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受其烦扰,不如通过法律途径早日解决。 钱是个好东西。 钱既可以被当收买人心的手段,也可以为人所用来操控的工具,而且,解决这桩事用不着出什么大头。 夜里,李父睡意朦胧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婆娘长得怪漂亮的,一想起来,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钱原本是用来孝敬你的。” 眼前的儿媳妇并没有改头换面,却让他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敢不恭敬地对待,他立即坐直了身子。 温宁将一纸合同转交给了瘫坐在发黄毯子上的老人。 “您自个儿看看吧。” 第52章 v36(哄人) “这每个月都能给?”李父动着脑筋, 用着不少心眼。 “是啊,男人可不会给我钱,”温宁不再拘泥于以前贤妻良母的角色, “我那小店收入总共才几千块啊, 这不是打算给您每个月拿一千吗?” “想着,您开销差不多也该够了。” 李父两眼放光,深凹的眼窝泛着阵阵的欣喜:“能买大几桶酒了。” 温宁且不管这用途, 她这才缓缓说出自己来时的真正目的:“不过, 我有个条件。” 李父急切道:“你说!” 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拍着胸脯作保证了。 温宁并没有提什么苛刻的要求:“你不能让李远哲的妈妈再去找我。” “这好商量!”李父立马答应, “有啥不可的?” “这臭婆娘,以前就勾搭同村的野男人,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眼见李父不念多年夫妻情分, 毫不客气站在自己这边, “你要我怎么管,我死皮白赖睡到他俩床底下去也不是不行。” 说实话, 之前李父为了绿帽的事情耿耿于怀了很多年,温宁在婚礼前夕,还听着这两人为此大吵不休。 温宁一时失神,回过神来和李父讲:“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你确定她不会去江城找我就行,”温宁对于这笔钱提出的要求十分明确,“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话, 那你这一千的钱, 我也没办法继续给了。” “得嘞,领命。” 温宁以前不屑于这种方式, 按照她的秉性,肯定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 也许,周寅初已然对她造成了影响—— 一旦认识到钱可以解决大多数的问题以后,人们倾向于这么解决。 “也别都拿去买酒吧。”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多余了那些好心。 公公立马签了字,一个劲问温宁要不要印章,最后得偿所愿签字盖章以后,知道那笔钱一定会落入他的口袋里,他才开始又对着这年轻的儿媳说教:“你小姑娘你不懂,男人都要喝酒的。” 总之,她也明白自己似乎永远改变不了他们的生存方式,那就让他继续观察着李远哲的母亲,相互牵绊着吧。 …… 果不其然,等过阵子李母的电话打过来,就是来问候李父的。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更是从嘚瑟的李父听说了他多得了这活着就有的每月一千块,想方设法要把这笔钱拿过来,她也不找温宁的事了,就一心一意盯着她的前任丈夫,还让他势必将吃进去的给吐出来。 有的时候,温宁想想李远哲这一路走来,还真挺不容易的。 - 感慨之余,温宁意识到周寅初今日的沉默不大对劲。 他已经整整三个小时没有问自己的近况了。 以往,他总是步步紧追,以至于那种强压的感受渗入她的骨子里,一经短暂的别离,为此不习惯的人反而变成了她。 她想,以周寅初的智力水准,听得出她的话外之意,分得清真话和假话。 虚实之间,他站在她的立场,替她圆上了那假得不能更假的话。 其实,也不一定要欺骗他。 后悔也谈不上,碍于周寅初给她的印象,并非全部正面,而且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并不希望参与其中,看更不想因为澈澈的爷爷奶奶,故而对澈澈区别对待。 或许,她骨子里依然担忧着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别,害怕他会用有色眼镜看人。 那顾虑一时半会消停不了,至于会不会一辈子都伴随着她,她也没有全然的认知。 “骗与不骗”之间,横亘着的似乎不再是如何对自己有利,保全名声的办法,还有这段时日来她无法割舍的感情。 温宁没有再搭乘高铁,而是直接打了车。 出租车司机见来了笔大生意,虽然可能要熬个夜,但也没有拒绝,生活就是如此,没有人不想赚更多的钱,无人例外。 “走高速,我出高速费。”温宁拉紧了安全带。 她想尽快见到他。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同他解释。 上高速后,旁边有车道事故追尾,她的心脏一紧,有些害怕,但她强忍了下来,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自己同样对于命运的担忧,看着受损的之时车头,人员已经脱困,在安排撤离了,转过身的温宁也同样松了口气。 “这么着急见谁啊?” “我丈夫。” “你们年轻夫妻感情就是好啊,这一天两天也不能不见面,大晚上还赶回去的?” 温宁没否认,托腮想起了周寅初的那张老脸,此时犹如映照在模糊的车窗上:“是啊。” 见温宁不愿吐露太多,司机师傅也没追问,而是安心地开着车。