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与格林塞,未必见得一荣俱荣,但一损绝对俱损。 这也是寓坤即便对薄司寒多有不满,但一直没有对他动手的原因。 薄司寒杀苏杰的视频从寓坤手中走漏出去,是寓坤疏忽大意在先。 后来寓坤得到线索,警察在以调查寰宇为突破口,联合国际刑警,准备对格林塞开展大规模的打击。 这一回,国际刑警组织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寓坤收到消息也在此处躲藏,销毁证据,生性多疑的他又开始怀疑是因为自己这里走漏了薄司寒杀人的视频,薄司寒恼羞成怒,干脆闹个鱼死网破,拿着格林塞的犯罪证据来邀功。 就算薄司寒做的那些坏事,至少给他判个全球通缉的死刑。 说不定靠着出卖格林塞,死刑也能判死缓。 格林塞跟寰宇一起做了太多的脏事儿。 证据如果没有见天日的那一天,国际法庭知道寓坤是个十恶不赦的军火贩子,擅挖人心的黑心商人,也还是没办法给他定罪。 总之…… 在薄司寒因为杀人被指证进监狱,薄司寒的心腹又拿着一些核心证据投靠警察时,寓坤对薄司寒动过真正的杀心。 他安插了死士到看守所里面,随时观察着薄司寒的动静。 倘若薄司寒稍微有点轻举妄动,蓄意背叛,他就会让他的手下直接在看守所里弄死他。 但薄司寒由始至终的紧咬着自己对一切一无所知,并且嚣张跋扈的与警察叫嚣,这才稍微打消了一点寓坤对他的怀疑。 其实,寓坤最终没有在看守所对他痛下下手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他依然是寰宇和天晟最大的的股东,掌握着大陆四分之一的经济命脉,姑且不管寰宇和天晟在薄司寒倒台后,会变成什么样,但只要薄司寒还活着,他对“寰宇”和“天晟”的影响力就会一直都在。 此外,薄司寒还有颗诡计多端的脑袋,寓坤深信有这样一颗脑袋在自己身边筹谋献策,他会赚到数不清的钱——虽然他现在的钱已经多到数不清,但能够挣到同样多的干净钱,干嘛要去挣刀口舔血的黑心钱,寓坤还是有些天真的初心,觉得格林塞有一天也能够成为一家做正道生意的公司,像寰宇一样。 归根究底,不杀他的最大的一个理由…… 比起死,薄司寒活着,他的价值会发挥到最大。 刚教训完许轻轻,寓坤向薄司寒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公正”与“奖惩分明”。 随即又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你心腹交出去的那些东西,够你判刑一百次了。” 他重复了一遍薄司寒已知的事实。 薄司寒静静地嗤笑了一声:“如果警察真的靠着那些东西给我定罪,那那些东西也够您死一百次了。” 寓坤认同这个事实,却不认同他的想法。 “国际刑警组织区区几个小刑警就以为能把我怎么样吗?他们并不知道,在大西洋的有三个岛,这些岛不长吃的,也种不了粮食,但是整整三个岛都装满了军火,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军火。” 薄司寒:“……” “薄,来我身边吧,我可以给你庇佑。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东山再起。” 薄司寒哪里不知道,寓坤话说的冠冕堂皇,心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在内陆,他有自己的势力,他并不是寓坤的下属,有自己的话语权。 但一旦去了寓坤身边,看上去命是暂且保住了,但自己就真成了寓坤手头的人质,只能听之任之。 但他推脱不得。 因为他正被他挟持着。 薄司寒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怎样的人。 不管怎么样,他都可以忍耐,死亡他也可以坦然面对。 但不能露出马脚,让寓坤的注意力转移到语鹿和小宴身上去。 如果寓坤拿语鹿和小宴来威胁他,他会疯掉的。 薄司寒语气笃定而自信,拿出商人的语气与寓坤讨价还价。 “好,寓先生,你必须记得这是你欠我的,当初您说您不相信我,所以跟寰宇的合作您有新的要求。为了向您证明跟您合作的诚心,我亲手杀掉了那个警察,并把视频留在您手里做把柄。” “现在枪杀警察的视频是从您手上流出来的,我失去的一切,您必须,还给我!”
