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津津脑子飘忽,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但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能不被他察觉她喝多了。 “你打完炮了?” 醉着,她还是飘出了心里话。 吃醋,怎么会甘心不问,就结束这个痛苦的夜晚。 边柏青只留短袖,扒了衬衫,扔在吧台的座椅上,没好气: “你把人家礼服毁了,我不留在那里给你收拾烂摊子?” “怎么收拾?” 余津津虽问,但已经醉得听了也不明白了。 “怎么收拾?给人家赔一件!大晚上的四处打电话,从北京借到一件高定!” 边柏青呵斥: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由着你使性子!我边柏青何时叫人这么丧过脸面!你倒好,回家醉成这样!” “谁叫你让我去看你们恩爱!” 边柏青转过身,指着余津津的鼻尖: “你还有理?你把舅舅泼成那样,我不把你叫去,看着你,人家找你算后账,你自己能摆平?!” 余津津想了半天,才想起拿红油漆泼了他舅的事,不由笑了: “不对,你在怎么知道的?一天了,没听你说啊?” 边柏青定了半天气,才把那股怒气喘匀: “以后,你再喝成这熊样,别怪我不客气!还我怎么知道,舅舅在桉城是有头脸的人物,他吃你个小丫头的气?你抬脚走,他电话就打到我这里来了。我不把你叫到身边,你叫人整了怎么办?”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的脸色,抱住他伸着的食指,想咬: “别指我!” “指你?我还点你呢!” 边柏青见余津津醉晕晕的样子,一天给自己闯两次大祸,她还没事儿人似的。 他气不打一处来,食指点在她脑门上。 余津津的酒精脑子一晃,嘴里冒出一句话: “你找找人,放了薛永泽吧。” 半天,家里没有任何声音。 余津津觉得边柏青好像走远了。 她以为他没听到,重复: “喂,你找人,放了薛永泽······” “砰——” 酒瓶被边柏青摔得粉碎。
第38章 边柏青第一次在余津津面前真发火。 和以往的,他能快速控制情绪,最终给台阶,以男友身份哄她的情况都不同。 酒瓶在深夜的爆破声,把余津津的酒吓醒了。 她有一种自知大意的后悔: 没有任何的铺垫,直接提了薛永泽,还是为他求情。 是找死。 一身冷汗从后背渗出,余津津陷入莫名的恐惧深渊。 动了真气的边柏青,周身有无形的黑色火焰燃烧。 余津津不由想道歉: “青······” 又是一瓶未开封的酒瓶爆破声。 下手极其干脆、狠厉。 边柏青压根不给余津津开口的机会,发了疯。 但他始终没有骂一个脏字。 余津津趁着没有撕破最后的脸面,进了卧室。 一夜,边柏青都没进来。 浓烈的酒香倒是随着爆破飘进卧室。 ——满卧室漫延着边柏青醋劲的浓烈。 余津津不放心,不知过了多久,她蹑手蹑脚到卧室门口,听见沙发上一个翻身,吓得她赶紧退回来。 忐忑辗转到天明,听见衣帽间窸窸窣窣翻找衣服的声音,等余津津彻底从碎梦中醒来,连沙发上都没人。 边柏青已经换了衣服,出门了。 他和任何能知道的故事里的年轻老总都不一样,在工作上有种近乎变态的克谨。 在家族企业,并没有人耳提面命,他却做到不赖床,真让有时想偷懒的余津津费解。 昨日喝了酒,又没睡好,余津津起的有点晚。 看到惨烈狼藉的厨房,她想收拾来着,可快到上班的点了,只好想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回来收拾。 下了楼,她才想起来,昨日坐边柏青的车回来的,自己车子还在影视城扔着。 她准备出小区打车的时候,碰见老谭开车进来。 老谭落窗,喊住余津津: “余记者,正好你还没出门,麻烦打开边总的保险箱,拿只表。” 余津津不明所以: “拿表做什么?” 老谭讪讪一笑: “平昨天的事。” 昨天? 边柏青不是说借了高定了吗? 没完吗? 表给赵楚楚细腻的爪子戴上吗?博美人开心? 余津津并不问,带着老谭上楼,开保险箱。 老谭不进老板卧室,站在客厅。 可余津津不知道密码。 老谭见余津津迟疑着,又看到厨房的狼藉样子,知道俩人昨晚吵得激烈,只好装作看不见,拨给边柏青。 电话漏音,余津津听见边柏青在电话里: “你把手机给她。” 老谭递过手机。 边柏青听见余津津接过了手机,不说话。 余津津交接手机的时候,做出了很明显的手机到她手的声音,她就知道他不说话是等她先开口。 她不想叫老谭听见边柏青发疯,朝卧室走了两步: “密码多少?” 边柏青过了几秒,才不耐烦却清晰吐字: “707、707.” 余津津听见,顿住步子,心跳漏拍两下,屏住呼吸。 707,他对她生日的数字寓意。 