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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后知后觉，江宁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杭景程坚定的开口：“不，你不脏，脏的是那些人心。”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江宁低笑着走出去，她喝得多，笑声带起三分憨憨的姿态。 杭景程跟在她身后：“小心点走，别摔着了。” “可我自己觉得很脏很脏。” 江宁说完，没来得及看清前边的台阶，险些一个崴脚摔了下去。 杭景程刚伸出手去抓她，手心都冒出冷汗。 在他即将抓到人的瞬间，另外一只胳膊，唰地如一阵风，打他耳边刮过去，一掌拽住了江宁手臂，将她稳稳搂住，周敬生言辞犀利：“喝点酒就发疯，走路都不看了？” 杭景程站在那足有三秒钟愣怔。 他快速回神，要去接人：“我来……” “用不着，先管好你自己。”周敬生冷漠且疏离，搂起江宁往一侧的车走去，江宁在他怀里挣扎，甚至是捶打他的胸口跟胳膊，都无济于事。 她打累了，停下来。 拿言语刺激他：“你有病吗？没见过你这么贱的，死乞白赖，放开啊！” 他使劲的压着她作乱的手，说什么都不让她挣脱开，威逼带威胁：“我劝你最好是安静点，否则我就不管你在这有没有面子了。” 周敬生冷言冷语，眼神也是冷到极致。 脸上更是裹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在临近车门的一脚，江宁用腿堵住，她眼神横在男人面前。 伸手出去一把拽住他脖口的衬衣，往前拉。 两人的脸直接贴近到，周敬生能清晰听到她鼻息，他蠕唇，深深的望向她双目：“江宁，你又想干什么？” “王八蛋，混账。”江宁用唯有两人的声音在骂他：“你不是个东西。” 周敬生恍惚间，看懂她没醉死。 装的。 既然她这么喜欢装，那不如他陪她装到底，周敬生一不做二不休，给她按在车门上亲。 唇齿交融，从嘴里不止的发出那种难咽的唔噎声。 江宁被吻到疼得要死，她蹙眉流泪，两边脸颊爬满了泪沫星子。 尤其是在这漫漫夜色之中，看着甚是惹人怜惜心疼。 眼又红，像极了一只被惹急眼的红眼兔。 换作以往，周敬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哭，觉得无比烦躁，眼下他不仅心疼了，还觉得难受压抑，手掌捧住她的脸，他用唇瓣一点点抵着她眼底亲干净泪痕。 她一哭，他就亲她。 亲到她眼泪哭干了。 周敬生低头望向她眼底：“还哭吗？” “无趣。”江宁耸动两下鼻子，转身扶着车门爬上副驾：“开车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觉。” “系好安全带。” 周敬生没喝酒，他上到驾驶位启动车子开出去。 在车身越过大门时，江宁看到站在门口的蒋阮，隔着太远，她看不清她脸上是何种表情。 但一定不甘心，也不服气，甚至是怨恨嫉妒的吧！ 她自己是女人，最知道。 江宁懒懒的把脸偏向车窗那边，眼前不断的闪过霓虹，照得刺眼，她心不在焉的问：“蒋秘书肯定气死了，周敬生，你猜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这很重要吗？” 她笑：“难道这不重要吗？” 第138章 咎由自取 周敬生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声音沉稳：“怎么？蒋阮现在又成你心魔了？” “没那兴趣，我不爱跟女人争宠。” 是啊！ 周敬生何尝不知呢！ 可当初那个视他如命，唯他不爱的女人，是他亲手拱手让出去的，也是他亲手把人逼走的，现在他有什么资格跟脸面，再要她跟以前那样，对他争风吃醋？ 周敬生想，真的在乎爱一个人的话，一定会在意。 事实是江宁不在意，真的不爱了。 他心底堵得特别厉害，像是随时会心肌梗塞死掉。 有时候，周敬生也在想，如果真的能死得这么痛快洒脱。 也不枉是一件好事吧！ 见他一直没说话，正儿八经的开着车。 江宁酒都醒掉大半：“你要干嘛？” 她此时的表情特别的滑稽。 “怕我故意拉着你撞死在路边？”周敬生笑声诡异反常，话却十分的镇定从容：“放心吧，周家这么多人还活着，我怎么舍得独自去死呢？” “再说了，就算是我想拉着你一块去死，也得挑个好点的地方，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看转世投胎就投不到好人家，我可不想下辈子给人当牛做马。” 她刚落下的心，瞬间再次被悬挂得高高的。 江宁感觉到了窒息的味道。 周敬生真的就是个疯子，十足的疯批。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什么是他怕的，更何况死呢？ 她下意识的，出于本能反应的抓紧胸前那根安全带，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那根救命稻草显得是那样的无力苍白，且不堪一击。 看到这一幕，周敬生笑意加深几分：“逗你的，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死，这么多钱还没花完呢，你知道的，我最爱钱了。” 这一路上江宁很难受。 她一边要强撑着酒意，注视提防周敬生的一举一动，有时甚至是一个微小的表情。 还要一边忍着喉咙里的呕吐劲，总之下车时，脸都快憋不住的红透了。 看到她这样，周敬生心里也不是滋味。 三分气恼，七分心疼。 