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想想,她确实还挺喜欢这种类型的,温柔听话、谦和有礼,最重要是他的外形条件也很优越,因此莫名对他产生了一些别样的兴趣和好奇,想要进一步地接触和了解他。 所以不论是玩玩也好,或者认真谈恋爱也好,他似乎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令楚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贺景白正坐在自己旁边,看着窗外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突然问出口:“你有女朋友吗?” 贺景白摇了摇头,“没有,我单身。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 听到她的回话,贺景白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垂眸“嗯”了一声,又问道:“李珩有和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吗,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九月十四号比赛,我们得在那之前进行一次团体模拟。” 贺景白并不知道他们俩已经分手的事,徐令楚本想直接说清楚的,但是话到嘴边突然又觉得和他说这些好像没什么必要。 “没说,应该快了吧,我现在问问。” 话是他自己主动问的,但看着徐令楚熟练地点开和李珩的聊天框,贺景白眼神意味不明,透露点难以察觉的不悦。 李珩这次回复得很快。 “他说一星期后的飞机,到时候落地了联系我们。”徐令楚低着头,向他复述李珩的信息。 “嗯,今天差不多到这吧,我送你回家。” 徐令楚抬起手看了眼时间,确实该回去了。把东西收拾好放进包里后,一只修长好看的手闯进视线,很自然地帮她拿过包。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贺景白,那人却浑然不觉般拿着包直接向门口走去。徐令楚只得赶紧跟上,隐约察觉到了他的不同寻常但不知为何。 出来的时间太不凑巧,此时正是京市晚高峰最堵的时刻,形形色色的车盘踞着整条大道,从后视镜里看去望不到尽头。徐令楚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缓慢行驶的车流,打从心里纳闷到底从哪变出来这么多人。 贺景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耐,侧过头提议道:“附近有个商场,我们可以先去吃饭,等会吃完应该就没这么堵了。” 徐令楚感觉他真是朵很美丽迷人的解语花,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没过多久,他们已经坐在了一家餐厅的包间里。是京市一家很有名的粤味馆,算不上多正宗,但是味道不错,很多人来打卡。 不过徐令楚还是感觉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贺景白看出她的兴致缺缺,关心道:“不好吃吗?要不我们换一家。” 徐令楚摇摇头,“不是,就是最近太热了有点没胃口。” 他没有再劝,只是又让餐厅上了两杯冰柠茶。 从餐厅出来,徐令楚还想在这个商场逛逛。不过看了半天,也没什么特别想买的。 她家不缺钱,但是她本人物欲并不高,家里人作风也很朴素,对待大部分事物都是最优先考虑必要性。 回去的时候确实是不堵车了,很快就到了徐令楚住的小区大门。 刚拉开车门,贺景白就把一袋东西递给她。徐令楚看了一眼,一些西点,还有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是他刚刚在某个奢侈品专柜买的手链,很经典的基础款,但价格不菲。 “生日快乐,上次还没来得及送你礼物。” 徐令楚把手链还给他,“太贵重了,收了影响不好。心意我领了,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拿这点吃的就够了。”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真的有点想笑,有种假装成熟的荒谬感。不过她也确实不能收这么贵的礼,特别是当她和贺景白根本没什么实质关系的时候。 贺景白低头沉默了一瞬,接过了包装盒,重新和她对视上了,道了声“回见”,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看着她的背影随着关上的车门逐渐消失不见,贺景白却没立刻启动车子,等到她发来消息说已经到家之后,才缓缓地驱车离开。 第二日京市久违地下起了雨,雨不大但连绵不断,潮湿感蔓延了整个城市。 看到锁屏消息通知上“贺景白”三个字,徐令楚愣了一下,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事情,打算歇几天等李珩回来后再继续线下备赛的,不知道他现在找自己有什么事。 【你的U盘落在我这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徐令楚看到这条消息后赶紧找了下U盘,发现确实不在。但那个U盘里面并没放什么要急用的东西,她不太着急。 【不用麻烦了,先放你那可以吗,下次见面再还我吧。】 贺景白没立刻回,过了一会却又发来一条推文,是一个话剧预告。 【我刚好在你家附近,有人给我送了两张话剧票,一个半小时之后的演出,你想去看吗?】 徐令楚点开看了下,发现是个很知名的剧团主演的,请了好几位实力派影视演员联合演出,甚至恰巧是她喜欢的剧目。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 演出剧院位于西城区,建筑历史不算长,现如今成了京市标志性建筑之一,即使是雨天也有很多人来参观看剧。雨点砸在环绕的人工湖中,发出细细密密的水滴声。 他们到的时候,话剧已经快开场了。贺景白去取了两份节目册,递给她时手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指尖。 徐令楚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倒是有点反常地立刻缩回了手,让徐令楚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早已转移了视线面色如常。 他们的位置在一楼居中,是绝佳的观赏区,演员的表演也很精湛,但徐令楚今天却有点难以沉浸,因为她总是感到身边那位若有若无投过来的视线。 