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旧的也不用扔掉,”他笑嘻嘻地走过来,坐到桌边,“留着我们下次来过夜的时候再用。” 棠意礼毫不掩饰地露出一脸嫌弃。 James却跟没看见似的,捞一起一块三明治,陶醉道:“换了个地方,比平时刺激一百倍。” 棠意礼实在听不下去,端着空的咖啡杯,返回岛台。 把烘焙过的咖啡豆,装进研磨盒里,按下开关前,她转头跟汤姆说:“按你说的,给我买一套新的,旧的你带走,thank you。” 咖啡研磨声大作。 汤姆和James相视一笑,汤姆耸耸肩,进去收敛铺盖。 James则走过来,返身靠在操作台上,看着棠意礼把打好的咖啡粉烹成浓郁的黑咖啡。 “我说,亲爱的,干嘛对这种事那么忌惮嘛……难不成,你还是处女?” James绝对是故意的,他们平时相处,棠意礼都是听多说少,她的个人情况,似乎是个迷,只能看出棠意礼家境殷实,除此之外就不好说了。 James想趁机八卦,棠意礼才不上当,随口道:“你说是就是吧。” “哈哈!”James笑,“棠,我从不觉得你没经验,反而……你看起来很会玩男人。” 第401章 很会玩 什么叫很会玩男人? 玩就算了,还会玩。 棠意礼再次露出费解的目光,斜斜地扫过去,“MR.徐真,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她都叫James全名了,满满的不满。 “哈哈。”James叫棠意礼放轻松,“谁叫你长了张渣女脸,气质又贵,往那一站,什么同性都黯然失色了,男人看你怎么不想入非非。” “想睡你的男人,从楼下能排到埃菲尔铁塔,”James自以为很懂的样子,“这么多男人送上门给你练手,你敢说自己玩男人技术不娴熟?” 棠意礼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James前半截说的基本正确,但玩男人那一点,她不敢认同,毕竟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是靠倒追才到手的。 断断续续倒追两年,还是因为联姻,才逼人家娶了自己,可能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够情愿。 所以,外人看来无可挑剔的婚姻,愣让她过得一地鸡毛,最后走到分居这一步,可见她真的没什么玩弄男人的技术。 倒是男人把她玩得团团转。 连孩子都给骗下来了。 咖啡机发出制作完毕的滴答声,棠意礼回神,先把自己的杯子摆在出水口,按下按钮,她又抬手去头顶的橱柜里取两只新的玻璃杯。 “我帮你。”James看她踮脚,仗着身高优势,帮忙取了下来。 “谢谢。”棠意礼在水龙头下,冲洗杯子,又接了两杯咖啡。 室内一阵清苦的咖啡香飘了出来。 James勾着乳白色杯耳,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亲爱的,你不知道,我们好多同学跟我打听你,据说其中一个要砸重金追你,搞得我都期待了。” 棠意礼已经恢复了刚才冥想时的那一点点低落,无奈扬起嘴角,“砸重金追我?” …… 出来留学的同龄人,哪个不是花家里的钱,家境再好,落到他们手里也有限。 所谓砸重金,可能也就一束红玫瑰和一块黑金巧克力。 这对棠意礼见过的“重金”,实在不值一提。 棠意礼进教室的时候,礼物就摆在第一排的桌上,任谁通过,都能看见。 只有她,跟没看见似的。 今天是周一,棠意礼在去研二上课前,还要回原课堂,找老师签个字,这个手续办完,才算正式跳级。 她去的早,老师人还没到,女生小团体却先到了。 她们有人看了花束上的小卡片,知道是棠意礼的追求者,故意放大音量嘲笑着:“这是哪里的罗密欧来表白了,棠,你是不是很感动啊!” 棠意礼坐在讲台旁边,查看资料,连头也没回,“你要喜欢,可以拿走。” “我可不要,万一是哪个糖爹送你的,知道你把它转送给了我,一生气,断了你的零花钱,可怎么办啊。” 这次挑衅的女生换人了,上次那个,被棠意礼威胁退学的女孩子,似乎是学老实了,坐在那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警惕地看着棠意礼的背影。 就像她的后背会长出眼睛和嘴巴似的。 然而棠意礼这一次没有一点怒意,伏案写了些什么,正好女教授来了,她把表格递过去,两人交流几句,女教授露出罕见的笑意,快速签了名。 棠意礼拿着资料返回台下,拿皮包,看着要走的样子。 那个女生对自己被忽略十分不满,“怎么,不把你的花带走吗?” 棠意礼这才想起这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到把人看毛。 她笑了。 “这一束送给你,当作保管费,”她把大围巾缠了两圈,外套搭在臂弯,“以后所有的花束、礼物,我都指定你来代收,然后去研二课堂转交给我。” 她心情大好,嘴角用力上弯,“麻烦了。”利落转身离开。 身后的女生们则是一脸雾水,有人还想来阴的,喊女教授,“Professor!棠逃课!” 女教授不解抬头,从眼镜上方看着她们。 “棠以后不在这上课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坐在前排的男女俱是诧然。 女教授:“人家通过了升级试,今天正式去研二报道了。”她还故意幽默了一下,“以后再见面,你们要叫人家学姐了。” 