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缓,好似这世界上没什么事能让他动气,对着她,更是会永远温柔:“刚帮人带过孩子,的确有点想要。” “不过要尊重你的意愿,”周斯扬偏头看夏烛,抬手帮她拨了拨头发,“你喜欢我们再要,因为在这件事上,要忍受痛苦的是你。”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就觉得你该做这件事。”他揽过她的肩,把她带到自己身边,躲开从两人身旁路过,往坡下冲的山地车。 夏烛活的这二十多年,几乎没有从任何男性嘴里听过这句话,所以有惊讶,但同时又觉得周斯扬会这样说好像在意料之中。 因为他貌似是个不同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男性”的男人。 平等的,尊重的。 夏烛看着他。 周斯扬抬手,再次用指关节碰碰她的脸:“所以我只是表达我的想法,最终怎么样都听你的。” “要不要,想什么时候要,都你来决定。”周斯扬说。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去百十米,离两人住的那栋别墅越来越近,院门口种植着当地的果树,还没走近就闻到甜腻腻的果香。 两人对视良久,夏烛唇角突然弯大,笑起来,她松开周斯扬的手,背手倒退着往后走。 微扬的语调:“那如果我真的不想要呢?” 男人没有犹豫的点头:“可以。” 夏烛走得慢,还是笑:“算了算了,我觉得安安也挺可爱的,还是要一个吧。” 男人再次慢条斯理的应声:“也行。” “那我要晚点生。” “嗯,都可以。” “那就八十吧,八十的时候再声生。”夏烛笑声逐渐放大,很愉悦的那种。 周斯扬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明知道她在开玩笑,却还是陪她一起闹,友情提示着:“那我就八十六了,可能不太行了。” …… 海风袭浪,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还要美好。
第82章 荒唐/日常 在主岛住了五天,夏烛和周斯扬启程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私人游艇半小时,到距离不远的另一片岛屿。 说是岛,不如说是几片大沙地相连,白色的细软砂砾,整片群岛像嵌在辽阔海域里的白珍珠。 夏烛和周斯扬住的地方在沙滩和海洋的相接处,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楼台,站在阳台上,往远处眺,水洗般湛蓝的海水和天空相连,整个房子仿佛被大海包围,你就住在海里。 夏烛两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深深吸了口带着海风的热气,然后……猛得咳了下。 周斯扬站在她的斜后方,正在接电话,闻声掀眸看过来,走近,轻拍了两下她的背,跟对面说等一下,手机拿开,低头问夏烛怎么了。 夏烛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只是想亲近一下大自然,深吸一口海水的味道,哪成想竟然被这沾着咸腥海水的空气呛到了。 她扶着腰,弯身咳了两下,摆摆手。 “水土不服。”她艰难应声。 她咳的眼眶都红了,周斯扬不确定是怎么回事,跟那边的人说了一句,电话先挂断,扶着夏烛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捏了她的下巴,把她头抬起来。 夏烛又接连咳了两声,拨开周斯扬的手,声音哑着:“你打你的电话。” 周斯扬拨着她的脸重新抬起:“已经挂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看着夏烛泛红的眼眶,认真问。 夏烛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没事,被海风呛着了,你这么认真,让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周斯扬轻拍她的背,声音温和,但嘴里不留情:“你不就是要咳死了。” 夏烛右手握着自己的前颈,猛烈咳了两声,装作要昏厥的样子:“我死了你也不能再娶老婆,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鳏夫……” 周斯扬轻啧一声,左手两指并齐,敲敲她的下巴:“说不吉利的?” 夏烛瞥他一下,小心上前半步,踮脚勾住周斯扬的脖子赖在他身上:“什么不吉利的,你是不是不愿意?” “我不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海风微凉,夏烛被吹得舒服得眯了眯眼,“你敢娶新老婆,我就天天晚上站在你床头,吓死你。” 周斯扬单手搭在夏烛腰后,帮她把衣服上松掉的带子系好:“不娶。” “真的?”夏烛后撤身体,认真看他的眼睛。 周斯扬眼睫半垂,两指勾着她腰间的系带,一遍嫌系得不好,扯松系了第二遍,再抬眸,回答她的话:“本来就因为是你才结婚。” 他修长的手指从夏烛腰间的系带松下来。 “你以为我是什么婚姻的狂热粉丝?那么想结婚。”他看着她慢声道。 夏烛被面前男人一句话哄得开心,大发善心地松开他,后撤两步,下巴点了点他左手的手机,发号施令似的:“好了,你可以继续打电话了,小周子。” 周斯扬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没拿手机拨号,而是注视着他:“我以为我至少是个男宠。” 夏烛一手扶在栏杆上,一手掐着腰,半弯身笑。 周斯扬走上前,把她揽到自己怀里。 