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带着副,有种上台自带架空感的悬浮,对力保专栏几乎没话语权。 余津津早已心理承受能力几近崩溃边缘。 只是和边柏青不能同时垮下。 晚饭,沈青渊瞄了边柏青和余津津一眼,皱眉: “情绪传染?过两天,你们两个出国散散心,脱离下熟人环境。” 俩人都不说话,恹恹坐在餐桌旁,不抬眼皮。 边董又催了一次余津津: “你护照呢?上次跟你要,你就没给。找人给你们办个签。” 好不容易肯坐下来吃饭的边柏青,筷子顿住了。 余津津余光里盯着边柏青静止的胳膊,支吾: “在原先的家里。等我时间合适的时候,去拿。” 边柏青忽然瞥了她一眼,很久才把眼神收回去。 余津津只作看不见。 反正事业受挫、感情困顿,背后的原家庭更是烂摊子一堆······ 余津津触底反弹: 背着所有人,包括边柏青,广撒网,申请各个国家的学签。 孙子兵法,走为上计,古人诚不我欺! 趁着在英国的学业结束不算晚,有个底子,哪个国家收,她就跑哪里去念书。 手头的钱,能支撑一段时间的。 等没钱了,今后做个服务员也行,实在不行去菲律宾砍香蕉…… 只要没国内这些乱七八糟! 余津津在忙着这些鬼头日脑时,就顾不上大少爷的情绪了。 要相信他的坚强,和他财力的支持,他总会回归到灯红酒绿中去的! 他的困难是暂时的,自己的“逃学”一旦中断,再想走,夜长梦多! 一晚,余津津在书房偷着核对准备材料。 西班牙的某学校,给了她offer. 其他的名校还没消息,余津津早等不及了。 行动,就要迅速! 门忽然开了。 边柏青进来,轻轻倚上。 余津津吓得慌忙关掉邮箱,滋嗒、滋嗒点鼠标,删除下载的表格。 还要朝立在桌前的人,做个轻松无事的表情。 边柏青没绕到桌子这边。 他望着她,居然是很久都没见到过的轻松表情。 声音恢复了曾经的磁性: “你生日那天,得还给我生日那天没收到的礼物。” 余津津大方: “没问题。你想要什么?我一直很抱歉,没给你补上生日礼物。” 边柏青的双眸忽然降了明亮,喉结提到高处,深深落下来,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像是忍下一种痛楚的黯然: “可是你生日,要等到一个多月后了。” “没关系。” 余津津忽然想起自己那时可能走了······ 她含糊一句: “我礼物会到。对了,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你能给吗?” 边柏青很认真的神色,眼睛盯牢了余津津。 余津津点点头,很郑重,忍下心中猛然尖锐的疼痛。 边柏青看了她很久。 久到余津津差点就质疑起来: 他发现了吗? 不能够的,她这是第一次在家处理邮件,其它时刻都是在办公室,还会无痕处理。 边柏青点了点头,忽然朝她清澈一笑,约定似的郑重,食指隔着空气,重重一指: “你可是答应我了。” “是。” 最后一个礼物了,也许······也许别过后,再见,况味也变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余津津心中止不住的痛,眸子就有点湿。 边柏青的眉头,有一刹那的凄楚。 余津津使劲眨眨眼中的潮湿,以为自己看错了。 毕竟,他几乎不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好准备。” 余津津声音不由很轻,很柔。 还是舍不得他,那就用精心准备,表达郑重。 边柏青转身到一半,背影有点落寞。 他忽然掉头,作个手势,像“啪——”开了个盲盒,笑了一下,却转瞬即逝,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撇嘴笑。 带着他平日的志在必得。 ……申请材料刚备齐,盲盒就开了。 ——曾经期待、但已放弃了的愿望。 朝余津津求婚,但不是边柏青本人。
第79章 于心境灰茫中,专栏下线前,余津津抽离了大部分情绪,但又不知被一股什么顽强的情绪支配着,忙进忙出。 似乎真正的自己在天花板的位置,俯视着躯壳在报社的各个楼层穿梭。 要撤专栏? 对症下药! 打听社长的家庭情况,不难! 办公室的老同事都知道,社长有个女儿,研究生毕业在家四年,备考教师编,到现在,还在备考。 夫妻二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非教师或者公务员不做。 连代课老师都不舍得让女儿任职。 也可能是同事们分析的那样: 一旦考上,她这个年纪不小了,肯定要立刻结婚,做过非正式工,男方会看轻的。 余津津望着窗外的烈阳和高空。 太阳底下无新事,就当自己理解能力狭隘,才觉得高位者不会因为多喝过二两茅台,就比喝老白干的更加清明。 她又有刹那的悲哀,为着那个从高楼而下逝去的女孩。 ——同样是备考,有的二战就备受责怪,有的考到第五年,马上超龄,但家中还是养着毫无产出的“闲人”。 家庭的容忍度,思来究去,和资源丰厚度成正相关。 唯一相同的,就是女儿们的命运——都是嫁人。 无论出身家庭条件如何,性别本身,就是一种共同的出身: 女人,在男人主导的社会,就是吉普赛女郎,从娘家流浪到夫家,是主流要求。 ……余津津笑到无语,敲了社长的办公室。 社长一向很客气,起码表面上。 余津津聊起家常,社长很意外: “小余,我背后对你评价很高的。你们几个一起进来的年轻人,其实你最有资格炫耀,但没听说过你又拿了什么牌子,戴了什么珠子。你和我聊这个,是拿我当自己人。唉,你那个姐姐,愁死我和你婶子!学习不行,走艺术吧,学钢琴、跳舞,从小花的钱不少,但就不是那块材料。女孩子家家的,心理敏感,还不能说多了。” 余津津当然为了保专栏! 不然那帮说给了他们有地可诉的人,忽然断了这个舒缓情绪的地方,出了事,怎么办? 反正要出国了,她一点不怯场,真要这个计谋不成,她还给领导换方子: “姐姐学艺术的,灵性高,考心理咨询相关容易。社长您也看到了,那个专栏一出,报社唯一公开的电话,沉寂了那么多年,现在打爆了。心理咨询,是个大饼。” 社长听了,犀利地看了余津津一眼,很快笑哈哈站起来,扯些别的。 人精,还需要再多说些什么呢? 余津津还是年纪小,怕自己意思表达的还不够透彻,差点想把—— 你可以给女儿开个心理咨询室,只需租个写字间,找个真正的心理师,依托自媒体打个广,不愁客源。 女儿当老板,这个够让你们体面的了吧。 但社长太精啦,不等她开口,又扯别的。 搞的余津津反而提心吊胆的: 我表达清楚了吗?他能理解吗? 此次目的不纯的聊天后,关于专栏下撤,没有等到好消息,但也没等到坏消息。 ——李主任催促着,要撤了副主任插手不带他的专栏,但专栏下撤的文件,没有下来。 大办公室看热闹的眼神,降了热度。 他们只需要派活就行,斗法永远是被通知的结果。 继续为余津津和金丽扬的专栏,续着不大不小的稿子。 余津津立刻又做了极力争取,从广告费中拨钱,为选拔出的供稿人,特批稿费,不多,一篇百十来字的科普,能有个20来块。 但胜在天天出稿子,天天有进账,不挣白不挣,搞得其他人很眼红。 有之前那些发疯合集,谁也不敢来找余津津质疑,倒是耳闻过有人找了领导。 无非就是状告分配不公平啥的。 反正领导不会为了一个月600来块的稿费支出,上带着广告大客户的余津津这里找不痛快。 余津津还挺喜欢“狗不理”待遇的。 她朝金丽扬戏谑: “我发疯,是撕饼吃,我有饼,也带上人啃啃。这两天我倒是想报复个什么,觉得报复不够大,还不如把大家打发欢气呢。” 金丽扬难得笑了,笑也温吞: “你未来,会是个很好的领导人。” 拉倒吧! 我干完这一票,拿着大学offer,马上去西班牙沙滩晒太阳去啦! 因为西班牙那边回复了余津津的最后申请提交,她只需马上去广州领事馆办理。 广州······已经成为一个有了独特记忆的地方。 因为那次太任性、梦幻的飞行。 快到中午,有陌生号码打给余津津。 她一路绿灯到了边董的办公室。 边董正和人对接着什么,只抬了下头: “坐。等我忙完。” 等待总是令人忐忑。 尤其是一直在家可见的人,忽然改为办公环境相见。 汇报人出去了,边董连个铺垫也无: “给你介绍个结婚对象。” 余津津吓瘫了—— 古早电视上,为了儿子前程,把女朋友支走? 但也不能随意支配别人意志,让儿子女友嫁别人吧? 老X巴子! 余津津要恼。 但因为之前对边董印象还不错,一时不知道怎么翻脸。 边董见余津津愣愣的: “你和青青谈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拖着没意思。你有结婚的意愿吗?” 余津津吊着一口气: “啊?······他是单身主义。” 边董保持着叉手在桌的姿势,不动。 “他说要结婚,连日子都定好了。只等你点头答应了。” 早上,那孙子还睡得呼呼的,她走,他也只是拍拍她的腰,表示再见。 余津津难以置信: “我不知道。” 边董皱眉: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想结婚?” “他从来没有过表达过结婚的意愿。” 反思下你儿子好不好? 边董侧着耳朵,跟怕听不清似的: “也就是你答应了?” 余津津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呢! 什么跟什么啊! 边柏青真要有意愿,不是应该他求婚吗? 边董: “痛快快的!距离他定的日子很紧,你还有那一大堆黑历史要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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