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可他为什么不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反而是让别人告诉我他还活着。” 陈栩仰头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叹气:“小野之前有一天晚上突然到基地上,和我们喝酒,几瓶酒下肚后,他依旧是那个话少的样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问了半天之后才得知,这货是单相思久了。” “后来你们学校的论坛出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消息,还有他要和冯泰比赛的消息后,我也看明白了,他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我说这么多不是想让你对他做出同等的事情,也不是想增加你的负担,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你们之前的那些经历我也不太明白,夏弥,小野能和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他已经很开心了。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们这段感情是纯粹的。” 陈栩或许知道些什么,话里无外乎是让夏弥能纯粹地和陆鹤野在一起,不要想那些世俗之外的事情。 那些话很有用,最起码让她动容了,因为她渐渐有些放下周苏叶了。 陈栩说陆鹤野不理智,可她不也一样吗? 确实,爱能让一个人变得不理智。 爱是疯子的游戏。
第35章 虽然这间单身公寓落在京郊, 但内里的装修和朝阳那座别墅没什么区别,只是面积小了点,只是个两室一厅。 夏弥脱了外套, 心里涨涨的, 不止是因为刚刚陆鹤野无视她的话,更多的是在基地她听到有关他的话。 公寓内的地暖把整间屋子烧得很暖和,屋里发干,陆鹤野把加湿器打开了。 他给夏弥热了杯牛奶, 放在茶几上。 夏弥脚上踩着他的拖鞋,羽绒服外套脱了搁在沙发上,里面穿了件棉白色的针织裙,勾勒出女孩苗条的身材。 但这会儿的陆鹤野反而像个正人君子一样, 目光根本没落在她身上。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 盯着茶几上的牛奶, 最上面那层牛奶薄膜盖住了热气。 “我不想喝这个。”语气硬邦邦的,能听出来是带了些脾气。 陆鹤野瞥了她一眼, “想喝什么?” “酒。” 夏弥说完这话,也不管陆鹤野什么反应, 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准备下单啤酒。 她那模样不管不顾的。 陆鹤野干脆上前, 一把抽掉了她的手机, 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没酒,只有这个。” 夏弥脾气也上来了,偏头不看他, “我只想喝酒,你这里很热, 喝酒解热。” 哪来的歪理。 陆鹤野被气笑,和她无声地对峙。 夏弥也不管他,就那么坐着,大有一股不让她喝酒今晚就不睡觉的气势。 最终,陆鹤野无奈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放在手里来回滚。 圆柱易拉罐瓶子在他两掌之间换了又换,企图想给啤酒升温。 夏弥注意到他的动静,不情愿地开口:“我只喝凉的。” 陆鹤野表情淡淡的,“没凉的。” 夏弥继续上纲上线:“我要喝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陆鹤野声音带了几分警告,“夏弥。” 客厅内只有加湿器运作的声响,细细的电流声更能衬托出此刻的静。 夏弥胸腔憋着一口气,慢慢呼出来,眼眶都有些发红,“你凶我。” 她一直扭头盯着墙,死活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硬是不和他对视。 陆鹤野叹了口气,把啤酒搁在茶几上,走至她面前,蹲下身子,两只手臂自然地搭在单人沙发的两侧,像是把她围住一样。 这次,他落于低处,仰头看她,“夏弥,讲讲道理,我凶你了?” 夏弥垂眼快速扫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鼻腔里发出一道闷闷的声音,“嗯,你凶我了,好凶。” 委屈得不行。 陆鹤野抬手,掌心贴在她侧脸边,刚才啤酒的凉气还附着在手上,此刻温凉都转移到夏弥脸上。 让她冻得瑟缩了一下。 陆鹤野看到她发颤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 夏弥咬紧唇瓣,听到这声带了嘲笑意味的声音,终于舍得把目光放回他身上。 她继续控诉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你欺负我,我讨厌你。” 陆鹤野轻哼两声,逗她玩,“成,现在又讨厌我了?” 夏弥点头,不吭声。 “这就算欺负你了?不是说今天不是生理期吗?” 后面那句话的暗示很明显了,夏弥能听懂。 她脸颊迅速升上一抹红,“你不是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说什么了?” 垂眼看,这混蛋嘴角勾着笑,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浑得不行。 偏偏夏弥还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心口猛地一缩。 空气中的电流声此刻加了几分名为暧昧的佐料,受益人正是客厅内的二人。 地暖和陆鹤野那句话的作用下,让夏弥觉得喉咙干痒,体温也在升高。 夏弥眼中的水光闪烁,她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你耍我。” 陆鹤野笑了,顺势起身,同时又把她捞进怀里,坐回了单人沙发里。 和刚刚夏弥自己坐着不同,这次夏弥是坐在他腿。