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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住院部在哪里？”秦瑞舟看了看凌晨还人来人往的医院有些烦躁，但问话的声音还是很有礼貌。 “前面直走，过了小花园就是了。”值班的护士看着他的装扮很奇怪，但还是告诉他了。 “谢谢。”秦瑞舟问完就拉着俞息宁过去了。 不像之前的大厅里人满为患，住院部的大楼反而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回廊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俞息宁想着之前写剧本的时候上网搜过一些都市传说，什么医院的走廊是不能拐弯的。于是秦瑞舟带着她转弯的时候，她不由地靠秦瑞舟近了一点。 秦瑞舟没防着她突然靠近，其实他也有一些害怕，拐角这里又没有灯，他下意识握住俞息宁拽着自己袖子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挨着走到俞息宁外婆的病房门前，开门的是俞妈妈。 俞妈妈看着还没来得及分开的两个人有些惊讶，她目光先是落在俞息宁身上，又看了看秦瑞舟，最后盯着他们交握的手。 俞息宁捕捉到妈妈的目光，连忙把手放下。 “妈……外婆怎么样？”俞息宁唤了一声俞妈妈。 “啊，已经睡下了，明天一早就要动手术了。”俞妈妈回过神看了看病房里的外婆，形容憔悴。 俞息宁抱了抱妈妈，毕竟病床上躺着的也是她的妈妈，她的心里不会好受。 “对了，小秦怎么也来了？”俞妈妈抹了抹眼泪，看向秦瑞舟。 “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太半夜跑那么远，所以就跟过来了。”秦瑞舟摘下口罩和帽子，乖乖地和俞妈妈说话。 “唉，真是麻烦你了，好孩子。”俞妈妈拍了拍秦瑞舟的胳膊。 “没事，毕竟阿姨您之前待我那么好，应该的。” 他们在门口聊了一会儿，俞妈妈就把他们领进了病房，俞息宁这才看清了躺着的外婆。 本来脸上还有些肉的外婆眼窝深陷，双颊也凹了进去，俞息宁看着这样的外婆不由地心里难受，她按了按酸涩的眼角，又去看病房的环境。 这间病房一共四张床，外婆住在靠窗的一边，门边还有位病人睡着，帘子拉了起来。 俞息宁他们轻手轻脚地，生怕吵醒别人，但这样的病房不利于病人休养，本来她想对妈妈说换个房间，没想到秦瑞舟抢先她一步。 “阿姨，”他挽着一边俞妈妈的手，悄声说道，“等外婆手术完我让人帮忙换一间安静点的病房吧。” “这怎么好意思？”俞妈妈摇头表示不同意。 秦瑞舟几次劝说，俞妈妈态度都十分坚决，他没办法只能用眼神向俞息宁求助。 俞息宁接受到他的新号，过来挽着妈妈的另一只手：“妈，其实我也想说的，只是被他抢先了。” “这换病房也不是你们想换就换的，这……要看医院的安排啊。”俞妈妈面露难色。 俞息宁想说没关系，只要钱到位什么困难都迎刃而解，秦瑞舟却丢出来一个理由。 “这里有我认识的一个叔叔，他是副院长，我跟他说一说就行了。” 俞息宁不太相信，她疑惑地看了看秦瑞舟，秦瑞舟却示意没问题。 “那，那也好，宁宁她爸爸不在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做决定，多亏了有小秦。”俞妈妈拍拍秦瑞舟的手。 这个时候俞息宁也顾不上反驳了，等事情安排好，秦瑞舟出去打电话，俞息宁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想歇一会儿。 俞妈妈洗漱完出来见病房里就俞息宁一个人，她心里一肚子疑问，趁着现在就想问问俞息宁。 “宁宁，小秦呢？”俞妈妈先确定秦瑞舟出去的时间长短。 俞息宁本来垂着的头一歪：“他刚刚出去打电话了。” “这样啊，”俞妈妈闻言也拖了张椅子坐到俞息宁旁边，“我问你啊，你和小秦，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快要进入梦乡的俞息宁一听这话瞬间就精神了，她压低声音，有些难为情：“妈！你别瞎猜了。” “好好，我不瞎猜，不过你也别骗妈妈，妈妈又不是瞎的。”俞妈妈探头看了看病房外，秦瑞舟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俞息宁被俞妈妈一番话吓得不敢再睡，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妈妈说明，又觉得再不说妈妈就会想得越来越离谱。 “妈，其实……其实是我在追他。”俞息宁想了想，还会实话实说。 俞妈妈却没有惊讶的样子：“我猜也是，人家小秦又乖又热心，应该的。” 俞息宁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可能白活了，但一想妈妈说秦瑞舟又乖又热心确实没说错。 “妈妈，你说我有成功的机会吗？”俞息宁想问问过来人的意见。 俞妈妈捂嘴一笑，又握住俞息宁的手：“当然了，我女儿这么棒怎么会失败呢？而且我看小秦对你也好嘛。” “他……”俞息宁还想帮秦瑞舟加点前提，但一抬眼秦瑞舟已经打完电话进来了。 他一进门就对上两双眼睛，一猜就知道她们刚才在讨论自己。 “阿姨，是不是息宁在跟您说我坏话啊？”秦瑞舟走过来蹲在俞妈妈旁边。 “我没有！”俞息宁百口莫辩。 俞妈妈摸了摸秦瑞舟的头发：“没有，宁宁在夸你呢。” 秦瑞舟挑着眉看俞息宁，俞息宁被他一看顿时没什么回嘴的力气了。 “那正好，我买了宵夜，就算是息宁夸我的谢礼了，一起吃吧。” 俞息宁这才注意到他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东西，俞妈妈还含笑看了她一眼，俞息宁觉得自己有点热。 三个人把床头的柜子搬过来，围着一起喝完了粥。吃完以后，俞妈妈留在病房看护，俞息宁被打发去丢垃圾，秦瑞舟却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第53章 跟我聊聊吧 “你怎么不去休息休息啊，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俞息宁把垃圾丢到外面的垃圾桶就想往回走。 