停车入库，他快速下车，绕到副驾驶，趁着她还没自个爬下车，他长臂一展将她打横抱起。 动作快速利落得，江宁连个反应的意识都没有。 人就被他抱走了。 “不用……” “别拒绝，你现在也没力气拒绝，老老实实待着。” 江宁把脸翻过去，趴在他肩膀上，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像是香草跟薄荷的结合，清凉好闻，还不刺鼻。 他抱着她一直走到楼上，把她放进浴室里。 周敬生怕她从洗手台上摔下来，还用一边手掌撑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架子上挑了条毛巾下来，他抬胳膊的动作，腰腹处的白衬衫从裤子里扯了出来，露出一大块风景。 他喜欢健身，腰上全都是肌肉线条。 块块饱满。 江宁看了一眼，就有些收不回视线了。 她目光那么光明正大的打量，周敬生怎会看不到？ 他故意抬得高一点，给她看个仔细，看个够。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嘴里快连话都说不出，喉咙却是知道上下吞咽，像是看到什么馋得不得了的东西。 下一秒，男人的脸压下来。 周敬生歪头将唇瓣侧着贴在她耳朵边，轻声喃语：“想不想伸手进去摸一摸？” 原本那点酒还没让她醉过去。 这话倒是有点让她醉的意思。 江宁猛地缩了下肩膀，意识到周敬生在色诱她，她伸手往外推，结果自己没坐稳，后脑袋哐地一声撞在身后玻璃镜子上，好在镜面材质好没碎，否则她脑袋不保。 他慌了，抱住她的手指都在发抖，唇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撞着没？” 这一刻，她也呆呆的望着人，没作声。 可能是相望了有三四秒的时间，两人都意识到气氛的不对。 周敬生好像真的变了。 变得跟以往完全不同。 他竟然这般焦急慌张的怕她受伤。 若是几年前，他肯定会毫无情绪的冷漠甩给她一句：“活该。” 江宁忽然就有一种特别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这么呆呆看着我干嘛？看着我就不疼了吗？” 周敬生连责备她的语气都是温和温柔得不可多见的。 江宁此时感觉到，一只掌心贴在她刚撞疼的脑后，轻轻柔柔的帮她在揉捏那一寸肌肤，脑子乱，心更是乱成一团麻，她觉得自己身体要炸开了。 有点矫情的去推他的手：“我没事，我想进去洗澡。” “真没事？” “嗯。” 她一直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嗯了一声，声线不太明朗。 周敬生不放心：“你这叫没事吗？真没事的话，把脸抬起来看着我说话。” 江宁撅着气，赤脚要往下滑。 他直接给她强势压迫性的抱住：“还想跑是吧？这些本事都是谁教你的？” 她正好要往下低头，周敬生的手又往上抬，她下巴撑在他掌心里，那一刻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住了，只剩下彼此眼神里各种复杂情愫的交织碰撞。 周敬生深吸口气，吻住她的动作特别的沉。 江宁被他挤压得背脊往后靠，紧贴住镜子。 怕她受凉，他的手掌贴在后边。 周敬生放肆大胆的从头吻到脚，呼吸乱得不可开交，江宁总有种他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错觉，处处都在提防警惕着他，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掐住她下巴，问：“怎么还这么防着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气息很乱：“习惯了。” 他上来就狠狠咬她一口，明显的惩罚：“那就改掉这个让人烦的习惯。” “改不掉。” “嗯？” 江宁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堵着他的目光：“我说真的，我改不掉了。” 周敬生心底暗自伤神，早知今日，当初他真不该那么逼她。 如今的一切，可不是自己活该，自作自受嘛！ 他把脸往下压，轻轻的挨住她的肩膀，声音好几秒后，才弱弱的传到她耳中：“是改不掉了，还是不想改呢？” 江宁冷声：“都是吧！” “对不起。” 第139章 拿捏 耳朵都麻了。 江宁心脏怦怦跳，跳得比平常还躁，她吞咽唾沫，说：“我脸好难受，帮我擦一下脸吧！” 她这么说，纯粹是为了缓解氛围。 “嗯。” 周敬生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后拿起手边的毛巾，替她又擦拭几下，她眼睫特别长，此时沾到水，湿黏黏的透着层薄薄水雾，特别诱人迷离。 江宁翘起唇瓣，洁白的贝齿露出。 又欲露欲遮的，没全露出来。 周敬生用指腹抹过她下巴，唇瓣微微拂过。 江宁捏住他胳膊，轻声提防跟提醒：“今晚上我很难受，明天再来。” 破天荒的，他没强迫她。 …… 翌日早上八点。 江宁是被镇痛的脑袋，痛醒的。 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阳光透过洁白的纱窗，铺撒满地，屋里一股沐浴清香，缓慢的撑住身子坐起来，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温牛奶，杯底压着纸。 是周敬生的字迹：早上起来喝点东西，会对头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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