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对的人,就像中了六合彩,还要碰到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真的很难很难,他绝对不能放手。 按下门铃,里面没有动静,可能她还在睡觉。陆向阳试着用自己的指纹解锁,以前宁恬帮他录入过,不知道有没有被删除。 开了!陆向阳心中窃喜,他坚信宁恬依旧喜欢自己,只是处在气头上。他带上门,箱子推到鞋柜旁,轻轻放下保温壶,走去拧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暗暗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有他推开门这一道光,宁恬头上贴着退烧贴,恬静得一动不动。 陆向阳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直接上前摸了摸宁恬的脸,好烫!她在发烧。宁恬敏感地醒了,晕晕乎乎睁开眼,看见陆向阳出挑的着装,还以为是做梦。 “吃药了吗?”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帮她测了一下,“38 度 6!烧了一夜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宁恬彻底醒过来,声音沙哑:“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你男朋友,当然进得来。”陆向阳赶紧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我煮了甜粥,喂你吃一点,然后吃药好吗?” 宁恬一点力气都没有,疲惫的用气音说:“戴上口罩,会传染的。” 陆向阳帮她起身,将枕头竖起,摆明态度说:“专家说了早晚都会染上,而且我进来这么久,病毒已经潜伏体内,现在我只能和你一起隔离在家。” “别……开玩笑,真的会传染。”宁恬带着哭腔,有气无力。 陆向阳帮她拉了拉被子,将珊瑚绒睡衣放到床边,安抚说:“我去把粥盛出来凉着,你要漱口吗?我去端盆。” 宁恬眉梢动了动,还不至于起不来床,掀开被子下床,“我去刷牙。” 陆向阳心中暗暗松口气,她没有态度坚决攆他走,还关心他别被传染,心中赞叹李乔说的赖上这招儿管用。 宁恬觉得全身的骨头缝都在疼,尤其后脑,一抽一抽的疼,网上说的症状诚不欺人。她刷了牙,勉强擦把脸,又爬回床上躺着。 “你戴上口罩好不好?你这样……真是……你名字取得不好。”宁恬拉起被子,没有多余的精力。 陆向阳笑了笑,将窗帘拉开道缝,询问:“可以吗?吃点东西再睡。”见宁恬没反对,紧闭的窗帘一下被拉开,外头阳光明媚,光线一下子铺洒进来。 宁恬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并没有丝毫缓解身体疼痛,转头再看陆向阳优雅的整套西装端着粥,心里居然得到抚慰,人果然在生病时情感脆弱啊。 宁恬想自己来,被拒绝,喝着甜粥嘴里尝不到甜味,却还是老老实实喝了一碗。 “要不要躺一会?半小时后我叫你吃药。” “哪里难受?我帮你按摩有用吗?” “想不想看剧看书分散注意力?” 宁恬只想躺平,什么也看不进去。陆向阳却坐到床边呱噪地说个不停。“看不进去书我读给你听?” “你……会被传染的。”宁恬拉过被子半蒙在脸上,晕晕沉沉难受极了。陆向阳抚摸她的头发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在宁恬最需要被照顾时自己没有缺席,“很难受就哼出来,网上说哼哼有用。” 吃过药,宁恬又遁入浑浑噩噩中,睁眼吃饭吃药然后就一直睡。到了晚上,感觉被人抱住,她后背贴着陆向阳温暖的胸膛,身体一下子有了支点。 “你怎么……还没走?会传染的……”她眼泪流出来,这个病真是难受得想哭。 陆向阳从背后抱着她睡了一夜。
第30章 :和好 第二天醒来,宁恬终于退烧了,人也精神许多,她看着正在煮东西的陆向阳,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你还带了睡衣?” “嗯,还有三套西装,隔离七天完全够穿。”陆向阳转头冲她微笑,“你快去躺着,我给你看样东西。” 宁恬一时拿他没有办法,这是有备而来?陆向阳还能预判到自己中招儿?她脑子嗡嗡得转不动,靠在床上,瞧见他在箱子里翻东西。 “免死金牌!”陆向阳拿着那个在超市买的塑料小垃圾在宁恬眼前晃悠,“说你原谅我。” 宁恬实在没劲儿理他,翻个白眼。他不气馁,又拿出身份证推给她看:“这是我的身份证,身份证的名字就叫陆向阳,前几年改的。” 杨星河做事做绝,让儿子改名改姓就做得相当彻底。宁恬接过身份证,清澈的眼睛里闪着狐疑,为了哄她不至于去伪造身份证,这事犯法。 “你……”她声音哑得厉害,下一秒被陆向阳的手遮住唇,紧盯着她说:“我小时候在榕城长大,小学毕业去的北京,后来在国外待过几年,第一次见到你时刚回榕城。我为什么会恨杨敏呢?因为我妈妈的死跟她有关,我们一家出车祸,肇事者是杨敏的司机,他当场身亡死无对证。” 宁恬睁大眼睛,她是第一次听到大小杨家的恩怨内幕,以前看报道,说杨星河因为一场车祸被夺去双腿,妻子也不幸罹难……原来,陆向阳也经历着。 陆向阳想起那些年的岁月,表情严肃起来,“出院后,我爸不再有顾虑立即着手分家。那天早上天很冷,前院突然传来哭嚎,杨名的爸爸在分家当天猝死,杨敏将此事赖到我爸头上……” 那些年杨家人都住在老宅,靠近市郊的一处园林里。“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回老宅,爸爸今年召集家里人回来过元宵节,好多年没回去了,也好多年没见家里人了。” 