而当她看向他,他又会若无其事地避开视线,不似往日般自然大方。 话剧厅里只剩下舞台上照亮演员的灯光,周围很安静,黑暗的环境有时候会带给人多一点勇气。 察觉到对方一些隐秘的心事,徐令楚直接牵过了他的手,感受到他有些僵住了,但没有拒绝,也没有再看过来。只是两人手牵了一会,他主动地把她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 徐令楚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做很多事都是感觉至上不论后果,虽然对贺景白只能说是有点感兴趣,这一刻的氛围却让她很想牵着他的手。 几乎是与话剧谢幕后灯光亮起同步,徐令楚把手抽了回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拿起包随着散场的人群一同离开。 贺景白耳根还带着未完全消退的红意,快要熟透了一样,有点没反应过来地看着空出的那只手,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雨已经停了,但是降温后的凉意仍在。从剧院出来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一前一后走在临湖步道上,好像刚刚黑暗中相握着的手只是一场错觉,灯光亮起后一切恢复如常。 但不同以往的沉默气氛却昭示着有些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贺景白人高腿长,走得比她稍微快一点,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太大后回头看了一眼。 徐令楚对着他招手,却没有跟上去的意思,就那样玩味地看着他走在前面而又频频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来。
第4章 车窗吻 短信提醒声响起,上面是来自徐君很简单的一句:【我开完会回来了,晚上回家吃饭。】 语句简洁,却丝毫没给人留商量的余地,一如以往的霸道强势。 徐令楚突然感觉很心累,不想面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女间的关系变得像紧绷的琴弦,总是带给徐令楚很大的压力。自小父母离异,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但是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徐君行事利落,为人干练,不仅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极度清晰的规划,对女儿人生的安排也精确得有点极端。小时候任务要求到分秒,长大后要替她谋划好每个重要的阶段。 在幼时的徐令楚眼里,她是一个创造秩序、树立规则的人,自己只能服从,却没成想这种一味的服从导致她曾很长一段时间里很没主见,长时间的压抑也造就了她对于自由的向往变而得有点随性和散漫,乃至于有时只想像小孩子一样不计后果地逃避。 她常常觉得自己活得很没有使命感,既没有一定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叛逆的勇气去做自己完全喜欢的事情。 但实质上母亲严格又溺爱的态度总是让人很矛盾,不容许犯错但每次犯错后都有人兜底,向大人撒谎成了必修课,尽管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愧疚与内心的折磨。 紧张的关系里唯一不会被怀疑的就是双方的爱意。 刻意等了一个小时之后,徐令楚才给徐君回了一条信息:【我知道了,刚刚在忙没看信息,马上就过去。】 徐君住在一座三进四合院里,是他们家以前在京市的老宅子。 不过徐君工作忙经常不在家,徐令楚外公外婆退休后又搬回了粤城,整座房子大多数时间只有一位阿姨在住。徐令楚也不乐意住那,去年顶着母亲的压力搬出来自己住。 餐厅里,阿姨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徐君站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一个柳叶瓶,里面插着几支花,好像在打理花草。 但只有徐令楚知道这是特意在等她吃饭。 这是她们俩一贯的相处方式,别扭又默契地表达对对方的关心和爱意。 她赶忙陪着坐下,难得殷勤地帮母亲盛了碗饭。 徐君却并不吃这套,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随后便把筷子放下,看向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那句:“你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没有?” 徐令楚进食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但由于从小被如此盘问过无数遍,并没有太多紧张的情绪,如实回答道:“上个学期拿到了推免资格,在A大硕博连读五年,如果表现好的话博士毕业继续留校任职。大四没什么课,打算边写毕业论文边跟老师多做点项目,顺便实个习。” 徐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分不清对这个答案到底是不是满意,转而又问道:“找好实习岗位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安排?” “不用了,我自己会找的。” 徐君有点不太高兴,难掩失望地叹了口气,又说道:“接下来几个月妈妈基本上都会待在京市,你要不要搬回家住?” 徐令楚最怕的就是她提起这茬,瞬间感觉味同嚼蜡,避开母亲带着审视的目光,婉拒道:“还是不了,马上要开学了,那里离学校更近。” 徐君这回没有强求,母女俩又聊了会家常,徐令楚终于感觉稍微氛围轻松了些。 表现尚可地应付完母亲这边,徐令楚舒了口气,仍感到内心有些郁结。她没有选择直接回去,而是又在胡同里漫无目的地绕了一会儿。 周边大多是类似的四合院和一些普通的民房,这一带城建做得很好,胡同敞亮干净,安保投入也很大,路灯更是几步一个。哪怕已经完全入夜,也不显得多昏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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