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熠明那些惆怅也散去了,一家子因为陆青青带来的不好的回忆,也冲散了很多,热烈地投入到熠明的婚事当中去。 熠月那边虽然住在人家楼下,但是听了之后也觉得扬眉吐气,不然回回陆青青回一趟娘家,她就觉得憋气,人陆青青都怀孕了,嫁的不孬。 人就是这样,求得求仁,只要不是太贪心,奔着一个目标去的,要找有钱的就去找有钱的,别的不要求,找脸好看的就不要同时要求人有钱了,要是贪着什么都想要,这就得靠运气了。 熠月自己叉着腰,恶狠狠地,“我大哥要是结婚,我得给邻居们都发喜糖,小孩儿一人一把巧克力,专不给他们家,可给牛气的,之前还请妈去喝喜酒。” 婆婆给点名了,“不是你让我去的嘛?我说不去,你非得让带上你。” “对,带我去看看到底什么规格的喜宴,那女婿得是什么级别的,给拿老太太可给牛气死了,这天天在楼上不知道作妖什么的。” 陆老太太也是个高手,找个女婿结婚,给邻居家都下的是帖子,人楼下关系不好就别下了,结果人跑来下帖子的,“熠月是熠月,我们两家是我们两家,以前的事情我们也别往心里去,几十年的老邻居了,闺女的喜酒你得去喝,看看孩子也是在你眼巴前长大的。” 熠月婆婆日子长了,也知道熠月什么脾气,这她要是去了,儿媳妇不得闹腾啊,不闹腾她也得闹腾她儿子,“行啊,恭喜恭喜。” “到时候一定去哈,女婿给准备的好酒好菜呢,是她们单位领导给介绍的,亲家是财政局的领导,人可好了,见面吃饭的时候一点不嫌弃咱们这样的工薪家庭,什么也不挑,光对着咱闺女好,比什么都强,那些天天看着三瓜俩核桃的,咱们就算是不往心里去,人家还把那三瓜俩核桃当大事儿的。” 她又开始叭叭叭地说了,熠月婆婆看时间,有时候吧,她挺想听得,这些话说出来也怪有意思,但是这个点,真怕熠月回来了,熠月回来了,看见这人在沙发上坐着就能翻脸,心里面有点纠结。 又竖着耳朵想听着亲家怎么认识的,陆老太太是挨个邻居讲一讲,一个是闺女嫁的好,另一个是闺女嫁的太好了,就不是我家里的问题,当初闹事儿丢人,就是这一群乡巴佬穷给闹腾的,“说到底还是穷,自己没有,给闺女花点钱就心疼,对着老丈人家没有一点尊重的,这样的人幸亏没成,我们青青你看多好的孩子,什么样子人都配得上。” 这个方向不是我爱听的,熠月婆婆就想问问亲家的,“那亲家什么家庭啊?” “那人可好了,一家子都是公务员,女婿他妈是个老师,他爸是财政那边的的二把手,这一家子吃喝都不愁,人人都拿着工资,按时按月发下来,看病有医保,光是医保卡家里得好几张,一人一个,谁看病都不犯愁,刚看那些福利,你看看都是好单位。” “亲家母当老师一点也不孬,别看人是个老师,评职称的,人家是老教师,教学水平高,马上就是特级教师,拿的工资比一般公职人员还高的,待遇都是相当的好……” 一个好,两个好,全都好,熠月婆婆就淡淡的。 等着人走了,跟老头就叽歪,“找那么好给女婿,可给吹死了,吹亲家公还不行,还二把手,领导人呗,还得吹亲家母,他们家,就当老师你听听都比人一般老师高人一等一样的,还特级教师,你评上了再说呗。” 自己捂着头想不明白,熠月婆婆这人也是个非常直白的俗人,“这以前没找个领导人亲家的时候,人家里吃的酱油醋就比咱们这些人高一级的,买个两块钱的散醋吃着都比人浙江的玫瑰米醋高级,这以后,她家的饭碗子不都得镶金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这嘴。” 老头儿不耐烦听这些,“听她吹牛,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老陆那点工资,最后还给处分了,不然为什么吃散醋的,说白了就是没钱,还要脸,人不得自己给自己吹吹,不省的人说天天拿着个醋瓶子,偏偏你遇见人家打醋的时候问一嘴。” 你问,人家就只能说自己买的散醋好吃呗。 当这里是山西呢,打的散醋好吃呢? 熠月婆婆就撇嘴,“你说,这么好一家子,怎么就看上她闺女了,你说她闺女闷不吭声的,不是我说青青不好,就是丫头闷得慌,有话也不直说,打招呼的时候声音小点就听不见了。” “你管那么多的,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人家女孩没你说的那么差,别老说人家。”当公公的不好说儿媳妇,儿媳妇一提楼上就急眼,什么难听话都能说,他不去惹她,但是老婆能说的着,人家没得罪你,你何苦去说人家。 这事儿就怪纳闷的,领导人你不去找个领导人亲家。 跟着婆婆去吃席,看场面比自己结婚那会排场还大,酒席饭店规格都很高,来往的人不是人同事就是人亲戚朋友的,个顶个的都仿佛不差一样的。 回来就抑郁了好几天,咂摸了一个月还是觉得没味儿,这事情就没味儿,她还寻思着这样的人说嘴打嘴的,你家一门心思找个有权势的,最后啥也不是才好,这才符合戏剧的人生。 结果人家实现了另外一种人生,叫得偿所愿。 