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了是吗?你哥哥是怎么管你的,让你拿着他的名号出来教训人?” 林三七低垂着眼,没敢看他,晚风吹来的时候,她抖了抖,酒精过后的身体似乎更容易受凉,她别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辛君知脱下牛仔外套披在她身上,见她还躲,直接掰开她的手心,指着她手上的鲜血道。 “不知道疼?” 说着,辛君知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过来就听到夏星月的声音。 “你人呢!崔逸我一个人实在是拎不动啊,我已经到了后门,哎!辛君知!我在这里!” 说罢,夏星月就看向他面前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瞬间,她吓得手一松,身旁的崔逸直接醉倒在地,那脸顿时在水泥地上蹭破了皮,他吃痛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哎呦,可真疼啊。” 夏星月哪儿有心思管他,直直地往林三七那儿跑去,她上上下下看着她,眼神灼热。 “三七,你怎么……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 林三七抬眸看着夏星月,夏星月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淡雅的妆容衬得整个人亭亭玉立,她眼眶有些红,满月的光泽照在这几个人的身上,林三七自嘲一笑,一滴热泪落了下来。 下一秒,直接甩开辛君知的手,往道路的另一头跑去。 辛君知直接追了上去,甩下一句话: “你叫车把他先送回去!” 辛君知没能追到林三七,他对北京太陌生了,每一条街道,岔路,在他眼里都像迷宫一样,他看着手上金色的铭牌,狠狠地跺了跺脚,手臂上青筋微微凸出。 林三七气喘吁吁地跑到大街上,她进了一家药房买了消毒水和纱布,坐在台阶上,摊开掌心看着手上的玻璃碎片,她皱着眉一点点用镊子把碎片夹出,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真得很疼。 碎片一片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林三七咬着牙把消毒水往手上淋,小口呼吸着,另一只手牢牢攥着,指甲嵌入肉里面,她也死死咬着下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吊儿郎当的声音,她才恍然回眸。 男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似乎刚从哪个酒局离开,身上全是酒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垂眸看着林三七鲜血淋漓的手,声音低哑。 “林三七,一天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林三七直接站了起来,熟稔地拿着纱布在伤口上缠了几圈,然后咬着另外一端快速打了个结,丢下一句话。 “不用你管。” 男人单手拿着西装外套,随意解开领口扣子,其实细看他和林三七眉眼很像,不过男人眼尾上挑,颇有一种桃花勾人的意味,他扯着领带,随意搭在手臂上,快步赶上林三七。 “哎,林三七,如果不是我替你在我妈那里打掩护,你早就被关禁闭了。” 林三七突然止步,身上还披着一件牛仔外套,眼神直直看着男人。 “林濯!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用你帮我,如果姑姑想来抓我,随她,不就是关禁闭吗!我会怕?” 林濯扶额看着她,眼神落在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牛仔外套,顿时冷冷地开口。 “谁的衣服?有人追你?” “是不是那个黄毛打你主意了?我去把他腿打断!” “别人怕他家里,我可不怕。” 话落,林三七皱着眉直接拉住林濯的衣服,不耐烦开口:“你烦不烦啊,就算是有人追我又怎么样?我已经快十八岁了,不是当时那个十岁的小女孩,你与其有时间管我,不如去好好做你的生意。” “律所最近不好过吧?” 一语落下,林濯顿时脸色一白,刚才的酒局见了几个大客户,基本上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不知道灌了自己多少酒。 “小屁孩别管那么多。” 林三七轻笑一声,慢慢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旁边川流不息的车辆打着双闪,北京就是这样一个城市,林三七觉得和景市真的很不一样,每个人都渺小像一粒微尘。 在马路的另一头,一辆的士正在行驶在主干道上,辛君知看着一旁倒在自己身上醉醺醺的崔逸,眼神只是一直往窗外看,夏星月则眼睁睁看着计程车上一直跳动的价格,吓得根本就没眼看。 不行不行,太吓人了。 这比A股还吓人。 “辛君知,林三七怎么会还在上高中?我看她穿着校服。” 辛君知看着手心金色的铭牌,摩挲着上面那三个字,眼神灼热看向窗外。 “不知道。”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和她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场景。” 林三七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辛君知,这个似乎早就遗失在记忆里面的人。 她和林濯一起进了小区,乘电梯时,皱眉靠在边上,把牛仔外套全部扣上,里面的小吊带全部遮住,接着对着镜子好好梳着自己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 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顿时感觉精神了很多。 林濯看着这一通操作,嗤笑一声。 还真是会装。 输入密码入门,林三七看着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林语书,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双手交叠,电视机里面放着新闻,她看到来人以后直接把电视关掉,压低声音皱眉看着林濯。 “你怎么回事?去个酒局这么晚才回来,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妹妹还在家呢,能不能正经一点!” 林濯耸耸肩,随意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靠着椅子环胸看着林语书,声音很冷。 “妈,这酒局也是您让我去的,就算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也是您亲手把她送上我的床吧?” 林濯指着自己衬衫上的口红印,眼神有些不屑。 “毕竟,自己的儿子也能当成你事业上的工具,要不是你儿子眼尖,这清白还真就没了。” 此话一落,林语书脸色铁青,她的眼神牢牢落在林三七身上,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身上这身衣服,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嘭”—— 林三七捂着嘴,舔着嘴角的鲜血,抬眸看着林语书。 林濯猛地攥紧椅子,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听到林语书气急败坏说。 “喝酒是吧?林三七,你还真是越大越撒野了,居然学会喝酒了?听你班主任说,你还在学校谈恋爱,你胆子肥了,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对吗?” “你现在在北京住这么好的房子,上这么好的学校,我不求你感恩戴德,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回报我吧?”
