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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填一所大学，到时候大学还有四年的相处时间，你主动出击还怕拿不下他吗？”盛歌看孟妍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心里就知道她有谋划了，看着她收拾桌子，盛歌过去帮忙拿了一个盘，坏笑道。“加油啊，大学一定要勇敢，我说席照高中可能没对象，但是不代表人家大学不会情窦初开啊。”“那他开的也太晚了。”孟妍嘟囔道，盛歌拍了拍她的肩。“你也没比他好到哪去。”————盛歌想要摆脱父母的操纵只有一条路，赚钱，网上的风声来得快，去的也快。从来不是针对性指向某一个人，风声就像潮水一样，涨势快，平息的也快。不多时就没人记得曾经那件把“盛歌”这种官家子女推上高潮的往事了。热度平息那就让往事随风，盛歌也不需要再避风头。纽约那边有模特公司联系盛歌，她这次没拒绝，选择回去就和公司恰谈，没多耽搁待了两天就回了纽约。念完最后一学期。盛歌和全国世纪公司签订了五年契约，全国世纪公司是培养国际超模和明星的养成系娱乐经纪公司，分为好几个板块，专线发展艺人的也有。 上一个被他们公司培养过的现在已经不屑做艺人，转行做了超模，走出国际，全国走秀。公司那边合同下的很快，盛歌签的也很快，两边手续办齐，双方都没有什么异议，经纪人告诉她现在正在帮她预热之前的视频，她的宣传将按照第一梯队预备。等到盛歌高考之后，她将被公司前辈带着参与场秀。————2020年6月7日中国高考，连着考两天。高考的成绩发布通知后，一中史无前例考的这么好。陈屿以681分的成绩被S大录取，打破了上一届溯溪市状元理综260，高考总分672的记录。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S大今年投档分数线665，整个溯溪过了S大投档线的只有八个，陈屿高占溯溪市的榜首，一中大门前挂着一条红色长幅，粗劲有力的楷体写着。“恭喜我校陈屿以681分的成绩被S大录取。”一中出了四个高分，只有陈屿报了S大，另外三人有一个出自优选B班，另外两个人分别是这段时间埋头苦学冲刺的孟妍，杀出重围成了这届的第一个黑马。另一个是一直成绩优异，拔得头筹的学神席照。一中不说年组，就他们优选A班来讲，除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几个佛系少女之外，有几个不知道孟妍暗恋席照这件事的？又有谁不知道他俩暗生情愫，就在毕业前两天的晚上，席照跟孟妍在废弃的化学器材室里，孟妍主动表白，打直球式恋爱，招惹的席照欲罢不能。昏暗的器材室内。孟妍拉着席照进来，双手撑着桌子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席照知道她想问什么，他伸手往上推了下眼镜，支支吾吾的掩盖。“我没有喜欢的女孩，现在也没有择偶标准，他们说的理想型什么的…和我没关系。”孟妍一句话戳破。“真的没有吗？我几次三番明示暗示我喜欢你，你不拒绝我，也不容我放纵，席照。”孟妍语气平淡，眼里却带着不容人抵抗的气势。这么久了，她短发逐渐留长，散搭在肩膀上，刚好过肩，脸上化着淡妆，没有穿校服，上衣一件清爽的白T，下边是一条黑色短裤，露出小腿，长相清秀，身上永远有属于少女感的意气。孟妍这么进攻，席照都能纹丝不动，也是人才，孟妍见这个攻势不行，只能改下一招，她轻声说。“你这样很渣，别跟郑绅郭震他们学，不喜欢别人又不拒绝别人，欲擒故纵没意思。”“我…我没有，孟妍你听我解释。”席照被孟妍说的慌乱，他真不是这么想的，他起初有试图拒绝过，他不想耽误她，因为他可能留在溯溪市，而孟妍不用想也知道她会去一个更大更远的地方，重获新生。她家境优渥，独生子女，父母期望她更好，把所有条件都往她身上用，在她身上下赌注。她还有很多年的时光能够往上走，遇见比他更好的人，比他更优秀的人。而他只能停留在这里，何必让一个满眼带着星光的女孩因为他停止逐梦呢，这样做太残忍了，所以席照那个暗藏三年的爱意只能停在腹中。异地恋是没有结果的，他不敢拿出去赌。赌一个有孟妍的未来。“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喜欢二字，我不像陈屿那样会撩人，也不像郭震一样无牵无挂，郑绅那样的技术我也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学习，如果这条路封了，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我不一定会走。”