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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名女同学气得跺脚。 那两位刚开始对她有意思的男士，看她的目光也由关注变成厌恶。 这种勾心斗角的场合苏莹初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她正要托词离开，一位男士便对她展开“善意”邀请：“苏莹初，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对不起，我一会儿真的还有事……” 男士不肯放弃，急忙靠近过来解释：“这客户我跟了一年了，是个超级土豪，他现在出尔反尔不想要货。只要你帮我搞定，酬金丰厚。” 看到苏莹初略微苍白的小脸，雪谷连忙推开他：“我们小初跟你没关系，凭什么帮你！走开。” “不帮的话，过几天我就会破产了！”被拒绝的男士一脸焦急委屈。 周围的人纷纷指责苏莹初不近人情，都落魄了还自视甚高等等。 这样的道德捆绑，最是让人难受。 明明跟自己没关系，却变成罪魁祸首一般的存在。 但苏莹初并不是拎不清的人，这浑水她可不趟，成不成功都坐实她就是交际花的流言。 她冷冷拒绝后转身就走，却被那男同学死死拽住不放。 被狠心拒绝后，男同学更是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求她出面跟客户说说，哪怕只拖延几天时间也好。 一个大男人，跪地大哭，看来真的是惨无退路。 苏莹初也不是铁石心肠，她也稍微动摇了。 “莹莹！” 熟悉的声音将她从道德的泥沼中拉出。 她回头，正好看见云世言朝她走过来。 苏莹初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肉里，并在心底痛骂，自己之前不惜众目睽睽之下脱衣证明离开富贵温室的决心，转身却又差点跳进交际花的道德泥沼。 意志重新坚定的苏莹初忽然意识到，刚分手就被前男友看见自己的窘迫，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谁知云世言面色微愠拂去男同学的手，把她拉入怀里，语气十分不悦：“你们是什么人？” 苏莹初和云世言站在一起，宛如天仙璧人一对。 她的那些同学们都自觉身份卑微起来。 一位男同学连忙解释：“先生您别误会，我们都是苏莹初的大学同学，今天我们同学聚会。他喝多了，加上生意不顺才会失态缠着苏莹初求她帮忙。” 云世言瞥一眼这些同学，看到雪谷后才相信，“既然是莹莹的同学，那倒可以帮一下。” 云世言当场给男同学的客户打电话过去，客户立即表示要货，并且随即转付过来三分之一尾款。 足以让一个大男人跪地痛哭的难题，云世言一通电话搞定。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折服。 而对于苏莹初来说，则是另一番打击，她表情恹恹：“没事我就走了。” 同学们发现苏莹初的男友实力不俗，自然不会放过结交的机会，不论男女都更加卖力地拉着说服两人一块去KTV。 这时香榭大酒店的服务人员走过来： “先生，您们的车能不能稍微挪一下，实在是在酒店门口停太久了，影响别的客人。” 云世言抬头看看香榭大酒店：“这酒店应该也有KTV的。” 男同学们尴尬：“我们问过，KTV都被订完了。” 云世言顺着接话：“酒店一般都会预留有包间。莹莹在大二时候就开始跟我交往，平时我比较忙，一直没跟你们见面。为感谢你们对莹莹的照顾，这KTV我请。” 这些人还真是很“照顾她”！苏莹初白他一眼，转身走人。 云世言故作无奈跟上去，临走时还说：“莹莹最近跟我闹脾气，嫌我年纪大，有机会请大家多多帮我说好话。” 这话让大家惊倒一片，“这么优秀的男人，苏莹初居然还嫌弃？！” 雪谷双手抱胸得意不已：“莹莹本来就是学校特招的天才少女，嫌他年纪大很正常啊。”
第5章 重回起点 众人惊醒，苏莹初初三15岁就被玉元大学破格录取，如今就算大学毕业已经两年，她依然是个只有21岁的花季少女。 大家纷纷暗自神伤之时，有服务员过来接他们去KTV包厢。 * “莹莹。” 苏莹初看也不看追上来跟她并肩而行的云世言，只拿出墨镜戴上：“其实你不必帮我解围，你今天把我捧得多高，明天我就会摔得多惨。” 云世言拉住她表情认真而严肃，“莹莹，我的情况你最清楚，相信我，再等等……” 她低下头一阵心痛。 大家都以为云世言是孤身一人白手起家，可唯有她知道，云世言背后还有一家人默默支持。 苏莹初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但这足以说明他对自己是交心的。 她下决心似的掐掐自己，声音微颤：“今天你可以被迫跟女客户公布恋情，明天就可以被迫娶别人。”她拉下头上丝巾，露出一半卷一半直的黑色秀发，“而我就像这头发一样是你身边不伦不类的人。你家里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云世言手机铃声响起，他停下脚步。 苏莹初回头就看到云世言看着手机面色阴沉，周围空气也仿佛乌云密布。 她大概猜到是谁的电话。