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她自己也觉得像敷衍。 “吃饭吧。在等你。” 他忽然。 余津津抬头诧异: “你没吃吗?很晚了!” 她看表,快9点了。 肚子里的晚餐都消化一半了。 边柏青摇头: “没有。在等你。” 他反应过来: “你吃了?” 余津津立刻撒谎: “没有。” 他扔了遥控器,起身,去了餐厅。 余津津接过边柏青端过的火腿粥,陪着他吃了一大碗。 睡觉前,她起身吐了。 边柏青听见了,替她开了洗手间的灯。 等余津津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边柏青皱着眉心: “你吃过晚饭了?” 余津津甩甩洗脸水,点头: “嗯。” 边柏青没好气扔她一条毛巾: “这也撒谎,真没意思。” 躺在床上,又隔出条银河。 余津津心想,以后不会就这么过了吧? 上天:嗯。叫你个小妮子想抽我耳刮子,先抽你吧。
第54章 第二天,一大早,余津津就被甩来一个新锅。 同事孩子发烧挂急诊,出采访的事,转交给她了。 谁都有急事,爽快答应帮忙后,余津津很快焦躁起来—— 同事提醒: 采访人家老总,最好穿正装,因为要上自媒体的季度广告,需要拿出报社的姿态。 只要有投钱意向的,就是大爷。报社派出他们任何一个出去,姿态都是“捧一捧总们”。 余津津回国这段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职业。 常以为待的不是报社,而是一个广告公司。 而她,是个销售。 穿正装就要配高跟鞋,对于穿惯了休闲的余津津来说,很不舒适。 她大早上的脸就拉拉到膝盖上。 边柏青洗漱完了,也到衣帽间换衣服。 他看到她不高兴,伸左手臂,从她背后箍住腰,脸贴在她的后颈上,轻声: “还不舒服?” 余津津已经忘记呕吐的事: “穿高跟鞋当然不舒服。” 他的鼻尖轻蹭她后颈的点点皮肤,她感到蜻蜓点水的舒适凉意,很快,她焦躁的脸色变得柔和。 他问: “是你的胃,好点了吗?” 余津津这才想起昨晚睡前呕吐的事来。 她忘记了,他还记得。 还没吃早饭,她心里跟灌了一杯浓蜂蜜花茶似的,甜甜的,飘着悠悠的红色花瓣。 “好多了。” 余津津也轻声回。 “你呢?胳膊好点吗?” 边柏青吭吭撒起娇。 伤口并不是第一天最疼,而是恢复期的某个节点,最痛。 也可能是这几天大意了,右手用得频繁。 边柏青撒娇很可爱,像一下子小了很多岁,也不再是背负着那么多责任的人,消解了所有社会属性。 只是她的情人。 余津津转身,帮他换衣服。 他俩就是这点好——不算存过真正的隔夜仇,能一觉起来,做到最基本的交流。 总会有个人先放下,一般是他,他计较的时候,她就让一步。 不然,两个不耐烦的人,早崩了。撕扯,也有个度。 下棋,向来不是一局将死。来来回回,才趣味叠叠。 边柏青扫视着她的正装,眼角疑惑: “采访谁?” 余津津帮他系扣子: “你怎么知道我出采访?” “说不说?” 边柏青忽然不悦。 他有浑然天成的公子哥的理直气壮,还在享受着她系纽扣的服务,已经斥上人了。 余津津诊断出了边柏青的隐疾: 和她有一样的焦躁——接连几天没有亲密关系,身体里压着股无名邪火。 不知道什么就能成为导火索,随意得毫无逻辑。 只是他俩节点不一样,他是早上脾气大点,她晚上。 “新和新产的老总。” 余津津不想刚起就和他吵架,还示好地捋了捋他的心口处。 ——昨天胳膊肘子捣过,这就算安慰过啦。 宰羔子会意余津津的小动作,立刻面色缓和: “采访新和,你穿这么正式干嘛?” 余津津本就不坚定这不适的穿着,一经提醒: “也是,我还是穿我平时的衣服吧。哎,对了,新和也是大企业,听这名字,是地产公司?老板你认识吗?好说话吗?” 一丝似笑非笑从边柏青脸上闪过,他忽然鼓动余津津: “认识。你最好穿正装。” 余津津感叹,拍边柏青马屁: “还是边总好,采访起来还自备录音笔,人也随和。您是我采访过的最帅最好的总了。那我听你的,穿正装。” 要出衣帽间的边柏青别过头,很受用余津津的小马屁: “你个傻子!在商场门口,你说买录音笔,我就知道你撒谎!但还是叫秘书准备了。哼,也得亏我准备了,你很冒失。换做别人麻烦我,早请出去了!” 男人越是花了心思,而女人却无意间知道,感动的后劲儿越大。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的眼神都柔化了,踮起脚,亲在他下巴上。 他哼了一声: “换作现在,知道你超级恶劣,我才不对你费一秒的心思!” 余津津哄边柏青: “青青哥哥,你不对我花心思,我对你花心思。