溯溪一中严禁早恋，下场盛歌已经替所有人领悟过了，席照在此之后更是对所有女生都避之不及，包括孟妍。生怕被扣上一个早恋的帽子。孟妍也识趣的不在找他，毕业的前一天她看管理高三的老师也少了，连主任都不在高三的走廊遛弯了。这才大着胆子趁大家都在班级疯闹要签名的时候，拉着席照，穿过夜幕跑到了另一栋楼内，随便进了间教室，居然还是不用的。孟妍都觉得这是给她的机会。“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吗？确实不一样。”孟妍回头看着外边昏暗的天色，又过去开了门，看了眼空荡的走廊，随处只见风声，她关门，面对着席照，声音似白日的微风般轻柔，不似夏日夜里的狂躁。窗外有蝉鸣攀在一抹树荫上聒噪吵闹。孟妍抬头堪堪注视着他。“是啊，所以我才喜欢上你的，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逗你的，我今天只想说一句话——”“我孟妍喜欢你，我可以跟你去同一座城市。”“你也看见了，我最近上课都不神游了，我有在好好学习，努力，认真，向上，很久之前我问过你，你是喜欢学习好的还是喜欢学习差的，你告诉我起码要跟你一样优秀，我就悄悄记下了。”“现在我成绩已经好很多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不是我夸张，我觉得我能过S大的线。”孟妍即使在心里祈祷着一万遍别哭，哭了要是还打不动对方就真的很丢人，行动上却还是差了一步，她比她心里想的还要脆弱，两相对峙，只言片语间，少女眼眶瞬间就红了。孟妍双眸垂落在席照的脖子上，拿手几下擦干净眼泪，又对上席照的瞳孔。“如果这样你还是不喜欢…那我也没办法了，盛歌跟我说，舔狗也不能舔到极致，最后一条是留给自己的尊严。”“我不信你什么都不懂。”其实从高一开始孟妍那点暗戳戳的心思，席照都看出来了，比如每次送作业都会故意分成两摞找他帮忙，每次换座位都耍小聪明跟他坐在一起，他被孤立欺负时孟妍知道要避嫌，为了避免传闲话，孟妍特地去求了陈屿护他，为此不惜给陈屿做了两个月的跟班。即便如此，班上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还有像陈屿这样翘着二郎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等着磕他们俩个的cp。像席照心思这么缜密的人，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对待感情，所以执着，犹豫，不坚定，不代表他不懂。但是现在让他直面自己的内心，他好像不能试图逃避这段懵懂的感情。再也逃不掉了。雨声缠密的落下，滴答作响，洗着窗面，打在窗棂上，孟妍说完还没等到回应，正准备走，就被席照攥住手腕，席照给她拽的往后跌了一大步。孟妍诧异，还没来得及出声，眼前的人就把他推到墙上，小心翼翼的盘算着什么，席照心里挣扎了一瞬，因为紧张，手上的动作不停，挑着她的发丝，眼底真情泄露，在浓郁的夜色下，这一抹贴近的身影更显暧昧。：“谁说我不喜欢你。”在高考即将到来的前两天晚上，那个蛰伏已久的少年终于鼓起勇气对暗恋他三年的少女诉说真情实意的告白。二人隔着雨声，蜻蜓点水般的献上一吻。
第33章 职业—未来 孟妍和席照手牵着手回教室的时候，陈屿是第一个看见的，他斜着身子坐在最后一排，轻倚着墙，偏偏还坐落在窗台前边，视野极佳。陈屿秉承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参与其中的念头，看着他们班的人在那上演一场闹剧，来人抓他参与，他就轻笑一声。“幼稚。”然后窝在后排跟个大爷一样混时间，陈屿手机上没什么大型游戏，其他的又费电，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好几遍，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玩了两把斗地主。视线投入窗外，突然就没了兴致，陈屿恹恹的放下手机，听见逐渐靠近自己和拉动椅子的声音，陈屿就知道是谁，他侧回身。“别太张扬。”陈屿的视线锁在他们二人的手上一瞬，看他们双手紧扣，出声提醒道。孟妍和席照也注意到陈屿的眼神，席照和她笑了一下，然后示意孟妍抽开手，孟妍挡在他们这桌面前，踩了他一脚然后抽出手，还不忘斥道。“切，你就听他的不听我的？”席照垂下眼，看着眼前故作生气的少女，声线温润宠溺。