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那份可以让她钻进去躲避全世界的温柔，也不可能永远只围绕她。 梦虽美好，但是，该醒了。 再见，云世言。 * 苏莹初在众多公交站牌里好不容易找到回公寓的公交车。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 这是大三时候，云世言为她买的一套两房小公寓，当初她说什么也不要，户主自然还是云世言。 苏莹初稍微把头发打湿，卷发自然恢复顺直。 她翻遍公寓，发现除开大学时候的破旧帆布拉杆箱和身份证，其余全是云世言出钱买的。 在他的谎言下，苏莹初只一心提升自己气质，抱各种各样的班，盼望将来能得到他家人认同。 没想到自己一直严阵以对的困难还没跟她打过照面，男朋友这边先垮了。 算了，这段爱情让她自卑盲目，让她不切实际地幻想，所以从此以后，拒绝所有爱情！ 就算荒废四年，她现在也才21岁。 重新开始也不算晚。 苏莹初换上大学时候的白T恤牛仔裤，只带走那只旧拉杆箱和证件，就这样简单决绝地告别被“包养”生涯，重新踏上奋斗之路。 * 公寓附近的林荫大道上，吃完晚饭散步的人们来来往往。 苏莹初拖着破旧帆布拉杆箱，试图混入其中。 但拉杆箱年久失滑的轮子呀呀作响，跟悠闲的人群极为不搭。 不仅如此，让苏莹初一秒败阵的还是内部问题。 她中午加晚上都没有吃东西，这会儿肚子正跟轮子合奏贫穷哀乐，此起彼伏，叫身无分文的苏莹初无可奈何，只得先找个花坛沿先坐下来缓缓。 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家，虽然她知道，回家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苏莹初打开拉杆箱，试图从里面寻找当年经常搭乘的大巴司机名片。 她从来不是乱扔东西的人，名片不一会儿就找出来，跟名片一起被翻出来的还有一张绿色半脱膜的农行卡。 这卡她印象深刻。 上初中寄宿的时候，妈妈偷偷把卡塞到她手里，让她多买点吃的。 卡里的钱都是妈妈卖果时拿出十几二十块偷偷给她存的。 她读初中大学都有奖学金，食堂兼职赚口饭，卡里的钱她一分没动。 至于卡为什么那么旧，那是因为她时常摩挲银行卡想念妈妈。 当然那是大学之前，上大学之后，她的钱都寄回家里，剩下的都拿来报班了。 现在卡里面应该有一点钱，回家的路费总是够的。 情况好的话，她甚至可以不用回家，直接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避免狼狈回家闹出的风波。 苏莹初全身负面状态瞬间褪去，她拖着破拉杆箱一边狂奔一边寻找银联取款机。 取款机前，当她看到农行卡里面的金额，泪如泉涌。 卡里竟然有六千多块钱！ 妈妈究竟是顶着多少压力才能给她存到这么多钱？！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无所作为，苏莹初真想立即飞到妈妈面前下跪认错。 但她现在更加坚定不能以这样卑微的姿态回家。 六千块钱，足够她在玉元市站稳脚跟后体面地回去面对家人，才不会让妈妈难堪。 苏莹初擦掉眼泪，取300块出来，在路边小店吃一碗十五块的素面。 她一边吃一边感慨玉元市物价上涨之快，这两年前她常吃的素面价格已经翻上三倍。 不止饮食，住宿的价格也让苏莹初望而却步。 看着小旅馆墙上标的单人无窗小房都要200块的价格，她摸摸口袋里二百多块钱，只能拖着行李箱离开。 在医院冰冷走道对付一夜后，苏莹初花一天时间才找到一间窄小地下室住下来。 原租客因为有事离开，还有两个月房租到期，所以房租没有押金和预付，只花1500块，比预想的要少很多。 晚上，她又赶往附近的手机店淘个二手手机，办卡，一共花费500块。 拿到手机，苏莹初才感觉做回现代人，不然在这诺大的玉元市，她都不敢走远。 在接下来的几天，苏莹初陆续买回来换洗衣服，二手电脑，二手绘图板，还有一些生活日用品。 尽管费劲心思省钱，一番采买下来，她的银行卡里面就只剩五百块钱了。 除了必要的出门活动，她每天都待在狭小霉臭的地下室里练习绘画，寝忘食地看教程，困了就喝茶，饿了就用电热杯煮一碗清水面吃。 就是为了以最快速恢复绘画水平好出去找工作。 她也有想过兼职，可是现在的兼职都是时间长薪酬低，还不如专攻一项。 经过一星期没日没夜练习，苏莹初总算对自己的绘画作品感到颇为满意，于是开始整理资料广撒简历。 接踵而来的面试通知让她兴奋不已。 然而每次她满怀希望地带着作品出去，总是垂头丧气地回来。 多番面试下来，苏莹初脑子里一直不断盘旋着这样的话： 你已经被聘用了，但是你的技术还达不到公司一般水平，为免拖慢公司的项目进度，你还需要先培训一下，培训费一万五，这个费用是由你自己先出……
第6章 总裁秘书 又或者是这样： 你的绘画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技术不够成熟，我可以免费培养你，给你一些测试选题，免费给你指导…… 甚至还有说画师已经招满，让她转销售的！ 画了丑妆的苏莹初站在太极湖边上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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