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客套一下,知道秦知聿不会答应,所以才会毫无顾虑的开口询问。 “好,那就麻烦阮医生了。” 她怎么听,都觉得阮医生那三个字是在戏谑她,可是偏偏这人一脸正经的说出口。 脸上有点热,她强装镇定,“走吧。” 阮雾挑了一条最近的路,路两旁种满了银杏树,秋风萧瑟,金黄的银杏叶随着风慢慢从树上飘下来,她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银杏叶几片刚好散落在他肩上,男生一开始不甚在意的拂去,后来从肩上捻起一片,握在手里把玩,翻折。 “给你。” 阮雾缓过神来,看向骨节分明的手掌里捧着的那片银杏叶,已经变成了一只蝴蝶。 她伸出手从他手心里捏走那只银杏叶蝴蝶,指尖微触到他温热掌心,似电流涌过全身。 她倏的蜷起手指,借着观察银杏叶的契机,小心翼翼藏住她眼神里卑劣爱意。半点马脚不露。 “折的好像真的。” “小时候学的。” 小时候,又是小时候,她再一次生出后悔的心思,秦知聿每展现出一丁点她不了解的优秀来都会让她无比后悔当时离开的决定。 穿过银杏林,拐过弯去,两人到达医务室。 医生不在,秦知聿往凳子上一坐,阮雾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拿出碘酒、棉签,摸出口袋里的创可贴。 阮雾低头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伸手。” 秦知聿散漫的把袖子往上一拽,冷白的皮肤上纵横了几道红肿的指甲划痕,她抿了抿唇,带了一点女儿家不经意的娇蛮,“阿姨下手怎么这么厉害。” “那下次你说说她,让她别打我了。” “我才不要。” 阮雾伸手拿过碘酒用棉签沾了之后,一手按着他手腕,一手轻轻往上点涂。 秦知聿微颤了一下,手腕轻缩,阮雾察觉,“疼?那我小心点。” 说完朝伤口处轻轻的吹了吹,空气中静谧的只剩下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秦知聿看着按在手腕上那只白嫩纤细的手,还有洒在伤口处轻轻的吹气,少女侧脸白皙透亮,略施粉黛,眼尾上扬,他眼神往下轻轻一扫,脖颈下方露出一对月牙似的精致锁骨,边上两个白玉小窝,看的人移不开眼,喉结忍不住的滚了好几下。 疼什么啊,分明是痒。痒到心窝里。 阮雾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她不敢抬头,余光里感受到秦知聿大喇喇不遮掩的注视着她,看的她不知所措。 她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秦知聿,“好了,接下来几天尽量不要碰水。” 她边说边起身,结果腿上一阵麻意,整个人腿一软,控制不住的栽进眼前人怀里。熟悉的味道再度涌入鼻腔,头顶上传来低沉含笑的清冽男声,“投怀送抱?” “找阮医生包扎,还得,肉偿?” 秦知聿声线拉长,越说越过分,阮雾仰起身子抬起手捂住他嘴巴,脸色通红气急败坏道,“秦知聿,你不许胡说!” 秦知聿感受着怀里人的柔软馨香,伸手握住贴在嘴上的细白手腕,虚搂着她腰借力起身。 紧密贴合的身体分开,一阵风吹过,阮雾的耳根到脖颈泛着大片的绯,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秦知聿顶了顶腮,“走吧,叫上舒窈付清允他们去校门口吃串。” 两个人出了医务室后秦知聿给付清允去了一个电话,“带上窈窈,校门口那家老地方,去吃串。” 一句话毕,秦知聿也不废话,接着挂断电话。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一路无言。 等阮雾和秦知聿到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个张南。 “秦哥,你这可不地道了吧,聚会不带我,你们四个是要把我排出去?”张南摸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头发愤愤道。 秦知聿勾笑漫不经心开口,“你一国防生,这么闲?” 舒窈飞速开口,“他哪能不忙啊,你瞅他头发就知道了,差几个香疤就能直接去潭拓寺出家了。” 张南想起自己那头炫酷的紫发就悲从中来,嗓音深沉悲壮,“你都不知道,我们导员怎么把我那头紫发剃掉的。”张南边说边比划,“比咱们院推头二十年的大爷技术都好,手起刀落,根根不剩。” 说话间,秦知聿和阮雾也落了座,刚坐下阮雾被舒窈拉过去,两颗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阮阮,你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楚涵还在那哭呢,梨花带雨啧啧啧。” “楚涵是谁?” “就是今天在实验室,和秦知聿搭话他没理那个。”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陈靓讲的,她俩一个高中,京附中的,说陈靓从高中就暗恋秦知聿,还偷偷托人往一中送过好几次情书,都没有消息。今儿个好不容易碰见真人,她能按捺的住吗?不过说的也是,就秦知聿那张十个女人见了有九个女人沦陷,这事放他身上也没那么稀奇了。” 舒窈语速很快,讲话带着一股京味儿,边说边描述,脸上表情丰富,很快就吸引了另外三个男生的注意。 “舒窈,你是不是又说谁坏话呢。”付清允微眯眼眸看着舒窈。 阮雾觉得说出女孩子暗恋事不太好,主动开口打圆场,“窈窈夸秦知聿好看,说十个姑娘见了他有九个被他迷住的。” 话闭,身侧的人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那你是那十分之九吗?” 她心头一跳,敛下不安抬头冷静反问,“你觉得是吗?” 秦知聿看着她亮的发光的眸子,清白坦荡,看不出一丝别有用心来。 作者有话说: 银杏叶花语在这里我选的是永恒的爱。