没人笑得出来。 尤其是刚才的女生,她这才明白“保管费”的意思,原来棠意礼跳级了,难怪她春风得意! 那几个女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像吃了一百颗酸柠檬,龇牙咧嘴像个小丑。 …… 棠意礼转去研二上课,最省心的莫过于不用再看见那几个欺负人的女生。 小学生伎俩,不配入目。她懒得搭理。 ESMOD的研究生虽然是三年学制,可真正坐在教室里的时间,一共就两年,第三年便是实习,各凭人脉和本事。 有人在读书时,就可以跻身名流宴会和时装展,有人三年下来最后只进了小工厂,这种事,哪怕在ESMOD,也有数不尽的人才被洪流埋没。 所以,那群现在还只知道搞事非的女同学,真应该到研二的教室里看看,这里的气氛已经十分紧张了。 身在研二下学期,大家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为前途蓄力。 棠意礼的理论课十分扎实,但她上课听讲,仍旧很认真,一来为了追上这学期的进度,二来,圣诞节说好了,棠丰会带孩子来看她,她要提前把功课搞定,然后好好陪伴少昂。 努力读书的日子,既枯燥也过得飞快,时间一晃,两个月很快过去。 今年的巴黎格外的冷。 圣诞的雪,如约而至,大街小巷像洒满了细密的白色糖霜,在朦胧中,巴黎公园格外寂静,奥斯曼式的楼梯,连接着一栋栋弧顶的建筑。 只有在夜间,可以听见雪压树枝的噼啪声。 大概是雪太沉重,又压断了一颗树吧。 棠意礼躺在轻又暖的羽绒被里,翻了个身,甜蜜地想,明天就是棠丰去机场的日子了,再有二十四小时,她就可以见到少昂了……少昂,还不到一岁,做长途飞行,到底能不能适应,希望他在路上不要哭闹才好…… 睡前,她决定明天早起,在他们动身前,自己要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这件事才行。 第402章 意外情况 怀着二十四小时后,就可以见到儿子的期待,棠意礼去客房又整理了一番。 这已经是她做了六次的事。 小小的婴儿床,是新买的,棠意礼已经提前擦拭过,晾过了味道。手洗过的小枕头和小被子,粉蓝粉蓝的,透着婴儿皂液的味道,有股淡淡的奶味。 床头和床尾,还各挂了一只毛茸茸的独角兽。 为了方便大人夜里喂奶换尿布,客房还装了临时小夜灯,棠意礼在家居卖场挑了很久,才选了一个最不刺眼的。 在国内待产时,她都没有这么认真的选购过宝宝用品,来了巴黎之后,爱子之心日益汹涌。 棠意礼会时常后悔拿孩子换了自由,一时冲动都想立刻买机票飞回北市。 可冲动就是冲动,冷却过后,她还要忍耐孤独,继续撑下去,为了自己和孩子共同的未来。 少昂还小,不会记得他没有妈妈的这段日子,但却会用他逐渐成熟的心智,记住妈妈是怎样一个人,是永远躲在男人庇护下只会享受的妈妈,还是一个不断成长独立出色的妈妈。 背井离乡对棠意礼的意义,又变得深刻了。 她期待着和儿子明天相见的时刻,心满意足地走到客房门边,关上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她对着白纱帘透过的朦胧月色,轻轻地说。 “晚安,儿子。” 棠意礼回房很快入睡,可睡到一半,凌晨五点,她被棠丰的电话给拎了起来。 巴黎天未亮,雪色映得天幕粉白。而东方的北市,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阿梨,我可能没办法带少昂过去了。”棠丰语气里是巨大的低落,听得棠意礼也忍不住的失望,可她还是打起精神,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上午去西山接少昂,一进门就听管家说翟老生病了,虽然只是感冒,但好像把少昂传染了,早起宝宝有点咳嗽,纪家的意思是孩子身体不舒服,不想让他坐飞机去那么远的地方。” 棠意礼心头一紧,马上为儿子的健康忧虑起来。 “少昂生病,严重不严重?”她问。 “你别担心,我看宝宝精神挺好的,也很活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最大的问题,可能是孩子没问题,而问题发生在纪家大人身上,棠丰怀疑他们拿孩子生病当借口,阻止自己把少昂带到巴黎去,可这种猜疑又说不出口。 谁会诅咒自家孩子生病呢,那又是纪家长孙,宝贝还来不及。 棠丰不想这么猜度纪家,更不想让两家关系开启微妙地竞争,只好息事宁人地说:“少昂毕竟还小,长途飞行确实不合适,要不,等他再大一点,我再带他去看你。” “或者,你用这半个月的圣诞假期回一趟北市,来看看我们也好啊!” 棠意礼回北市不是问题,可返回巴黎时,需要离境过海关,她对这个环节一直有心理阴影,所以没有马上答应棠丰。 因为担心孩子,挂了棠丰的电话,棠意礼给荀少昂的保姆打了个视频。 小宝宝哪会聊天,扶着床栏,对着镜头大流口水,笑得十分欢乐。 保姆汇报的内容和棠丰说的差不多,少昂被老爷子被传染了感冒,不过不厉害,有点咳嗽,反正不适合出远门。 看过孩子一切都好,棠意礼稍稍放心。 棠丰能想到的,棠意礼又何尝想不到——她也怀疑,少昂来不了巴黎,可能是纪家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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