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津津憋红了脸: “我——愿意。他,愿意?” 狗改得了那啥,很难相信嘛! 边董听见愿意,点了下头,开始打电话。 马上进来几个人,唯唯诺诺。 边董还是坐在办公桌后,介绍余津津: “这就是余记者,等她从这出去,加紧对接。” 那帮人朝边董点完头,和余津津交换了联系方式,出去了。 边董这才解释: “你的原家庭,有点复杂。你从小到大,成长似乎也不是很顺利,尤其留学期间,在留学圈子的PDF买也买不干净。青青的初计划是,直接给你换个身份。刚才这个团队,就是帮你做这个的。把你的要求,提给他们。” 余津津这才有点回神: “为什么边柏青不出面?” 边董: “他忙着具体事务,我逐步放手集团工作,所以这些家庭事务都甩给我了。他母亲更不可能搞这些,自己事业还忙不过来。再说,你忙着搞学签,准备不吭一声出去,他很介意吧!” 余津津脸上一阵热辣: 草,我准备run,居然不是秘密······到底败在哪个环节? 边柏青昨晚和她那啥来着,除了比之前温柔些,完全看不出他知道她要走。 也太史密斯夫妇了吧? 边董这才逐渐调到在家的状态了: “你俩这段时间很消沉,当然,每个人活着都有不快乐的时刻,但排遣一下,要立刻投入到热情当中。像你们两个好皮囊、好身板,脑子聪明,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要集中精力干事业,还浪费什么时间,对不对?” 都夸人了,余津津只好点头。 下一句,边董就是边柏青他纯爹了: “他不高兴,你哄他,低低头,这叫善解人意,又不丢人!你不高兴,他哄哄你,你给他个台阶。他一个有钱的大帅哥,这种人不多吧?闹个差不多,给你个台阶,就下。” 余津津真是没忍住,瞪着眼看边柏青他爹。 他爹还在输出: “先叫他对你形成习惯,戒不掉了,你那时再讲拿捏,策略,不迟!今后,我和他母亲都退了,他找谁商量?还不是找你。你伤他的心,把他往外推,他要是和别的女人养成习惯,你得不偿失。” 又对,但不对味······ 边董: “他这次救同学,搞这么一出,说明他还有点理想主义。有他老子兜底,有什么大不了?你害怕什么?去了国外,你能支撑多久?不还是要找工作,维持生计?” 余津津不由小声: “我不是因为这个。” 好吧,也有这个因素······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又没在他最难过的那几天跑,仁至义尽! 边董像个金牌销售,但推销的是好大儿: “放开眼界,男的嘛,几千年了,无论英雄、枭雄,还是会有对女人不顾一切的时刻。当然了,时代变了,现在男人整体很不像样,但青青还是个很可爱的人嘛!当初听到你写的稿子捅了娄子,他马上拦了领导的车,天天折磨人家,在旅游区陪领导辛苦了几天,这事才大和谐了。我听着很感动,你感动不感动?” 从别人口中听爱人对自己的付出史,有种别样的心动。 余津津正心中窜着没有方向的暖流,被这么一问,立刻就有点哭笑不得。 她点点头: “感动。” “那就好,不要学木头美人,机灵点。他是理想主义者,你该给他画大饼,还是要画。你搞文字工作的,画大饼不就是你的职业吗?” 余津津完全失去对话能力,这老头······ “你回去,不论你用什么手段,都尽快修复好你们之间的小别扭。好不好?” 余津津还能说什么: “好。” “我儿子不需要找什么当官家的女儿做媳妇,那种搞和亲似的,又什么联姻,让其他人去,什么侄子侄女的一大堆,天天求这个机会。我不出卖自己儿子。所以不要求你带着几个小目标入门。青青刚出道时,我还怕他保守,鼓励他要勇、要敢,结果这孩子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从小见得多了,上来就稳。说是集团发展到这个阶段,需要深度改革,最不需要扩张。结果,成绩很喜人。所以,他要跟你结婚,我和他母亲,只会赞成、支持。” 边柏青的父母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余津津有点消化不及。 边董识人有术,时间上也合适,让秘书进来带余津津: “午饭时间到了,你带她在集团吃我的特餐。” 又叮嘱余津津: “考虑好了,回家就好好的,两人尽快振奋起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都有人处理。” 余津津没去吃董事长特餐。 因为心中、脑中满满的,不知怎样消化。 出了天青集团大门很久,余津津才想起自己答应同边柏青结婚时,连申签都一时忘干净了。 答应痛快到像是晚了喝不上汤似的。 高兴吗? 好像会。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太喜悦。 或许,真的是边柏青本人求婚的话······ 可她又无法想象他打脸自己的样子,明说着不结婚,又单膝朝她跪下去。 