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晋文彻底坐不住了,当即往外走,对着手机沉呵一声,“地址发我。” 去南城的路上,喻晋文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视频,眼神晦暗不明,很显然,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什么温柔贤淑柔弱恭顺都是假的! 可她伪装得太成功,结婚三年,他都没能看透她的真容。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傅彧说南城白七少声称她是“妹妹”,众所周知白家三代没有女娃娃,还是说……她是白七的情人? 这个念头,让喻晋文本就冷峻的脸迅速又覆上一层寒霜,周身气压低得厉害。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耍的什么花样! * 南颂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睁开眼睛头疼得要命,像是被大象用脚掌狠狠踩踏过了似的。 “醒了?” 白七适时出现在床头,递上一杯牛奶,“喝杯奶缓解一下。” 南颂皱着眉头接过牛奶,一张口声音还有些嘶哑,“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还说呢,你醉成一滩烂泥,大晚上的就没让你回去。” 白七在桌边吃着早饭,看着妹妹捏着鼻子像灌药似的把牛奶灌进嘴里,好笑地看着她,“从小到大都不爱喝牛奶,每次喝奶都跟喝毒药似的。” 南颂喝完奶赶紧拿水漱漱口,胃确实缓和不少,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裙子,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个信息,就抬脚往浴室走去,“我洗个澡。”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白七在她身后气定神闲地问。 南颂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好像跳舞来着,然后还差点被人咸猪手,我给了他一过肩摔,还打了他一巴掌,没错吧?” “嗯,那然后呢?” 然后……就不记得了。从那开始断片。 白七喝一口咖啡,剜妹妹一眼,“你在电梯里吐了人家一身。” “哦。”南颂一丢丢抱歉的意思都没有,“那算他倒霉。” 又往前走了两步,南颂突然觉得哪里不对,顿了顿步子扭过头,“他,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白七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还行,容城傅家的小爷,傅彧。” “容城傅家?那个传说中的黑道世家?”南颂皱眉。 白七:“恭喜你,答对了。” 南颂又皱了下眉,然后摆摆手道:“不管他,谁让他调戏我呢,实在不行找二哥帮忙解决呗。” 黑吃黑,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白七看着小妹潇洒走进浴室的身影,对这个一向能惹事又心大的妹妹无可奈何,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尽情闯祸而他们跟在她后面擦屁股的感觉。 这感觉,也挺好。 …… 南颂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舒坦了不少,刚从浴室出来,助理们也来了。 两个生活助理提着大包小包地来,将衣服、鞋子、首饰、包包一一在她面前摆列开,等着boss挑选。 南颂坐在沙发上盘腿喝着咖啡,让化妆师给她打理着头发,指点江山似的,“这个,这个,这个。” 换好衣服从套房走出来,南颂没有进电梯,而是拐了个弯来到编号77的套房门口,礼貌地敲了下门,“叩,叩叩。”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还没睡醒的惺忪脸庞,男人长得倒是还挺俊,浑身上下只穿着条平角内,健美的身材一览无余,一看就是常年举铁的。 南颂略略扫了一眼,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毕竟这样的身材在过去的三年她看了太多次,是日常。 傅彧被搅了清梦很是不爽,可看到女人的脸,又醒了三分,抬了抬糊满眼屎的桃花眼,“这不是昨晚那只小野猫么?大清早的,有何贵干啊?” “听说我昨天吐了你一身,这是赔你的衣服。” 南颂将一件崭新的西装丢进男人怀里,“你吃我豆腐我打了你,我吐你一身赔你件衣服,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傅彧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就行。要是气不过,尽管来找我。”南颂转身就走。 傅彧靠在门上,饶有兴味地问,“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去找你啊?” 南颂头也不回,报上大名,“南氏集团,南颂。” 傅彧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高贵得像小天鹅似的,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原来她就是传闻中“死而复生”的南家大小姐。 兄弟这回惨咯。 傅彧嘴角微勾,掏出手机,“你到了吗?人刚刚下去。” 水云间一楼大堂,大清早的酒吧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清隽高冷的身影坐在卡座中央,目光落在1号电梯上,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五秒钟后,电梯门缓缓拉开。 喻晋文抬起眼皮,便见一个穿着皮质连衣裙、外搭红色西装外套,性感又干练的女人走了出来,利落的短发遮不住姣好的面容,天鹅颈很是吸睛。 她走路像是带风,耳边的钻石流苏吊坠微微颤动,如同风铃,衬得女人清丽的面容添上一丝冷艳。 同样,南颂刚从电梯走出来,就看到了卡座上那一张无比熟悉的清冷面容。 两个人的视线,精准无误地对上。
