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病房内呆了会儿,陆鹤野才到,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那条路发生了交通事故,路上堵车了。 陆鹤野到了,众人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纷纷找理由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这也算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小情侣肯定要有许多话说。 病房内彻底安静下来后,只剩下陆鹤野的夏弥之后,夏弥才彻底放松下来,浑身像卸了力气一样。 她张开双臂,嘴角向下,委屈极了,“抱一下。” 陆鹤野盯着她,眼神晦涩难懂,藏着一些夏弥看不明的情绪在。 他两步走上前,俯身轻轻抱住她,但不敢用力,生怕碰到她哪里,把她弄疼。 夏弥脑子空白,想不到那处,她声音带了些哭腔,“陆鹤野,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陆鹤野一愣,不明白这姑娘的脑回路,“什么?” 她鼻头发酸,“你为什么不用力抱我。” 陆鹤野低叹气,“我害怕自己没轻没重的,伤到你。” 夏弥在他怀里摇头,感受着他的体温,“不会,不会伤到我,我身上又没有伤口,我想让你抱紧我。” 陆鹤野照做,双臂收缩,加重了这个抱抱。 夏弥此刻只觉得心脏像海绵泡在水里一样,中心部位塌陷了。 她鼻头一阵阵酸涩,“你能抱得再紧一点吗?” 声音被憋住,低沉又涩,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般。 两人在病房内相拥,陆鹤野站在病床旁,夏弥坐着,上半身倾向他那边,耳边是他阵阵有力的心跳声,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宽阔的胸膛。 四周安静,呼吸交缠,心跳同频共振。 此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有节奏的呼吸声传来,夏弥在他怀里睡着了。 陆鹤野低眸,目光落在怀里人的小脸上。 一颗泪悬挂在她眼角处,脸颊上也带了些许的泪痕,但此刻她的睡颜却是无比的安静。 那滴泪珠随着眼角滑落至耳下,但在陆鹤野眼中,这滴泪珠分明是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 把夏弥安顿好之后,陆鹤野离开了医院,驱车前往京郊,两个小时后,汽车在京郊的一座院落房门前停下。 两声鸣笛后,双开黑漆门缓缓打开,陆鹤野干脆把车开了进去。 停好车后,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看起来岁数已过四十,她满脸堆着笑意,“小野怎么今天回来了?” 陆鹤野下了车,钥匙朝着空中抛了抛,叫了声张姨,“没什么,想回来了。” 张姨嗳了两声,笑容愈发大,和他一同进屋,一路上讲了不停的事情,几乎都是陆松康回国后做出来的笑事儿。 陆鹤野扯了个笑,“他人呢?” 他指得是陆松康。 张姨给他倒了杯水,回头瞧了两眼,“刚刚还在客厅打游戏呢,估计是见你回来了,进屋了吧,害怕你给他留作业吧。” 陆鹤野端起水杯,嗯了声,没像往常一样寒暄,“张姨,老爷子呢?” 话音刚落,楼上缓缓走下来一位拄着拐棍的老人,虽然头发白了一片,但身子骨看着格外硬朗。 “得,你外公成了糟老头了是吧?” 外公下了楼,拎起拐棍遥遥地戳了他几下,“小康刚刚还讲你来着。” 陆鹤野敲了个二郎腿儿,满不在乎地笑笑,“讲我什么?又和你告状来还差不多。” 外公被逗乐,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水,“怎么今天想起过来了?” 陆鹤野瞧了眼张姨,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冯家那个私生子,您有印象吧?” 外公沉吟两秒,冯泰当年认祖归宗的场面不小,他自然也记得,“怎么了?那小子惹到你了?” 陆鹤野嘲讽地笑了两下,“差不多吧,我来就是给您打个预防针,冯家要不得了。” 外公蹙眉,他退休后便不再过问京城这几家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也是全权交给女儿,也就是陆鹤野母亲岳雅烨管理,所以对于冯泰对夏弥的做过事情不得而知。 他把拐杖放在一旁,“冯家做了什么?” 陆鹤野抬眸,“您也不用查了,冯泰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您也知道,他那个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一丘之貉。” 外公叹了口气,“那他做了什么,你也得和我交个底儿啊。” 陆鹤野低咳一声,“我之前和您讲的那个女孩,还有印象吗?” 陆鹤野基本上半个月就来看一次外公,每次来都会呆上两天,陪老人吃吃饭,聊聊天钓钓鱼什么的,而他来也不会空着手来,这次带钓鱼竿,下次带围棋,都会投其所好地送老人一些他喜欢的小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全在心意上。 但不同的是,虽然东西是他带来的,但每次他都把这事儿放在夏弥身上,说是她找来孝敬他老人家的。不仅如此,他还在外公面前把夏弥夸得天花乱坠。 久而久之,外公对夏弥的印象也就多了不少,也好了不少。 一提到这个话题,外公来了兴趣,“怎么?你追到人家姑娘了?” 陆鹤野点头,“那自然,有时间带她来见见您,但外公,冯泰那小子犯得事情和我女朋友有关,您说,我该不该治他?” 冯泰的名声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臭,外公自然也知道那些事,但殃及不到自家,他也从没多事管过什么,冯老爷子是晚辈,逢年过节也会提着礼品上门拜访,可外公也清楚对方的用意,基本上都是找他帮忙。 所以现在陆鹤野要出手整治冯家,也没什么不行的。 