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转会费是好大一笔,咱哥俩何必让别人赚这个钱呢?” 魏晋说“咱”,萧章笑了,谁跟你是“咱”~! 瞧萧章没说话,魏晋继续说:“这样,我可以承诺,每年送他去国外培训一次,并且安排他参加塞罗级别的比赛。” 萧章还是没说话,不慌不忙吹着茶叶水,水面吹起浅浅的涟漪。 “你不懂!踢足球的,如果能去参加这个级别的比赛可是很难得的机会,你回头跟茅顺好好商量商量,能跟高手站在同一个草坪上是多少球员的梦想,茅顺一定特别向往!” 最后,魏晋的茶一口都没喝就离开了,萧章端着自己这杯,看着他那杯,琢磨着魏晋的话。 茅顺不一会就出现在她面前,听说魏晋开出的条件,兴奋的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他确实十分向往能和专业球员踢一场比赛,就像爬山,当他征服了一个高度之后,就会奢望去更高的地方,毕竟无限风光在险峰。 可是,一旦茅顺出国训练,估计他们见面的时间会更少,还没分别,萧章已经开始想念他……而那个大傻子还在满屋乱跑,畅想和高手同台竞技。 元旦之后,萧章让茅顺约赵秋出来吃饭,把所有情况如实的告诉赵秋,茅顺算是赵秋一手带出来的,他很希望茅顺有个好归宿。 元旦后的训练还在继续,这天赵秋给萧章发信息,“时机已到!”萧章正在办公室查章萧回来的航班信息,看到赵秋发来的内容,愣住了好一会。 晚上,赵秋、茅顺、萧章还有广天的副教练一起吃饭,约在了离学校很远的一个私人餐厅,广天副教练带来了合同样本,还包括寒假之后为期两个月的集训名额,是国外请来的专业教练。 吃过饭之后,广天的副教练先行离开,赵秋让服务员撤掉了桌子上的饭菜,要了一壶茶,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萧章。 茅顺眼瞧着这俩人神色不对,果然,秘密很快浮出水面,魏晋推开包厢门,笑脸盈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赵秋表现的很意外:“魏先生?您怎么……” 魏晋伸手和他握手,又和茅顺握握手,又把手伸向萧章,萧章挤出很难看的假笑给他,他也不在意,不请自来,还不请自坐! 挥手让服务员再拿一个茶杯,服务员又要拿壶给他倒水,萧章拦住服务员,接过她手里的茶壶,自己给魏晋倒上! “别告诉我已经签了?”魏晋看着三人的脸色说。 “没,在那放着呢!”赵秋仰了仰下巴,示意他看茅顺手边的文件袋。 “我开的条件可不低,赵秋知道,这个水平里,我给的算是高价,去年一年,比这个价高的,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个,被同行知道是要骂娘的!” 赵秋点点头,看似很认同魏晋的说法。 萧章喝着自己手里的茶,看了看茅顺,“自然有你被骂的道理!” 魏晋用肩膀轻撞了一下萧章,显得十分熟络。“你跟他说没说国外培训的事儿?” “说了,萧章跟我说了,会是塞罗的教练给我培训吗?”茅顺急不可耐地问。 “不能保证每次都是,但是水平肯定不会差太多。” 魏晋在茅顺的脸上读到了期待,从赵秋脸上读到了认同,却无法读出萧章的表情,这大姐今天没表情。 “要不,你跟你父母商量商量?”魏晋提议。 “不用,他的事儿,归我管!”萧章很平静的说,监护人架势很足。 “你路子挺野啊……都搞定他爸妈了?”魏晋挑眉看她。 萧章问赵秋,“老魏给的条件真的很不错吗?” 魏晋忙看赵秋,赵秋很惶恐的回答,“不错,魏先生确实挺有诚意。” 萧章喝了一口茶,跟自家茶园不是一个味儿。 “可我觉得那个三年的要求太不合理,一年还行!” 魏晋放下茶杯,身子都转向萧章,“你打听打听,哪有一年一签的小球员啊?都三年五年的签!” “广天就一年!”萧章拍了拍一旁的文件袋,里面厚厚一沓。 “它什么级别,它就混国内,你别拿我跟它比!”魏晋也喝了一大口茶,烫得直皱眉,着急了。 “我还不愿意让他出国呢,万一让哪个国外小妖精勾搭走,我上哪抓他去!” 茅顺被这个飞来的黑锅压迷糊了,刚要表态,就被桌子上的一只脚踩中。 “两年,最少两年!”魏晋做出让步。 赵秋点点头,萧章瞧见了,没吭声。 魏晋急了,“你俩就别演了,还差啥?说话!” 萧章一口水差点呛到。 “这样,我再出套房,公司自己的楼盘,但是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解约房子得还给我!”魏晋歪着头看萧章。要不是身后有人看中横空出世的茅顺, 他才不在这受这个委屈! 萧章还没说话,魏晋叹了口气,“他不能被谁勾搭走,俱乐部都是一群臭老爷们!你要真担心这事儿,我给你出个招儿……” 萧章好奇,凑近魏晋问:“说来听听!” 魏晋也凑了过去,“我可以把钱都打到你卡里!” 萧章诧异的把身体撤了回来,“这也可以?” 魏晋奸笑,“别人那肯定不行,咱俩不是熟嘛……” 萧章看了看茅顺,当事人一句话都没说,呆若木鸡,一脸天真无辜状! “算了,给我算这么回事儿……” 茅顺终于在这个重要场合说了一句话:“就打她卡里,合同我签!” “成交!”