一个薛永泽,我觉得不过瘾!” 余妈: “小人得志!看你疯疯癫癫这个样子!” 余津津收起双腕,正色: “你总是说,要不是带着我,或者我死了,你的人生会顺畅许多。曾经,我也内疚,为什么我要出生,拖累了你。现在,我觉得,是你们想办法叫我姓余,这样,你们可以跟寄生虫一样,靠着我,有房子住,有厂子开,有马场可以观光。” 余妈别过脸,装听不懂。 不停捋儿子的头发,抚抚他的脸。 余津津看着妈和弟弟,眼神里的光晕成夕阳西下似的悲哀。 “以后,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康庄大道。不来烦我,今天也算是最体面的告别。” 余绍良朝余津津发狠:“你等着!” 又朝妈: “边总既然敬你和我爸的长辈身份,你要给我主持正义!” 余妈乖儿子: “放心,放心!我好儿!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不信边总有父母,他敢不认这个道理!” 面包车彻底沉湖,余津津的心,也沉下去了。 她摇摇头,无言,上车。 霸道率着高尔夫球车走了。 围城外的温泉旁樱桃树下,余津津穿着戴樱桃胸针的套装出现了。 边柏青即刻起身,递过一个酒杯。 “当——” 他就势碰了下她的杯子,与她相视一笑。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运动衫上的黑白棋子胸针。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布局好了。 边柏青要仰头喝下的时候,被余津津挎过胳膊。 没喝成的交杯酒,今天成了。 下半场,才要开始。
第30章 温泉樱桃树下,扎了帐篷,搭了几张长桌,宴请来客非富即贵,都是边柏青的朋友。 余津津听完介绍,那个所谓的律师从香港来,在北京设分部,是红圈律所合伙人。 每年这个时节都要落地桉城,来边家坐一坐。 边柏青有几个大学同学就业,就由他介绍到大律的律所。 大律虽上了年纪,但保养很好,待人很谦和,主动敬了余津津一杯。 “余小姐,在香港的律所同事,有很多是你在英国的校友,大你几届。你连JD都读出来了,怎么不肯屈尊跟我们成为同行呀?” 边柏青脸上闪过一丝微异。 余津津立刻察觉,一提到英国留学的时光,边柏青介意她任何和薛永泽有关的事情。 他其实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随着接触,连她的过去也要清洗。 余津津只好朝大律打哈哈: “会耽误我和边总谈恋爱。他够睿智冷静的了,我再做律师,习练到伶牙俐齿,两人失了情·趣,耽误甜言蜜语。” 余津津喝了很多烈酒了,醉晕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笑,反正大家听了她的话,都哈哈大笑,鼓掌连连: “佳偶,佳偶。” 男人的吹捧,余津津很小时就不感到愉悦。 但对任何夸赞,倒也不反感,就是无法真正高兴。 为了场面,还是要笑—— 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男人扎堆,不管是精英局还是普局,女人,只是桌上的鲜花或者甜品——点缀。 借她,拍边柏青的马屁罢了。 反正,余津津把任何男人的夸奖,都归于有目的。 边柏青和那些人聊起圈子里的事情,余津津参与不进去,只好低头看手机。 她圈子里倒是有个余波不断的好消息—— 其他同事度周末的时候,前主任陈还在走廊加班。 他调到了保卫科,传闻他要接任保卫科长,而当任保卫科长是部队转业来的,人家专业对口、师出有名,干得尽职尽责,来了个抢职位的,当然心存芥蒂; 加上前主任陈得势时,曾叫保卫科长看大门的,待在同一个办公室,俩人呛呛了两句,现科长把陈的办公桌扔走廊了。 群里有人拍了前主任陈在走廊办公的照片。 边柏青见余津津低头笑,凑过来,略沉重的酒息喷在她的脸上。 余津津也喝大了,转头看边柏青的眼神有故作清醒的迷离。 那种迷离,晕在红扑扑的脸上,连睫毛的影子也糊化了。接近只有两人时,私密空间里的动情表情。 他看了她几秒,心中一动,索性歪脸过来,把脸颊贴到她软软的脸颊上,肩膀斜倚在她肩头,靠着她支撑着自己,看她圈子里的消息。 入侵她的世界。 走廊办公的照片,很直白,只需匆匆一眼,即可知悉。 可边柏青看完了,依旧装作还在看的样子。 他的气息,朝她托着手机的细指上直直喷着。酒精混雄性,烧得烫絮絮的。 她也觉得像昨晚他在她脸前起伏时的样子了。 余津津脸上开始烧红。每一次燃烧的回忆,他总有办法让她比上一次更羞耻。 话也是,动作也是。 在嗨嗨的众人嘈杂声中,边柏青余光刮了一下余津津的余光,他们很默契地眼神勾连在一起,望着对方,没有语言的笑了。 这种愉悦,似乎是能和春光连在一起,接天连地似的灿烂。 心头明媚到辽阔。 只这一眼,两人心头有同样的感动和决心,近似于白头偕老。 边柏青把脸颊留恋、摩挲在她的脸上,借着酒劲,忽然像撒娇的小孩。 有天然喜欢亲近她,也贪春日温泉下的软玉贴贴,也有—— 男人永远无法遏制的炫耀漂亮女伴。无论他到什么社会地位。 余津津被他蹭的肩膀一动,她后肩蹭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转头看,是那枚黑白盘的胸针。 迷醉朦胧间,余津津把棋盘错看成算盘,不由心头微震。 一种隐幽的不合时宜的心情,拂过心头—— 她和边柏青,注定不会只是普通情侣的关系。 连她自己,想和他在一起的欲望,不单单只是爱情那么简单,甚至分不清钱权欲到底占比多少······ 更不必不怪边柏青有炫耀女伴的小心思。 在余津津低头时,她依旧知道有些人对自己的目光碍于边柏青不会直白,甚至故作冷淡,有时瞥向相反的方向。 但,俊男美女早在成长中训练出了异于常人的敏锐,几个眼神流转间,谁也别想瞒住欣赏美女来自的方向。 无声中,又下起了黑白棋。遇到对手,即使是情场,也很难控制下棋的欲望。 边柏青表现亲昵,余津津立刻朝他主动歪歪头,无意间似的,用鬓发飞绒蹭蹭他的胡茬。 美女的投诚。 边柏青表示非常受用,伸出胳膊,搂住余津津,抚抚她胳膊,坐正。 即使别人不敢怎样,他也要你时时表忠。 有钱男人,再上头一个女人,他旁边的位置,傻子也待不久。 余津津在情场上,突飞猛进的开窍。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25 首页 上一页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