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在厨房里面哭,熠熠带她是够呛,回家累的跟个二丫一样的,还得给金珠再折腾一遍,孩子是治愈的天使,那心灵的治愈也不能解决身体上的累啊。 俩人自己带孩子,孩子确实是好很多,沟通交流以及思维都跟父母靠近,但是硬生生瘦了十斤,熠熠现在就是个尖下巴。 有时候实在是俩人都没空的时候,她就给送熠明那边去,熠明也要在乡下跑,村里跑的,他带着金珠去,俩人在水稻地里面晒得跟什么一样。 “他舅舅之前一直在采样,每年都有高产大户,请他们去测量的,都在地头上去收麦子,然后回去还得把麦子晒出来搓出来,算亩产多少,她就跟着一起去,戴着帽子都晒成这样了。” 张摆平老婆看见这孩子就想笑,你说不哭的时候还好,还能看出来一点爹妈的优良基因,但是这咧着嘴一哭,就跟个小丑孩一样的,本来坐在那里剥蒜的,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的,捏着个大蒜头嗷嗷哭。 孩子一哭,飒飒原本不动的,他在这里说话呢,但是下一秒就自己站起来了,给金珠牵出来,先给孩子解释一句,“她刚用手抠蒜,结果手上有味道,自己不喜欢。” 一闻的时候给自己恶心到了,飒飒就带着去洗手,洗手间门开着,张摆平正好能看见半个洗手间,看金珠踩着在个小凳子上面,飒飒在提醒她怎么洗手,“对,这种有味道的要用洗手液,哪里有味道哪里就好好搓一搓,这样味道就没有了,以后手上脏了洗洗就好了对不对?如果是脏的东西呢就再用消毒洗手液对不对?可不能哭了,大蒜不是脏东西,它就是有味道的……” 絮絮叨叨的,张摆平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细致的话,孩子自己洗手地上肯定有水的。 金珠自己眼珠子水灵灵的一会儿就出来了,头上别着一个小夹子,站在洗手间门口,里面飒飒就把地顺手拖一拖。 金珠两个手搓着吸水纸,出来要给飒飒,飒飒让她扔垃圾桶里面去,他跟熠熠都商量好了,为了带孩子轻快一点儿,就得把小孩子从小教会事情,她自己来几次,后面就全养成习惯了,家长省事儿。 有个孩子在身边就不大一样,就想着展示她好的一面,“金珠,你喊叔叔,张叔叔这是。” 金珠不喊人,低着头玩自己的,坐在一边儿,这事情飒飒就记住了。 张摆平老婆就很纳闷了,这孩子哭这样,当妈的在一边就看着,当爸的领下去哄会儿就好了,“你们家谁疼孩子多?” 熠熠愣了一下,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在捏虾滑呢,家里东西都是现成的,坐起来不费事,一个一个小丸子在盘子里,放在砂锅里面煮,里面放了一点紫菜跟青菜,“这怎么说呢,要说打孩子,我打的多,我平时老说她。” “你家呢?”熠熠心想肯定不是张摆平。 谁知道张太太说句大实话,“还是他爸爸疼他多,看平时不在家说不上几句话,但是要买什么穿什么的,不用说他爸就惦记着,不过不当他面说,背后老跟我说,今天说去给他儿买新衣服,明天提回来牛肉让我给他儿卤牛肉吃,生怕我亏着了。” 张摆平是自己装样子,背后疼儿子。 等人走了,飒飒来撺掇说金珠坏话的时候,熠熠一下就笑了,她家的不一样,她家当爸爸的表面是个好人,背后老撺掇她打孩子。 她坐在沙发上四平八稳的,飒飒先把碗筷收拾了扔垃圾,回来就开始讲自己的不满意,“要教育她有礼貌,看了人就得大大方方的喊人,今天让喊人也不喊,自己闷着头玩儿,这样多不好。” 再加上一句,“你得说她!” 熠熠心想这不就来了,“你怎么不说的,你当场怎么不说的?” “我说她干什么,小孩子有自尊的,当着人面才不能说她呢。” “那你现在背后说,一会儿她睡醒了你去说。” 飒飒就不去,“你当妈的有耐心,你去说,你文化高,你会表达,遣词造句什么的跟我这样的人没法比,我是个大老粗是不是?” 他就是发现问题,下达任务,“等带着去公园儿,或者上你们单位去的时候,跟她大舅也说,带着他喊人,无论认识不认识的,都喊人。” 理想中的女儿,跟个街溜子一样,一条街上人家都认识才好。 熠熠就纳闷了,当爸爸的脾气就拐的像是个坑货一样,怎么生个女儿觉悟这么高,想着教育成个人见人爱的大可爱呢,“你怎么不养个跟你一样的拐王出来的呢?你怎么不多让她学你几个心眼子呢,喊着人张摆平来吃饭,谈着谈着最后还借给你五百万的?” “他自己要给的,我好心问他钱够不够的,他非说多着了,那我没想借钱的,他一说多着了我那不用白不用,他攒着也是攒着,也不是别人,自己人。”飒飒说的逻辑,很能自洽,很有道理。 真这样想的,他开始没这个打算的,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张摆平这猴精的人,一下说漏嘴了,他是真没想到飒飒能开口问他借钱啊,熠熠就撇嘴,“你看吧,他回去能哭一场,五百万你要了他的心肝命。” 