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不由弯了弯唇:“你们搞什么?” 林二说:“是少爷的意思。” 林大也解释:“少爷说,今晚人多眼杂,务必要保护好孟小姐。” 闻笙一听到是廖宗楼的授意,心头微甜的同时, 脑海中,不由又浮现不久前他在卫生间做的混账事儿…… 主要是他当时力道太重,到现在,她嘴唇和舌尖都在隐隐作痛。 因为这一抹绮思,女人本就明艳的脸庞,不觉浮起淡淡的绯色。 远远看着,只觉她如工笔画里走出的仙女一般—— 花之初绽,星之始灿。 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 经过人群时,闻笙敏锐地感觉到一道视线。 她不闪不避,回眸探去—— 薛绾绾已然避开了目光。 可闻笙仍然定住脚步,朝她走了过去。 不远处,侍者们陆陆续续走来,邀请宾客们前往不远处的露天餐桌。 可大家眼瞧着孟闻笙这么走过来,谁都不肯立即离开。 闻笙也不管别人,眼瞧着薛绾绾转身欲走,她直接喊了一声:“薛小姐。” 林二见状,直接上前一步,将人拦了下来:“留步。” 薛绾绾雪白的瓜子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她看向周遭,可那些人全都等着瞧热闹似的,无一人上前。 闻笙淡淡一笑:“薛小姐不必露出这个表情。我找你,是为公事。” 薛绾绾咬着唇,不吭声。 闻笙道:“薛小姐既然签了合同,就该按照合同行事。” “答应了张导今天中午之前回到基地,却自己跑没影儿,还将事情推诿到公司层面—— 薛小姐,这件事,还请你给个解释。” 薛绾绾眼圈微红:“我没有……” 闻笙似笑非笑:“难道你还要我现在给张导打个电话,你们两个,当面对峙?” 薛绾绾嗓音哽咽,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盈满了泪水:“你冤枉我。” 她扫了一眼不远处围观的众人,故意提高了些声线: “本来就是廖总今天邀我来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时神色各异。 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啊!我说瞧着她眼熟呢!她不就是网上那个国民妹妹,薛绾绾?” “真人还挺漂亮!” “这么说,廖氏签了薛绾绾?还是廖家二哥的意思?” 闻笙听着身后那些人的揣度和议论,不由冷笑了声: “别蹭了。” “廖总跟你不熟,更没有邀请你来这。”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隐隐含怒的浑厚男声: “薛小姐确实是我邀请来的,怎么了?” 闻笙一听到廖博洲的声音,不禁轻翘起唇。 来的正好。 保养得宜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将薛绾绾护在身后,瞪着闻笙斥道: “孟闻笙,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你不过是我廖家雇佣的员工,谁给你的特权,在这儿指手画脚!” 闻笙一点都不生气,她脸上露出一抹刻意的恍然: “原来薛小姐,是您邀请来的。” 廖博洲眯着眼瞪她。 一旁的薛绾绾垂下眼帘,乖巧清纯的小脸儿上,没有一丝表情。 闻笙笑眯眯的:“既然薛小姐是您的座上宾,身为廖氏的员工,我确实不好多说什么。” 她又看向薛绾绾:“不过,张导那儿,还请薛小姐尽快回个电话,讲清楚事情原委。” 廖博洲大包大揽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闻笙唇角微弯,转身就走。 今日在场这些,个个都是人精。 谁都知道,廖宗楼如今大权在握,而且因为生母的缘故,与廖博洲交恶。 她刚刚当着这些人的面,故意质问薛绾绾,激得廖博洲开口,就是为了让在场众人明白: 薛绾绾是廖博洲带来的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廖宗楼的身上蹭。 晦气的人,别来沾边! ---- 闻笙:伪君子和白莲花,退!退!退! 第70章 喝了,就不疼了 铺着白色亚麻桌布的长桌,廖宗楼眼帘半垂,坐在主位。 远近的光线,抽丝成网地簇拥着他,滤过氤氲的夜色,为他倾洒一片幽暗的光。 他穿着黑色纯手工西装,俊挺的鼻梁,架一副金丝眼镜。 耳听着席间的低语和笑谈,他尽数略过不听。 幽深的凤眸,一直定定张望着远方。 搭乘摆渡车的路线,其实有点绕,不一定有他抄小路步行快。 但按理说,也不该这么慢。 坐在不远处的孟寒徵,突然问了句:“孟小姐呢,她今晚不来吗?” 廖宗楼修眉微蹙,俊美的容色冷冰冰的,没接话。 倒是罗斯夫人笑吟吟地问了句:“怎么今晚你们都聊起这位孟小姐?她是什么人?” 刚刚抵达的那些宾客,彼此交谈间,反复都在提起“孟”这个姓氏。 罗斯先生耐心回答:“听说,是廖总非常倚重的一位特助。” 男人眉眼间的阴翳,在看清远方徐徐走来的人影时,忽而消散。 廖宗楼道了一声“失陪”,起身快步迎了过去。 他身高腿长,走得飞快,几乎转眼间,就到了闻笙面前。 牵起美人儿的小手,让闻笙搭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将她引领到了桌前。 这是闻笙第一次见到罗斯家族的家主和夫人。 她轻挽着廖宗楼的手臂,朝两人轻轻颔首:“先生,夫人,晚上好。” “欢迎诸位来到廖氏庄园。” 这两句问候语,闻笙特意用了G国的语言。 