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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蓓蓓脑子有点乱，暂时还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更何况秦松和孙星月都是她能够顺利成为集团秘书科副科长的“贵人”。出于感激，她选择暂时帮他们守住这个秘密，可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谁又能保证这个秘密会守到什么时候。 保存完资料，甄蓓蓓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皇甫川打来了电话：“蓓蓓，刚去你家，叔叔阿姨说你还没有回去，我马上到集团公司接你。” “你回济南了？”甄蓓蓓有些意外。 “咱们见面了再详细说，我还有两个路口就到泺晟大厦了。” 显然没有做好准备，挂断电话，甄蓓蓓有些局促不安，她这几天只顾着忙碌会议材料，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和皇甫川之间的问题。这次见面比她预想的要来得更早，让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面对他那隐而不宣的过往。 坐在车上，甄蓓蓓问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请假了吗？” 皇甫川笑了一声说：“请了个长假，不再回去了……我辞职了！” “辞职？”甄蓓蓓感到不可思议，“真的假的？为什么辞职？如果真辞职了，你那将近十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你要考虑清楚。”
第38章 辞职·寻求更好去处 “我容忍不了和你长时间分开，我想回济南，回到有你的城市。”目光坚毅，皇甫川侧头看了一眼甄蓓蓓，内心泛起一丝久违的感觉。 “可……可还有其他的办法。”甄蓓蓓暂时不能接受他的这个决定。不知道他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 “其他的办法……没有了！”皇甫川摇摇头。 听出了他的无奈，甄蓓蓓能体会他的处境，但是不能理解他的冲动。已经在这个单位工作了将近十年，现在选择辞职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辞职后，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立刻回答，皇甫川犹豫了片刻说：“我其实……已经有了新去处。” “新去处？什么地方？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甄蓓蓓更加摸不着头脑。她觉得眼前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居然不只有欺骗，还有隐瞒。 “蓓蓓，你也不要多想，是郭玉凡帮我联系的单位。实在没有办法，我知道她在好几家平台公司兼任法律顾问，便求她帮忙，她联系了鲁中城发集团，让我递交了简历。在她的帮助下，我已经被录用了。” “鲁中城发集团，地方国企，业主单位，你以后也算是甲方了。”虽如此说，甄蓓蓓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觉得皇甫川对她隐瞒太多了，居然又牵扯出郭玉凡。 “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我是担心自己去不了……” “你们一直联系？”没等他说完，甄蓓蓓直截了当。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早就察觉了端倪，因为她发现皇甫川的每条朋友圈，郭玉凡都会点赞和评论。 迟疑了一下，皇甫川微微点点头，连忙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也不算很熟，偶尔发发信息。” “从上次去完趵突泉，你们就开始联系了？”甄蓓蓓虽然察觉，但是她一直对皇甫川深信不疑，对郭玉凡视如姐妹，如今发现他们真如自己怀疑的那样，内心就像被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入，痛苦无比。 “我们真的只是……” “我知道她喜欢你，她也有能力给你提供工作，甚至她和你一样……都离过婚。”没有控制住情绪，甄蓓蓓宣泄了内心的伤痛，说出了本不想说的话。 皇甫川目瞪口呆，脑子嗡的一声走了神。听到后面的车“嘀嘀叭叭”地按着喇叭催促，他才回过神来，与临车擦边而过，好在有惊无险。 “蓓蓓，你都知道了？”沉默了很久，皇甫川才开口说话。 “为什么隐瞒？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看着车窗外，两行泪从眼角流出，甄蓓蓓无声地哭泣。 “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怕你在意我的过去。” “你怕我在意你的过去，难道不怕我更在意你的不诚实吗？靠边停车！”甄蓓蓓情绪激动，声音也跟着提高了。 “蓓蓓……” “靠边停车！”甄蓓蓓的情绪如喷薄而出的火山，彻底爆发出来。 无可奈何，皇甫川只得靠右边把车缓缓停下，打开双闪灯，随着甄蓓蓓一起下车，在后边紧紧地追赶她。不想多说，甄蓓蓓径直往前走，悲伤如潮水一般把她淹没，让她无法呼吸。 “蓓蓓，是我不对，我以后不再骗你了，我什么都如实说，不再隐瞒。”皇甫川像一条乞怜的小狗，请求原谅。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皇甫，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尤其是我。总之，恭喜你有了新工作！”说完，甄蓓蓓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再继续追赶，皇甫川呆立在原地，良久才回到车里，悔恨地在方向盘上狠狠地捶了几下，然后驾车离开了。 甄蓓蓓去了嫂子家。柳霞见她眼睛红肿，关心地问：“蓓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哭了呢？” “嫂子……”甄蓓蓓趴在她怀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听她说了前因后果后，柳霞安慰地说：“皇甫没有说实话，是他的不对，可能也是因为他太珍惜你，太在乎你，怕你接受不了他的过去，也就没有鼓足勇气告诉你。” “他和玉凡……” “可能就是你太敏感了，你了解郭玉凡，了解皇甫川，玉凡也知道皇甫是你的男朋友，他俩怎么也不可能扯到一起去。