第10章 chapter10 ◎学着他的样子去单手开易拉罐。◎ 见她如此,秦知聿也不继续问了,收了话自顾自的窝在凳子上点着手机。 阮雾眼底余光看了身旁人一眼,侧脸生硬如刀削,五官又恢复成先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一桌五个人,似是被划分成了两个世界,舒窈和付清允他们三人嘻嘻哈哈,插科打诨,而她和秦知聿,不知道的仿佛刚才是被下了什么咒一样,连半句交谈都没有。 “服务员,点单。”张南招手朗声高喊。 “来了。”服务员速度也是不慢,三两步拿着带了点油污的菜单表格走近。 张南和舒窈两颗头凑的极近,嘀嘀咕咕的商量着点单。半响,舒窈低头碎碎念疑惑,“合着这饭就我俩吃?你们仨都辟谷?” 付清允看着舒窈和张南挨的极近,舌尖顶了顶侧腮,怎么看怎么不爽,一把捞过菜单递给阮雾,“妹妹先点,别不好意思,秦少爷有钱的很。” “哎,付清允,干什么啊你,姑奶奶我没点完呢!” 阮雾伸出一半的手僵在空中,尴尬的紧。 一旁的人忽的起身接过,递给她,言简意赅,“点。”她压住心底那点燥意,在烤翅那栏上划了个数字10,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顺手递回给秦知聿,“喏。” 秦知聿头都没抬,伸手接过,在单子上随便划了几下,然后递给付清允。 “啧啧,这烤翅单上,又画1又画3的,到底是多少啊。” “10。” “30。” 两道声音,清冷与温和,交叠重合在一起,阮雾解释,“我画了10。” 话音落,三人眼神齐刷刷落在秦知聿身上,张南咽了咽口水,“三十串,哥,知道你爱吃,这东西吃这么多能行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阮雾耳中又被默默记下。 秦知聿察觉到眼神,抬头没什么情绪,“想吃。” 一旁的付清允目光落在阮雾身上,意味不明的笑,到底是谁想吃。 这秦知聿八成是栽了。 舒窈又夺过菜单,“话这么多,我再添份小龙虾。” “老板,点好了!”舒窈手高高扬起晃动,等着老板收菜单。 老板提过两题啤酒过来,顺道收走了菜单。 张南手脚麻利的给每个人分了一瓶,“都喝点,好不容易聚。”轮到秦知聿时,调侃,“要不要来点白的?” 秦知聿接过啤酒,半手包住易拉罐瓶身,食指扣上拉环,手背青筋鼓起,“啵”的一声,瓶口涌上白色泡沫,一连启开五瓶,他分给其他人后,仰头端起面前的送进口中,喉结向下滚动了几下,“不用了,喝这就行,俩姑娘在这,待会喝多了送不了人。” 张南挑眉,身体前倾,竖起大拇指,“gentleman.” 阮雾看着他面前被打开的易拉罐,又想起刚才他单手拉环,入了神。 服务员上菜极快,圆桌上堆满了各类烧烤,阮雾一向是吃饭不爱说话的,慢吞吞吃着烤翅,听他们四个聊着小时候的趣事,其实主要是张南和舒窈聊,付清允不间断的插一句刷刷存在感,秦知聿极少搭话,每次点到他,这人也是言简意赅的,没半句废话,倒也看不出什么不耐烦,中间还起身去给大家添了酒水。 舒窈知道阮雾吃饭是不爱说话的,就一昧的给她面前放吃的喝的,饭局没过半,她面前的签子就堆了不少了。 都说秦知聿爱吃烤翅,可今日这三十串烤翅他分明没吃多少,大半都进了她肚子,她都觉得这三十串烤翅是秦知聿故意改这么多的了。 这人真是矛盾的很,少爷的身子也丝毫不嫌弃的来路边摊吃饭,也没有曲海那些少爷们的破习惯,这人不管去哪都适应的极好,还能不动声色的处理好人际关系。 阮雾想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手边的啤酒,饭局不过多半,阮雾的脸已经微微泛起酡色,她半眯着眼,看向秦知聿手边几个空了的易拉罐,又想起他拉环时青筋布满的手背。 半响,看了看自己脚下已经没有了未开的啤酒罐,她猛的起身,脑供血不足晃了一瞬,秦知聿时刻都拿余光看着这姑娘,看她身体晃了一瞬,条件反射般伸手扶她,结果被阮雾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我去...去放个水。” 放个水,这姑娘还挺野。 得,秦知聿见她这么说,抬了抬下巴对舒窈开口,“她要去卫生间,你跟着。” 舒窈慢吞吞哦了一声,起身扶着阮雾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刚拐过弯,阮雾打了个酒嗝,“窈窈,我不是来上厕所的。” 舒窈愣愣的看向她,没喝多少啊也,这姑娘酒量这么差?桌上几个空酒瓶就给醉成这样? 俗话说得好,宁惹流氓,不惹酒鬼。 她耐着性子问阮雾,“那你出来干什么?” “你,去前台给我要两提啤酒,我假装从卫生间回来。” “还喝?” 阮雾边说变描述秦知聿拉环的动作,“不喝了,我...我就是看着秦知聿,单手扣拉环,有点,嗝,帅,我浅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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