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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彬坏笑：“他们在外边是一个样，在家里那也腻歪着呢。” 郭玉凡冷笑一声：“哼，一个样。他对案子比对我都亲。只要手机一响，立即就摸起来了。平常我给他发个信息也没见回得有那么及时。” 郭玉可说：“你现在后悔又能怎么办？自己是个律师，还要找一个律师结婚。他是一点情调没有，我都替你感到压抑。” 牟彬以男人的视角判断：“玉凡，姐夫我提醒你一句，唐闯现在对你这么冷淡，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使然，还有一方面……他不会外边有人了吧？” “你少在那瞎分析，看看锅里的菜去。”郭玉可怒斥。 “作为男人，我了解男人。但是我就是提醒一下，他现在对你的态度就不对劲。”牟彬继续说。 “你这么有经验。前段时候你对我态度不冷不热的，是不是也在外边有人了？”郭玉可趁机敲击。 “我……我哪有？”牟彬矢口否认。 郭玉凡一直对唐闯深信不疑，听牟彬这么说，她脑海里开始搜索唐闯的异常行为，摇摇头说：“可我从来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呀？” “无心之失在所难免，滴水不漏岂会无心？”说完，牟彬走进了厨房。 “无心之失……”郭玉凡默默重复了一遍。她突然回忆起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 在打扫房间时，郭玉凡发现了空调柜机上面有一个微型摄像头。等唐闯回来，她质问：“咱们客厅怎么会有监控？” 唐闯轻描淡写：“有个朋友前几天送的，说他们小区因为有人出门忘了关燃气，着火了，全烧干净了。他就在家装了一个监控，顺便多买了一个送我。” “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呀，吓我一跳，心里发毛。” “那天装上之后，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事儿。也没有什么用，我等下收起来。” 当时，郭玉凡并没有多想，觉得唐闯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可现在想起，她觉得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她心想，唐闯显然是在监控自己，说明他开始怀疑自己，那么他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思来想去，她只能用《菜根谭》里的一句话来解释了——“信人者，人未必尽诚，己则独诚矣；疑人者，人未必皆诈，己则先诈矣”。这说明，唐闯已经先有问题了。 在她姐家吃了饭，郭玉凡开车回家。在路上，她一直在思考牟彬的话，也在回忆唐闯的言行。她给唐闯打了电话：“忙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唐闯说：“得明天了，晚上还要见个客户。” “哪个案子？”她虽然一直相信唐闯，可现在开始变得没有那么肯定了。 “刚接的一个经济纠纷的案子。” 郭玉凡本想继续追问，可又怕唐闯察觉她的异常，犹豫了一下说：“忙完早点回来。” 第二天上午，唐闯回到家，换了睡衣，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房。 “衣服口袋没东西吧？我都一起洗了。”郭玉凡准备检查。 “我看看。”唐闯立即过去拿过衣服查看，把裤子口袋的纸质收据小票和出租车发票取出来，收了起来。 郭玉凡开始意识到他的警惕，放在以前，她不会多想，可现在她开始捕捉细节。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她去鞋柜换鞋：“你开车回来也累了，休息一会儿，我下去把垃圾扔了。” 扔垃圾只是她的一个借口，她从唐闯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他的车钥匙，她从来不进他的车，因为她自己也有一辆车。这次，她想要来一个突击检查。 正如牟彬所说——“无心之失在所难免，滴水不漏岂会无心”。在家里，郭玉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在唐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她会私自闯入的车里，郭玉凡翻出了一些收据单子和明细，慢慢地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在单子上写明的珠宝店里，郭玉凡把事先拍好的收据照片出示给导购员：“上次，我朋友来这边买了条项链，我看特别好看，我也想买一条，她说我凭这个收据可以享受折扣。”出此策略，她倒想看看唐闯到底给谁买了首饰。 导购小姐忙说：“我们店里没有这个优惠，不过既然是老客户介绍的，自然也会有折扣。” “你帮我查查是哪条，我再看看实物。”郭玉凡说。 导购小姐拿着郭玉凡的手机去电脑前查询：“你朋友是文小姐吧？美女，你眼光真不错，她买的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月夜之恋。” “文小姐……”郭玉凡心里默念。难道这个“文小姐”就是唐闯的助理文静？ 不想再继续演戏，郭玉凡谢过导购小姐，离开了珠宝店。 下一站，她直接去了酒店，问前台：“您好，6月3日，我入住的2019房间，落下了一个充电器，能不能帮我找找？” 前台立即操作电脑：“稍等，麻烦说下入住人姓名。” “是客户帮忙登记的。” “登记人是文静女士吗……” 郭玉凡脑子嗡嗡，没再继续听前台说话，缓缓回了一句：“算了，过去这么久了，也不好找回了，我再买一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没再妥协，郭玉凡把证据扔给唐闯。