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个“滚”字先有预见性地堵住了他的口。 Jeff走后,渡嘉奈笑得更欢,边拆着许肆周的烟糖边踢他:“出不出去?想去铜锣湾吃林记车仔面,我开车。” 林记车仔面正宗地道,夜市尤为火爆,人满爆棚。 “不去,叫外送。” 许肆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懒洋洋的,脑袋靠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右手盖住眼皮,遮住了视线。他的上半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冷白英俊的下半张脸,不说话时一副冷淡的死样子。 “叼,外面吃才有气氛,你看你,没个人形,整个人好似没了人气,出去转一转。”渡嘉奈又踢了踢他。 他的腰很薄,且嘴角疏淡,一旦遮挡住鼻骨和眼角,整个人就会显得特别欲,有种纾解过后的萧条感,喉结一滚一滚的。 好半响他才慢吞吞地移开了手,盯着天花板,劲儿劲地叹了口气,说:“你妹不是总在讲,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吗——” “…………”渡嘉奈。 哦,还真他妈是发情。 还以为都许神了,多有本事多能耐,这会儿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骂他俩字:“傻逼。” “你想泡的妞,不比你面前的纯净水还要纯?人家可对你没意思,难追。” 许肆周:“……” “老子没瞎。” 渡嘉奈正拿着手机点外送,闻言抬眸睨他一眼:“那你纠结个屁。” 恋爱脑。 “没出息。”渡嘉奈一边点单一边眼神慢悠悠地上下打量他。 “你他妈也没比我好哪儿去好吧?”许肆周不屑地扬了扬眉毛,闭着眼皮,“前段时间找姜圣切磋个半死不活的,怎么没想着去北欧将人追回来?” 渡嘉奈斜他一眼,“啧”一声:“本来还打算顺手帮你下单一份车仔面,既然你这态度,哦,那就算了。” 结果话音刚落,他没想到这人二话不说,反手拉开了底下的茶几,从一整柜零食中抽出一盒花生酥,随即撕开包装,咀嚼起来,以牙还牙:“哦,老子稀罕。” 渡嘉奈:“…………” 渡嘉奈都懒得理他。 港岛是一座不夜城,即使已近夜晚十一二点,灯火依然明灿,维多利亚港的霓虹光影闪烁,将街道照亮得如同白昼。人们穿梭于街头巷尾,车辆来往穿梭,城市的喧嚣从未停歇。 许肆周面无表情地嚼着花生酥,整个人没个正形地坐着,后脑勺仰靠在沙发,两条长腿摊开,其实他多少知道自己怎么了,也知道自己整个人不在状态。 他很烦。从左渔坚持跟着罗郴锋走的时候就很烦了。 当时骑着机车玩命去追她时,他脑后有反骨,风呼啸着从耳边划过,没空想别的,只想着发泄不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一身反骨,横刀立马追上去的时候,一见到她,所有横都耍不了。 许肆周烦躁地随手抓了把头发,又准备去摸烟盒,但手刚伸出去,Jeff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说是要走了,问渡嘉奈要不要一起。 “一起个屁,刚点完车仔面。”渡嘉奈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确认订单状态,又问,“COCO好了?不炸刺了?” 他的问题点到了Jeff心头,Jeff叹了口气,看着很烦:“我妈带着COCO去配种了,结果人医生说,COCO只是怕光,根本不是发情,我妈不懂刺猬昼伏夜出的习性,一问才知道,哎,天天带着COCO出去跟闺蜜喝下午茶,晒太阳,我都服了。” 渡嘉奈幸灾乐祸地笑一声。 许肆周叼着根烟,依旧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Jeff看他一眼,卖着关子喊他一声:“周。” 许肆周抬眼看过去。 Jeff一改愤懑的神色,饶有兴味地撩他一句:“你猜猜,和COCO配种的那只公刺猬,主人是谁?” “我闲的……猜那玩意……?”他嘴里咬着烟没点火,含糊不清。 “你猜啊!”Jeff一副兴奋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大秘密要揭开一般,又补了句,“那人跟你有点关系。” 许肆周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问:“谁?” “你小叔儿子的发小。” “我小叔儿子。”许肆周挑眉,“司峪嘉?” “没错!” Jeff 确认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调侃的表情,“他发小,余知岳。余知岳也养了只刺猬。” Jeff觉得好玩儿,喋喋不休地说:“我妈跟他妈竟然是老友,俩人前不久约下午茶叙旧,聊起来家里都有只刺猬,刚好一公一母,想亲上加亲,所以互相寻思着一起配个种。” “你妈还挺有想法,”渡嘉奈毫不遮掩地嘲笑,“你该庆幸你不是个女的,否则哪里轮得上COCO啊?” “去你的!”Jeff抓着个枕头就朝渡嘉奈砸过去。 抱枕被丢开,露出了被压在下面的手机。 许肆周一整天没有查看手机,现在突然露出来,屏幕亮起,显示着十几条未读消息。 他靠在沙发上,后脑勺贴着靠背,懒散地撇过头去瞧了眼。 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在众多消息中瞥见一条 q.q 的消息,那个昵称夹杂在一堆其他的信息里,唉,救命。 他一下就来劲了,手指将嘴里的烟丢下,颅内沉寂已久地自动回满血,四肢百骸都舒爽了起来—— “许肆周,今天有电信公司的人过来我外公外婆家装电脑,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第42章 酒窝星球42 左渔回到尺塘后, 在外公外婆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闲不下来,于是跨上竹筐去到田间。 