但因为是来之前的路上现学的,吐字很清晰,嗓音却微柔。 罗斯先生脱口道:“孟小姐会说G国语?” 闻笙摇了摇头,她切换回通用的国际语:“只会一两句。” 罗斯夫人却怔怔地望着她的容颜,久久没有出声。 直到孟寒徵出声,她才蓦然回神。 褐发褐瞳的中年美妇,笑着朝闻笙伸出手:“孟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闻笙微讶,但还是与她握了握手:“我也是,夫人。” 廖宗楼道:“她前几天伤了脚踝,不能久站。” 说完这句,他便牵着闻笙的手坐了下来。 随后摇了摇手边的金色铃铛,这是示意侍者可以上菜的意思。 罗斯夫人双眸晶亮,隔着长桌,仍在打量着闻笙。 过于热切的眼神,令闻笙有点手足无措。 她下意识地看向廖宗楼,他却松开握着她的手,递过一杯盛着冰块的水。 闻笙接过杯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男人目光深浓,落在她用唇蜜压着艳色的唇,嗓音微低:“放了薄荷和蜂蜜。” “喝了,就不疼了。” 或许因为嗓音刻意压得太低,最后几字,接近耳语。 甚至带着淡淡的沙哑。 闻笙被他一句话,撩得脸颊微烫。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怎么…… 她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只觉得手中这杯盛了冰块的薄荷水——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正要撂下,男人探出修长的两指,突然捏住她的手腕。 在外人看来,那是很绅士、很克制的一个动作。 可唯有闻笙知道,男人捏着她腕骨的力道虽轻,却透着一种不容她拒绝的坚定。 廖宗楼没再说话,幽深的黑眸望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闻笙指尖轻颤,只能迎着他的视线,在他两指的挟持下, 乖乖张唇,喝了一口。 薄荷水又凉又冰,带着淡淡的蜂蜜香气。 含在唇齿之间,之前那种说不出的酸与痛……果然缓和了许多。 廖宗楼见她乖乖喝了,眉梢轻轻一扬。 他平日里冷峻骄矜,极少做这样生动的神情。 这番眼角眉梢的轻轻牵动,说不出的意态风流—— 点点滴滴,都是为她。 闻笙被他撩得心尖微酥,手指尖儿一软,险些握不住杯子。 廖宗楼低笑了声,拿捏着她手腕的两指,稳稳当当一托。 两人指尖纠缠,一同将那杯薄荷水,轻放在了桌上。 闻笙觉得自己太失态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都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而且他怎么知道,喝了薄荷蜂蜜水就不疼了……他难道很有经验? 坐在桌对面的罗斯夫人,这时饶有兴趣地开口:“廖先生和孟小姐,是恋人吗?” G国人生性热情外放,闻笙早有耳闻。 但罗斯夫人这一记直球太直,她险些接不住。 还没开口,闻笙娇美的脸,就先红了个彻底。 倒是坐在罗斯夫人身旁的孟寒徵,皱了皱眉道:“据我所知,廖总目前为止还是单身。” 廖宗楼却笑了一声。 他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闻笙,微沉的嗓音, 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很快就不是了。” 罗斯夫人的目光,在自家儿子和廖宗楼身上转了个来回,她笑眯眯的: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懂。” “不过,孟小姐这么漂亮的美人,平常一定有很多男士追求吧。” 说完,她还别有深意地瞥了自家小儿子一眼。 孟寒徵勾着唇,没接话。 可那双漂亮而深邃的桃花眸,一直定定看着闻笙。 闻笙:“……” 这事儿聊的,她根本插不上话。 姗姗来迟的云黛,一袭洋红色小礼服裙,飒然落座。 她敏锐地感觉到餐桌旁的氛围不对劲。 目光打量个来回,凑近闻笙的耳边,小声问:“咋回事儿?” 闻笙侧过脸,也在小声问她:“你去哪了?” 如果刚刚云黛在,氛围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云黛:“我去逛了逛啊!卫生间后头,居然有个小花园,可好看了!” 闻笙:“……” 云黛这个大宝贝,最大的技能点,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现在根本听不得“卫生间”这三个字…… 云黛觑着好友的脸色,一时更莫名了:“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她一扫闻笙面前的玻璃杯,端起来闻了闻:“不是酒啊!” 分明就是蜂蜜薄荷水。 云黛手上的动作飞快,五感却很敏锐。 她端着那杯薄荷水,借着手势挡唇,凑在闻笙耳边问:“桌对面那个帅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之前在宴客厅,他跟闻笙握手时,态度就很殷勤。 这会儿,那双风流的褐眸,更是不时朝闻笙看来。 那副宛如着了魔的态度,简直再明显不过。 闻笙摇了摇头,也小声说:“应该不是,但是他是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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