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的钱熠熠从来不管,“我这里有三万块钱,也给你,以后每个月都开支,不超过我的工资,先花着我的工资。” “够吗?”熠熠觉得不够,你给阿姨就得一个月一千了,金珠还要各种开销。 熠熠是个好学生,算数也是一流的,她把钱也算的死死的,都填进去了,凑个最大的数目给他,这样他才好去深圳那边考察跟人谈谈,“够了,我年底还有奖金,去年的年货就是我奖金买的,亲戚们都高兴着呢,今年各处还是我买,我平时多从食堂打饭买点馒头包子什么的,院子里以后种菜,咱们不买菜,周末了买点肉。” “不至于这样,我亏着行,你跟孩子不能亏着,生活费不能少,该吃就吃,我不买衣服,你逢年过节去买衣服。” 熠熠闷着头,“我也不买,结婚时候买的够穿十年了,给金珠买。” “行,给金珠买。” 夫妻两个有商有量的,夜里睡的踏踏实实的,不怕做大买卖不踏实,最怕的就是不一个想法有分歧才睡不踏实。 熠熠知道,这是他想干的事情,但是各种牵扯一直没有放手去做,不能因为娶了老婆有孩子了就不去做了,大胆的去做,她一开始心里就有最坏打算,最坏打算就是剩个房子,她拿着工资糊口。 可以接受,她什么日子都能过,火车开往深圳的时候,飒飒再次确认他她,熠熠眼睛就戳着他,“你不要絮叨,我小时候可比现在苦多了,你不要有压力,而且非典不会卷土重来的,你放心好了,没有天灾人祸,你不会赔钱的。” 压力气势都是在飒飒身上的,他打拼的家产现在有风险投资,怎么能没有压力,不揪心呢。 他以后可能会很忙,忙着去做自己的事情,新婚夫妻三年,遇到的第一个事情,就是在阳朔一晚上商量出来的。 从这列车开始,熠熠就预想了很多未来,她以后会更独立,下班之后飒飒大概是没时间在家里看看孩子,做做饭的,她有时间就回来做,没时间就外面买。 三女从小就跟她说过来,年轻时候不打拼,年纪大了就什么都享受不到了,当年马海洋十六岁就支援苏北,一个人来闯荡,一份家业三个孩子,虽然苦点穷点但是比人家也不差多少。 他是被时代切断了生路,八九十年代的下岗潮,在度过艰难的十几年之后,在千禧年大家也都算安稳下来了,或穷或富。 时代的车轮下面,总会有鲜血的痕迹。 她申请去基层,也是为了闯荡闯荡。 如今两个人去深圳,也是飒飒闯荡自己的市场。
第64章 人尖子 等到张摆平知道人要去深圳停留一天的时候, 对黄先生的事情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有些钱还是拿不到的。 飒飒去深圳那边拐一圈,他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如果一旦买自己的飞机航线,一天一趟这样飞着,黄老板那边就是跳楼你也要给我还钱。 要的就是实打实的现钱,你的楼盘怎么能卖出去, 卖几个钱, 要看钱差多少缺口了。 他拿了黄老板的东西, 飒飒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他主动请黄老板吃饭的, 黄老板怎么好给他花钱的,“这样, 请你吃河豚了。” 去吃河豚,也不是吃河豚的季节,黄老板这边是有办法的,一人一只河豚, 端上来,这个东西张摆平也没有吃过的, 但是众所周知的搞不好有毒。 自己慢慢地夹起来, 老板们什么好吃的宴席都吃过了, 而且还极其会猎奇,你如果这次请我办事吃河豚, 那什么样子的河豚, 哪里来的, 为什么名贵,都会清清楚楚的讲出来, 包括厨师什么手艺,多么金贵,都不会露出来一点儿。 所以好的宴席主家,一定是一个好的理论上的大厨师,黄先生就讲的兴高采烈的,“放心吃好了,这个厨师做这个有二十多年了,河豚最好吃的还是清炖的,先吃鱼皮,你看人家都给翻过来的,就这样一口吃,不然里面是有小刺的,直接咽下去,很补的。” 张摆平就夹起来筷子,河豚就小小的一块肚皮,他拿着筷子轻轻地翻开一点,确实里面都藏着小刺呢,大概是吃起来喇嗓子,所以人家单独鱼皮一块儿,摆盘在最上面对折,他一口吞下去。 吃不出这个东西都美味来,到底是喇了一点嗓子,然后灌了一杯白酒。 黄老板放下来酒杯,热切地看着他,“尝尝看这肉,不是鱼肉的味道。” 张摆平就大口的吃,这个也是没有什么刺儿的,就一根鱼骨头,酒席上面烟酒糖茶,吃东西囫囵吞枣的时候很多,顾着喝酒顾着说话,他努力地用舌头品尝品尝,但是什么样子的老板带什么样子的兵,他老板糙,他也不算是很精致。 吃起来倒也没吃出什么味道来,只觉得没有鱼腥味,也没有鱼肉的绵密口感,确实不像是鱼肉,非常的有嚼劲儿。 吃一条,黄老板便让厨师再上,单给张摆平吃两条,厨师踩着点儿,用汤煮了豆腐再一人一碟子。 “再尝尝这豆腐,等着最后的汤,一般再煮汤面吃,那才叫入味呢。”黄老板一个劲劝别人吃,自己吃的倒少,心里有事儿装着,把把别人服务好才是真的。 等观察人吃两块豆腐,举杯,才开口说正事儿。 张摆平又灌了一杯,先看一眼黄老板,就这一眼,黄老板心里就沉下去了,听着他慢慢地说,“我们老板明天回来,原本今天就回来了,但是去了一趟深圳,我们老板有些自己的想法,我们下面从深圳包了一架飞机做航空货运黄老板知道吗?” 