“听你的。”他把手伸到桌面上。“你牵吧。”孟妍嘴里的那一句“都要毕业了，你俩过度谨慎干嘛。”突然就憋了回去，因为她说下去的话那可就是她打脸了。她是没他们这么谨慎，谈个恋爱牵个手还偷偷摸摸的，也没这么大胆啊，明着谈她可不敢，毕竟还有一晚上呢。陈屿这人真是什么好的都不教就教一些放肆的，她梗着脖子，哼了一声。“哼，没关系，等高考考完我们俩个出去玩，至于你。”孟妍抬了抬下巴，数着手指，故意气陈屿。“慢慢等她回来吧，你可能也得等一阵了，不像我，我们随时可以在一起。”陈屿声音冷了几分，目光沉沉的压下来，等她说完，接上她的话。“你继续说。”这次轮到孟妍怂了。“切，好话不说二遍。”————高考结束之后，孟妍和席照，陈屿约好了去S市旅游，顺便看看他们要生活四年的大学。至于半路掉队的郭震和郑绅，一个转机追爱去了，扬言要把纹身店连锁到市区。另一个已经试训成功，过了联盟和俱乐部的双重审核成为预备选手，等到全员选拔完就会成队。盛歌也已经考完试，据说成绩不错，报国内的大学绰绰有余，然后签了一家经纪公司改走模特路线。翌日，湛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飞鸟成群结队的驰骋逍遥，仲夏日的绿叶随夏季风温和的卷落散在远处，空气里都携带着花草树木溢出的香气。看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孟妍人是最先到的，她就拿着手机出来自拍。高铁站前，不少人站在外边提着行李箱等人，身边交谈的声音绵绵不绝。孟妍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终于在高铁站前看见了那两个一起来的熟悉影子。陈屿和席照原地开了几句玩笑，等上了高铁，陈屿在孟妍三番五次的暗示下，很有自知之明的过去换了个位置坐在他们俩个对面。看着他们俩个在那眉目传情，陈屿一个人拿着手机就很憋屈。高铁在轨道上正常行驶，眼神风景不断变换，孟妍心情好还跟陈屿开起玩笑。“呦，认命了啊？屿哥，还没追回人家盛歌呢？那你可没机会了。”陈屿绷着脸。“闭嘴。”还没等孟妍理论就被陈屿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你在说一句试试。”孟妍不跟他计较，选择低头拿手机玩，她点进盛歌的聊天框，跟她说了句“谢谢。”盛歌那边疑惑的回了个问号。孟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成功拿下，谢谢点明。”盛歌回的也挺快。盛歌：“举手之劳，切莫挂谢。”孟妍：“你什么时候回来？”盛歌：“我回去之后就签了经纪公司，公司给我安排的第一场秀在中国，那场你们可以过来看我，我有几张亲属票。”孟妍看着瞬间兴奋，她的脸几乎都快怼着屏，快速打字。“好呀，带不带陈屿。”发过去之后还不忘瞥陈屿一眼，陈屿一脸莫名其妙。还在公司训练的盛歌正趁着休息的时间回孟妍消息，看见她这么问，嘴角不禁上扬，奔涌而出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我想，他会来的。”这次盛歌没再直言拒绝，而是让孟妍宣传出去。“要多少人知道？”孟妍傻乎乎的问。盛歌：“陈屿知道就行。”盛歌：“下了，练习呢。”盛歌刚打完这行字，同行的A就叫她继续排练，先从最简单的开始练姿态，仪表，盛歌没等对面再回，打了一行字把手机放在自己的柜子里，出去继续排练。当她拿到手机已经是晚上下班回到公寓了，躺床上点了个外卖，然后开始刷手机。陈屿发的消息弹了进来。C—Y：“什么时候回来？”盛歌也不太确定，只知道第一场安排在明年春天，但是她开学之前就得回国，到时候没准会先见一面。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志愿瞒着家里人填了国内的S大，在此之前她就赌陈屿会改变心意。后来又听说了陈屿考上了S大，正合她心意，好事成双，如她所愿。盛歌：“开学就会回来。”C—Y：“报的S大？”盛歌：“嗯。你呢？”盛歌明知故问，心里却在颤似的，打字都有点抖。对面很狡猾的回了一句“你猜。”盛歌把手机一扔，就知道对面是真人不假，除了陈屿还有谁会这么坏，到这时候还要捉弄她。外卖一到，盛歌刚擦干净桌子，接了Sax一个电话，无非就是上来吹她的，等吃完晚饭躺回去的时候陈屿又发了三条。C—Y：“没声了？”C—Y：“人呢？”C—Y：“理理我啊。”盛歌看了眼发消息的时间间隔，每次都是隔五分钟一发。这个毛病估计他是改不掉了。盛歌：“叫魂呢。”