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烟弯唇眨了下左眼,“我人美心善。” 周靳喉咙微痒,掐着她脸的手微不可察地松了松。片刻后又加重,存在感稍强,但也没有弄疼她,随之撂了句话,“看题,我就讲一遍,不会揍你。” “……呜呜呜。”季敏烟又哼唧了两声。 揍当然是不会揍,但别的折磨肯定少不了,晒太阳、喝奇奇怪怪的水、还有最最变态的跑步。学习方面周靳是真的严格,季敏烟也是真的怕他。 因为他够狠,制服她的方法杀敌一千自损一万,连自己都算进去,让季敏烟连反抗的想法都不好意思有,最后只能按照他的模式走,高效率的结束学习或者作业。 写完卷子后,季敏烟跟被掏空元神似的往后一倒,眼神都涣散了几分。 周靳收完书桌上的一片狼藉,起身给她泡了杯解乏茶,连带着各种切好的水果,一同放在桌上。 “今早收了一批中药,我去记账了。”他把椅子放回原位,屈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季敏烟的额头,“要睡去床上。” 她也不是困,就是有点太累了,动也不想动,眼睛也懒得睁,闻言嗯了声,示意自己还醒着。 周靳那边差不多结束时,季敏烟敲门进来,坐在了他身侧的椅子上,也没说话,像是闭目养神起来,但周靳能看出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忙完,偏头瞧她。 那天光打得恰到好处,将她的五官照得格外明媚漂亮。在心动泛滥到不行时,周靳没忍住,偷偷拍下了两人影子的合影。 因为在角度的偏差下,那张照片看上去,像是季敏烟正在吻他。 彼时周靳的心脏跳得飞快,那是连心虚和自我鄙夷都压不下去的疯狂悸动。 倏忽间,沉睡的少女睁开了眼。 周靳垂眼:“怎么睡这儿了?” 她嗓音还带着软糯惺忪的困倦:“那边有虫子。” 下午,周靳回到房间后,将照片放进了加密的相册里,但私心作祟,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季敏烟边喊他的名字,边冲了进来。 那一瞬间,怕被她看见,周靳反应非常大的关上了电脑。 但他的行为,却被季敏烟误会成是在看片。 “你……” 她睁大眼睛极为震惊地看着周靳,表情一波三折,从不可思议到脸红,最后只剩下满目的谴责,像是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周靳被她的误解搞得也有些头疼,但这话题也让他不好解释,最后憋屈又带着恼火地说了句:“我没有。” 季敏烟显然不会信,只是痛心疾首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跑了。 之后一连好几个小时,她都拿奇怪的眼神看周靳,两人一对视,她更是生无可恋地闭上眼,就好像自己的眼睛因此而变得不干净了。 周靳憋闷到了极致,却因为她的刻意回避,根本找不到机会解释。 他总不能在人堆里,跟她说自己是清白的吧? 直到蓝栀喊季敏烟去找周靳一趟,她才勉为其难地过去了下。 周靳逮着机会各种解释,说自己没有看那种片子,她就是不信,最后似乎是被他问烦了,才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对,你没看,是我看的行了吧?” “季敏烟。”周靳快疯了,“我他妈真没有。” 看他这这个反应,季敏烟也有点动摇了,狐疑地问道:“那你看什么呢?” 其实周靳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喜欢是多见不得人的一件事,只是季敏烟即将高考了,他想再等一等,等到她高考结束后再说。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心不在焉地说,“看你的丑照呢,怕你看到后暗杀我。” “怎么可能。”季敏烟抱起胳膊,给出的理由却让他哭笑不得:“我这么漂亮,怎么会有丑照?” “您老可真不谦虚啊。”周靳没忍住掐她的脸。 “自信是我的本色。”季敏烟不以为然。 但经过这一闹,这姑娘总算相信了他的话。 也是在这天下午,只打算小憩一会儿的周靳,做了个极为荒唐的梦。 梦里,季敏烟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而他压在她身上,轻咬着少女精致的锁骨。 那一刻的触感极为真实。 周靳情难自控地,又往下吻了吻。 梦境是在此刻戛然而止的。 他被季敏烟拍了下,迷糊着醒来,看见她近在咫尺的脸,逐渐和梦境中重叠。 那一刻,周靳没能分清现实和睡梦,心底残存的渴望让他本能的翻身,就如同梦里的场景一样,他将季敏烟压在了身下。 两秒后,他清醒过来,狼狈地逃离了房间。 因为这事,周靳躲了季敏烟小一个月。 …… 其实时至今日,那件事也是不了了之的。 周靳自然没脸解释,而让他意外的是,季敏烟也没有追问。 这事仿佛是被两人刻意地忽略了过去。 季敏烟高考结束后,跟爸妈满世界玩了近两个月,回国即返校了。 在她大一那年,则发生了很多事。 九月,李归沅确诊。 十二月,李归沅去世。 次年,温黎枝和季溪亭离婚。 将思绪从过去的记忆中抽离出来,周靳的神情忽然就茫然了许多。 以前他总觉得物是人非遥远,可一转眼,也到了自己感慨这个词语的地步。他跟季敏烟有幸还能继续牵扯下去,但很多人,已经是下一个故事了。 像李归沅和蓝栀。 像温黎枝和季溪亭…… 大家都渴望美满,偏偏美满是最顽皮的。