可不是,张摆平跟飒飒那真是商场上的一对抠鬼了,出了名的节俭,请客吃饭能别人掏钱的别人掏钱,该自己掏钱的时候绝对不多请一个人吃饭,自己掏一分钱,今晚的事儿就得办成了,不然白吃白应酬了。 结果俩抠货对决,愣是飒飒出其不意,反手掏了五百万出来,在这样诀别的时刻,在这样散伙宴的时刻,一下就成了。 张摆平喝的大醉,他自己一人喝一瓶茅台酒,喝回来一点是点儿呗,他老婆就生气,“你自己人喝酒,喝那么多干什么,非得灌醉了,没喝过酒还是怎么回事?” 张摆平挺尸一样在床上,他喝一瓶都觉得少了,“你懂什么。” 有时候房间里,不开空调也是很凉快的,他们看中政府招标的一块地,地不是很大,拿下来得三千万,三个人一人一千万。 这些年,他干了一千五百万,想到这里,想到自己空空的口袋,更凉快了。 他现在比之前更希望飒飒去重庆能发达,既然要给,就得给到位了,次日一早还得很殷勤地去转账,不然钱给了还得得罪人,别人以为不想给呢。 再把今天的事儿想一遍,他对飒飒什么难舍难分的泪都没了,男人就应该跟他前老板一样,擦干眼泪往前走,绝不回头。 心里一阵呲牙咧嘴,嘴里也哼哼唧唧,借着酒劲儿的难受恨不得哭一场,跟生一场大病一样。 那边飒飒钱收到了,行李也打包好了,直接去了重庆。 熠熠没去送,新的小张送的,这边业务他全权处理,不懂得可以问张摆平,但是飒飒就一句话,“一个月之后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他那边事情也很忙的。” 小张就明白了,看着后面老板娘带着孩子站在门口送,俩人笑的跟向日葵一样,一点忧伤也没有。 就憋的慌,很想问一句,这俩人看你出差怎么一点不难过的? 他跟张摆平的区别在于,张摆平不这么八卦,小张到底是年轻活跃一点,话多,叽哩哇啦说很多,一直到机场,还是问,“去这么久,家里人舍不得吧?” 飒飒拉着行李箱,挑眉看他一眼,再隔着老远挑眉想想自己老婆,“想多了,人知道我要去重庆,早就嘱咐我了,要去那边住处收拾好,最好是买个房子,靠江边儿的,到时候想去那边吃火锅。” 你去打市场,打就是了,熠熠心里也是难过的,但是你不能阻碍人家的脚步,你也不能阻碍自己的脚步对不对,“按照你说的,金珠给两家轮流带带,不能请保姆给带了,周末我就自己带,这样我也能好好上班,我跟你说我现在查票关键时期,我偷偷跟你讲,我怀疑开票大厅那边有鬼,有问题,很大。” 然后马上转口,“你去那边住的一定要收拾好,因为以后我要过去玩的,住的不高兴的话我就不过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个年龄事业有成将近三十岁的高质量成熟女性,一定要住高品质房子的,所以你要自己好好打窝知道吧,别邋里邋遢自己住的跟窝棚一样,要自己住好吃好,留意哪里好吃好玩,自己先去吃先去玩,去外面跟人打交道要活跃,不要跟在这边一样去酒桌上面当个小哑巴,多交际,别嫌烦。” 其实为他好,他如果不去重庆,熠熠可能一辈子想不到去重庆,她不是很热爱旅游,有时间她陪家里人最多。 但是离别,就是要这样打气啊,就是要这样为了更好的未来啊,你哪怕悲伤哪怕失落,你都要不由自主地控制到最好。 当天中午,熠熠就把金珠送老家里去了,高青青就高兴死了,儿子去重庆去哪里她管不了,但是孙女在身边那就是天伦之乐,跟大嫂妯娌怎么闹腾别扭,但是心里还是羡慕人家能推着个小推车在街上带孩子。 给金珠买个小车,也给金珠推着。 金珠肯定不愿意,看熠熠走的时候在那里显,哭的跟什么一样的,熠熠就知道有这一出,“我今晚陪你在这里住,后面爷爷奶奶陪你好不好?下周舅爹舅奶陪你,去找大舅舅好不好?” 金珠才不甩你,我现在就得跟你走,那小推车自己一把就扔了,气的跟个小牛一样的,“妈妈啊——妈妈——” 哭的惨绝人寰的,熠熠就给小车扶起来,“你看,你这样哭,显得我俩关系特别好,给人家看见了,排挤我俩怎么办,你这样,给我点面子,让我走,你跟爷爷奶奶好好处几天,帮我跟大家好好相处相处,拉近一点感情,这样你可以每天晚上跟你爸爸汇报一下,爸爸也知道你在帮他孝顺爸爸妈妈的好不好?” 这话说的,旁边鸡听了都得自己抹脖子。 金珠就自己从地上起来,两只手撑着地面,往上一抬,她这会觉得很有面子,这么多事儿等着她干的呢,而且她觉得很有责任感,这家离了她不行,对着熠熠挥挥手。 “那我打工赚钱去了?” 人金珠就挥挥手,打工去吧。 都打工去吧。
第94章 蛀虫 老家里人的人哄她, 最现成的东西就是鸡鸭鹅狗的,每天在门口坐在小板凳上面看鸡,不让进院子, 这就是她最大的营生,还得抽空起来去喂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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