秦瑞舟拦住她：“哎，别回去，我们聊聊呗。” 俞息宁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聊什么？” 秦瑞舟带着她坐在刚刚经过的小花园长椅上，他拿纸擦了擦沾满露水的椅子，示意俞息宁坐下。 “什么都可以啊，你的故事，你家的事都可以。”秦瑞舟坐下来伸了伸腿。 “你听这些做什么？”俞息宁好奇。 秦瑞舟转过脸来看着俞息宁，天有些蒙蒙亮，俞息宁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得见他弯弯的眼睛。 “当然是了解下你的身世背景，再决定要不要当你男朋友了。” 俞息宁觉得自己的头顶在冒烟，为什么这些话从秦瑞舟嘴里说出来这么地……撩人。 “那好吧，”俞息宁躲开他的眼神，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你也看见了，我家就我和我爸妈，还有我的外婆，我的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俞息宁娓娓道来，她说了多久秦瑞舟就认真听了多久，他还适时地提问，确实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大概就是这些了，我讲完了。”俞息宁回头看着秦瑞舟。 “嗯，我也听完了。”秦瑞舟对于俞息宁只有这一句评语。 俞息宁有些踌躇地问：“就这样？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秦瑞舟摇摇头，他只是想找个话题和俞息宁聊聊，也并不想知道她的底细，毕竟每个人都是有隐私的。 “那你想了解我吗？比如我家有几口人，我爸妈是做什么的？” “你想说吗？”俞息宁侧过头问秦瑞舟。 怎么反而把选择权交给自己了？秦瑞舟失语，他略微思考一下：“还是等到我答复你的时候告诉你吧。” 俞息宁点头，她抬起头看天，天边已经有微光出现，新的一天快要开始了。 “对了，我那天给你的礼物你拆开看了吗？” “什么礼物？”俞息宁一愣，她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秦瑞舟比划了两下：“就是那天给你的，一个袋子装的，那么大。” “啊，那个啊，”俞息宁心虚地答应了，“还没有打开，怎么了？” “没事，等你打开了再告诉你，”秦瑞舟站起来，准备回去了，“走吧，我们回去。” 俞息宁答应了，他们一边聊着俞息宁的新剧，一边聊着秦瑞舟的新专辑，说说笑笑间回了病房。 他们出去不久，俞妈妈已经睡下了，秦瑞舟不想吵醒她就带着俞息宁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 “想睡一会儿吗？”秦瑞舟拍拍自己的肩膀。 俞息宁不想靠着他，只拿出围巾叠好，放在长椅的一头，躺了下去。 秦瑞舟举着手，看她这样有些拉不下来脸：“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就眯一会儿……”俞息宁很快就闭上眼睛，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俞息宁的呼吸趋渐平稳，秦瑞舟盯着她良久，随后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没再睡，俞妈妈和俞息宁都睡着了，外婆需要有人时刻看着，于是秦瑞舟进了病房，他坐在之前俞息宁坐的椅子上，扶着膝盖，乖巧地等着。 第54章 会好起来的 俞息宁打开门的时候，秦瑞舟坐在椅子上头正在一点一点的。 她连忙跑过去把秦瑞舟的头扶正，谁知她一放开，秦瑞舟就直直地往她身上倒。俞息宁没办法，只好这么让他靠着，等他醒过来。 过了不久出去买早餐的俞妈妈回来了，她看着紧紧靠着的两个人止不住地笑，她这一笑，俞息宁就不乐意了。 俞息宁往一边一让，秦瑞舟差点摔倒，他迷迷糊糊地终于赢过来了。 秦瑞舟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先向俞妈妈问了好，又看着俞息宁不满的样子疑惑。 “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俞息宁没回答，俞妈妈笑着打趣到：“你别管她，她脾气怪着呢。” “妈！”俞息宁委屈地一喊。 秦瑞舟更加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俞妈妈又看了看俞息宁，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没过多久，病房里就进来了一大群医生护士，看来是术前观察。 俞息宁他们被挡在外围，只听得见医生嘴里报着各类数据，一旁的护士笔不停顿地记着。 只一会儿，他们就开始动作起来，病床上的外婆连抬眼的动作都很吃力。因为是肠胃问题，瘦弱的外婆却生生挺着大肚子。 俞息宁不忍再看，她跟着医生们进到手术室外，俞妈妈焦急地望着手术室里，不一会儿，门上“手术中”的灯也亮了起来。 天气寒冷，可围坐在外面的人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俞息宁在出神，秦瑞舟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来。 “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让你跟着我过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俞息宁抬头看他。 秦瑞舟举着电话，那头还没说一个字就被挂掉了。他走过来坐在俞息宁旁边，俞妈妈也坐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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