第18章 前夫就值五毛钱 南颂脚步一顿。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酒还没醒,活见鬼了。 喻晋文,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看着男人一脸清寒,虎视眈眈凝视着她的眼神,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大概是他通过什么方式查到了自己的底细。 不过婚都离了,自然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的必要,南颂定了定神,继续沿着原本的轨迹往前走,挺胸抬头,姿态优雅,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站住。”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卡座响起。 南颂仿佛没听到,一步不停。 忽然一道凌厉的疾风侵袭过来,握住了南颂的手腕,她身后的保镖立马上前阻挡,“你干什么?” 保镖手刀劈来,喻晋文伸手去挡,眼看着要打起来,南颂淡淡摆手示意保镖退下,继而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喻晋文,“这位先生,你弄疼我了。” 她的腕子被他紧紧攥在手里,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她。 在他们离婚后。 多么讽刺。 喻晋文看着女人冷清的眉眼,往日那张柔美温顺的面容此时此刻既冰冷又疏离,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似的,这让他憋闷又恼火。 “你玩什么把戏?” 喻晋文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却冷得瘆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助理不满地呵斥,“怎么跟我们大小姐说话呢?” 南颂摆了下手,抬眸没什么温度地看了喻晋文一眼,“先生,我们认识?” 喻晋文一愕。 她竟然说不认识他?那过去三年的婚都白结了? 他暗暗攥拳,有股想要打人的冲动,多年克制的脾气这一刻几乎要被这女人气得压不住,他咬着牙,“不认识我,你刚才看我做什么?” 南颂一本正经道:“看你长得好看啊。怎么,好看还不让人看了?你的脸是景点吗,看一眼还要付费?” 喻晋文:“……” 一向木讷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有现金吗?” 南颂转头,问助理。 两个助理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最后只干巴巴掏出一个五毛的硬币,讪讪道:“只有五毛。” “够了。” 南颂接过硬币,直接塞进喻晋文手里,“给你五毛,不用找了。” 然后,她踩着高跟鞋,步履优雅,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离去,气场两米八,仿佛一个睥睨天下的女王,不曾回一下头,没有半分留恋。 喻晋文拿着那五毛硬币站在原地,整个人都精神错乱,他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女人,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她的模样错不了,眼角那颗泪痣更骗不了人。 耳边传来一阵“鹅鹅鹅”的笑声,目睹了一切的傅彧站在电梯口笑得整个人都快撅过去。 认识喻晋文这么久,他头一回见他吃瘪的样子。 傅彧一边笑着一边朝喻晋文走来,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你确定这是你口中那个乖巧又无趣的前妻?你这个前夫,就值五毛钱?” 喻晋文攥着那五毛硬币,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 傅彧继续嘚吧嘚,“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离了婚,就说明没有关系了对吧?那我能追她吗?你还别说,这小野猫真是我的菜……” 话音未落,喻晋文的拳头就砸了过来,“你给我滚——!” 追个屁追,菜个屁菜。 …… 一上车,原本淡定的南颂就不淡定了。 她掏出手机就给白七打了个电话,“小哥,喻晋文怎么会出现在水云间?” “你说什么?”白七正坐在电脑前“干坏事”,闻言一怔,“喻晋文来南城了?还来了我水云间?” “我刚刚在楼下见到他了,撞了个正着。” “这么冤家路窄?” 白七戴上蓝牙耳机,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操作着,调出了一楼的监控,将两个人的碰面和谈话看得、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就给人家五毛钱,笋都被你夺完了吧。不过你看喻晋文那吃屎一样的表情,太搞笑了,他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南颂被他的魔性笑声烦得不行,“你赶紧给我查查,他来南城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正和他的绿茶白月光卿卿我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吗,怎么会有时间来南城? 难道是专程为她…… 思绪转念间,听筒里传来白七一声喃喃,“他和傅彧认识啊?” “谁?”南颂拧眉。 白七看着监控上面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的画面,道:“就昨晚摸你屁股被你暴揍后又被你吐了一身的那小子,看样子,他和喻晋文关系不错。” 南颂眸光一寒,“那是他出卖的我?” “很有可能。” 白七说着,又在电脑上操作了一阵,继而轻叹一声,“果然,昨晚舞池那边的监控被黑客入侵了,十有八九是傅彧那小子干的。” 没想到那小子电脑技术也不错啊。 南颂面色沉冷,她并不知道喻晋文跟容城傅家还有交情,应该说结婚三年,他拿她当个透明人,从来也没带她出去见过朋友,进入他的社交圈。 “昨晚闹腾到后半夜,如果真是傅彧认出了你,跟喻晋文告的密,那喻晋文也是连夜从北城赶过来的。” 白七替她分析着,哼笑一声,“该不会是你净身出户后,这狗男人想起你的好,又想要跟你破镜重圆了吧?” 南颂眉睫颤了颤,自嘲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没可能。” 白七直接打碎她的幻想,“据我所知昨天晚上喻公馆还闹了一出,你那前婆婆和卓小三battle起来了,结果你前夫为了他心上人,把老娘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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