第48章 祸害 之后,周靳真当起了她的专职司机。 季敏烟乐得轻松,下车后准时会给他发两百五十元的车费,周靳同样回回退还,在趁机怼她两句。 而何楠的治疗也进入到了尾声,她回国家队训练那天,大家都来送她。 何楠性格开朗,并未将气氛搞得非常伤感,临走还意味深长地朝季敏烟挤着眼睛。 栏目第一个节目的拍摄,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众人都回到台里,准备着收尾工作。 关木剪完片子后,有些伤感地看着季敏烟说:“何楠老师那么活泼,根本看不出有心理问题。” 季敏烟想了想,轻声说:“很多有心理问题的患者,外表看起来也会特别活泼开朗,因为不想让别人担心,但其实,他们的痛苦并不少。” 关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像是在突然之间充满了干劲儿:“那我们的节目,还是很有意义的。” 或许每一次发声都显得格外弱小,但水滴石穿,永远胜过毫无作为。 在这个键盘胜于三千毛瑟枪的网络时代,媒体人更应该学会运用它,发挥正向的价值,而不是利用。 节目播出后,热度如预期般蜂拥而至。 何楠的口碑两极反转,曾经跟风谴责过她的账号,纷纷开始改口,那些认可久违的再度充斥在了她的评论区。 其实何楠还是何楠,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没有诱导过的镜头下,大众得以看到一个真实而努力的国家运动员,而那个她值得所有赞美。 除此之外,中医相关的话题度同样也不低,甚至因此,中医的宣传和研究,都多了不少经费。 当晚,何楠给季敏烟发来一条微信:【真的都好起来了,我的心结,和有关于我的言论。】 那一刻,季敏烟忽然很想哭。 …… 节目的播出,让不少患者慕名而来,周靳他们分工合作,进入到了紧张的治疗中。 不过因为一个病患,季敏烟跟周靳产生了一些摩擦。 最开始,是一个老奶奶和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来看病,两人哭得稀里哗啦,一度说不出话来,最后神啊鬼的,周靳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小女孩得了蛇串疮,也就是带状疱疹,是由水痘病毒感染引起的皮肤病,病变在了背上,红疹看起来像蛇,村长知道后,说这是女孩得罪了山神,得将她献祭到山中,才能保佑族人平安。 可女孩的父亲早年不幸病亡,现在家里只剩下妇女和她的婆婆,又怎么舍得唯一的孩子被献祭,两人上山想求山神放过女孩,却遇见了一个城里来的姑娘,说女孩可能是生病了,还给了钱,叫她们来看医生。 三人几经周折,终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来到了这里。 据周靳所说,这个病症是有传染的可能性。他联系了相关部门一同出行,准备去村子里查看具体情况,而小女孩则是留下来,进行刺络放血等治疗。 临行前,台里是要有记者进行跟随记录,但因为条件有限,只能选部分人员前往。 初聆肯定是要去的,除了她之外,报名的人还有季敏烟和关木。为了高度配合,初聆将选择权交给了周靳:“周博士,我们这边还有两个人选,你看谁去,对你们也能有所帮助?” 当时情况比较紧急,周围也显得嘈杂。 季敏烟和关木都紧张地盯着周靳。 没有多做犹豫,他那边给出了回答:“关记者。” 初聆的复杂和关木的不安一同看了过来时,她抿唇,低下了眼睫。 被周靳放弃后,季敏烟这边倒是清闲了些,于是跟台里报备后,她前往赤北县,跟邬予恩汇了合。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这也会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新闻。 季敏烟到赤北县安顿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这边的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 据可靠消息,明晚一家地下拍卖场,会有蛇酒、处理过的珍稀野味等各种国家保护动物的拍卖,但没有活物。 不过,只要拿到证据,警方会出动一网打尽这个团伙,解救还没有被残害的野生动物。 季敏烟翻来覆去的,好久都没能进入到睡梦里。 第二天下午,她跟邬予恩,以及几个其他的志愿者,一同作为礼仪小姐被工作人员带进了拍卖场。 入场的检测极其严苛,好在她们有所准备,将检测不出的设备藏进胸针里带了进去。 里头也有便衣民警,不会让人太过不安。 暮色如约降临。 场内,人像是突然之间多了起来,脚步声起伏交叠,营造出的氛围紧绷,让人无从放松。 片刻后,西装革履的身影多了起来。 场内的酒桌逐渐坐满了人,看不出有拍卖物品的意图,反而像一场小型的私人聚会。 礼仪小姐被安排在了不同的酒桌旁服务,季敏烟不幸跟邬予恩分开,跟几个陌生的女孩一起站到了旁边。 而后,陆续有买家被请了过来。 拍卖会季敏烟参加的也不算少,但像这种野路子的,她确实不了解,也显得茫然。 就在这一桌快坐满时,一身合身笔挺的西装,搭配金丝边眼镜的周靳出现她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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