谁追谁都一样,反正最终结果都是两人扒了衣服,换着X.” 边柏青皱眉,浩然正气: “恶劣!” 但见他动情的双眸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合时宜的不悦,余津津就知趣地没再和他继续调情。 ——那丝不悦,一定是边柏青又被薛永泽那根刺,扎了一下。 他的胳膊伤一直疼,关于山庄的记忆,就随着这疼痛,没有防备地冒出来。 余津津说赶时间,溜了。 她进了新和新产大门就偷骂边柏青。 这个宰羔子,耍她! 边柏青明知道新和新产是肉制品公司,从养猪到制品包装,是条完整的产业链! 还撺掇她穿正装! 人家老总穿着干活的工靴,带着一帮一线工人,陪同挎着小包、踩着高跟的小余,从猪场逛到成箱的肉制品上半挂车。 余津津嘲讽的假模假式的lady,被自己上演了。 她恶心。 完整产业链逛下来,用了溜溜一上午,余津津脚肿了。 新和新产留余津津吃午饭,她死都不。 在猪场带了浓重的猪味在身上,晚饭都不想吃了。 人家只好送了一箱肉制品给她。 她立刻内心邪恶: 边柏青,让你顿顿吃我带回来的肉制品,恶心死你! 余津津赶着回家洗澡。 要是边柏青在家,直接借这个机会怨他,通过指责推搡他,搡着搡着扒光他,达到最终目的——日飞他! 俩人好早点恢复以前的那种缠绵。 保姆打电话,她的买菜车抛锚了,麻烦余津津带把芹菜回来,因为边柏青中午回家吃饭,她要拿芹菜小炒一下牛肉。 一听伤员要吃,余津津不顾满身猪味,拐去了超市。 拿了把芹菜要走,结账台有各色鲜花,余津津顺手买了一把,送给边柏青,让他心情愉悦一下,有助伤口恢复。 刚结完账,迎面一个熟悉的面孔。 薛永泽的女友,挎着一个老年女的。 居然跟到这里? 这是沾上就甩不掉了? 余津津抓起袋子里的芹菜,一下就抽到薛未婚妻的头上了,狠狠骂: “傻xx的,叫你缠着姥子!” 不是薛永泽宇宙里惹出的是非,她余津津和青青哥哥一直蜜里来、糖里滚的。 这群狗东西阻碍了多少炮! 未婚妻被抽懵,蹲下。 老年女人扶着未婚妻,转头朝余津津呲牙咧嘴,骂骂咧咧。 满超市围观着争吵。 余津津一瞧: 日了,这不是薛永泽他妈吗?怎么突然间这么老了? 薛妈也认出了折腾她儿子的余津津,破口就骂: “是你这个狐狐媚媚的骚东西!早就说你长得不安分,你他妈······” 余津津甩着芹菜走向她们,朝薛妈低声: “你儿子还关着呢吧?你再骂,我让他死里面。” 弄到薛永泽被英方遣返,回国后又把他送进局子,余津津的嚣张,气得薛妈倒抽气。 薛妈恶狠狠: “你个表子烂货,得意什么······” 旁边叠放了一堆购物篮,余津津抄起一个,就扣到了薛妈头上,不再恋战,大摇大摆走了。 缓过痛的未婚妻能哭出声了: “······我们就是来买东西,谁知道碰上她······” 余津津听见了。 误伤? 就她们那个德性,不存在真正的误伤。薛永泽他妈也不清白,以前拿包砸过她。 谁叫她们惹过她,她又一肚子没处宣泄的邪火呢。 余津津继续大摇大摆。 留下满超市的瞠目结舌。 回到家,边柏青已从公司回来,等在客厅了。 余津津一进门,他就起身,过来接购物袋。 可能见她头发有点毛,套装起了皱,耍了她,他很得意加快乐,显得很殷勤,笑眯眯的调侃: “挣大钱、干大事的,回来啦?” 余津津脸上的气呼呼,还没彻底弥散。 边柏青迟疑地望着她的脸色,低头,翻出了那把断了半截的芹菜。 他问都没问呢,就先气上了: “你又作什么妖?拿芹菜抽人了?” 正忍着余怒的余津津,差点笑出来。 熊玩意儿,猜得倒准! 但她法律脑子、记者嘴,张嘴就叠毒buff: “我有那么恶劣?我兢兢业业上半天班,给你买了芹菜炒牛肉,你又是什么人脾气?嘴这么毒,别吃芹菜,拿□□炒牛肉得了,以毒攻毒!” 这段时间以来,边柏青吃了余津津不少气了,他再有涵养,今天也怒了,把购物袋掼地上。 两个法师对着喷。 头一次,两人互不相让吵架,因为鸡毛蒜皮。比处理大事时计较。 抠着对方的话缝,炮火连天。 像小市民夫妻。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口子因为多花了一块钱,买了把烂芹菜,在相互埋怨。 吵不过边柏青,余津津气急败坏,非要捡起半把子芹菜抽他。 杀疯了…… 边柏青伸食指,向下指着,喝止她,她敢抽,他就踢她屁股。 俩法师眼见要变刺客。 还是保姆赶来,分开了对线的两人。 保姆捡地上的购物袋,掉出一束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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