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回去收拾行李吗?” “明天早上回去。” “那……你今晚住我这儿?” “有问题吗?老婆。” “没……问题。” 说话间,沈卿辰已经把车停在余微微公寓楼下。 一进家门,沈卿辰便把人抵在墙上,迫切又热烈地吻上去,余微微倒没有反抗,手臂缠上他,仰着头迎合着。 “微微,可以吗?”沈卿辰气息微乱,掌心贴着余微微的脖子,将她压向自己,唇瓣相依,两相厮磨,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 余微微稍稍离开他的唇,喘息微促,纤细手臂缠得他更紧,无声地将唇瓣贴上他的作为回答。 沈卿辰的手从余微微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沉醉于这凝脂一样的触感,由着两人都渴望的,一点点探索…… 屋外更深露重,屋内春光旖旎,情意正浓。舔足的人儿分外满足,抱着怀中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她的颈背。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沈卿辰不语,只把她更紧地搂向自己。 “问你呢,几点的飞机?” 沈卿辰在她的脖子上重重亲了一口,答非所问道:“我下周没法回来,开年后有几场研讨会,我脱不开身。” “我知道,你已经交代过了。” “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的意思。”对何以安明明就不是这样,一腔柔情似水看得他像掉进醋缸里,尽管知道何以安是个女的! 余微微想着,这人又要开始作妖了,本不想搭理他,但听他委屈兮兮的声音又有些于心不忍,便转过身来面对他,“我舍不得,你就不走了吗?” 沈卿辰无言反驳,只是一直盯着余微微看,好像执意在她脸上找到一丝不舍的情绪,好来安慰自己。 余微微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言语清明理智,语气又像是在哄要糖吃的孩子:“在无解的问题上为难我自己或者为难你都是无用的,对吗?这和舍不舍得没有关系,你明白我的,对吗?” 沈卿辰打定主意要将苦情戏演到底,“我就是想你像疼何以安一样疼我。” 余微微都被气笑了,伸手去捏他的脸,“沈卿辰,你几岁?” 沈卿辰把她的手抓过来放在胸前,“我忙完研讨会就回来。” “嗯。” 沈卿辰到了北京就打电话跟余微微报平安。 “你到啦?” “嗯,北京刚刚下了一场雪,小区里有好多孩子在堆雪人。” “说起来,我好像都没见过大雪,在网上倒是看过很多照片,什么一下雪北京就成了北平,西安就成了长安,搞得我都心驰神往了。” “来北京,我带你去看雪。” “是谁说开年有好几场研讨会的?把我忽悠过去,你能抽的开身吗?” “晚上跟早上都能陪你,不吃不睡也要陪你,如何?” “别,你可以不吃不睡,我可撑不住。我到时间开会啦,不说了,拜拜。” 沈卿辰还想说点别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只能晚上电话时再说。 下班后,何以安约了余微微吃火锅,却被余微微用韩式炸鸡引来了家里。 “沈卿辰走啦?” “走了,已经到北京了。” 何以安八卦之心大起,“唉,书桓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这句台词现在是不是特适合你?” 余微微被她的语气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呀?哪里的台词?” “情深深雨蒙蒙呀,没看过?” 余微微摇头,“没有。” 两人啃鸡块啃得正起劲呢,余微微的手机微信连着好几条语音过来。 余微微点开来看,又是母亲发的,这几天都是这样,一天连着十几条长语音,看得她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你妈啊?” “嗯。” “怎么了?催你生孩子啊?” 余微微吓得鸡块都没拿稳,掉桌上去了。 “被你吓死了,可别乱说,说什么来什么。” “那这刷屏是为啥?” 余微微直接点开语音给何以安听。 “我去,你妈这是要给你传授驭夫之术啊?不对,这听着也不像是在管老公,倒像是在管儿子。” 余微微无奈地啃着鸡块,番茄酱没了,又去厨房拿了一瓶新的出来。 “唉,你打算咋办?” “左耳进右耳出呗,她除了每天给我刷屏,其他也做不了什么,等她觉得掀不起什么浪来,就消停了。” 何以安摇摇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还是太年轻,你妈怎么可能消停呢?” “别说我了,杜宇川去深圳了?” “走了,走的彻彻底底,音讯全无。”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呀,去了好几天了,除了到的那天跟我说了一声,这两天杳无音信。” “可能刚任职,忙呢?” “沈卿辰会忙得两天都不联系你吗?” 余微微无言了,只伸手去覆上何以安的,无声宽慰。何以安却忽然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烁。 “不过本姑娘也没空搭理他,把恋爱脑拿来搞事业也没那么难,自打我决定发奋图强,我看那个高高在上的甲方爸爸都觉得可爱了,不就是设计图吗?他让我怎么改我怎么改,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余微微默默坐着听,只需要在她眼泪滑落时递上纸巾就好,语言太苍白,何以安现在不需要。 晚上九点半,沈卿辰照例打电话过来。 