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希望自己浓烈吗? 余津津有点疑惑。 边柏青洗漱过了,头发上没擦干的水,滴到了余津津被敞开的领口。 他头顶的发梢恰好蹭在她的鼻尖,左右来回地蹭。 因为他在忙。 经典古龙水的味道,钻了余津津满鼻子,她很爱。 水滴又坠,像滚烫的蜡油,化了余津津。 昏沉的梦,一下子醒了。 身体像樱桃树,开满了花,瞬间怒结三颗樱桃。 边柏青却抓起余津津的手。 而他,只顾死死压着她。 醉成这样,边柏青还存着记了她一笔账的清醒。 决不进入通往伊甸园的甬道。 边柏青开始留宿余津津的房子,早上离开。 一连几天,他都会喝酒回来,虽没有那晚醉得厉害,但记账的功底依旧。 ——差不多的方式。 只不过他不算醉的时候,撩拨的她很难受。 但他不管她。 甚至在余津津主动时,边柏青会得意地轻笑一声,坚决躲开。 几天折磨下来,余津津不再抱有希望,任边柏青怎么撩拨,她也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眼神瞥向别处不看他。 只是“手工job”. 边柏青便变本加厉。 有次,到了伊甸园的甬道口。 余津津拽着他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有点迫不及待。 边柏青立刻抓着她的手,继续之前他也并不能愉悦透彻的方式。 被耍弄过几次,余津津已经坚决了,气得有次晚上穿了毛绒睡衣,裹得严实,在这个季节闷得出了一身汗。 边柏青跟预知了似的——回家洗完澡,压根就没迈过书架这端,居然在那边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书架那端战斗片声隆隆,和这端余津津以为的、他回家又要的氤氲氛围完全不搭调。 这是两种无法急速融合的气场。 想着边柏青不可能看完打斗片又想这种事,余津津就重新洗了澡,换上平日的睡衣。 但边柏青很快出现在她背后了。 他的折磨,是漫长且极富耐心的。 战线太长,余津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生理结构的差异,每次,余津津看边柏青,总有一种“他吃着、她看着,他饕餮、她站着,他满足、她饿着”的感觉。 像个服务员。 但他们出门,又是完全正常的,得体的。 像每对打得不可开交,却笑脸相迎外人的夫妻一样。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战争,是X阻断。 由边柏青单方面发起。 余津津天天带着干巴巴的身体上班,时不时不知哪里窜出无名火。 此刻最怕有人点火—— 先是班子之前答应的主任位置,又没消息了。 后是李主任眼红她的安家费,阴阳怪气、煽风点火: “社长出了力,他不喜欢邀功,但也是报社培养了你。怎么说,你也要拿出一部分,给报社,是个姿态。” 余津津直接在会议上,回了掀桌的姿态。 不是真的掀桌,而是拂了领导班子的面子。 余津津踢了凳子,指着李主任骂: “你要屌能,你去申请人才计划!你短一块,就别嫌够不着政府发的补贴!一个广告部主任的位子,你想代理变主持,那广告你自己拉!你们别说犯了错、送一个月送得抠唧唧的,明年就是送半年,姥子也要带着天青的所有广告走!” 骂完,余津津摔了会议室的门,回到自己办公室。 班子们立刻打发人来叫小余消消气。 余津津其实很心虚,出了家门,大家都知道她和边柏青你侬我侬,正胶着的恋爱期。 其外不知其里事。 ——她忽然想起那些被荒弃的山洞,里面结满了蛛网。 余津津觉得自己此刻,怪像的。 等到边柏青再光顾“老地方”的时候,就怕他跟在盘丝洞的唐僧似的,寸步难行! 其他人劝得差不多了,大老板叫余津津单独谈话。 广告合同免费顺延两个月的决定,集体通过了,还是派她去天青集团,告知这个好消息,把相关文件拿给他们。 余津津心底高兴: 还是要闹!不争取,屁也没有! 她蹦着高去天青集团,准备告诉边柏青这个好消息,作为两人冰释的温暖小火炉。 接待余津津的,还是舅。 不等余津津开口,舅扔出一个文件: “你好久没来了,边总批了,顺延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余津津惊了: “什么时候?” 边柏青在工作上,并非朝令夕改的人,很坚决。怎么可能让步?? 舅看了眼余津津: “几天了吧。我别的事找他签字,他主动问我要的。我比你惊讶。” 余津津一听,还挺高兴。 但回想了一下,边柏青在家里并没缓和的迹象。 果然,舅: “他说,别叫你再来集团了。” 余津津心底一凉。 ? 从公共视野里逼退? 逐渐淡化别人眼中的情侣关系?? 她茫然…… 舅走到窗户前,往楼下看了看,忽然转身: “余记者,你的目的顺利达到了。我送你下楼。” 余津津没来得及说报社已经妥协的结果。 ——出于直觉,她脑光一闪: 报社和集团不同处理结果的信息差,可以留个什么余地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隐隐觉得这个决定有点胆大…… 余津津怕泄露,就没再驻留。 刚到楼下,余津津就知道舅为什么这么好心送她了。 狭路相逢,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第57章 往车场边走的边柏青,身旁紧跟着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 那窄窄的一缕骨头架子,烧成灰,爬满蛆,余津津也认出是赵楚楚! 余津津知道被舅算计,她又醋又怒,却装作没看到,直直往自己车边走去。 一个男人钱权到了碾压的地步,女人趁着他的喜欢争风吃醋,也不过是挠痒痒。 这台ATM 机又不是不按期朝自己吐钱了。 舅好事,忙不迭朝边柏青他们快步,高声喊: “边总,送人啊?” 正和赵楚楚说笑的边柏青转了下头,神色自然和舅招呼了一声,不小心瞥见正准备拉车门的余津津,收住了往回偏的头。 对台戏要两方,男方冒头了,舅赶紧回来拉余津津车门,不叫她上车。 舅的场面话连贯且谈笑风生,余津津直接拂了他面子,反倒显得自己吃醋了。 除了当事人余津津,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了看她笑话吧。 舅死死抠住车门,余津津只好甩上车门,不走了。 但要她展现狗屁的“大度”,上前打招呼,做无事人,以她的脾气,办不到。 不闹,不砸,不揍那对狗男女,已是余津津最大的好脾气了。 边柏青说的“断干净”了,早化屁了,压不住她奔腾不息的情绪。 最贱的是边柏青,他索性直接转过了身。 站在原地,望着这边。 这贱男,余津津心底起火,他理直气壮走掉,这事就罢了,谁敢阻拦他吗? 他这样带头看戏,不怕自己控制不住发疯,叫他下不来台吗? 边柏青一驻足,带了头,赵楚楚察言观色站定,陪同人员也跟着站住。 赵楚楚比余津津灵活,先和余津津打招呼。 做演员的,肢体比较灵活,赵楚楚打招呼时头偏着,肩膀斜着—— 自然地靠到了边柏青的胳膊上。 余津津心中瞬间泥石流,恨不得砸烂赵楚楚倚着的那条好胳膊,也砸烂赵楚楚的漂亮脑袋。 赵楚楚摆摆手,非常卡哇伊: “余记者,好久不见。你好吗?” 边柏青这个贱人,并不避嫌,胳膊由着赵楚楚“不经意间”蹭来蹭去。 舅不怀好意,笑嘻嘻拉着余津津过去打招呼: “人家大明星大老远来了,咱们平民百姓找人家要个签名。” 余津津特意收起余光,屏蔽掉边烂毛,朝拉她的舅,回了个笑嘻嘻: “舅,我急着回去烧香呢。” 把余津津带到情敌面前,舅很得意: “烧什么香也有点晚了哈。” 余津津再也没有那样好脾气过,解释给舅: “你在收藏楼上,亲自说过的,要给你的来处烧香。” 舅脸上微微一凛。 余津津这是朝他赤裸裸骂句他无法回嘴的: 你妈逼! 舅也不是吃素的,依旧笑嘻嘻,拽着余津津到赵楚楚跟前,让她俩肩头碰在一起。 “给你和大明星合影!楚楚,给余记者签个名哦!” 赵楚楚柔声细语: “没问题。” 说着,赵楚楚已经搂住余津津的肩头。 余津津扒拉掉赵楚楚的爪子,下大劲儿,反搂住赵楚楚的小蛮腰,快要把她提起来。 赵楚楚抬头,望了边柏青一眼。 余津津装看不见,搂紧赵楚楚,往自己这边一甩,指着舅: “拍!” 舅掏手机,撺掇: “边总,你站她俩身后,一手搂一个。” 余津津余光里见边柏青不动弹,不受舅的支使。 她正要心底松一口气。 赵楚楚身子朝边柏青一歪,拽住他没受伤的胳膊,替他的不主动圆承: “柏青胳膊受伤了,就不搂了哈。柏青,你胳膊还疼吗?” 刺激太大了。 余津津抬脚就走,离开这对恶心男女。 站在对面的舅疾步闪过来,挡住余津津的去路,非要把好戏看到底。 余津津恼怒了,要恶作剧,抬手就解舅衬衫的扣子,要扒了他。 干爹的,丢人,下不来台,那就一块! 边烂毛不也说过吗,做事就要拉上所有人下水,一损俱损! 舅吓得连连后退,脸上飞过难堪的神色,去看边柏青的脸色,立刻变得躲躲闪闪。 他退到很远的位置,捂着衣领,歪了歪脖子,干咳了几声: “胡闹!” 余津津背对着边柏青的方向,才不管他什么熊脸色。 吓跑了挡路的,余津津继续往车边走。 赵楚楚颠颠跑过来,朝余津津: “余记者,柏青胳膊受伤了,我来看看他,你不生气吧?” 本没想搭理她,但余津津顿住了,看都不看赵楚楚: “你演的烂戏里,太多这种恶俗桥段和台词了。现实生活中,能不能成点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是傻逼。” 余津津要钻进驾驶室。 赵楚楚这个脑子有病的,扳住了余津津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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