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宫庄园。 气氛压抑的厉害,空气都像是能被撕碎一般。 一个满脸都是血的男人跪在地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池砚,恨得咬牙切齿。 他真的是小看了这个臭小子,端着一副清风霁月的皮囊,骨子里还是一副不折不扣恶魔的样子,在这个世间肆意霍乱,偏偏还没人治得了。 声音几乎是喉管深处溢出来:“池砚,我可是你二叔,你居然敢私下对我用刑,你就不怕被老太太知道了?” 池砚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一脸的漫不经心,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漠而又讥诮地说着: “二叔,你偷偷摸摸地闯进我的庄园,我的手下没有认出来,这才重伤了你,就算奶奶问起来,我也有理由。” 说到这里,眼底掠过一道暗芒:“不过二叔要是告诉我想在我的庄园里找什么,我说不定可以放了你……” 池二爷对着池砚啐了一口,一副恨得牙痒痒地模样: “当初真是不应该把你接回来,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死在那个烂地方。” 池砚冷笑了一声,慢慢悠悠地开口: “是啊,当初你们就不应该把我带回来,就算把我带回来了,也应该让我死在手术台上,当年你们把我按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就说过,可千万别让我活着,不然将来后悔的人可是你们。” 池二爷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着。 这个时候,池砚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是宫子羽的电话,他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声音很平静,宫子羽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你那边有事?” 池砚抬眸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二叔,示意影一把他二叔的嘴巴给捂上。 影一心领神会,立刻领命。 池砚收回视线,慢慢悠悠地开口:“没什么事情,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宫子羽听着他淡淡的语气,挑了挑眉:“我在青禾酒店看见温言了。” “所以?” 昨天还是他给送过去的,有什么奇怪的? 见池砚反应不大,宫子羽微微有点失望,继续开口:“她应该要去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 池砚顿了一下:“她不爱这种场合。” “她或许不爱这种场合,但是她一定会给季大师的面子,这次的慈善的拍卖品可是季大师的作品,她作为季大师的得意弟子,怎么可能不出席。” 池砚听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宫子羽听着耳朵传来的忙音,一阵无语,好歹他给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能够确定池砚不会无动于衷的。 池砚挂断电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么把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影一有点捉摸不透,他家主子心思太深沉,一般来说不说话就是有人要倒霉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主子,二爷怎么处理?” 好歹是主子的亲叔叔,不能真杀了啊,要是真杀了,老太太那边可过不去。 他的视线漠然地掠过,一脸的漫不经心,随意的很,一点都不像在主宰别人的命运,而是像在茶袅袅的茶室里面谈论古今。 “把他关进十九监狱吧。”特意又加了一句:“记得分开关,可千万别和我父亲关在一起。” 池二爷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开始挣扎起来,对着池砚咆哮:“我哥果然是被你给囚禁了,你就是池家的逆子,逆子。” 影一担心会彻底惹怒池砚,连忙捂住了池二爷的嘴。 池砚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满目的衣服,一阵纠结。 可很快就有了主意。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她喜欢白色的衬衫,所以他换下自己黑色的套装,穿上她喜欢的白色。 她喜欢檀香味,喷了她喜欢的香味。 她不喜欢头发乱糟糟的,梳了她喜欢的发型。 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他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一半阴冷,一半明媚。 …… 季家的别墅。 温言和季大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她在拿上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季云澜突然走了进来。 难得不是那么风流阔少的模样,虽说还是银色的头发,但这衣服已经穿得规规矩矩了。 他走过去站在温言的左侧,乖巧地叫了一声:“言姐姐。” 他开口的一刹那,温言就感觉自己一阵牙疼,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在季云澜的身上什么离谱的事情她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会这么乖巧地喊她一声姐姐。 季大师也深深的错愕,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孙子。 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你吃错药了?” 季云澜还是那么一副乖巧又听话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这是改邪归正了。” 季大师:“……” 温言:“……” 相信季云澜改邪归正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她倒也无意争辩,站起身来,正准备拿季大师今天要捐赠的画,季云澜已经抢在了她的面前。 脸上挂着笑,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言姐姐,让我和你一起去慈善晚会吧。” “而且我能抗能打,绝对要比你的助理更得你心。” 温言:“……” 季大师神色有点诡异地看着他这个孙子,这会儿他除了荒唐的笑好像也摆不出什么表情了。 温言自然是拒绝了。 季云澜立刻求救的看着他爷爷。 季大师轻咳了几声:“乖徒儿,不如你就带他一起去吧,要是他不听话,你不用客气,就像当年一样,狠狠地踹他。” 温言:“……”
