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时六点下班。 途经高峰期的京城市中心,七点二十左右回到家。 进了别墅,在玄关处换拖鞋,瞥见了鞋柜里她白天穿的那双运动小白鞋。傅聿川顿了两秒,问:“她回家了?” 韩嫂点着:“是的先生,太太下午就回来了。” 下午就回来了? 不在冰激凌店子多待一会儿? 难不成今日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她不高兴了,早早地回了梨园? 他给她投资了两百万,教她用零元购的开业酬宾活动打出名号,积攒消费群体。背地里,他还给她投了两个广告,买了短视频上几位大咖网红做宣传。 不会是去的人太多她受伤了吧? 傅聿川不免就想起她那消瘦的样子。细胳膊细腿的,这段时间倒是吃得多,但也没胖多少,随便来个人都能推倒她。 想到这,傅聿川加快了步伐。 他进了客厅。 环顾四周,平日里林浅最喜欢窝在那架贵妃椅沙发上,此刻没有她的人影。傅聿川喊住韩嫂:“她人去哪了?” 韩嫂连忙走过来,也疑惑了,“太太几分钟前还在的。” “她今天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不太开心?” “太太……” “她有没有受伤?” “太太……” “您能不能换一个词?” “不是先生,我是说太太就在您身后啊。”韩嫂无语。 您说话那么快,问的问题那么多,她根本来不及回答就被您打断了呀。 像是在证明自己说的话,韩嫂抬起手给傅聿川指了一下。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偏头,就看见林浅抱着一扎浅粉色的玫瑰站在几步外。 她的身后是后院的侧门。 看她的样子,是刚从后院花房回来。除了鞋面上沾了些泥土,其余并没有不妥。确定她没有事,傅聿川才说:“花挺漂亮。” 林浅微怔,几秒钟后点了点头:“韩嫂说花房的粉玫瑰开了,我就去折了十几支,想着做鲜切花放房间花瓶里养着。” 傅聿川:“嗯。” 林浅抽了两支玫瑰出来,递给他:“分你。” 傅聿川接着:“谢谢。” 林浅:“不客气。” 她说完,抱着怀里的花穿过客厅,往楼上去了。傅聿川也没在客厅多待,也上了楼。独剩下韩嫂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先生和太太在干嘛? 她什么时候跟太太说花房的粉玫瑰开了? 十分钟前她端着一杯枣茶进了客厅,太太那时正捧着镌刻有她名字的那台平板在玩消消乐。就在那会儿,林荫道方向传来汽车的声音,她说是先生回来了,就去院子接先生。 她离开客厅的时候太太人还在的。 再进屋太太就不在了。 忽然就捧着一扎花从后院侧门进来,愣愣地杵在门口,也不吭声。 先生也奇怪。 回到家问起太太能理解,但是他都不让人说话,就一个劲儿地自己猜想太太不开心、太太受伤了、太太在哪。 然后两人打了照面。 好嘛。 太太本人就在眼前,先生又不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店铺开业受伤。两人就那么安静地对视了几秒钟,太太分了两支玫瑰给先生,先生伸手接了。 互相客气致谢。 先后离开。 韩嫂实在不理解这唱的是哪出,真是奇奇怪怪。 - 主卧。 关上房门,林浅靠着门墙深吸了口气。 玫瑰根茎上有尖刺。 刺中了她的皮肤,有了轻微疼痛感,林浅才回过神。她低头,目光定格在怀中的粉玫瑰花瓣上,光晕中女人美眸轻轻眨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傅聿川车子的响声,就立马穿了拖鞋去了后院。转悠了几个地方,钻进花房折了一扎玫瑰。 是上午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店铺生意火爆,来的人挤满了整个IFS一层。作为老板,林浅出去维持秩序、给排队的顾客分发小糕点安抚客人等待时间长的焦虑情绪。 忽然有个小孩子哭了。 这就跟夜晚村里的狗一样,一只狗开始叫,一群狗就都开始叫。场面不受控制,好多小孩子嗷嗷哭。 这时齐特助电话打了进来。 她以为有什么急事,便在嘈杂的环境里接了这个电话。对方说的话她真的听不清,断断续续听到他说傅聿川。 傅聿川什么? 傅聿川喜欢她! 等她回过神,商场的安保都赶过来了,稳住了现场的秩序。她再看手机,就看见齐特助发来的未读消息,傅氏集团总部员工团建的群发消息。 5月5号。 前往榕城度假、赏花。 齐景在说什么鬼话呢?傅聿川喜欢她?两年前结婚他是被迫的,领证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即使见了他也当她是隐形的,几乎没与她说过话。 上个月中旬他结束出差,回京城定居。 这半个多月时间来他们俩的确有了不少交流,这也算不上喜欢吧? 可是。 刚刚他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询问韩嫂她在哪。 他进了客厅没见到她,又连着追问韩嫂,她是不是心情不好才早早回家,是不是不小心摔了受了伤。 傅聿川是在关心她吗?