第322章 黎明之前 薄司寒刚说完,寓坤似想到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可爱的警察。对了……”他突然拉长了嗓音:“当初是怎么来着?我记得他自己都毒瘾缠身,却一直在劝你回头是岸。” 薄司寒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然后,您给他上了很精彩的一课。” “哦,不是的,”寓坤似回味着一件极其有趣的事,音调渐渐变的高扬:“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他还没死的时候,我告诉他会在他时候好好对待他的女儿,我当时是怎么说来着,我要把她卖到摩洛哥最下等的妓院,让她好好尝遍男人的滋味。” “但是后来你想出了一个更恶毒的好点子!”寓坤十分兴奋:“薄,你说让那个死警在地狱里看着杀他的凶手,如何糟蹋他的女儿,让她生不如死却永远不知自己伺候的男人是她的杀父仇人。” 薄司寒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配合着寓坤用最低贱的话对语鹿评头论足。 “她的确很甜美,稚嫩,是我玩弄过的最完美的玩物,一点点把她的纯洁玷污染黑,是我最快乐的享受。” “我可以想象,这个过程有多舒服……”寓坤的语气变的无比暧昧。 随即话音一转,又变为了试探。 “不过,我差点都以为你爱上那个警察的女儿了,她还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对吗?” 薄司寒笑笑。 “寓先生,我亲爱的朋友,你不知道这游戏变的多有趣。那个警察的女儿最后竟然爱上我,还心甘情愿给我生孩子。所以,当她知道我玩弄她身体,玩弄她感情,还杀掉她父亲时,她脸上的表情……” 薄司寒用了一个竭尽嘲讽的语气:“还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寓坤也开始相信薄司寒的说法。 毕竟他的手下,也在看守所里看到了一切,跟薄司寒所言无差。 随即,寓坤的态度变的缓和了许多,或许谈及往事,想到两人一起做过的坏事,让他重拾对薄司寒的信心。 他的嗓音幽幽的。 “我真的很喜欢你,薄,你跟我一样的病态,把品尝别人的痛苦当做是世间最美好的珍馐。我现在非常相信,我们会成为永恒的伙伴。” 薄司寒嘴角一牵,内心嗤之以鼻,谁跟你一样病态啊,你个喜欢亲生胞妹的变态。 但态度上无比恭敬。 “我也希望,您的下属能对我更尊重一些。” “好的,你把电话给他们。” 薄司寒把卫星电话递给了看守他的人,那人接到电话以后背过身,佝偻着背,不住的点头。 再回头时,薄司寒瞧着他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从对方手中夺过电话,不屑的弯了弯嘴角。 寓坤说:“好,期待我们的会面。”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有了这一通电话,算是打消了寓坤对薄司寒的猜忌。 又或者,寓坤压根没有打消掉猜忌,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做做样子释放出友好。 但无论怎么样都好。 薄司寒暂时性命无忧,而且把语鹿和小宴摘了出去。 这通电话让薄司寒收获颇丰。 信息链上,把之前预料到的线索连全都串了起来,现在薄司寒已经对整个事情的发生有了全盘的掌控。 也因为寓坤电话里的打点,这几个看守他的人对他也稍微放松了些看管。 在那之后,薄司寒从最开始不断劳烦这几个人做这做那,等到他们对他产生不耐烦,又不得不服从时,薄司寒提出了超出原本权限之内的要求。 比如,他要了一些纸和签字笔。 期初这个要求遭到船上三人的质疑,但薄司寒坚持声称自己需要用笔捋写一些思路,要是妨碍了寓先生挣钱,这个责任请他们三人自担。 那三人凑在一起一合计,最后还是满足了他的需求。 只是做好了更细致的监视。 薄司寒拿到纸和笔以后,每一张做过笔记的稿纸,从张数和内容都会被看守的人仔细查点。 他们生怕他会刻意留下些什么信息,给别人。 这么做的确万无一失,可他们却没有用心去查过笔芯的油墨走的有多快。 每到夜深人静,船上的人都睡着了,薄司寒便从床上爬起来,借由着海上的月光,把身上穿的白背心脱下来,翻个面,用笔在背面写东西。 船在海上漂泊了三天,到了一片陆地,船上的人要下船加一些补给。 薄司寒也跟着下船,跳甲板时故意勾破了衣角,于是上到小镇里随便找了家卖衣服的小店,试了新衣服。 顺便把换下的背心放在了布帘拉起来的简易试衣间。 他出来时,趁着看守的人不备,摘下手上的手表递给那个看店的大学生,轻轻说了句:“麻烦帮我寄一下。” 再然后,薄司寒就跟着大部队,回到了船上。 那天晚上,薄司寒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莹白月光挥洒,在窗帘的交合缝隙里游弋。 船的马达声隆隆。 海面漆黑一片。 一静一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天……明天就会驶进公海,一路往南,去到别的国家……他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 薄司寒手臂高举过头顶,蜷着身体,弯肘枕在枕头上,心已经跟着那件写满思念的白背心,一起回到了语鹿身边。 半梦半醒之际,薄司寒仿佛已经回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个小家。 白的像“神经病”一样白的房子,黄昏旖旎时,外墙透出一抹像少女娇羞似的粉色。 推开黑色的铁门,踩在草坪上,一些陌生又熟悉的情感在他心里滋长,好像野花野草在被遗忘处生长起来一样。 再往里走,薄司寒便看到长高了好多的小宴,穿着蓝色短裤白色polo衫,带着妹妹们,跟一条大金毛玩着飞盘游戏。 他视线再一定,便看到语鹿抱着小薄,手指捋着它的毛发,正慢悠悠的荡着秋千,享受着美好的落日时光。 明明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她的样子,却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干净、清秀,眼神无比坚定。 不多时,孩子们看到了他,便冲了出来,争先恐后的扑过来叫他爸爸。 他把他们一个个的抱起来,再抬头,便与语鹿视线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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