边柏青听见电话里没了走动声,极其不耐烦: “听不清?!” 余津津赶紧答: “听清了,听清了!” “听清了没个反应?!” 边柏青从未如此差情绪连绵过,没有尽头。 一副领导训人的派头。 余津津索性把手机拿远,贴到保险柜上,让开锁声占据着两人无语的通话。 保险柜“嗒——”开了。 里面有现金,有几只精美的小礼盒。 边柏青: “看到有V打头的腕表盒子吗?” 余津津赶紧从那堆小盒里,翻出V打头的。 “看到了,可是有两只。还是我微信拍给你选······” 边柏青不接茬,没好气: “挑个男款,给老谭。” 可能想起余津津没心肺,办事不怎么顾及后果,边柏青又交代说一句: “长点心!锁好柜子!” 余津津正开着盒子辨别男女款,被冷不丁一吼,吓得差点摔了腕表。 当这个男人失去轻柔时,他比任何一个她所知道的男人,都要令她恐惧。 气势、嗓音自带杀伐。 尤其一夜没讲话,大早上开口就是喝斥,怪提神醒脑的。 拿了腕表,余津津和老谭一起下楼。 老谭不愧是边柏青带出来的人,他在电梯上问: “余记者,你怎么去上班?” “我自己开车。” 余津津敷衍。 “可你的车子还在影视城停着。昨晚边总回来的晚,一直在那调度,处理——” 老谭可不好说“烂摊子”,用了比较顺耳的词: “——后续的事情。就没把你的车子开回来。你上班一定很忙的,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开到报社。你先坐边总车子上班吧。” “谢谢。” “您客气。边总的车子,也就接送您。” 呵呵,是吗? 昨儿早上,你可去机场接过赵楚楚。 余津津并不拆穿。 老谭拿的工资是边柏青开的,当然好话说尽是为他。 老板不在,司机也时时向老板表忠。 上了车,不是在电梯那种公共空间,老谭开始话变多。 “余记者,这腕表是拿给边总他舅的。” 余津津有点意外,居然不是给美女明星的。 原来腕表平事,是为倒油漆。 可甥、舅不是内斗着吗?有必要送这么贵的东西? 老谭转着方向盘,不回头: “天青集团发展很久,越挣钱,内斗就越狠。虽说集团姓边,可太多跟边氏有血缘的在里面了。谁都觉得自己立功最多,占便宜最少。边总又年轻,上任后就查账改革,触动了很多人。” 余津津想起边柏青昨天开完周会,没留神说的那句“尔虞我诈”。 “可总归是他爸的吧?他不是独子吗?”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老谭笑了: “边总是独子,可别人都有子女要养,不是人人的子女都能自创一番事业,都想捧着自己子女来冒头啊。外面能有多少机会给他们?边总有很多堂哥堂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哦,还有个舅舅。” 被余津津手动红光满面的那个。 人总是,一旦打开爆料的话匣子,止不住: “其实,你泼他舅,他还真该,也不怨边总挤兑他。边总带人查账,查出他舅把丈母娘的娘家人——你听听多远!全部的医疗报销弄到天青集团!听说表侄子家生孩子,剖腹产的钱也拿公司报,不像样!你算算,就算一个家庭四个人的话,那得是多少人才能打住?” 蝗虫吗? 老谭: “边总人年轻,但是做事呢,该狠的时候下手稳准,该大度的时候——瞧,他舅栽了面子,昨天洗头洗了一下午,今天叫我拿腕表打发他舅,替你赔不是。” 余津津不禁笑出声。 出了气,到哪年回味起来都是爽的。 老谭贴身边柏青,替他忙里忙外,肯定知道泼油漆内情,听见余津津笑,也笑了: “他今年还不到26整,你看他派头,压根不像才出道几年的。我还没给他开车的时候,就在集团听说他的事迹。要不怎么他还没空降集团,大家就警惕起来了呢。” 有关边柏青的一切,余津津都竖起耳朵听。 老谭: “有一年,边总才上大二?他堂哥在外面会所玩疯了,吃了很多药,叫了很多美女,死床上了。当时还上了新闻,闹得特别严重。他大伯身份比较敏感,不能直接出面解决自己儿子后事。其他人呢,怕一旦桃色新闻处理不好,会怪到自己头上,影响不好,谁也不肯出面。还是边总下了课,去会所给他堂哥收的尸。” 难以想象! 边柏青堂哥居然还是新时代的西门庆。 可惜,余津津那几年不待在国内,不知道有这桃色新闻。 老谭: “这还是个开始。边总把他堂哥尸体刚运回桉城,你能想象有10来个女的大着肚子找上门,非要亲子鉴定,继承遗产!现实比电视剧疯。他堂嫂带着侄女给家里人跪,叫他们帮忙处理,大家拿不出好主意,也都看好戏。还是边总,立马叫人抬着他堂哥的尸体,火化了,才保住了他侄女的遗产继承,后半生衣食无忧。” 大二的边柏青? 余津津心算他那时的年纪,顶多不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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