第39章 傅聿川夸她好看 “叮!”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搅乱了林浅的思绪,她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拿出响铃的手机,接了这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电话刚通。 林有为咆哮的声音砸了过来:“林浅!你真让法院过来扣押林家的财产!我怎么养出你这种女儿,早知道你会忤逆父母,当初还不如冻死你!” “别这样跟小浅说话。” 林母拿了手机,温柔说:“小浅,你爸是这个脾气,你别和他计较。法院前天扣押了咱们好几栋宅子,还拿走了许多现金,爸妈现在真没有钱了。” “你弟弟好几天前还参加了什么皇马赛车赌局,输了好多好多钱。小浅,真的不能再让法院过来扣押房屋地产了。” “小浅,你和女婿商量一下,撤诉好不好?咱们都是一家人,金钱方面何必这么算清楚呢。爸妈向你保证,只要你撤诉,日后爸妈绝不再向你和女婿要钱,可以吗小浅?”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林浅听了二十四年。 林父对她是身体和语言上的攻击,母亲这时候就会维护她,好似给了她精神安慰。日复一日,她被驯化了。 总觉得母亲不容易。 想为母亲分担。 其实,整个林家最不容易的就是她林浅。他们就像吃不饱的蚂蟥,趴在她身上吸血,仿佛要将她骨髓都吸干才满意。 林浅听着电话,温声小意道:“可以呀。” 像是被她突然的好态度惊讶到了,那头的林氏夫妇好几秒钟没说话。再开口,林母慈爱笑着:“小浅,妈妈就知道,你还是以前那个听话的好孩子。” 林浅:“有个条件。” “你还敢提条件!” “老林你别凶小浅,女儿这么乖巧懂事你还凶她。”林母唱完戏,转头又说:“小浅你说,妈妈听着呢。” 林浅扣弄着玫瑰的尖刺,道:“我嫁给傅聿川的时候,傅家给的彩礼在哪?” “哪有什么彩礼!” “妈,您看爸,他就是不把我当亲女儿。用我彩礼置办的家产都要瞒着我,您让我怎么相信咱们是一家人?” 我又怎么放心撤诉呢? 这句话林浅没说,电话那头的两人听出来了。 约莫等了七八秒钟,两人商量好了,林母才柔着声音说:“小浅,爸妈肯定是爱你的,我们以及你和女婿当然是一家人。” “两年前你嫁去傅家,他们给了三千万现金,两间商铺和两栋市中心的宅子,还有傅氏集团分公司10%的股份,合计两个亿。” 这句话刚说完,林浅就挂了电话。 她将通话录音保存下来,转手便发给了私人律师:“王律师,您之前说的因为我不清楚彩礼的具体款项,所以无法起诉追回。这段录音是证据,麻烦您帮我草拟起诉信。” 林家吞下的东西。 一分不少都得给她还回来。 这些原本就属于她的私人资产,她就算一把火烧了,也不会给林家人一毫! - 翌日。 新店铺刚开业,作为老板的林浅热情满满。她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梳洗,穿了一套休闲运动装,扎着一个高马尾下了楼。 韩嫂见她下来,立马迎过去:“太太,早餐都做好了。” “我不吃了韩嫂。” “现在就出门吗?” “嗯。” 尾音还停留在嘴边,林浅抬眸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看财经杂志的傅聿川。他的目光早就落在她身上,所以在她望过去的时候,恰如其分地与他对视。 许是上位者的位置坐久了。 他无形中带了一股震慑力的气场,被他盯着,莫名让人有点心慌。 傅聿川放下报刊起了身,朝她走过去,“为什么不吃了?” “店铺开门了。” “不是聘请了员工?” “我想自己去看着。” “白天有的是时间给你看店,早餐吃了,我去公司,顺路捎你过去。” 林浅没回话。 傅聿川以为她不乐意,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人往餐厅方向去了。一边走,一边教育她:“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餐是三餐里最重要的一餐。需要按时按量营养地吃,这样身体才会好。” 林浅觉得他有点唠叨。 却又莫名觉得这些唠叨有点熟悉,好似回到以前在林宅,父母就是这样叮嘱林望的。衣食住行悉心地关怀着这个儿子,她当时也在边上,但她从来没进过父母眼里。 她永远是躲在角落,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前行的过程中,林浅视线下移,目光落在他握着她的手腕上。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进了餐厅。 两人相对坐着,中间隔着一张四方的餐桌。韩嫂上好了餐食,复烤的黄波欧包打底,三文鱼牛油果和切开的溏心蛋摆盘,搭配上卡露伽三合一的鱼子酱。 林浅拿起叉子,吃了几口溏心蛋。 其余的没什么胃口。 因为傅聿川生于伦敦,在那边生活了二十几年,生活习惯偏英式,饮食方面也属于传统英伦风,梨园是他的私人别墅,自然方方面面都就着他的习惯来。 林浅和他不同。 她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爱吃中餐。 只是之前被林氏夫妇严格要求进食,保持纤瘦的体格身材,所以她吃得很少,从而让人觉得她对任何食物都不感兴趣。 餐厅梁顶悬挂着几盏复古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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