C—Y：“你说清楚你现在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盛歌看陈屿发过来的信息，就知道他在意的是这个，那条视频看来他知道，过了这么久还想要个答案，也是执着。换做平时，她还真和他认真解释清楚，现在她偏要这么怼他，看他刚才戏弄自己那个劲盛歌就来气，她去厨房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沏了一杯碧螺春，卡着点，五分钟后回他。盛歌：“你管我有没有。”C—Y：“当我没问。”盛歌：“没有。”盛歌秒回，对方至今无话，甚至连那句系统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也没有，微信聊天框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她心里想这次可能要气死那位高傲的人了，陈屿这个要么半年不说一句话，一句话气死一个人半年的本领估计她是传承到了。盛歌心中窃喜。反正被气死的是对面，她有什么可恼怒的，对方不回，她也不动，时候不早，盛歌明天早上还得早起排练，胡乱发了张自拍到朋友圈就睡了。————此时三人已达S市，沿途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孟妍和席照约好了去游乐场玩，查完导航和攻略，两个人就准备出发。陈屿一个人留在酒店里，找了块空地，也开始准备训练。以前在校内社团时很多朋友都说他在机器人格斗这方面会有造诣，无论是在校内切磋的对手或是队友，都这么说，前提是要他踏踏实实往前走，不停的提升自己。以前陈屿打过很多场比赛，有在学校打的，也有代表学校去市里打的，通过比赛剪辑的视频也出过圈，有的俱乐部一眼就看出了陈屿的能力绝不止如此。在高中时期就邀请了陈屿进青训营，甚至有爱才惜才的老板可以破格让他进二队或者替补慢慢锻炼。起初陈屿也有动心，后来都被他奶奶劝阻了回去，让他留在溯溪别去太远的地方，让他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陈屿没法说服她，只能认了，后来改玩滑板充实业余生活，谁知道也混出了点名堂。熬到毕业，没人管得了他，他自然也可以重回巅峰，走上自己要走进的赛场，拿回属于自己的冠军。没有人不会向往自己擅长的职业，陈屿又不是真佛，他属于天赋型选手，即使下了赛道只要他愿意也可以弯道超车赶上。有些人天生生在赛场，绝不会让位。比如郑绅，比如陈屿，比如每一位不甘心放弃的选手。理想只是？？？？一点，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女孩要是真的成名了，那他必须有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否则可就难追了。陈屿在得知盛歌被大牌公司签约之后，就在网上挖掘了他们公司的几年历史，既欣慰又不安。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些破问题。盛歌要是以后成为国际超模了，会不会不要他。陈屿阻止自己不去想，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发挥自己曾经在校内比赛时的状态。正心无旁骛的控制他手上的那个机器人，想到郑绅说的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也去试试，提交完了初步审核，初试定在下周。免得以后落魄了，追不上她的女孩。他要和他的姑娘巅峰相见。多年以后，盛歌站在国际T台上，主持人带着礼貌的职业微笑，问道。“盛歌，那么请问后来那个人等到了吗？”“等到了。”盛歌握着话筒，含笑。“在这里我还想奉劝所有人一句，如果有个人已经下了赛场，还愿意为你重回巅峰的话，那个人一定不容错过。”盛歌那时说的话还让人找不到北，直到有一天，有粉丝拍到国际超模盛歌和疑似明星选手陈屿夜里激烈接吻，恋情曝光。一夜之间，两方都没否认，反而官博互关。瞬间真相大白。那个愿意为她重回巅峰，为她杀出一条血路，从高中等到大学一直等她归来，明恋她好几年的少年就是现在的顶流俱乐部明星选手——陈屿。曾经为了学习放弃职业，忍着泪说“我不打了”的少年因为一个女孩放下现有的一切，重新走回职业赛场上。他是曾经溯溪市一中的高考状元，陈屿。亦是盛歌喜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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