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很想去找裴砚。 给他一个拥抱。 可她算什么。 她只能像是迷失的孩子,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上,开向不知名的地方。 开了一个多小时,姜姒把车子停到路边,开了出去。 让她意外的是,竟然是上次的江边。 这会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橘红色的晚霞悬挂在水天一线之间,河边有不少情侣在手牵着手散步,隔得那么远,姜姒却好像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欢声笑语。 她趴在车窗上,风拂过她的秀发,遮住她的眼,模糊了她的视线。 依稀间,姜姒看到了裴砚。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推开门,走了下去。 然而,等她走到河边,哪里有裴砚的身影。 姜姒苦笑,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偶遇。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河水温温吞吞的流过,又想到那个夜晚里的那个吻。 甜蜜,痴缠。 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她眸光微黯,想不起怎么突然之间,她和裴砚之间就横亘着一道天堑,从最亲密,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捡起一根树枝,无意识地写着裴砚的名字。 每写一次,便在心底问一次裴砚,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直到太阳彻底落到了山的那头,大地被黑暗吞噬,姜姒才站起身,把手里的树枝丢进了河里,大踏步往前走。 回到车内,她给秦小婉打电话。 “小婉,安排我和余明见一面吧。”
第33章 我在外面有人了 地址是余明选的,在香榭大道的一家咖啡馆,据他自己说,是朋友开的,绝对安全。 姜姒在路上买了个水果篮。 见到余明时,他整个人精神矍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喝茶刚出来。 接过姜姒递来的水果篮,他笑吟吟:“姜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应该的,”姜姒坐下,“抱歉让你受到牵连了。” 余明摆摆手:“不说这些,我还是给你看些你感兴趣的东西吧?” 姜姒一怔,随即看向余明递过来的资料,打开,赫然看到一个人的照片。 是个光头,脸上有刀疤,光是看着照片,便能感觉到此人的狠厉。 “他是?” “何刀疤,他们的人都这么叫他,前几年洗白了,现在做正经生意。” “他和我妈的死有什么关系?” “他以前是棠家的司机。” 姜姒眯眸,“棠家司机?” “嗯,不过后来被开了,说起来这棠家还挺好心的,开除他之后,给了他一大笔钱,然后,”余明调侃着翻开第二份资料,“不到一个月,他就把这笔钱全都给了宋医生。” 姜姒皮笑肉不笑:“看来,我妈的事和棠家是脱不了干系。” “是呀,就是不知道是棠云生还是苗澜,”余明收起两份资料,“我当初进去,就是因为查到了何刀疤,我正打算去找他,就被人敲晕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女人身边,动作可真是流畅麻利,连我这个老江湖都栽了。” 姜姒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余明:“这里面有三万块,算作是补偿吧。” 余明也不客气,直接收下。 “你还查吗?”他敲出一支烟,问姜姒。 姜姒颇为意外挑眉:“你不怕?” 余明痞里痞气笑了一下:“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受人威胁还少吗,只不过这次碰到了块硬骨头,诶,我这人就是犯贱,不硬的骨头我还不愿意啃呢。” 姜姒很喜欢余明不愿意屈服的性格,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她还是问了一遍:“你确定,要知道,这次把你送进去,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余明喝了一大口咖啡:“我也不怕跟你说,其实我之所以想要继续查下去,也有私心,你想想我莫名其妙被人弄进去,关了十几天,却不知道是谁把我弄进去的,换作是你,你咽的下这口气吗?” 有余明这句话,姜姒彻底放心:“好,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既然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就只能暗地里进行,这段时间我们先尽量不要联系,我也会开始调查其他顾客给的案子。 等对方放松警惕,我再开始查。”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鉴于我们的设备都可能被监听,我们之间只能单线联系,每周我都会给你寄一个快递,有新消息,我就会附在快递盒子里,要是超过两周,没有收到,有可能就是我遇到危险。” 说到危险,余明神情自若。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你可以适当增加网购,不让别人起疑。” “好。”姜姒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余明才起身从后门离开了。 姜姒独自喝了半个小时的咖啡,才离开。 大抵是牵挂着母亲的事,分散了注意力,她直到到了家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才想起裴母说的话。 