陆向阳提到家人时眼中并不是期待的目光,反而透着冷意。 宁恬心里矛盾极了,进退两难。她生他的气,是因为他欺骗她,为了报复杨敏故意拿她做筏。但知道他的身份后,内心更添一份犹豫,两人差距太大,她不想重蹈覆辙。 陆向阳握紧她的手,循循善诱:“宁恬,不要在心里画地为牢,我们志趣相投心有灵犀,你说上句,我就能接出下句……不要不敢去爱,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家和杨名家不一样,我和杨名也不一样。” 陆向阳骨子里是极度骄傲的人,出生优渥,要什么都有,却在青春期经历重大事故,失去至亲。从此开始看透人性,不信任人,封闭自我。 他庆幸自己回到榕城,幸运遇见宁恬,即便受到她的冷脸也是因他所作咎由自取。追回她的过程丢脸又如何,陆向阳不想放任自己错过她。他目光灼热,一字一句:“你跟我在一起有觉得委屈吗?你的感受最重要,我们很契合,无论哪方面。” 见他甘愿低声下气,宁恬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又有了摇晃的趋势,嘴上却不饶人,“那是真实的你吗?还是你用来骗我的人设?” 陆向阳心尖颤了颤,咬着牙说:“我当然喜欢你,不然为什么一天到晚跟你聊天,想看见你,想时时刻刻陪着你。” “没有谁会一直喜欢谁,我们最好能冷静分开一段时间——” “那人的寿命还是有限的,不也要好好活着?”陆向阳听她还在说分开的话,简直要被气死了。 两人气鼓鼓的,像是山涧开了一道缝,彼此的心意终于有了流淌,心里原本窒闷不堪,说出来后,顿时轻畅些。 陆向阳暗暗替自己叹气,依旧耐着性子说:“不要跟我赌气,你气我,也耽误你自己。你想想咱俩在一起开不开心,不要只想着一个创伤。水里放块糖,不会太甜,但是放一勺醋,就会很酸。遇到事,我们一起面对,宁恬,你需要勇敢。” “你那个表弟是怎么回事?之前跟踪我的也是他?” 陆向阳头皮发麻,宁恬怎么又绕回去了,此刻他不敢隐瞒,实话实说:“他不是我表弟,是我小学同学,现在做……私家侦探。” 宁恬嘴唇微动:“那你追我是因为……要报复杨名一家吗?” “不是。我是想过利用你了解杨家,但是,”陆向阳直白地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如果仅仅为了报复,还不至于搭进去我自己。” 宁恬的目光如水一样,看着他有些凉,又透着点温。她怎么可能真正放下陆向阳,他对她从不敷衍,尊重她鼓励她,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她眼睛忽闪,觉得陆向阳一定看穿了她,自己在他面前无处躲藏,下意识就想转过头。陆向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躲,眼神幽深安静,郑重说:“有几次我都想坦白,越在乎你越骑虎难下,要不是我爸来得突然,奠基仪式后我就跟你谈了。我保证以后做任何事都不再隐瞒你。” 宁恬用力撇过脸,小声说:“你会被我传染的。” 陆向阳知道自己过关了,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开,兴奋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来不及了,我已经进入潜伏期。” 宁恬无力地叹气,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从一个笼子跳进另一个笼子,她没有太多野心和欲望,能养活自己和爸妈从容生活就好。妈妈的告诫犹在耳边,谁敢赌人心呢?如今年轻颜色好,招人喜欢。日后,陆向阳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和助力,他那么清醒的人,会甘心吗? 宁恬不知道,却仍然愿意顺从内心的声音,她爱他,想和他在一起。赌一把吧!哪怕之后结局如何都行。 他喂她吃过饭吃了药,看着她恬静睡去,自己也开始觉得喉咙有异物感,悄悄靠在床边翻着电子书。 屋里二氧化碳浓度渐高,陆向阳即将昏昏欲睡的时候,床头柜上宁恬手机响,他赶紧调成静音,一看来电,竟然是段奇。 “喂—”陆向阳关上卧室门,低声接起电话。对方听见男声沉默几秒,说:“宁恬呢?” “还在睡……”陆向阳语声不高不低,描述事实。 段奇又沉默几秒,说:“她醒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 段奇挂断电话,心情一下子 down 到谷底,他在心里反问自己,自己有什么条件跟陆向阳竞争……宁恬说昨天下午联系他,他等到半夜也没接到电话,今早起来就一直看手机,接近中午才主动给她打过去。 他扔下手机,气鼓鼓地戴上耳机! 接完电话陆向阳整个人精神了,他打开电脑回复起邮件,没想到接着又帮宁恬接了两个电话。他本不想越界,手机是个人隐私,只是前头看见段奇的名字才忍不住越俎代庖。 后来一个电话是孙晓薇,他也犹豫片刻,共同认识的人还好吧?她从大连回来了,本想约宁恬吃饭,带当地特产给她。陆向阳告诉她,宁恬在渡劫,七天后再见,他请客。 最后来电的是宁恬爸爸。陆向阳一开始没打算接,但是架不住宁爸爸一直打,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不接,她爸妈会更担心。于是硬着头皮接起来,实话实说让宁爸放心,他会照顾好宁恬。宁爸既客气又防备的语气令他十分不自在,有多少人巴不得找关系接近自己,居然也会有人想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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