清晨的太阳初升,阳光透过枯黄的稻梗洒下金色的光芒, 田野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和冬耕农作物的气息。 左渔将竹筐放在一旁, 熟练地将田间的大白菜从泥土中拔起, 用携带的小刀将它的根部去除干净, 随后放入竹筐中。 这些大白菜都是外公在收完水稻后种的, 现在正是成熟的时候。 可她忙碌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就听见外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妞妞!” 左渔抬头, 看见外公正站在家门口朝她招手, 忙回应他:“外公怎么啦?” “家里来了人说要装宽带和电脑,我不懂, 你快来看看。”外公依旧朝她喊道。 左渔略微停下手中的活,抹去额头的汗水,有些不太明白,怎么家里突然来人安装电脑了呢。 她连忙回家去看, 走进家门, 看到一位中年技术员正在忙碌地连接电缆, 设置路由器, 而外婆则坐在一旁好奇地观看着。 除了屋子外面的技术员,屋子内还有几个年轻男性,正在拆箱子准备组装电脑。 看见这番阵势,她也不免被吓了一跳。 正当她准备问问这怎么回事的时候,屋里工作的几位男生循声看了出来。 几位工作人员匆匆一瞥, 不约而同地被左渔吸引住,眼中带着几分明显的惊讶和赞叹。 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谁都没料到在这种小地方,还能碰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 眉眼精致,皮肤白净,即使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依旧美得让人心生惊艳。 左渔进屋时,看清他们工作服上的公司标识,才知道这些人是电信公司的技术团队。 “你们好。”左渔走到外面那位中年技术员身旁,礼貌地向他打招呼,“请问你们怎么会突然来我们家安装这些呢?” 那工作人员听见左渔的话,明显有些疑惑:“不是你们报装的吗?我们是接到预约任务才来的,你们家预订了我们的服务,想要安装新的宽带和电脑设备。” “请问能查查是谁预订的吗?” “我看看。”工作人员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一旁的工具箱旁边,拿出了一个iPad,开始查找订单信息。 “这里是烟南村26号对吧?” “是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才从iPad中抬起头:“地址是你们家没错,我这边查不到全名,但系统显示是一位许姓的顾客替你们预订的。” 左渔走过去,轻声问:“我能看看吗?” “可以。”随着她的走近,工作人员顺手将ipad递给她。 左渔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确实只能看到委托人:许** 联系电话一栏填的号码显示为:136******** 左渔突然想起许肆周打来的陌生来电,忙把手机拿出来对照,也是136开头,她猜应该是许肆周。 “不好意思啊,这个可不可以先不装?”左渔小心翼翼地询问。 “确定不装吗?可是你们都已经交过费了。”工作人员收回iPad,不解地和她确认。 左渔感到有些为难,但她必须得和许肆周确认一下。 “因为这个预订可能是我一个朋友替我订的,我不是很清楚,想再确认一下。”左渔委婉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害你们白跑一趟。” 她的语气和煦,说话时嘴边的小酒窝一漾一漾的,工作人员感受到她的歉意和友好,理解地点点头,同时递上一张名片:“那好吧,你确认好之后再联系我,我们可以随时重新安排。” 左渔微笑着表示感谢:“谢谢你们。” 工作人员也友好地回应道:“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如果有任何疑问或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左渔点点头,送走工作人员后就给许肆周发了消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忙,她直到睡觉前依然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但尽管得不到许肆周明确的答复,她隐隐觉得就是他。 一连几天山间的气温降低,晚上时分突然下起了小雪。因为今年是暖冬,因此尺塘的初雪来得特别迟,也格外珍贵。 天气预报显示,接下来的每天都可能有雪,且持续到春节。尽管降雪量预计不会很大,但这对于尺塘的农民来说,也是一种好兆头。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寂静的山间,落在屋顶、树枝上,覆盖了整个小村庄。 左渔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想起许肆周那时候被她丢下,孤独地站在校门口的情景,心口突然就像被雪花砸了一下。 冰冰的,然后很快又化开。 他是不是生她气了,所以不回她消息。 左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是第一次忍不住去猜测一个男生的想法。 工作人员临走前说,这个订单是1月24号上午九点多下过来的,她往回推算了一下,那好像就是上孙老师化学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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