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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的门响了，谢星阑抬头看，“赵姨。”她打了声招呼，顺便将手里的小狗放回到窝里。 “这就是你们捡的那只狗？”赵以枚看箱子里睡得很香的小家伙。 “嗯。”谢星阑用双腿微弯，双手撑在膝盖处和她一起往下看。 “还怪可爱的。”赵以枚站起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今天赵姨陪你睡。” “好啊。”谢星阑笑。 看见她身上的衣服赵以枚想起来了，“你把校服脱下来我洗洗，现在天气热，一晚上就能干。” 谢星阑看看身上的校服想起来讪讪的说，“这是谢今朝的。” “他的也该洗了，你去睡，我把衣服洗完就过去。” 谢星阑将衣服脱下来，将桌子上的衣服一起递给她。 家里有洗衣机，老式洗衣机声音大，况且还得搬到院子里既笨重又不方便。赵以枚坚持用手洗。 谢星阑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头双手举着一本漫画书，这是从谢今朝那里拿过来的一直没时间看，这次有时间正好看看， 看进去了还挺好笑的，手举得酸了她坐起来看。赵以枚过来擦擦手看见她坐在那儿，抬眼时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合，跟徐好实在是太像了。 那天晚上也是像今日一样，两家男人外出，自己害怕来找她一起睡时徐好也是这样盘腿坐着，手里拿了一本书笑得开心。两下感觉重合，新生命的诞生掺杂着对已故之人的不舍，奇异的感觉混合在一起是她全身发麻。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还不睡。”赵以枚将毛巾挂在外面脸盆上。 “要睡了。”谢星阑将书放在桌子上，往里面躺了躺给她挪位置。 赵以枚过去将外面罩衫一脱，里面是个格纹睡衣，也跟着她躺下。 “关灯了？”赵以枚问她。 “关吧。”谢星阑身体往赵以枚身边挪，用头蹭着她的胳膊，“我都好久没跟您睡过觉了。” 赵以枚失笑，侧着身子背对过来，“你小时候跟我还睡的少啊，谢今朝都没你跟我一起谁的时间长。” 谢星阑听父亲讲过，当时谢今朝和她一前一后出生，当时多亏了她的照拂自己才能活下来。 谢星阑又往她身边凑了凑，赵以枚身上有一种很干净的味道，有时候还泛着常用洗衣粉浅浅的香味。李姨身上也有，只是味道不一样。或许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她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 “赵姨，是不是谢今朝不喜欢狗啊。”谢星阑想起来今天谢今朝看见狗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他那是害怕。你忘了小时候你刘奶奶家养了条狗，你们第一次去人家家里玩他连门都不敢进去。” 时间久远了她记不清，不过以前孟息舟家里晶晶在的时候他的确不怎么亲热。 “明天还要上课，快睡吧。”赵以枚摸摸她的头发提醒。 谢星阑乖乖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赵以枚重新翻过身来看了她许久，如果徐好在天上看见自己的女儿这样乖巧聪明，也会很欣慰吧。 第二天一大早上起来就听见外面有声音，她出去看，是冯纪和谢今朝。 看见她出来冯纪就往房间里进，“快让我进去，我要看小狗。” 谢星阑穿着睡衣，眼神迷蒙，头发有一个小角翘起来，她揉着眼睛说，“赵姨还在睡觉。” 谢今朝将冯纪拉了回去，对她说，“我们俩在外面等你。” 谢星阑换好衣服时赵以枚也醒了，她背好书包，“赵姨，我去上学了。” 等到三人准备骑车走的时候，赵以枚出来叮嘱他们，“牛奶一定要喝完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冯纪挥挥手，“赵姨再见。” “走喽。”他率先扬长而去，后面两个人紧跟着。东方是缓缓上升的朝阳，看着三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赵以枚又看了好久。 * 自从有了这只狗，冯纪天天往谢星阑家跑，三个人写作业的阵地从谢今朝家里转移到了这里。他蹲在箱子旁将手将小狗抱出来，此时小狗已经睁了眼睛，一双豆眼滴溜溜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冯纪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动物。” 看见箱子里的布湿了还主动换了一片。 谢星阑看着直想笑，悄悄对着谢今朝说，“你说他现在像不像小狗的妈妈。” 谢今朝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肯定了这个回答。 “冯纪，你有没有想过去当兽医啊。”谢星阑问他，“反正你这么喜欢小狗，在那里每天都能见到小狗。” “那不一样。”冯纪将狗放下，重新洗了洗手，“医院里的小狗都是生病的，我看了会心疼的。” 玩也玩够了，冯纪将试卷摊开，看着自己那几张红彤彤的试卷，伸着脖子看他们的，“错题分析你们谁写了，让我抄抄。” 谢今朝甚至连本子都没有，丢下一句，“老师说我不用写。” 这次他数学满分。 “你的呢？”他又看谢星阑。 谢星阑递过去，只有几道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掀开本子开始抄。 