看着裴砚的背影,姜姒的心脏像是被蛰了一下。 她太明白童年受到伤害的人,需要一生治愈的道理了。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怎么来了?” 她语气温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裴砚转过身,看到姜姒,眉宇微微往上扬:“我妈找你了?” 姜姒暗暗咂舌于他的消息灵通,要是让他查母亲的事,说不定这会儿幕后真凶已经在审判席上了。 但想到日渐近了的婚期,她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心。 就像裴母说的那样,裴砚是为了反对她才把自己留下的。 她并不特殊,裴砚也没爱过她。 “嗯。”她乖巧点头。 裴砚清冷的眸子像是浓郁的墨,落在姜姒的身上,翻涌着,也在克制着。 “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我离开你之类的。”姜姒抬眸,看着裴砚,笑得坦坦荡荡。 裴砚却还是蹙起眉:“开门。” 姜姒哦了一声,知道这是结束话题的意思,忙不迭开门,殷勤给裴砚递鞋子。 裴砚默了片刻,俯身,将姜姒按在了鞋柜旁的小凳子。 姜姒看着他长指轻松褪去高跟鞋,指腹捏着她的脚腕,又想到那日在婚礼,他为她换鞋。 她极不自然想要抽回腿,脚脖子却被按住。 或轻或重的力道顺着腿部的线条,缓慢向上。 “长时间穿高跟鞋容易引起血液循环不良。” 他只说完这句,便低下头,继续顺着姜姒腿部线条,按压。 他的动作并不是很熟练,但每一次都按压到了姜姒痛点上。 姜姒抿着唇,怕溢出奇怪的声音,可按着按着,她又有些舒服得昏昏欲睡。 为了不睡着,她只好强打起精神,和裴砚说话。 “你过来,就是为了帮我按摩?” 裴砚动作一顿:“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昨天未完的事……” 姜姒心尖一跳,最后几个字,明明是很正常的字眼,但是从裴砚的口中说出,却有说不清的缱绻旖旎。 她脸红:“大姨妈没那么快走。” 裴砚压着姜姒的脚腕,指腹摩挲着羊脂般光滑洁白的肌肤,语气低低沉沉,分辨不出情绪:“宝,你最近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说着,他指腹向上,勾着姜姒裙子的边沿,头微微仰起,轻易贴着姜姒的鼻翼:“你来大姨妈了,怎么家里没有备着红糖水?” 姜姒心脏砰砰狂跳,直勾勾地看着裴砚的眼睛。 不是因为谎言被戳穿。 而是眼前男人褪去清冷,眸光炽热,灼灼烫人。 她恨不能一头扎进这滚烫中。 语调早已不成音节:“可能……这次不疼……” 裴砚听到这话,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薄唇贴着姜姒的红唇,蜿蜒而下,肆无忌惮。 姜姒的身体很快软化,双手不受控制地搂着裴砚的脖子,承受着他隔了一夜的欲望。 在最强烈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头顶的灯被割成了一片片,绚烂迷人。 大抵人在最快乐的时候,也是最忘情的,姜姒搂着裴砚的腰,低低呢喃:“裴砚,如果我在外面真的有人,你会怎么对我?” 喘息声渐停。 深陷情.欲中的男人红着眼,一只手虚虚拢着姜姒脖颈,咬着她的耳垂。 “我会把那个人杀了。” 姜姒低笑。 “然后把你囚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姜姒笑不出来了,因为眼前这个疯了的男人似乎真的在饯行他的话,用全身的力气,要把她嵌进他的骨血中。
第35章 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公寓内。 看着塞满烟头的烟灰缸,苏月微在乌烟瘴气中皱眉,夺过徐飞义抽到一半的烟:“当我这是抽烟室呢。” 徐飞义保持着抽烟的姿势没动,慢慢掀眼皮觑苏月微,眼神凉薄,没半分情谊。 “你这次让上面很不满,他们把我骂了一通,我还不能抽抽烟发泄发泄了?” 苏月微提起口气:“等我回去之后……” 徐飞义讥讽打断苏月微:“你觉得上面会等这么久吗?而且他们已经改了主意,他们不要姜姒离开公司。” 苏月微脸色微变:“他们不怕棠家以后报复了?” “不,我的意思是,”徐飞义弯腰,凑到苏月微眼底,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不用离开公司,离开这个世界就可以了。” 苏月微的唇煞白,目光无处安放。 眼看着她就要惊慌失措站起来,徐飞义又抽出一根烟点燃:“胆子那么小?” “那可是杀人!”苏月微压低嗓音,声线差点被撕裂。 “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去做,你找个人不就行了。” 看着徐飞义这般淡定,苏月微脸色更白。 “你要是不想做,有大把人愿意,毕竟,姜姒手底下的单子是真肥,每年躺着什么不做,也可以赚几十万。” 苏月微握紧的拳头深深地抵进沙发,良久,她抬起眼,已经恢复平静:“我做,不过我有个问题。” “问。” “你说的上面,到底是谁?” 徐飞义温柔抚摸苏月微手背:“事成之后,你自然会知道,宝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 姜姒很喜欢事后的裴砚。 他温柔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会极尽耐心地替她擦洗,换上衣服,她只需要像个洋娃娃,任由他翻身折腾,没有后顾之忧。 五年,如一日。 姜姒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听哗啦啦的水声消失,她忙闭上眼,假寐。 她不太敢看裴砚,一看到裴砚,便会想到裴母说的话。 片刻,姜姒感受到身侧的床凹陷大半,不用说,肯定是裴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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