上,而陆鹤野坐在沙发上。 男人一手搭在女孩的细腰上,另外一手扶住她,以免她失去平衡掉落在地。 而他顶着那张浑蛋又帅得勾人的脸,笑了下:“怎么,我们弥弥着急了?” 话里话外的戏谑明显得很。 夏弥斗不过他,恼羞成怒地拍了他胸膛一下,用的力道不小,声音都震出来了。 “你又玩我!” 陆鹤野顺势倒在沙发椅背上,喉咙里发出闷哼声,摆出一副讹人模样。 “我们弥弥手劲儿不小啊,打得我肋骨断了几根。” 夏弥被他逗笑,忍不住趴在上面,和他严丝密合地贴在一起,“你手劲儿才大,肋骨真的断了?” “逗你玩儿呢。”陆鹤野笑笑。 夏弥冷哼,也忘了方才在电梯口的不愉快,食指戳了戳他胸膛,“我要喝酒。” “还记着这一茬呢?”陆鹤野垂眼。 夏弥重重点头,嗓音里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侬:“我要喝。” 女朋友都发话了,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但陆鹤野没让她多喝,起身拿了个玻璃杯,给她倒了半杯,才递给她。 装了半杯啤酒的玻璃杯被夏弥双手捧着,她瞥了陆鹤野一眼,没吭声,安静喝酒。 那一眼仿佛在说他小气。 陆鹤野也不生气,坐在她身边,利落地单手开了瓶啤酒,举到她面前。 夏弥还以为他是发了善心要给自己倒,所以傻乎乎地把杯子递过去。 “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易拉罐的瓶身和玻璃杯轻碰发出声响。 原来他是要和自己碰杯,她还以为…… 想到这,她面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绯红。 陆鹤野注意到她那小表情,一下便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调侃道:“我们弥弥还以为我要给你倒点?” 夏弥故作掩饰地喝了口啤酒,咽下之后才嘴硬开口:“没有,你想多了。” “我真想多了?” “嗯!” 陆鹤野轻笑,“成,我想多了。” “我们弥弥聪明着呢。” 话里的语气和逗小孩一样。 夏弥忍不住小声嘟囔:“当我是五岁小孩吗……” 哪承想陆鹤野还真就点头了,啧了声:“不是五岁小孩,是二十岁的小孩。” 模样看着正经,只有夏弥知道他骨子里的坏。 夏弥没再理他,安静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玻璃杯中的酒。 这酒她以前没喝过,后劲儿挺大的,所以半杯下肚之后,她头有些晕乎乎的了,但还是比较清醒,知道现在她在哪,也知道她是谁。 一抬眼,面前早没了陆鹤野的身影。 而不远处的立式音响却不知在何时开始播放音乐,是她没听过的英文歌。 “Just save room for us 请你在心里留下我俩的一席之地吧 Just save room for us, somewhere 就在你心底某处留下 Just save room for us, I just 留下我俩的一席之地 You'll come back to us someday (Oh) 坚信你还会与我重归于好。” 音响自带歌词弹幕,屏幕上显示着这首歌的名字:《Save Room For Us》。 她偏头看了眼桌上的啤酒,大脑根本没转弯,想也没想地就拿起那瓶还剩一半的酒。 等陆鹤野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这姑娘已经趴在桌上了。 陆鹤野蹙眉,走过去,弯腰把她捞进怀里。 却不曾想被这姑娘奋力推开,她泪眼朦胧地盯着他,喉咙哽咽,“陆鹤野……” 陆鹤野蹙眉,看了眼桌上的残局,才明白夏弥是把剩下的酒都喝了。 这酒后劲不是一般的大,他喝了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夏弥这种极少喝酒的人喝了次日会头晕。 他把她扶在沙发上,让她坐稳。 但夏弥却觉得头很重很晕,像是注满铅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下坠。 “陆鹤野……”夏弥小声嘟囔着,“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她却不和我玩了。” 小姑娘的话带了鼻音,又哽咽,让人听了无端地被揪住心,只会心疼她。 陆鹤野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哄着喂了她几口,就听到这姑娘继续说。 “她叫周苏叶,我高中的时候和她关系很好,她对我很好很好,可是她那样的人却没落得好下场。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高中的人缘很好,女生都喜欢和她玩,她遇到事情了也从来不怕,帮我赶跑了很多欺负我的男生。” 陆鹤野蹙眉,哄着问:“她什么下场。” “她死了。” 夏弥忽然睁开眼,任由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声音似哀嚎:“她去世了,在高二那年暑假。” 她委屈地讲话都连不成句子,磕磕绊绊地讲话:“陆鹤野,我好难受,总是会想起她,想忘掉却不敢忘掉她,也不能忘掉她,因为如果我忘记了她,那就没人记得她了,那样的话,她才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陆鹤野抬手为她轻柔地拭去泪珠,盯着她的眼睛,安抚道:“你记得她,她就存在,弥弥,人的记忆是有重量的。” 夏弥泪眼婆娑,哽咽地问:“是吗?” 陆鹤野叹了口气,“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彻底把夏弥哄睡着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陆鹤野盯着睡梦中的女孩,看了一小会儿,才走出卧室。 客厅中的音响已经关机,加湿器倒是还开着,不停地运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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