给熠月郁闷的啊,对家里绝口不提这个事情,这会儿才说出来,“哎呦,我大哥终于结婚了,我都不敢说,人陆青青都怀孕了。” 三女马上就看开了,熠明没找对象的时候想起来陆青青都恨,但是现在人找个好的,她觉得悦悦就是好,“你大哥也要成家了,以前的事情咱们都不提了,人说不定早就放下了,早前再有什么错儿,光咱们揪着不放,跟咱们不厚道见不到人好一样,以后咱们就约定好,再不提这个人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人爱结婚结婚,爱怀孕怀孕,咱不能提这个事情了。” 提多了,再有理的给人听了也不厚道,事情就是个小事情,说白了就是谈婚论嫁说崩了,当时发作就过去了,不盯着人家了,怕熠月跟人家计较下去,熠月不得天天闹心呢,“老二啊,你见面了该打招呼打招呼,不愿意打招呼就不打,抬头不见低头见,别给自己惹气,你现在得保重你自己,再说了,你婆婆公公在这边多少年了,别让人家难做,人家终究是老邻居的,也别老为点小事跟女婿吵吵。” 俩女儿,性格都霸道,熠月是多吃多拿多占,凡事儿想着为自己,刘子铭跟人楼上搭话她就生气,逼得刘子铭都不跟人多说一句话,见面就是点点头。 那陆老太太不是这样,人家就该说话说话,人跟你说话你难道能不开口吗?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你娘家跟人结仇了,不能要求婆家也结仇吧? 熠熠呢,吃喝穿住这些她不管,可劲儿大方,有钱都给家里花了,工资得花一半进去,什么事儿家里她看见了都能花钱给你添置,袜子少了都能留意给你买,可是决定的事情,她说一不二,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别人说的一个字不听。我不仅不听,我还得把你怼回去才行,有时候跟正义的匕首一样,削的你体无完肤的。 熠月就不让人,“我大哥结婚的喜糖,弄得好点,就跟老小结婚时候一样自己装,里面装巧克力,好烟,给他同事一看,这不比那陆青青喜糖好多了,她那烟是好烟,糖不行。” “竟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你大哥单位的事情他心里有数,你别乱出主意。”三女挂了电话,为什么说孩子不听话操心受累大,看看俩女孩就知道了,确实为熠月操心的多。 熠明在旁边都听着呢,摆摆手,他才不操心熠月呢,“我妈你就记住一点就对了,打小儿你看老二就没吃过亏,脑袋尖着呢,她就嘴上说的厉害跟人别苗头,实际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胆子她小的很,也就是折腾折腾刘子铭,肯定也不光为了刘子铭不跟她同仇敌忾仇视楼上,说不准也为了别的。” 她就给刘子铭管死死地,刘子铭跟人家小姑娘说话什么的,给她知道了,就得叽歪一顿刘子铭。 三女吓唬他,“又说你妹妹,得有个当哥哥的样子,以后我们不在了,就是你们兄弟姐妹仰仗着到闭眼,不过你说一点是对的,老二在哪里也不吃亏,担心谁也担心不着她,她心里有数呢。” 当父母的从来不贪图孩子一点东西,老二结婚了自己过的好,比多回来看他们几趟强。 跟熠明三个人,商量了半晚上结婚的事情,家里的钱也归置了归置,她退休金也攒着呢,虽然少,但是平时过得节俭,钱还是能攒下来,“你爸爸吃药的药钱都是老小掏的,我们平时衣服也不买,你二姐逢年过节给买衣服,她就喜欢买衣服,牛羊肉我们买的少,老小星期天就回来买,你俩姊妹供应我们吃穿,钱就攒下来了。” “妈给你你就拿着,你早些年也是供应家里,供应俩妹妹了,现在给你她们俩谁也没意见。” “你妈妈那边,当初你买房子攒钱给你了,三个孩子对哪个也不差,你等着结婚有孩子了,我跟你爸要是哪个没了,你就结了她到镇上来,别在那个山沟沟里面了,以后还是要跟着你生活,你俩妹妹一个在县城,一个在市里,哪个也接不过去,哪个也都忙,家里有公婆在人家不提就不能干这事情,提了也不能干。” 三个孩子都没提过接来的事情,一个是自己都活的忙忙碌碌的,另一个王守香一个人在村子里还干农活儿,能支起来糊嘴,三女就慢慢地说着,“现在都成家立业了,你不要说妈偏心,老拉着你担担着,谁让你是老大,以前家里王妈妈拉着你干重活是因为你是男孩,到了家里你早早拿工资养家,是因为你是长兄,你爸爸身体不好你也是早早接过去担子,现在我们老了,以后走不到吃不了了,这事情还是你的。” “想想你王妈妈,她种地能有几个钱,攒万儿八千的都给你们了,她自己没攒着钱,正好拆迁了,你问问她,愿意不愿意来家里住,你以后就单过去了,在乡镇上申请个宿舍,星期天你俩就去市里房子住,有空回来看看,你王妈妈来我还能帮你照顾照顾,到时候你爸大概比我们先走,或许我们先走,都没个准,我们几个能自己照顾就照顾自己,不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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