外公思虑良久,最终还是点了头,“你自己把握就行,别太过火。” 陆鹤野就等他这句话呢,当下点头,拿了车钥匙起身,“成,外公。” 外公看他一眼,“这就要走了?” 陆鹤野嗯了声,外公气得吹胡子,“你小子来这一趟就为这个?” 他笑笑,“那不然,陆松康不是让我送过来陪你了?” 外公环顾四周,“小康呢?” 陆鹤野冷笑,“指不定躲哪儿偷听呢。” 两秒后,厨房拐角处果不其然地溜出一个身影,正是陆松康,这小子手里还拿着游戏手柄。 外公看清后,捞起拐杖指着他,“你小子,小心玩物丧志。” 陆松康觉得委屈,大喊道:“我哥小时候也这样玩,你怎么不说他只说我?” 陆鹤野瞥他一眼,语气轻飘飘,“我考试永远没掉下过年级前三,你呢?” 一提这个,陆松康瞬间蔫了。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陆鹤野的手机铃声打断。 陆鹤野瞥了眼来电显示,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护工略显急切的声音,“陆先生,夏小姐状态不太对,您先回来吧。”
第52章 “陆先生, 刚刚夏小姐醒过来没看到你就哭了,整个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喊了医生过来, 医生又给她做了一遍检查,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但她情绪波动太大了,所以注射了镇静剂。” 护工格外小心翼翼地察看陆鹤野的神情,心里有些忐忑, 毕竟在这层住在高级病房的患者都是家境优越的千金少爷。 陆鹤野盯着夏弥恬静的睡颜,没说什么,让护工离开了。 护工走后,陆鹤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目光落到夏弥的手背上, 往日雪白的肌肤此刻落了几个极细的针管印子。 他仰头, 喉结上下滚动,抑制住眼尾的酸涩感, 没让眼泪留下来。 恰好此时,兜里的手机振动两下, 掏出来一看,是外公曾经的助理发过来的消息:【小野, 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 我查到了, 你方便通电话吗?】 陆鹤野目光闪烁,叫了护工进来看着夏弥,“她只要一动, 或者又要醒过来的趋势,你就给我打电话。” 吩咐好之后, 才去了医院的安全通道,把电话打了过去。 外公曾经的助理姓裴,是和他父母一辈的,电话被接通之后,陆鹤野态度恭敬地喊了声裴叔,“您说吧。” 裴叔那头同样安静,只是他的态度有些犹豫,或者称得上是不太敢说,“小野,你让我查的那个女孩背后发生的事情牵扯到了好几个家族——” 还未等裴叔的暗示讲完,陆鹤野便打断道:“没事,您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讲吧,我有分寸。” 见状,裴叔也没和他再掰扯,把两年多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陆鹤野高三被送到沪城的伯恩国际学校这件事是早就定下来的,所以京城圈里好几家的掌权人知道之后,纷纷提前两年把自家孩子送去伯恩就读高中,这其中便包括冯泰。 冯泰高一就去了伯恩,一进学校优越感十足,但成绩一般,经常旷课泡吧,在沪城无人管教的情况下沾染上了吸。毒,玩嗨了在风月场所做出来的事都不堪入耳,溜冰玩女人一系列事情干得飞起,也没人能管他。 他追周苏叶追了一段时间,只不过周苏叶看不上他,周家在沪城也可以被称为名门望族,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冯家,但那家境在伯恩已经相当可以了。所以周苏叶在伯恩的名气很高,又是学美术的艺术生,闲暇时刻也会被邀请看展,也开办过几场画展,总之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神,是伯恩大多数男生心中的白月光。 一次多人聚会,冯泰喝高了,找了冯老爷子在沪城的人脉,几番周折下用了相当正规的名号举办了一场画展,邀请周苏叶前来参观,周苏叶自然也参加了。也是和夏弥相同的遭遇,画展上的香槟被冯泰提前下了药,周苏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冯泰在沪城郊区的一座豪宅中,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好运气的她被冯泰强迫了。 冯泰这人,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虽然被冯家接回去认祖归宗,但平常在冯家也抬不起头,人又不朝着正道走,在和冯书禾的对比下,整个人内心自卑,只能在男女事情上找到几分自信,久而久之,心里阴暗扭曲,对待周苏叶也是用了很多不上台面的烂方法。 他自以为拿捏住了周苏叶,用视频威胁她。周苏叶遭到了非人的待遇,心里已经没了对生的渴望,是抱了必死的心,但她不知道自己在高二暑假已经有了身孕。 一个暴雨天,她在冯泰那栋沪城郊区的豪宅内自杀身亡。 周苏叶去世之后,周苏叶的父亲也起了雷霆之怒,扬言要亲手把残害周苏叶的凶手送进监狱。可冯老爷子出面了,他也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硬是把周苏叶抹黑成勾。引冯泰的女人,用舆论把周苏叶搞成了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花天酒地同时生活作风混乱,喜欢乱搞男女关系的富二代。 夏弥知道这消息后,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钱和权有多厉害,能把周家这样在当地显赫的家族治得服服帖帖。她后来也找过老师和学校,想让学校出面管周苏叶的事情,但无人在意。她把视线转移到了警局,但无奈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9 首页 上一页 5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