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外面,两人往停车场走去。 盛闻月侧头看向宴清,“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打工?” 他不睡觉的么?白天也打工,晚上也打工的。 宴清抿了抿唇,头低着,“赚钱。” 盛闻月略无奈,“在这种地方工作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的脸被别人看上?”尤其还是他这副乖巧干净的样子。 “我……对不起姐姐,给你惹麻烦了。”他睫毛垂着,很抱歉地说道,模样有些惹人心疼。 盛闻月眉眼平和,看着他,“麻烦倒不至于,只是你,真就这么缺钱?” 宴清也望向了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嗯,我希望能攒一些钱之后创业,再赚更多的钱,那样就能离姐姐近一点再近一点了。” 他的话传入她的耳中,盛闻月指尖动了动。 这样直白的话说一点都不撩人是假的,更何况从前也没有人敢和她这样说过。 只是…… 他有什么目的? 为了钱? 还是为了她? 盛闻月站在自已车的旁边后背靠上去,光芒微弱,在夜色中身形仿佛被黑暗笼罩着,她唇动了下,神色冷清,直白地开了口,“宴清,如果你是对我有一些想法,我希望你能掐灭掉,我们不合适。” 他有着大好的年华,可以努力搞事业,可以和同龄女孩谈甜甜的恋爱,没必要耽误自已的时间来追逐她。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宴清在她对面,眸子垂了下再次抬起,似乎还晕着些水光,“姐姐,请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此刻就好像是被遗弃的狗狗一样,卑微,小心翼翼,让人心疼得很。 盛闻月轻皱了下眉,说不上来的感觉。 “宴清……” 她正要说什么,宴清却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她,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唇瓣印了上去。 盛闻月是愣住的,他的唇很软,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亲吻她。 而她看到宴清闭上了眸子,似乎将她视为珍贵,同时咸咸的泪水也滴在她的脸上,滑入她的唇瓣处。 宴清也离开了她的唇,睫毛微垂,“对不起姐姐,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盛闻月就这么看着他落寞转身向远处走去。 她抬手摸了下自已的唇瓣,那滴眼泪让向来冷静自持的她也有了几分无措。 他这么难过的么? 怎么还说哭就哭了? 她还真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盛闻月手指蜷了蜷,视线落在他离去的方向,靠在车门上若有所思,过了有一两分钟才回到了车里。 随后启动车子回了家。 …… 在不远处一个没什么人的拐弯处。 宴清靠在墙边,右膝微蜷,他拿着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他黑到的酒吧停车场的监控。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在上面那纤细的身影处,然后看着她在他离开后的一举一动。 宴清抬手碰向了自已的唇,看似清澈乖巧的眉眼弯了些,透着狡黠。 “姐姐她……还真是有点狠心。”
第9章 南佛寺 宴清那天的模样这几日偶尔会在盛闻月脑海中闪现一下。 不过很快也就心境平淡下来。 而她忙了两天的工作便到了该去南佛寺的时候。 盛闻月向来一去这里就是一周,不带其他人。 只是如今公司业务繁忙,她只能缩减成了三天。 南城离江市不算太远,坐个高铁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 候车厅里。 盛闻月靠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只黑色的小皮箱。 没多久广播上响起了声音,“乘坐x号xx次列车的旅客,列车即将检票进站,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 她抬了抬眼皮,站起身,拉上皮箱向那边走去。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盛闻月拿出看了眼。 而就在这时忽的有人不小心碰到她,“对不起,没事吧?” 很耳熟的声音,她抬起头便近距离看到了那张这两天在她脑海里反复跳来跳去的脸。 “宴清?” 宴清穿着件白色牛仔外套,单肩背着书包,看着更是个阳光大男孩的模样,他看到是盛闻月的时候似乎也愣了下。 “姐……盛总。” 盛闻月听到这个称呼看向了他那清澈干净的眸子,他的睫毛稍垂,似乎在克制着自已。 “你也是这趟列车?”她开口问道。 宴清点头,直视着她,“这两天没课,我正好回家有些事情,盛总也是去南城么?” 这一声一声“盛总”叫的盛闻月说不出来的感觉。 明明平常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不过这样也好。 她神色依旧淡然出尘,应声,“嗯。” 两人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再说的,随后便前后隔了些距离排上队。 盛闻月订的是商务座,到高铁上后便也没再看见宴清的身影。 直到下车也没再和他相遇。 不过对盛闻月来说不接触也是好的,现在的小朋友嘛,应该很快就能忘记了她吧。 而此时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宴清在减慢步伐往外走着,视线落在了她渐远的背影处…… ** 南佛寺在南城外的一座山上,每日都有不少游客和香客来来回回。 盛闻月穿着宽松简单,她到南城后便直接来到了这里,先将皮箱放到了房间。 “盛施主,云善师兄正在等你。”一个小和尚单手行礼说道。 寺庙房间中,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身僧衣,但是还保留着黑色的头发,他面前是一副空着的棋盘。 “你每次都到的很准时。”他缓缓说道,嗓音温润。 盛闻月弯了弯唇,坐到了棋盘的另一边位置,细白的手指执起了一枚黑棋。 “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宁静。” 云善抬眉看向她,也落下了一颗白棋,“只是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一方宁静么?” 盛闻月漂亮的眸子动了下,勾起唇,语气温和,“怎么不是呢?” 云善无奈地笑了笑,“对你来说倒确实是。” 她在这做的一些事情确实能稳定她的心绪,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或许并不是太正确的选择。” 盛启天当年跟他算是关系不错,得知进狱时特意把盛闻月交代给了他。 大概是因为他阪依了佛门,盛启天觉得他能让没有父母陪伴的盛闻月依旧有一个好习性。 只是这个孩子……该学的不该学的全都跟他学了。 她走在了光明和黑暗中间的那个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彻底坠入黑暗。 盛闻月望向他的眼睛,淡淡笑着,“我倒是很庆幸认识了你。” …… 直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寺庙内已经基本没什么外人。 寺庙里的林子处。 盛闻月一身白衣,拿着一根柳条,手腕翻飞,柳条如剑一般刺破空气,她的步伐轻盈,身姿飘逸。 云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转眼间她收起了最后一招,清爽利落。 “没有上次练的稳,最近是有什么心事么?”云善缓缓开口问道。 他所教她的叫做清心剑,招式讲求温和静心。 “有么?”盛闻月眸子轻动。 云善笑了笑,“那就只有你自已知道了。” 他走到她旁边,两人一同散起步来。 “你父母也快要回来了吧,之后怎么打算的?” “不如也跟着你留在南佛寺吧?”盛闻月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带着些笑意。 云善动了动唇,“别闹。” 盛闻月笑笑,“这里多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云善侧头看向她,眼神清润,“烦不烦心不在于地点,而在于你自已。” “那你呢?”盛闻月笑容收起来一些,很认真地看向他,“姜子胥,你又为什么一直留在这?” 她叫出了他的本名让云善眉头稍动,他抿了抿唇。 火红的落日光芒洒在了两人的身上,盛闻月继续开口,“因为,你也沉不下心,不是么?” 姜子胥的实际身份是一个不易查到的秘密,盛闻月也不清楚,但相处间她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而这样的他又为何会在这一待就是十几年呢? 依旧记得她和他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他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股不明显的狠和阴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成了现在这种心无波澜的样子。 云善看着她,空气间仿佛安静了几秒。 下一刻他轻声开口,“你一直都很聪明。” 他自认为来到这里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断了与外界的关系,就可以遗忘曾经那些记忆,可以彻底让他心神宁静。 恍惚间他似乎都以为自已是习惯了这里才不想走了。 他在心底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继续向前一步一步走着,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 盛闻月也转回了一开始的话题,眉眼清淡,“其实我得到盛家的产业也是为了最后交给他们,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东西。” 年少开始,她借着来南佛寺的时间会学习很多很多东西,十年过去,她学到的东西早已转化为了现实。 或许不是盛家这些能比得上的。 “云善,你说,我得到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眼皮轻抬,视线落在了远处高大的树木上,指尖抚了抚腕上清凉的佛珠。 这么些年来她所做的目的无非是让陷害她父母的人受到惩罚,也摆脱盛家给她带来的束缚。 只是这些很快就会收尾了。 同时她似乎也要变成毫无目标随意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
第10章 实习岗 云善止住了脚步,看向了她那精致漂亮的眸子,那里透着些许的困惑。 他的视线仿佛直入人心,唇轻轻动了动,“闻月,或许你不该继续来这里了。” “俗世中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亲情,爱情,美食,娱乐……而你始终极度收敛着自已,又何尝不是你对自已的一种束缚?” “你忘了,你本就是俗世中人,来这里只是为了平静内心而已。” 他的话让盛闻月出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她长睫微抬,勾了下唇,“可是,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况且如果我不克制自已的话,云善,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 她的身体中就好像有着潜在的恶性因子,冷情的背后有着疯狂,一旦让它们肆意生长会一发不可收拾。 一旁的云善只是弯唇笑了笑,“这不是一码事,闻月,你以后终归会遇到的,遇到想让你放肆的事情或人。” 盛闻月似乎不知道该再回些什么话,她沉默着,两人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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