唐闯愣住了，“滴水不漏”做事风格的人，终会有“无心之失”的一天。 从民政局出来，郭玉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唐闯站在原地，他伸出的右手久久没有放下。八年的婚姻生活告一段落，他们最终选择了分道扬镳。 “看来你姐夫猜得不错，唐闯早就变心了。”蜷在沙发上，郭玉可抱着妹妹。 “想想都恶心。”郭玉凡的眼神里充满了火焰。 “以前你们每次吵架，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子，生怕自己人设崩塌，每次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想想都可笑。” “都离婚了，他还怕这怕那，离开民政局之前还在求我不要声张，你说好笑不好笑？”郭玉凡冷笑一声。 “玉凡，当初你非得跟我来济南，后悔不？如果你留在北京，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肯定比这段婚姻强。” “你到哪，我到哪，一点都不后悔，只是遇人不淑罢了。”当初，郭玉凡离开北京来到济南，就是为了她姐。 “所以……你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北京？咱爸妈、咱哥也想你回去。” “八年了，我已经爱上了济南，我不想走，我想留在这里陪你。我那个房子太冷清了，我想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郭玉凡抚摸着妹妹的秀发：“我们家房子也大，房间也多，搬过来住一阵，也能帮我辅导辅导晖晖的功课。你呀，啥都好，就是一点，眼光不好，以后找男朋友可得长点心吧。” “男朋友……以后再说吧。” “过段时间，我轮休几天假，陪你出去散散心。” 2019年6月23日，郭玉凡在她姐郭玉可的陪伴下飞往了云南。
第57章 番外蓓蓓（上） 2018年国庆节前，泺晟集团建安公司篮球场上，“泺晟集团2018年篮球争霸赛”总决赛正在举行，比赛双方分别是建安公司和康养公司。 球场围满了观众，热情高涨。一声哨响，双方跳球，比赛正式开始，球员们激情四射，热血沸腾，为了自己公司的荣誉而挥汗拼搏。 “蓓蓓，快走快走，看帅哥去！” 甄蓓蓓对篮球比赛也不感兴趣，本打算去办公室忙个汇报材料，却被企业文化部的沈芷婷拉着就往篮球场走去。这一天阳光明媚，她上身穿蓝粉相间的条纹针织短袖，下身穿开叉的牛仔半身裙，脚上穿小白鞋，戴了一顶浅黄色的遮阳帽。 “芷婷，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去看什么帅哥？”甄蓓蓓无奈地摇摇头。 “那能一样吗？看看又不收费。” 两个人来到篮球场看台前排，找同事挤出两个位置坐下，跟着观众的声浪为建安公司加油打气。 “好球！” 随着皇甫川投篮命中，沈芷婷和其他观众一样，忍不住激动地叫好。 没过多久，皇甫川从对方头顶摘下篮板球，一条龙反攻，上篮打进，又掀起一阵欢呼声。 甄蓓蓓后座的几个女观众一直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这才刚开始几分钟，这个3号已经得了8分了。” “他是市场开发部的皇甫川，听说大学时候就是校队的主力球员，后来受伤了就退出校队了。” “我看这些球员里面，也就他长得最帅。” “他有女朋友吗？” “听说现在还是单身吧。” …… 也就是从这里，甄蓓蓓对皇甫川有了初步的印象，潜意识里开始关注他。 “蓓蓓，听到没？”沈芷婷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就是这个皇甫川，把咱们公司刚毕业的这些小姑娘们迷得呀，不得不说，确实很帅呢，不但篮球打得好，还会弹吉他。” 眼看篮球就要飞出场外，皇甫川飞身救球，把自己的身体抛到空中。球是救回去了，可他自己的身体却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撞到了观众席上的女生。他紧急刹车，一手支撑在台阶边缘，一手支撑在座椅靠背，把甄蓓蓓罩在身下。他们两个顿时四目相对。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伤到你吧？”皇甫川急忙关切地询问。 “没……没有！”甄蓓蓓连忙摆手，有些突然，被吓了一跳。 皇甫川起身点点头，摆出一个表达歉意的手势，露出一抹温柔而阳光的笑容，又返回球场，继续加入战斗。 就是这个笑容，如同一阵清风吹过骄阳似火的空气，深深地印在了甄蓓蓓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这一幕，便让她赚去了多少羡慕的目光。无意成为焦点，她感到不好意思，脸颊绯红。 看到皇甫川进球，甄蓓蓓也在心里为他暗自叫好。皇甫川也时不时把目光投向观众席，沾沾自衒。每个女生都以为他是在看向自己，欢呼尖叫。 半场比赛结束，建安公司领先了十几分。没再继续观战，甄蓓蓓离开了篮球场，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继续忙工作去了。 下半场，皇甫川的竞技状态显然不如上半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看向观众席，不知道在寻找什么，连连突破未果，远投打铁，陷入了得分荒。最终，建安公司以4分的微弱差距输给了客场作战的康养公司，屈居第二，无缘卫冕冠军。 “蓓蓓，比赛结束了，咱们公司输了。不过还别说，市场开发部那个皇甫川篮球打得还真是不错，一个人得了快三十分了。”黄晓丽看完比赛回到办公室，坐在甄蓓蓓相邻的工位上。她是甄蓓蓓同一个部室的同事，也是同一个部室里最要好的朋友。 “主任又给我安排了一个急活儿，我没看完就回来了。”甄蓓蓓继续埋头苦干。 “蓓蓓，我下个月就调到地产公司去了。”看四下没人，黄晓丽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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