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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惊喜？” “现在不能说，那说出来到时候就不叫惊喜了。” 外面有人开门，谢星阑打开门去看，是郑铭。“姨父。”她叫了一声。 看她拿着手机郑铭点点头，示意自己进去房间。 谢星阑重新将门合上，重新拿起电话时谢康成还在说，跟自己说一些家长里短，还有说着乎乎长了多高，镇子里谁谁谁又结婚了，自己看店时碰到的客人诸如此类的事情，讲到好玩的时候她还会插一句，那股悲伤劲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徐来回来时两人收线，她将手机交给徐来，郑铭听见动静也从卧室里出来，接过去徐来手里的菜往厨房走，徐来坐下和她一起看电视。直到吃饭的时候还在笑，谢星阑有一瞬间的惊讶，原来只要自己学习好就能让小姨这么开心。 再也没有了那些束缚，去外公家的那些日子，她每天跟着外公像小时候一样捉鱼摸虾，只是外公有些老了，只能在一旁看着自己。晚上就躺在院子里的竹席上看着满天繁星，听着外公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有时候会谈到妈妈和小姨，这时候姨父也会坐过来听。然后不知不觉的就会睡着，在迷迷糊糊间被小姨叫醒去房间里睡。 那天从外公家里回去，小姨说要把外公也带回去把谢星阑高兴坏了，祖孙两人坐在后面，一路上都在讲话，徐来转过来看，笑了笑又转了过去。 天色越来越暗，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谢星阑渐渐睡了过去。 “星星，星星。”听见有人叫自己，谢星阑揉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睁开。 “你怎么这么能睡啊。”冯纪双手环着看她，冷不丁的又打了一个蚊子。 谢星阑看着他们揉了揉眼睛，杏眼瞪得圆圆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冯纪用手在她眼前晃，“怎么了，半年没见不认识我了？” 谢星阑从车上下来，点着脚尖去捏冯纪的脸，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真的是你啊。” “当然是真的啊。”冯纪摸摸她的头，将她按下去，“谁还会冒充我不成。” “谢今朝。”谢星阑那去拉他的衣袖，“我好想你们呀。” 冯纪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空气中浮动着漂浮着浓浓的桂花香，黑暗中衬托得更加明显，在人影周围游动。 谢今朝低头去看她细白的手腕。 “好香啊。”谢星阑在空气中嗅着，看着眼前鳞次栉比的楼层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还没等两个人答话，一楼外面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星星，你们几个快过来，要吃饭了。” 谢星阑隔着望过去，灯在人的背后，影子往前投过来。可是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赵以枚，她飞奔过去抱住她：“赵姨。” 赵以枚拍拍她身后笑，“快进去吧，你爸爸他们都等急了。” 谢今朝将车门关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和冯纪慢悠悠的往前走。 赵以枚看见又不乐意了，“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快点过来。” 四个人一起上了电梯，眼前重新是一个光亮的世界，谢今朝站在一边，谢星阑还不断的拉住赵以枚说着话。 她长高了，肤色不再像走时那样透着苍白，脸颊处因为开心还泛着微微的红，开心也是真的开心，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推门进去一家子已经坐齐了，看见他们几个过来都在笑，谢星阑坐到父亲身边擓着父亲的肩膀就不肯动了，谢康成挂挂她鼻子，“都要上高中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谢星阑不说话还是笑。 一段饭宾主尽欢，三个孩子先离席。 谢峰看着几个孩子的背影欣慰，“这下好了，三个孩子高中还能在一起上。” “是啊。”李青看着走在最后的儿子，“也省的冯纪在高中又搞什么幺蛾子不告诉我。”，说完又叹气，“孩子长大了，有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了。” “别操心那么多。”赵以枚安慰她，“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的路要走，你以前想过冯纪会靠特长生读上宜市中学啊。” “反正在我眼里咱们这几个孩子都是顶好的，外头的是一个也比不上的。”门里面传来冯纪的笑声，瞬间一桌子上的人都往那个房间看。 “今天是我们乔迁也是团圆的大喜日子，来，干一杯。”谢峰倒酒举杯，众人都笑意盈盈的跟上。 听着外面的谈话声，冯纪悄悄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把门关上。 “哎，你们住校吗？”冯纪问他们。 “不住。” “不知道。”谢星阑摇摇头，打了个嗝，随后又笑，“不好意思，晚上吃的太多了。” 果然，星星还是那个星星，“那你想不想住？”冯纪换了种问法。 谢星阑没住过宿舍，可是这里毕竟是江城，再近打车也得半个小时，难道每天还要在来回这样蒸腾，她搞不明白，于是问他，“有点远，不住校住哪里？” “出去租房子住啊。”冯纪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床垫瞬间向左边压下去，“谢今朝如果出去住，我打算入伙。” “主要是学校的宿舍我也和谢今朝住不到一起，我是国际部的，跟你们不在—” “停停停。”