边柏青宽容是一回事,坚决又是另外一回事。 等变灯时,余津津闻见街边烘焙的味道,才形容出此刻的心情: 想与他结婚,是烘焙的味道; 正要与他结婚,是面包吃到嘴的味道。 ——中间香味的巨大落差,就是边柏青的不亲自出面。 是他对她准备不辞而别的还击。 一种漂浮而混沌的心情,捱到了晚上。 余津津在家中二楼的影音室,特意看霸总美女偶像剧。 好想知道,别人怎么处理感情问题,太缺乏素材。 边柏青应酬完,找了进来。 她正站在投影仪前,靠得很近,看着眼前跟精致PPT似的霸总吼女主,女主像只可怜小咩咩。 完蛋! 余津津见了这种场面,想扇一耳光霸总。 手掌都硬·了。 边柏青看在余津津旁边,也看了会儿,伸手,拿过她攥紧的拳头,把她的手指头掰开。 劝她: “这是恋爱剧,不是武打片。” 她早看到了幕布上他的身影,攥拳也有点是为了朝他示威。 他爸教了,要甜言蜜语哄哄边柏青,余津津反倒越是上了轴劲: “为什么你不自己朝我求婚?” 边柏青带着酒气,抬起一只手掌,不知道是不是作停战状: “你也没有告诉我你要去西班牙。” 余津津立刻气焰短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都无痕浏览邮箱。” 投影仪的光,照在边柏青的白脸上,眼神不眨,他像是座白玉雕像,姿态坦然,看着她: “我直接登陆你的邮箱。你别再问我为什么会察觉你要走。除了出差,我们天天睡在一起,你有几块骨头,我都数的过来,何况心思。” 他总是,明明很生气,但最终,都没和她翻脸。 她蹲下,负气般地,坐在他的脚背上。 边柏青拿腿顶余津津的后背: “起来,我出去一天了,鞋子上脏不脏?” 余津津开始撒娇: “哼,你爸连我的黑历史都知道,你是不是也知道?” 边柏青顿了顿,声音很低,充满怜痛: “知道。但那不是你的黑历史,你没有错。” 他的手,轻轻垂下来,抚了抚她的头发: “我很早就知道。所以,我才恨你对他报复不彻底。” 余津津在边柏青脚上坐实,后背靠在他的腿上,抬头望着他遥远的脸。 她的笑,也很遥远: “你知道吉普赛人吗?” “代表:流浪,撒谎。” 边柏青知道。 余津津收回脸,平视着黑暗的前方,语气平静: “在他被驱逐的事情上,我做了一部分的吉······” 边柏青忽然垂手,握住了余津津的嘴,平视着她望着的无光处,小声: “嘘——” “他这次,一样的。他值得。” 他轻轻的,像是两人同是梦呓。 “你在说梦话。只要法律判定过的,其余的全是当事人的错误记忆,无效的。上楼,继续睡觉。” 边柏青牵着余津津的手,走过空无一人的观影座椅。 黑暗中,后面还能听见音响里的对话,整齐森严的座椅却无人,给人一种惊心恐怖的感觉。 余津津: “可我今天想告诉你的心情,很强烈。” 边柏青护着她,注意着脚下: “很快,你就改头换面,在给我讲别人的故事,也不迟。”
第80章 被求婚后,第二天起床,空气变得也不一样了,有微微的幸福紧张感。 边柏青在衣帽间找衣服,有点犹疑穿短袖还是长袖。 余津津抬脚,从背后攀住他肩头: “连衣服也不知道穿什么的了?” 难道他也紧张吗? 怕她摔倒,边柏青微往后仰了下肩膀: “早上两场会,一个正式,一个内部。正式会也就半小时,犹豫穿不穿长袖。” “那就里面穿短袖,外面套件长袖。” 准新娘建议准新郎。 边柏青笑了,向后反抻胳膊,要刮余津津的鼻尖。 没刮到。 余津津跳了一下,磕到边柏青的肩头上,他终于挂到她的鼻尖。 “好,听你的。” 已经商约结婚,“听你的”这字眼,让人心中说不出的暖。 ——现代社会的婚姻制度被骂烂了,但对需要它的人来说,有一种脚踏三层楼的厚实保障感。 他们头顶之上,还有一层,因嫌楼层高,没有人上去住。 最顶端的阁楼,余津津上去过一次,全是边柏青小时候的乐高玩具,他爸妈小时候的玩具。 还有一棵从澳洲运来的圣诞树,存放了将近三十年,是他爸跨半球追他妈的定情物。 而他妈在上世纪70年代,在澳洲的家里,就有一屋子的玩偶,和一架到现在很昂贵的钢琴。 这样的家庭,余津津不但不会批判婚姻,还要感激有这么一个制度,能为她巩固一点东西。 当然,一旦换做别的结婚对象,她第一个跳出来骂婚姻制度的落后,还能把弊端写上万字论文。 人的双标,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什么理论都不好使——只有屁股决定脑袋。 余津津自己也承认,哪儿哪儿都不符合社会对好女人的要求,就一点好: 不大真骗自己。 偶尔,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刺毛,也仅限嘴上骗骗自己,屁股该朝哪儿歪,继续朝哪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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