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我们两清了。】 顾南乔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叹道:“真狠!谢星野的一颗少男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沈清棠面带微笑,斜了她一眼,问道:“南乔姐心疼了?” 顾南乔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说道:“别别别,我可没这个福气。谢星野那个小恶魔,作天作地的,谁爱要谁要去吧。” 沈清棠抚了抚肚子,无声地笑笑,脸颊蒙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顾南乔看得呆住,回过神赞叹道:“棠棠,你可真好看。江清晏可真没眼光,便宜他了!呸,渣男!” 沈清棠无奈地望着顾南乔义愤填膺的模样,还是为江清晏说了句公道话:“没有,不是他的原因。主要在我。”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江清晏他是个男人,皮糙肉厚耐打击,你没必要替他说话!” 顾南乔不解地说道,一把揽住沈清棠瘦削的肩。 她个子高挑,站在沈清棠身侧,像个护卫公主的英气凌冽女骑士。 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过,但她自己反而引以为荣,且沾沾自喜。 用顾南乔的话来说,那就是“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福气”! 沈清棠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替他说话,我是真的这样想。” 如果她再勇敢一点,就能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只为了爱情。 这样的爱,往往会使得许多女人拥有捕猎者的牺牲精神。 她们敢爱敢恨,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最终能够使心悦的对象更爱她们多一些。 可这样的果敢,恰好是沈清棠所不具备的。 “我优柔寡断,秉性多疑。我需要许许多多的安全感,并且没有能力给予对方相当的能量,这样是不公平的。” 沈清棠轻声说道,回望迎向顾南乔越发困惑的目光,瞬间莞尔一笑:“没有人能彻底救赎另外一个身处泥涝的人,能救赎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顾南乔张了张嘴,有些难以辩解的感觉。 她想说夫妻就该互相理解包容,接纳对方全部的阴暗面,也应该挽救对方,带给对方欢笑和明亮。 但她触及到沈清棠的目光,却由衷地说不出话。 那双眼睛清亮透彻,似是汪了薄薄的清泉,眼底是小小的泪窝。 这一刻,顾南乔深知她无法感同身受。 她只好把发生在国内的事情合盘托出:“江清晏提前回国了,疯一般地找你,最后调出了航班信息,找到了我这里。” 沈清棠怔住,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明明想好了一切,但她还是有些惧怕江清晏。 担心他在见到她的那一瞬,就开始对她冷言冷语。 “他见或者不见你,不是由我们决定的。” 顾南乔相当严肃地告诫她:“傅斯年是江清晏的发小。可在这二十几年间,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左右江清晏的决定。” “那让他来吧。” 沈清棠低着头,轻声说道。 顾南乔有些没听清楚,下意识追问道:“啊?你说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们马上飞去Y国,怎么都能让他空跑一趟,拖延些时间。” “不用了,”沈清棠摇摇头,提高了音量,“我说让他来。” “啊?啊!” 顾南乔差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跳起来,大声说道:“怎么能让他来呢?你现在怀着孩子,可没力气跟他吵架,更没法保护自己!江清晏如果家暴你怎么办?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孩子考虑考虑啊!” 沈清棠:“……” 这样说,有点过分吧。 她以前都没看出来,顾南乔是这么厉害的一个戏精。 她不应该去当模特的,如果去拍戏前途肯定会更加光明。 “南乔姐,我想见他。” 沈清棠又说了一遍,继续道:“这样躲,是躲不到一辈子的。” —— 江清晏风尘仆仆赶到时,沈清棠正在桌前同顾南乔吃晚餐。 刚煎好的牛排,配了花瓶里艳丽的玫瑰花。 两支高脚红酒杯,只有顾南乔那一支装了红酒。 江清晏当场发作:“顾南乔,你连杯红酒都舍不得给棠棠喝?” 顾南乔翻了个白眼,江清晏对傅斯年一向大方,每年都会主动送来许多红酒。 但……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正经孕妇谁会喝红酒? “阿晏,”沈清棠拉住他,歉意地冲顾南乔笑笑,又继续说,“你饿不饿?” 江清晏一听到消息,立刻就飞了过来,午饭都没有心情吃。 他强撑颜面拒绝:“不,我不饿。” “可我想吃,”沈清棠弯了弯眼,语气温柔,“你陪我一起喝点粥,好不好?” “好。” 江清晏一脸不情愿,身体却十分自觉地坐在桌前。 这下顾南乔终于知道,沈清棠在商场精心挑选皮蛋和瘦肉的原因了。 她很少下厨,连自己吃东西都不过勉强应付,能满足营养所需就行。 唯独今天,愿意花整整三个小时去熬一锅皮蛋瘦肉粥。