第25章 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吗? 林三七舔着嘴角的鲜血,下一秒林语书就冲上来扯开自己的牛仔外套。 辛君知这件衣服很大,大到能把林三七整个人包进来,金属纽扣崩开,甚至里面那件蓝白校服都被直接扒开。 顿时,林语书那猩红的指甲划破林三七的圆滑的肩头,露出里面那件黑色小吊带,雪白的皮肤上多了一道血痕。 林三七眼眸狠厉地看向女人,步步后退,第一次甩下狠话。 “你别太过分了。” 一语即出,林语书就像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扬起手,眼看那个巴掌就要狠狠打下。 “啪”一声,打在林濯白皙的脸上,碎发凌乱,瞬间脸上就出现一个红色掌印,他看着面前惊讶无措的母亲,攥着林三七的手牢牢护在身后。 “够了!” 林语书面目狰狞地看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眼前似乎一幕幕闪过自己被殴打的景象,在卧室的床上,在客厅,在卫生间,自己被绑住,被虐打,怒火逐渐烧了起来,她看着林濯,冷笑一声。 他的下半张脸还真是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我管教林三七由得了你来评判?你看看你妹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穿得这是什么衣服?我平时不在家你就是这么管的是吗?你知道她最近考了多少分吗?班主任给我电话都快打爆了!” 林三七冷笑一声,慢慢盖上自己的衣服,声音很冷。 “班主任他就是个傻逼。” 此话一出,林语书直接蹭地跳起来,结果被林濯挡得彻彻底底,他有些疲倦地取下眼镜,随意搁在玻璃茶几上,声音很哑。 “妈,这么些年,三七变成这个样子,你我不是没有责任的。” 林三七别过头去,眼眸湿润,直接拎着自己的牛仔外套跑到楼上卧室。 而楼下又一次爆发着史无前例的争吵,玻璃破碎声,巴掌声,甚至是女人的尖叫声交错在一起,就像是一首混乱的交响曲,林三七蹲坐在门后,抱着那件牛仔外套,一直发抖着哭泣。 “林濯,你是要反天了吗?你这什么意思?你妹妹现在一共都考不到400分,都要年级后百分之十五了你知道吗!她明明是个天才,小学跳了三级,结果呢,一直留级,再留级就真得年龄大了你知不知道!“ “妈!我再和你说一遍,三七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带她测过智商,一切都只是你的执着而已!这么些年一直逼她,她不喜欢数学,你把成堆的奥数题丢给她,怎么可能还爱学习?” "我的错喽?所以你们现在兄妹俩都在怪我?当年要不是我把她从景市带到美国,给她最好的教育环境,你以为她能有现在这样?学习一定要喜欢吗!难道这世界上这么多事情,她不喜欢就能任意妄为吗!而且,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是天才?小学跳了三级,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小学总共学多少东西?能是什么概念?” “妈!你这是干什么?你把刀放下!” 顿时,林三七疯了一样地打开房门冲到栏杆处,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林语书正在牢牢把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眼中泪水不停打转,踩着高跟鞋看着两人。 “好啊,你们都大了,我管不了你们了是吧?当年我冒死回国,就是为了把你带回去,从美国回来也是为了你!现在呢,嫌弃我了?你们以为北京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唾手可得吗?既然这样,不如我死了好了,对吧,林三七?“ “你就是这样报答你姑姑的对吗?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吗?“ 林语书牢牢将目光定在二楼的林三七身上,她知道,在这场博弈中,七年了,她从来没有输过。 “姑姑!你先把刀放下!” 她恐慌地眨着眼睛,眼泪直直往下掉,胸膛不停起伏着,不可以,她身边不可以再有一个亲人离开了。 “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好好上学,我去补课!你先把刀放下行不行!” 林语书脸上露出一丝得逞,她把玩着手中那片碎片,声音很哑。 “去上你班主任的补习班!他特地和我说了,会和你专门一对一补!” 林三七的脸像雪一样白,她的嘴唇都在颤抖,整个人攥着木质栏杆,一种强烈的感觉反了上来,她很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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