夏烛抬手推他,依旧笑得合不拢嘴,想往后躲,被周斯扬捏着后颈捞回来。 “干什么?”她问。 周斯扬揉着她的后脖颈,低头靠近:“你想有几个?” 夏烛装着不明白:“什么几个。” 周斯扬笑了一声,弯腰把她横着抽抱起来,夏烛轻叫一声,两手搂上他的脖颈,一米多的木台,下面就是碧蓝的海水,身体猛得失重,她眼睛犯晕。 “就我一个?”周斯扬抱着她往房间内走,声音打散在沾了海水的空气里,“我一个服侍你就够了。” …… 上午过来时起得早,夏烛困了,在房间里补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晚上是让酒店送过来,在阳台吃的。 酒店的饭自然融合了当地的特色,其中一道菜是咖喱焗牛肉,但里面竟然放了罪恶的咸奶酪。 夏烛吃了两口,实在无福消受,偷偷把自己碟子里的舀给了周斯扬。 本来是悄悄干,但被打完电话转头看回来的人正好逮到。 夏烛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已经快要落在周斯扬碟子里的勺子重新收了回来。 周斯扬手机按灭,放在一侧,捡了刀叉:“不好吃?” “一般般,”夏烛低头,再次试着往嘴巴里喂了一口,继而眉头紧拧,如实评价,“还没有你做的土豆烧牛肉好吃。” “果然,世界上的地方千千万,还是中国菜最好吃。”夏烛抽了纸巾抹掉唇角的咖喱,由衷感叹。 为了保证私密性,海边的每一栋木屋都距离很远,东西两侧是单面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面朝南的那一侧则是通体大玻璃窗,靠在床头,往落地窗外看,能看到一望无际,和天相连的海洋。 所以这房子严格讲,应该算是个270度的观景房。 虽说晚上那顿咸奶酪牛肉不得夏烛的心,但其它菜还是好吃的,菜品多,种类丰富,夏烛一不小心吃多了,一直到九点,胃还涨得彻底,换了拉伸服,盘腿坐在落地窗前,边看海,边做瑜伽。 周斯扬坐在离她两米远外的沙发上,膝上摊着电脑,处理一些公司的琐事。 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得太亮,玻璃窗上几乎看不到两人的影子,只能看到融入墨色的海水遥远的,微微闪烁的灯塔。 为了身体健康着想,夏烛上过几节瑜伽课,但工作太忙,实在上得不多,零星几节课的经验,导致她现在想练一会儿还有点摸不着头绪,需要借视频课的帮助。 教瑜伽的私教老师是周斯扬找人帮她联系的,给的价很高,服务自然也好。 听说夏烛要出来玩儿,提前录好了视频课发过来,也提前告知说基本所有时间都空着,她随时想练,都可以打视频过去。 夏烛凝视着远处的海平面,深深吐了口气,举高的手臂放下时,转头喊一旁的周斯扬:“周老板。” 周斯扬移动屏幕上的光标,关掉一份刚看过的文件,偏眸看过去,示意夏烛有话就讲。 夏烛举高手臂,重复刚刚的动作,深深吐气:“能不能来帮我当一下人肉支架。” 她下巴稍扬,示意放在前侧的平板:“帮我举一下,总是倒,有点看不到。” 周斯扬目光挪过去,眼神了然,片刻后,合上电脑,走过去,捡了夏烛放在椅子上的平板,提了裤脚,在座椅上坐下来,右手撑着平板,举到适宜的高度:“可以了?” 夏烛眉开眼笑,又一次深深吐息:“可以可以。” 周斯扬坐在不算高的木椅上,看身前的人盘腿而坐,慢腾腾地做着一些他不理解的动作。 十分钟后,他目光从夏烛斜举着的手臂移到她的脸上,提出自己的疑问:“你确定你的动作标准?” 不怪周斯扬质疑,实在是夏烛属实有点四肢不协调。 被周斯扬这么一问,夏烛肩膀一塌,手垂下来,也有点泄气,她倾身看了几眼周斯扬手里的平板,再核对自己的动作,发现确实差了那么十万八千里。 嘿,她就不明白了,她脑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回回一牵扯到身体协调这玩意儿,怎么就练不好呢? 跟周斯扬在一起时间长了,她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眉眼耸拉,短短几秒时间,整个人变得非常沮丧。 罪魁祸首——最先开始提她动作不标准的人,眼眸微动,闪过不太明显的悔意。 周斯扬把手中的平板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提了裤脚,坐在夏烛身边。 “怎么了?”他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问。 夏烛当然知道周斯扬现在在愧疚什么,反手捡了地上的抱枕丢他:“都怪你。” 被砸的人好脾气地笑,伸手把她搂过来,抱到自己两腿之间,圈在怀里,垂首靠近她的耳朵:“我错了,我话多,我说得不对。” 夏烛提高声音:“我说你说的不对了吗,你认错态度这么好干什么?” 周斯扬半低头,帮她把掀起的短裤整理好,唇边噙了些笑,和此时海面一样让人心静的声线:“你都生气了,我再不认错老婆跑了怎么办。” 明明是调侃的话,他却语气认真。 夏烛被逗笑,反手抬手捏周斯扬的腰,再接着倾身,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开玩笑道:“就是你错了,就算我做得不好你也不能说,你应该说‘天哪老婆,你才学这么几次,怎么就跟专业的一样’。” 因为夏烛倾身抱过来的动作,周斯扬右手顺势搭在夏烛的后腰。 夏烛感觉到抱她的人沉默了两秒,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幽幽道:“撒谎撒得太过会遭雷劈的。” “你也不想没老公吧。”他淡然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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