谢康成就是在这时候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爸。”谢星阑站起来眼中满是惊喜。 看看时间差不多快要中午了，谢星阑问他，“吃饭了吗？” “吃过了。”谢康陈给对着几个孩子笑了笑，转身进了里屋，一会儿他换了身衣服出来，一边穿外套一边问，“你们吃了吗？” 看着他们摇头谢康成往外面车子上看，“车上面有吃的。” 谢星阑过去看，上面的确有两大包吃的。冯纪和谢今朝帮忙提下来。 看着这熟悉的袋子谢星阑问，“你去小姨家了？” “到了宜市顺便过去看看。”看着冯纪在解一个袋子他伸手去解另一个，“一个是你外公要带给你的，一个是你小姨。” 冯纪听完倒有些不好意思吃了，谢康成笑，“怎么还害羞上了，这么多星星一个人哪里吃得完。” 脚下有绒绒的东西在鼓动，谢康陈给低头看，是一只白色的小狗，他弯下腰去看，“家里怎么会有一条狗？” “马路上捡的。” “既然捡回来了就要好好养，狗很通人性的。”谢康成对她说，末了又看看那个小狗笑眯眯的说，“以后我们家就有三口人了。” 小狗像是听懂了似的，乖巧的又蹭了蹭他。 等到晚上了谢星阑给父亲打了洗脚水，坐在那儿发呆。 “想什么呢？”谢康曾坐下看她。 “爸，你这次去宜市到底是什么事情？” 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摇摇头，“外公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谢康成不打算瞒女儿，“是你孟叔叔，那天晚上孟息舟外婆生病了，他着急我送他过去。” 谢星阑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又问，“那他外婆有没有事？” “具体的不太清楚。”脚伸进去有些热，“星星，帮我舀一瓢凉水，太热了。” 谢星阑走出去，外面的水缸里倒影的月亮很亮很亮。刚出碰到水面的那一刻月亮就零零散散的散开。 两人在一起时孟息舟跟她讲过自己外婆的事情，那样的他眉眼都是柔软的，连带着身上的冷气都散了。这次他肯定是要着急的。 老人说对着月亮的倒影许愿是很灵的，看着水面又重新恢复成明镜，她闭上了眼睛。 “星星。”谢康成在屋里叫她。 “来了。”她这才端着水回了屋里。
第33章 第二次外出 初二的这个暑假三个人又去了一趟宜市，想去再看一次大海。不过这次不是偷偷去。 到火车站口，冯纪生无可恋的拎着一个大箱子，李青还在旁边叮嘱着。 “妈。”冯纪将手中东西接过来，拉长着声调，“我都知道啦，不知道都说过多少遍了都。” 谢星阑正在背书包，谢康成一脸担忧状，“星星，要不还是爸爸开车送你们去吧。” “爸。”她把另一只肩带挽到肩膀上，“都事先说好了的，您可不能反悔。” 谢康成语塞，站在外面环顾着周围往来的形形色色的人，总觉得不放心。 一会儿冯思忠走过来，冯纪得空使着颜色往那边看，转移李青的注意力，“妈，快看，我爸来了。” 这一叫不仅是李青，连带着所有人都往那边看，冯纪揉了揉耳朵，终于觉得清净一点。他过去揽着谢今朝的肩膀，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哎，终于可以摆脱家里面的唠叨了，开不开心？” 谢今朝拿开他的手臂，“热。” 冯纪无语了，“都说了热了大夏天的你穿个长裤你不热谁热？你看我和星星穿的啥，再看看你。” 谢今朝望过去，谢星阑正在听着谢康成讲话，上衣穿了个普通的白色短袖，下面是一个卡其色的短裤。下面那双匀称细长的双腿随着她踮脚的动作晃呀晃，膝盖因为白而微微泛红。或许是太热了，她用手支撑着背上的书包，想让里面也进凉风。 冯思忠已经将买好的票拿过来。见状谢今朝和冯纪过去接。 最后一刻了赵以枚还在嘱托，“你看着他们点，别出什么乱子。” 谢今朝点点头。 “钱够不够？”赵以枚又问，看着母亲又要拿钱的动作，谢今朝阻止，“不要了，够。” “走了。”谢今朝朝着那两个人喊。 几个家长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他们远去进站，“都长大了。”李青看着感慨，又问赵以枚，“你们家谢今朝得快有一米八了吧。” “没量过，反正是比他爸还高了。”赵以枚看着几个人拐了个弯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吧。” 进站里谢星阑觉得书包猛地一轻，她回头看。 “把书包脱下来。”谢今朝看着她。 “你要什么东西？”以为他要找东西，谢星阑将书包顺从的脱下来准备背在前面。 谢今朝没说话，只是就这么提着书包。 见状谢星阑急了，“我来吧。”，谢今朝背上也有一个书包。 “喂，你们两个。”冯纪气喘吁吁的推着箱子赶过来，“你们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 明明他手里的箱子才是最重的。 谢星阑过去，试着推了推，明明一点也不重啊。 冯纪觉得看着她觉得好玩，“星星，要不我坐上去你推我吧。” “好啊。”谢星阑将手里的小水壶挂在脖子上。看着冯纪坐上去，抚着拉杆箱伸出的部分。推着冯纪往前快走。 一时间冯纪耳边的人影像走马灯似的渐渐后退，身体也多了些清凉。 到前面拐弯路口停下时他们早已经把谢今朝拉下好远。冯纪看了看说，“星星，你坐上去，这次我推你。” 这次换到谢星阑上去坐着，冯纪先是试着推了推箱子，“星星，你怎么这么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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