皇甫想回到济南，不也是想和你在一起吗？这周，咱们小群也该聚聚了，到时候咱们当面问问玉凡不就知道了。” “可他辞职回济南，就是玉凡帮他联系的单位。”甄蓓蓓觉得郭玉凡不会无缘无故帮助皇甫川。她隐隐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周见了玉凡，问问便知，你也别自己猜测了。”柳霞相信自己的姐妹。 “这周我可能真的没时间，准备集团年中会的事情。”甄蓓蓓现在确实有更棘手的事情。 “那就等你时间……”站起起身，柳霞向厨房走去，“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就别多想了，再哭哭啼啼的话，明天可没法见人了。” 听了柳霞的劝导，甄蓓蓓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胡思乱想了。自从得知皇甫川学会了抽烟，她对他的印象就打了折扣，紧接着，又听说了他离婚的事，以及刚刚，又知道了他跟郭玉凡保持联系的事。几件事堆积在一起，让她对皇甫川最初的心动感觉在一点一点地消褪。 事有轻重急缓，接下来的两天，甄蓓蓓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当中，积极准备会议材料，便先把感情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综合办大办公室的休息阳台上，几个部员各泡了一杯咖啡，围坐着休息闲聊。 档案科胡金娟说：“我们科长也是刚竞聘上任，还不到四十岁，怎么也得干个几年，到时候我都奔四了，现在是一点晋升的希望也看不到呀。” 综合科樊博说：“咱们都一个样。我们科长年后就要退休了，可我听说，戴部长找他谈话让他推荐个接班人，他压根就没说我和红兰一句好话。反正他就是觉得谁都比不过他，都没有他更合适。” 综合科姚红兰跟着说：“就是就是！他都是马上退休的人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凡他提了我或者樊博，我们以后都得念着他的好不是。” 秘书科钟美馨叹了声气说：“现在呀，啥都不好说。不想提拔你们，说不定也会空降一个。就像我们科室一样，我和钱豪都在秘书科待了四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现成的人偏偏不用，愣是通过竞聘又找来一个。到现在，我也没看出来她甄蓓蓓有多大能耐。” 秘书科钱豪也很沮丧：“秘书科有一定的特殊性，经常给大老板写材料。这次年中会，我倒是要看看她甄蓓蓓能写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来。咱们就等着看她的好戏吧。” 他们几个经常在一起聊天发牢骚，可信息科的雷兴龙一般不会参与，他知道他们聊的都是一些消极的话题。雷兴龙精通电子产品，凭着自己的能力出众被领导从基层挖掘出来，他也自知来到集团总部已属不易，也没有其他的晋升想法，只是兢兢业业地干好分内工作。 综合科科长赵立成来到大办公室给樊博和姚红兰安排年中会的后勤保障工作，他们几个才散开，回到各自的工位。 去秦松办公室请教完问题，甄蓓蓓回到了自己电脑前，发现电脑已经自动关机了。她立即紧张起来，因为记不清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否保存了材料。重启电脑，她战战兢兢地打开文档，发现文档格式崩溃了，里面的文字全部不见了。难以接受现实，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 甄蓓蓓努力地回忆着自己的备份，抓紧把手机上保存的那一个版本导出来。打开一看，她发现很多内容都是之前保存的，心灰意冷，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根本顾不上去想电脑为什么会自动关机，只是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才能恢复文档，不然的话，她这几天的辛苦成果就得重头再来。
第39章 会议·被肯定的快感 几天的功夫付之一炬，甄蓓蓓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坐着，不知所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腾地站起来，快步出去。 “兴龙，帮我一个忙。”这是甄蓓蓓最后的希望。她把情况给雷兴龙详细讲了一遍，期待着奇迹出现。 雷兴龙见她如此急迫，忙说：“甄科长，我现在就去看看。”来到甄蓓蓓的电脑前，他噼里啪啦地认真操作。 甄蓓蓓紧张地站在旁边，心里悬着石头，不停地问：“兴龙，怎么样？” 通过初步诊断，雷兴龙也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甄科长，不用担心，我应该可以找回来。” 听他这么说，甄蓓蓓才舒了一口气，仍然紧张地踱来踱去。 过了十几分钟，雷兴龙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得意地说：“可算是找到了！不过文档格式都乱了，你需要再重新排排版。” 甄蓓蓓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个文档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喜不自胜，连连致谢：“兴龙，能找到就太感谢你了，要不然，我就要重写了。” “甄科长，不用客气……”站起身来，雷兴龙悄悄对她说，“我已经看过了，电脑是被人强制关机的。” “强制关机？”甄蓓蓓感觉不可思议。她心想，谁会偷偷进入她的办公室。 “算了，既然没造成多大的损失，也就别追究了。甄科长，以后得记得多多备份。”雷兴龙笑着提醒。 “总之，太感谢你了，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改天一定请你吃饭。”甄蓓蓓哪还有心思考虑是谁强制关掉了电脑。既然找回了材料，她已经谢天谢地了，这比什么都重要，索性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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