等看见江城地标的时候,他们即将下高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我保证一刻钟就能把你送到家。” 温宁提早转账过去:“辛苦你了,师傅,一百是高速费,另外一百算一点心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行色匆匆赶到他家里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再沛县多留一晚,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的执念—— 或许,正如开车的师傅所言,他们感情还算不错。 她正在想他吧。 羞于承认这一点的女人明白她看上去犯了个不痛不痒的小错,可为此却要承受内心的折磨。 她不想骗人了。 他想要随时开诚布公的话,那她其实也没有遮遮掩掩,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 然而,来到这个陌生家中的女人,就算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也完全不知晓如何应对这个家的其他人。 午夜时分,她是怎么也不会明白那天不在场的佣人们竟然还有人默默守着夜。 是她之前没看见么? 也就意味着,她之前所有的注意力为男人所吸引? 她该如何介绍自己,表明自己的身份,这又是一道难题。好在,那结婚证她一直没有找到存放的地方,就随手安放在她携带的小包里。 如今,又以这种方式变扭地掏了出来。 尽管她也想表现得足够大方,但在这个点,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又女人从别墅冒出来,单手举起一本结婚证,这本身就是冒昧的。 可温宁还是这么做了。 不然,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打开这一扇的大门。 市中心别墅的大门如愿敞开,打开的小妹却一脸尬笑,“先生已经和我们介绍过太太的身份了。” “您用不着……” 温宁连连将自己的结婚证收好,她不知道周寅初是何时通知这群人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都认识自己的面孔。 她在换拖鞋之际,没忍住,问了问:“你们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 年龄稍长一些的女管家走了出来:“太太,您和先生在高中时期拍的大头照现在还挂在墙上呢。” 温宁没有注意过这个细节,毕竟,那天她来得也那样晚,夜又那么深,她被直接引导着走进了书房—— 之后,再无精力去辨析别的事了。 “可以带我看看照片所在的位置吗?”她真没想过,在那么早之前,这个家竟然已经留下过她的痕迹。 年长的女管家一边领着她去看昔日的照片,一边满心欢喜道: “太太,这个家总算有个女主人了。” “从那张照片出现过,我们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别的女主人呢,就算顶着之前老太太的压力,也没有人敢动那张都已经卷起来、发黄的照片呢。” 温宁的视线久久停留在过道口,对着那古董相框之间他们的合影—— 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光景。 那套大头照是那个时期流行的产物,现在看来或许有些非主流了,但当时似乎人们总乐忠于那样的纪念模式。 她挑选了好几个底框,问题又来了,她选的底框也就是背景的图案占得照片面具不算小,所以只能模糊地拍出他俩的那张脸,而肢体动作则完全无法看见,手势都无法展现,为此,摆弄了两个动作无果的温宁心怀十足的怨念。 “你刚刚在选照片背景板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了,你会听吗?” “我会不会听是一回事,可你愿不愿意提醒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宁,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大不了我们拍完这组重新再拍。” “嗤,我忘了大少爷多有钱了,”她生气,偏又去刺他,“要是一不小心拍多了,以后换了新女友,撕都来不及,怎么给新女友表忠心?” “哪来新女友,你疯了?” 年少总是伴随着争执、吵闹,以及喋喋不休的话。 他们在那个年龄段相知、相爱、分别。 如果说这个家只出现过自己的照片,而不曾有过别的女人的话,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一度误会了周寅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人们总是把金钱和男女联系在一起,她曾自以为是地认为,周寅初这些年情感经历至少比她丰富。 可是,这个家只有过他们的合照呢。 心头似乎有莫名的暖流,冲刷着坚硬的礁石。 “你们早点休息吧。” 她与没睡的女管家和佣人道了声“晚安”,便去他的主卧找他,这是温宁第一次来到他们家,对于离奇的甚至不切实际的新发现,她难以置信,却又思忖着如何对待眼前的男人。 蹑手蹑脚地合上了门。 男人似乎睡了,但又没完全睡着,翻了个身,余光多半已经认出了她。 她主动抱住了他结实有力的腰腹:“对不起,阿寅。” “我骗你了,其实我今晚是想把李远哲他们家的事通通解决掉……”可能是太晚了,人的思维反应会变慢,温宁后知后觉道,“我又忘了,我不该提到他的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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