他不知道啊,就看张摆平掏出来烟,自己点上吞云吐雾,“过去三年,这个飞机只要起飞一趟,我们老板就倒贴十万块钱进去。” 倒贴的钱,黄老板心里算了算,够他欠飒飒的钱了,心里一再地揪着,直到张摆平尘埃落地一样地说,“他的意思,要我盘点账面上的钱,要买一架二手飞机,以后自己飞。” 他自己都缺钱,是大概不可能要你以资抵债的,你哪怕破产,去银行法拍,那也要把法拍的钱拿到手。 黄老板的脸刷地就苦的不行了,拿着酒杯走到跟前的椅子拉开,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拉着椅子,“老哥啊,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熬到这一步还死死地撑着,就是觉得还能撑得住,还能熬一熬不至于走到破产清算的那一步,你也是做生意的,知道我撑得不容易,不然我不好意思跟你们老板开这个口。” 法拍了,先还钱也不是先给飒飒的,但是局面一旦社会公布了,就真的完了,买了房子的会退房,后面期房也停工,包括在售的也不会有人买,后面的四期五期就是烂尾,政府不想看到这个对不住公众的局面,因此他还有很多税务方面的问题也暂时没有追究。 “我在税务那边,还有正税延缓,一天万分之五的滞纳金,滞纳金拖到现在,也有一百万了,真到了那一步,账面上的东西还有资产,还不够还银行跟税局的。”黄老板苦笑,生意人也不是一直都是圆滑,也不是锱铢必较的。 他想见飒飒一面,张摆平只能试试,“我说了不算,我也不能把话说死,我帮你去说,我们吃过两顿饭,虽然只有两顿,但是黄老板的人品我很欣赏,我跟我们老板去说。” 等飒飒一下飞机,这个好消息张摆平在车上就说了,自己手捏着方向盘,说完就从后视镜看飒飒的脸色。 飒飒脸部表情很舒张,整个人也很放松,比走之前要轻松不少,看得出来风尘仆仆的有些累,张摆平也是心啾啾的,飒飒这个人是很不通人情世故的。 你如果说黄老板没钱,他肯定会说走流程起诉,打官司然后看看破产清算的钱主张到底是给谁。 他生意场上不算圆滑。 “他现在什么情况,经营的怎么样?” 张摆平就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一说,“隔壁小区的房子我去看过了,位置不是很好,整个小区的定位就在那里,前面谷老板跑路,就是因为疫情的时候,非典那么厉害的病毒,房子卖不出去,资金回笼的慢,大家又人心惶惶的,直接就卷钱跑国外去了。” 这人是真的孬种,你跑国外去能躲过去吗?谷老板大概也没想最后这不能克服的病毒,突然就在几个月后消失了,那时候他想着这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国内情况也严峻,怕的不得了,医生都束手无策的,跟那个毒王埃博拉一样的,沾上人就害了,多方面原因,直接走人。 “其实楼盘卖的话很好,如果谷老板不跑路,现在经济向好,市场今年就缓过来一大半儿了,只不过回本的时间周期会长一点儿,如果楼盘我们盘下来的话,自己慢慢卖也有钱可赚,就是麻烦了一点,当然还是不如现钱好。” 一直说一直眼睛从镜子里面看,飒飒都看的一清二楚的,从后面比从前面看的清晰多了,“那就见面看看吧,让他们准备财报表给我看看,去年今年的。” 说完到地方就下车了,张摆平就没想到他这么平和,一直跟到家门口,帮着拿东西下来,“你那边钱的话凑齐了吗?” 飒飒接过来箱子,“再看吧。” 熠熠翻找出来个包,笑了笑,她一路上是一声不吭的人,这会儿也是笑的和气,“那家里去尝尝,给你带的特产。” 里面一小包一小包的,她介绍的很仔细,张摆平抻着脑袋看着,愣是觉得这平平无奇的东西都显得很珍贵了不少,这是用心的人,对老板娘也稍微有点了解,这人一点架子也没有,“那谢谢了。” “不碍事,这几天多亏你在家里照应的。”熠熠给人送到门口去,才进屋子里去看孩子。 孩子的记性是真差劲,这会儿看见人高兴了,金珠是个体面的小姑娘,这么一点点就看着很体面了,衣服一套一套的穿着,都是高青青买的,高青青喜气洋洋地看着这俩,跟孙女很有感情了这几天,递给熠熠,熠熠累的慌,抱一抱就给飒飒了。 洗个澡下来,人就精神很多了,自己蹲着在那里拿小玩意,“好带的我们就带回来了,不好带的妈妈我们就快递了,还得过几天才能到呢,都是一些干货,这些事我们吃觉得好吃的零食带回来的,这个我吃很好吃,你尝尝看。”她打开袋子,袋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密封袋,就是塑料的包装不好看。 高青青哪里也没去过,凑着头看相机里照片,熠熠就给一张一张的讲,她听得眼睛都笑,“等打印出来,给我几张,给你妈那边也几张,他们也没去过,给大家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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