两人三言两语地聊,虽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怕是听着对方的声音做手头上的事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受。 “对了,我在你床头柜上那本《四方食事》里夹了一张卡。” “什么卡?”余微微边问,边去打开那本书。 真的有一张卡,一张银行卡。 “陈老师给我们买房的首付,我把密码改成了你的生日。你看是把你现在这套贷款还掉,还是留着以后看到合适的房子再买都行,由你决定。” 余微微听着,觉得自己手上此刻重约千斤。 “你想好未来一定会回来苏州了吗?你现在的工作除非你想转行,否则多半是调动不了的吧?” “微微,我知道这个很难,但是我会想办法……” “沈卿辰,我们都要先忠于自己的内心,你热爱你的工作,我感同身受。我不允许自己对生活或者婚姻有违背内心的妥协,同样,我也不会对你有这样的期待。” “我的房贷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有因此感到任何困难,所以你不必为我操心。这卡先放在我这里,下次见面还给你。” “微微……” “嗯?” “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 “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房子也好,其他的也好,太多了,会变成一种负担。” “好,我明白了。” 沈卿辰的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搅得余微微辗转反侧了一夜,她只是想表达“不想承受太多不能承受之重”而已,希望他不会胡思乱想。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上班脑子都是蒙的,开会的时候余微微都控制不住地打哈欠。 年前出版社选定的待出版书籍定了,其中有一本画册,作者将传统水墨配了生活化的打油诗,信手拈来,让普通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水墨丹青一下子跃下神坛,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当中来,让诗跟画除了高雅,还多了好玩和有趣这样的形容词。 因为作者是北大的一位教授,接洽方面还要去一趟北京进行详谈。 “微微,你这周五跟我一起去吧,我跟金教授约了周六碰面。” 余微微刚刚一个哈欠打完,忽然被点名,吓得一个激灵。 “好,没问题。” 余微微不禁在心里暗想,这便是世事不可违,既由不得人处心积虑地谋划,也由不得人无所用心地回避,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该不该告诉沈卿辰这个消息呢? 晚上九点半,余微微的手机没有照常响起。 书在手上,她却只字也看不进去了。 这个人这么小心眼的吗?她话虽说得直白了一点,但是意思没有偏颇啊,怎么就生气了呢? “那就不告诉你这个消息了。” 刚刚下定决心,沈卿辰的电话打来了。 “今天从实验室出来的晚了点,想着你差不多十点钟就睡了,还以为赶不上了。” “你没生我气啊?”余微微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抱歉,说话声音都心虚了。 “气啊!你跟我那么生分,我能不气吗?但再气也要给你打电话呀,不然我怕你睡不着。” “嗯……好吧,看在你这么大度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这周五去北京出差,周六跟总编去拜访一位作者,应该可以周末再回来。” 沈卿辰乐得杯子里的水都要洒了。 “把你行程发我,我来安排。” “嗯。”
第9章 相思黄叶落 余微微对北京冬天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社交网络里,身临其境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清冽是有的,干燥也是真的,但扑面而来的,更多的是厚重而庄严的历史感跟繁华世界的堆叠与冲击,这是常居南方的她鲜少感受到的。 跟教授的会面约在一间安静又古朴的咖啡馆里。 金教授是中文系的教授,给人第一印象温文尔雅,一番交流下来,才知他也是性情中人,谈吐颇为诙谐幽默,正所谓人如其诗,人如其画。 “小余老师大学修的什么专业呀?看你对国画也略懂一二。” “您过奖了,我大学主修中文,水墨丹青着实知之甚少,这不是看了您的诗画,略做了些功课,免得在您面前贻笑大方。” 金教授闻言开怀大笑,“你这姑娘倒是实诚,中文系的?那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是哪所院校毕业的呀?” “复旦。” 金教授表情一亮,看着总编问:“你们挖来的?” “哪儿啊,微微毕业就来我们这儿了。” “那就是真喜欢了?” “是,在出版社呆的越久,觉得心里越踏实有力量。” “年轻人都好小资,情调,你看我这诗中画画中诗,不觉得太接地气吗?” “艺术本就源于生活,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本就在伯仲之间,倘若为了高雅而高雅,倒显得生硬无趣了。” 金教授闻之欣然点头,语气里无不是欣赏跟赞许,“通透,你这姑娘年纪不大,看问题倒是很通透啊!” 两三个小时的畅谈,出版事宜俱已谈妥,从咖啡馆出来已经四点多了,余微微拿起手机才看到沈卿辰早些时候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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