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谢星阑看他，“你要出国？” “对啊。”冯纪平视前方，看着书桌台上的台灯，那是自家母亲选的，他们三个的一模一样，“不然你真的以为就我这样的成绩还能去宜市高中吧。” “感觉我爸以前教我练书法练对了，小时候的一坐那么几个小时总算没白做，总算沾了点光。” “那你出去了以后还回来吗？”谢星阑看他。 “当然啊，国外有什么好的，我在那偷师学完就回来。”冯纪嘿嘿笑了两声。 门有传来沙沙的声音，冯纪过去开门，看见乎乎蹲下来摸摸它的头。 “乎乎。”谢星阑叫它，小狗看见谢星阑兴奋得很，一直往她身上扑着。她坐在地上背靠床，抱着乎乎一下一下的梳着它身上的毛，一会将它双腿举起对着自己，“乎乎有没有想我啊？” 乎乎不停的摇尾巴，惹得谢星阑一直笑。 谢今朝坐在台灯前。双腿随意的敞开，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搁在腿上，背靠着椅子看着一人一狗。 察觉到目光，谢星阑将乎乎递上前，“要不你抱抱？” 乎乎挣脱着就要去扒拉他，谢今朝摇了摇头，表示明确的拒绝。 外面的声音渐小，一会儿赵以枚过来敲门，冯纪和谢今朝两人出去。一行人到了楼下，楼上的位置不够，郑铭和徐来带着徐清时先行离开。 李青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挥手，“回吧，就这么几步路不用看着。” 到最后只剩下谢康成和女儿，两人一起上去，谢康成陪着女儿去看房间，刚刚都没有好好看看，整个房间贴着卡白色花纹的壁纸，整体都是白色的，看起来温馨有干净。 谢星阑靠在父亲箭头，只觉得哪里都是欢喜的，“谢谢爸爸，星星很喜欢。” 谢康成拍拍女儿的手，“喜欢就好。”当初为了这个房间忙活了好久，听见女儿说喜欢，这么久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外面挂的还是以前的那个时钟，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谢康成招呼她去睡觉。 倦鸟入旧林，这一夜注定是个美梦。 * 开学兵荒马乱的一周，一切事务重新步入正轨， 能进入这里的学生都是经过层层厮杀选拔出来的，她不能放松一丁点警惕。这天做完课间操，她正顺着人流往教室里走，有些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老师叫你过去一趟。” 谢星阑看见她笑了笑，康欣也考到了宜市，两人机缘巧合地又是一个班级，自然说话要比旁人多些。 “有说是干什么吗？”谢星阑问。 “估计是开学典礼的事，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也该办了，估计是想让你上去讲讲励志故事。” 谢星阑歪头看她，“咱们不是一个中学升上来的吗？怎么不找你？” “因为我拒绝了。” “……”谢星阑一阵沉默。 果然，回教室时手上已经拿了一张发言稿，她坐下盯了许久，然后将稿子塞进了桌子里。 果然，上课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在试音，喇叭声惹得老师有些不耐烦，将几道重点的过了一遍就开始让上自习。 下午第一节 课上完，各班老师就开始组织学生排队，各班依次进入礼堂。 学校礼堂很气派，礼堂前讲台上全铺着红地毯，顺着过道一直延伸到最后面，椅子一排排的拔高，在一簇簇白炽灯的照耀下，整个礼堂显得富丽堂皇。 学生们正在各班班主任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谢星阑过去背班主任叫住，“稿子都熟悉了吗？” 谢星阑点点头，不需要背，到时候将稿子压在讲坛上看着，熟练就可以。 “那就好。”旁边又有老师带队过来，两个老师交谈起来，谢星阑与旁边的男生站在一起等着。 站着也是站着，那个男生往这边看又偷偷收回目光，谢星阑主动跟他打招呼，“你好。” 男生的脸腾一下子红了，对她浅浅的笑了下，“你好。” 原本为了维持秩序只开了一边的门，前面老师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感觉太慢了，于是将另一扇门也打开，两人被带到后台，过去时已经聚集了些学生，彼此正在小声交谈。 两人往旁边站了站，帘子没有放下，这个角度刚好斜对着外面的座位。 前面几排被空了出来，等到全部人都落坐了，那一班的学生才姗姗来迟。 旁边男生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她将耳朵凑过去，又问了一句，“抱歉，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识你。” 看她疑惑那男生扶了扶眼睛笑，看起来也不在意，“你好，我是高成。” 她点点头，也自我介绍：“你好，谢星阑。” “我们一个学校的，我也是启明中学升上来的。”高成说。 刚想说话后面引起了一阵骚动，看着众人都往门口望过去谢星阑也转头去看。 孟息舟走在最后，头微垂的看着地面，气压自动与这周围的环境隔绝开。学校是英制的校服，和大多数男生一样，只穿了校服里面简单短袖衬衫，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了一个，手里拿了一瓶水。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但不柔弱，少年就像挺拔的竹节般节节攀升。进来时朝着礼堂扫了一圈又很快看向别处。 旁边的女生早已经激动的小声窃窃私语，一边看一边激动的讨论。 或许是感受到这边的目光。他朝着这边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遮挡后台的帘子被缓缓升下去，高成拉了拉她手上的稿子，她率先转头，“什么？” “老师叫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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