第52章 顾南乔的公寓只有两间卧室,饭后她眼睁睁看着江清晏尾随沈清棠进屋,忍不住拦住了沈清棠。 “棠棠,要不你今晚跟我睡吧?” 顾南乔顶着江清晏几欲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眼珠子在沈清棠肚皮乱转。 江清晏连最基本的孕期常识都不懂,顾南乔还真有点不放心。 “没事的,我有分寸。” 沈清棠眉眼带笑,轻声说道:“何况,我想听听看他的话。” 顾南乔不放心地松手,干脆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竖着耳朵聆听屋内的动静。 沈清棠有分寸,她信。 可是江清晏?算了吧,她现在都弄不清江清晏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表面看光鲜亮丽,实际上还不知是怎样的衣冠禽兽。 表面痴情的男人又太多,顾南乔还是更倾向于相信女方的话。 屋内。 可怕的寂静。 “粥还合你的胃口吗?” 沈清棠铺好床,回身望向他。 “很好喝,谢谢你。” 江清晏低声回应,僵直身体在门边,一动不动。 沈清棠问他:“你千里迢迢过来,总有话要对我说吧?” “现在不太想说了。” 江清棠看向她,缓缓说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 她别开脸,竟然有一种还不如不见的感觉。 “要分开吗?” 她又问。 “我不想分开。” 见她没说话,江清晏又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我还不想分开。” “太晚了,”沈清棠望向窗外,顺手拉下窗帘,“我累了,先休息吧。你不累吗?” “我累。” 江清晏回答得很快,甚至快速钻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响。 沈清棠抚额,颇有些无言以对。 初见时那样好看的江先生,现在是越来越不像样。 江清晏出来的时候,沈清棠已经侧躺在床,呼吸慢慢平稳。 “你洗完了?” 她隐约察觉动静,又闻见淡淡的薄荷味沐浴露,慢吞吞地睁开眼。 “呀?” 沈清棠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江清晏此刻的模样,比古希腊神话中的雕像还要直白完美,结实的腹肌,修长有力的长腿,水珠顺着性感的脖颈缓缓流下。 大概唯一不同的是,他还穿了一点布料,像是在沙滩晒太阳美黑的泳装男。 但更像是夜店专为有钱的寂寞女性服务的年轻男模。 沈清棠有种逛青楼,突然见到从前的世家闺秀死对头沦为青楼花魁的错觉,真是无言以对。 “这里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你不如盖点被子?” 沈清棠话刚出口,就后悔得差点咬断舌头。 房间仅有的被子,现在盖在她身上,另外一条前天刚洗,还晾在阳台。 “嗯。” 江清晏像是怕她反悔,飞快地答应下来,从她那一侧上床,炽热的气息好久才散开。 沈清棠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知道住酒店啊?非要来这里挤着,南乔姐得多尴尬。” 更要紧的是,江清晏刚才差一点蹭到她肚子了。 要不是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他就压住她肚子了! 真可怕! 江清晏:“……” 他好半天没说话。 沈清棠没得到回应,气势汹汹地望过去。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的脾气大得离奇,动不动就会为一丁点儿小事生气。 江清晏双眼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沉浸在忧伤的氛围中。 沈清棠不生气了,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了?” 江清晏不理她。 沈清棠用手戳了戳他的脸,软软的,还是不理他。 她来了劲儿,一戳再戳…… “啊!” 江清晏报复似的在她侧肩咬了一口。 换作之前,沈清棠只会脸红心跳,绝不会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这时候她却满腹怒火,质问道:“你为什么欺负我?” 说完话,她反过来使劲咬在他手腕处,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这就叫欺负了?” 江清晏直接愣住了,凑过来想要亲她。 沈清棠躲开,冷下脸下逐客令:“你要是再这样动手动脚,你就出去。” 她认真地注视江清晏,心里却有点后怕。 就像兔子张开嘴咆哮狮子以后,那种久久无法消失的害怕。 “好。” 江清晏乖巧地低下头:“我走。” 见他真要走,沈清棠错愕地拉住他:“你是不是病了?”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翻箱倒柜找出温度计塞给他:“不像是发烧啊。” 江清晏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棠棠,我不想跟你离婚。” 江清晏垂眸,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沈清棠再次无言以对。 “刚才你说不想分开,我也没反驳啊。” 离不离婚对她来说,其实关系不大。 重要的是江清晏老在她跟前晃荡,这样跟看得到买不起有什么区别? 江清晏欲言又止:“你都不想亲近我了,还说不想离婚。我出国的那些天,你老和别人混在一块,一定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吧。” 人老珠黄这个词语是能这样用的吗? 沈清棠握紧了拳头,气鼓鼓地说道:“抱歉,我之前骗了你。” “什么时候?” 江清晏掀起眼皮,声线依旧那么华丽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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