第15章 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 季大师都开口了,她自然不能拂了她师父的面子。 坐在车上,她警告着:“你要是敢乱来,可千万别怪我不给师父面子。” 季云澜“嘿嘿”笑了一下,就差竖起拇指发誓了:“我保证乖乖听话。” 温言没理他。 这会儿已经快要到下班高峰期了,路上有点堵车,温言开车开的很慢。 大概是有点无聊,季云澜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温言说话:“言姐姐,你助理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她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哦……” 车来到路口,她刚把车停下来等着红灯,就听见季云澜突然开口问道:“言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和慕南瑾分手了?” 她脸上的表情虽说还是漫不经心地,但明显眼底多了几丝阴冷:“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凡是熟悉温言的人都知道,已经到生气的边缘了,季云澜很明智的缩了缩脖子,没有再继续开口。 这次慈善晚宴的活动就是在温斯顿酒店里就行。 这种晚宴无聊的很,就是请一位名人捐出一件东西,由受邀请的人拍下,价高者得,拍卖的金额全部用来做慈善。 除了用来募集慈善金额之外,也是各方富豪利益置换的场所。 晚宴里其中一个拍卖品就是季大师的画。 温言把画交给主办方没多久,就遇上了她父亲温以航。 温以航在看见她和季云澜一起出现之时,感觉脑袋上嗡嗡嗡的,拒绝了他的邀请却又偷偷和别的男人一起出现? “温言,站住!” 温言其实早就看见温以航了,但是懒得理会,这会儿被叫住了,不得不停下脚步,淡淡开口: “若是想说教的话,那就免了。” 温以航气得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颤栗,“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看见自己的父亲完完全全地视而不见。” 温言偏过头反问:“你有把我当做你女儿吗?” 温以航愣在原地。 一瞬间还有着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爸,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温言站在原地,淡漠地回道: “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挺不想是你的女儿。” 温以航一下子愣在原地。 季云澜一直都知道温言和温家的关系不太好,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这会儿亲眼看见了,只觉得这对父女疏离的厉害,说是陌生人都是客气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她其实孤寂的厉害。 他下意识地开口喊了她的名字:“言姐姐……” 温言停下脚步,也没回头:“还不快点到座位上去,拍卖会结束了我们就离开。” 季云澜闭上嘴巴,连忙追了上去。 拍卖会的现场,除了她父亲,她还看到了慕南瑾和温枝,甚至她还看见了池砚。 看见池砚她想起了那个吻。 记忆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真真实实地从脑海中掠过。 季云澜见她有着一瞬间的发呆,好奇地问道:“言姐姐,你在想什么?” 温言压下心里的异样,没什么表情地说着:“没什么。” 季云澜:“……” 没什么才有鬼哦~~~ 在池砚的位置看不见温言在和季云澜说什么,他只能看见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就差贴在一起了。 他原本随意搭在桌面上的手下意识地就给握紧了,紧紧地盯着季云澜,若是可以视线凝成实质的话,季云澜早就已经万箭穿心了。 宫子羽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地笑,一副不嫌事情大对坐在一旁的路景希问道: “景希,你知道当年季云澜的光辉事迹吗?” 路景希“啊”了一声,表示不知道。 宫子羽看着池砚,幽幽开口: “当年在温言的拜师宴上,季云澜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躺在了她的床上,说是要给她当裸体模特。” 路景希:“……” “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温大小姐毫不留情地踹了出去。”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看着池砚没忍住笑出了声: “咱们的这位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可是气得把整个檀宫给砸了。” 路景希:“……” 池砚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慕南瑾自然也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温言,以及她身侧坐着的季云澜。 温言可从来没有陪他去过任何重要的场合。 温枝见慕南瑾的视线落在温言的身上,不自觉地就抱紧了一点。 腰上的力道陡然收紧,慕南瑾回过神来,低头看着环着自己的温枝,轻抚着她的脸,似有几分可惜地说着:“若是她有你十分之一在意我就好了……” 温枝一下子呆住了。 对温言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季云澜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地,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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