魏晋的声音透着一丝爽快,他也不耽搁,和大家喝了最后一口茶,就起身离开,还有下个硬骨头要去啃。 萧章懵了!这就没收工资了?! 晚上,茅顺跟萧章回到家里,还没从晚上莫名其妙的谈判局中清醒过来。 “卡我会放你妈那,不用担心!”萧章坐在化妆镜前,摘着耳朵上的耳环,今天的耳环有点重,坠得耳朵疼 ,茅顺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帮她轻轻揉着,“我不是担心这个,都给你我才开心呢!那我要是出国,你怎么办?” 萧章看着镜子中茅顺的大手在自己耳朵上打转,大手和小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大一小,一白一黑,一硬一软…… “踢球的那些花花事儿你都给我离远点儿,要是让我看到,抽死你!”萧章咬着牙警告他。 “签了合同,我们搬到那个房子里吧?”茅顺说。各说各话,各有各的心思! 萧章点点头,说:“好!” 茅顺的大手从她的耳朵离开,大手单手就能攥住脆弱的脖颈,镜子中的景象有种禁锢的美。顺着她的脖颈向下缓慢滑去,萧章看着镜子中发生的一切,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 深 V 的衣领容下了他的放肆,茅顺半跪在她身后,亲吻着她的脖子,“我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对我,可以永远放心,永远……”茅顺的话贴着她的后颈传来,茅顺确实如一根缠绕在她身上的树藤,已经成为她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是,小朋友,你真的知道永远有多远吗?不知道也没关系,可以慢慢教你,教你在目之所急的未来与我相爱。 签合同的过程很顺利,茅顺当天就拿到了房子的钥匙,是市中心的一套不足一百平的精装公寓,他拿着钥匙出现在萧章面前,像个拿了一百分的孩子炫耀考试卷,他迫不及待的收拾萧章的东西,恨不得当天就搬进去。 “等我赚钱,再踢几场比赛,我一定买个房子,写你名!”茅顺一边叠衣服一边说。 “我不缺房子!”萧章坐在梳妆台前收化妆品。 “但你缺我送的,我的目标就是,你所有的东西,都与我有关…… ” 萧章抬头看镜子中反射出的茅顺,傻孩子,我的人生已经与你紧密相关了! 大三这年寒假,茅顺获得第一次出国培训机会,送他上飞机的时候,茅顺看着眼前的萧章,双手紧紧拉着,却仍嫌不够亲近。 “如果我第一场比赛没放进去任何一个球,还能要奖励吗?”茅顺目光闪烁,清澈的眼底映着萧章的轮廓。 “你指望我飞过去找你?做梦!” “唉呀……这么感人的节骨眼,你跟我搞颜色!我是说提个愿望,行不?” “那得看愿望合不合理……” 茅顺眼睛微眯,“萧章,你就是破坏气氛第一人!” 萧章叹了口气,她最不喜欢送别的场景,能来送他已经是强壮镇定,还逼着她煽情,这不是要命吗? 茅顺国外培训的第一场比赛安排在情人节前一天,可能因为时差的原因,萧章等到很晚都没有茅顺的消息,眼看时间过了零点,萧章握着手机的手一沉,不想再等了。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萧章打开一看,茅顺发来了一个转账 520,紧接着又是一个转账 1314,萧章刚要问什么情况,下一个转账又进来,又是 520,又是 1314,不断循环,她的屏幕被转账记录满满的霸占。 萧章看着滚动的提示,忍不住想笑,这种幼稚的小把戏他还玩的挺开心! 终于告一段落,茅顺的的视频发了过来,看他那边天色大亮,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镜头里的茅顺应该是刚洗过澡,赤裸着上身,头发湿漉漉的,像是盛夏露水打湿的青草芽儿。 一笑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异国他乡的水土可能是养人,怎么去训练还比去之前看着胖了些呢? “情人节大红包收到没?” “收到了,发红包是不是很爽?” 茅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爽歪歪! 他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旁边,应该是看室友在不在,然后小声对萧章说:“我今天一个球都没放进去,棒不棒?” 萧章靠着床头坐直了身子,细吊带丝绸睡衣在床头灯的小把戏下欲盖弥彰,看得茅顺嗓子发紧。 没等萧章回答,茅顺呢喃了一句,“我好想你啊,想抱抱你!想亲亲你!想……” 小表情快要装不下他的委屈。 “还有一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你抱个够!”萧章何尝不想他,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她一个人,到处都是茅顺的痕迹,却单单见不到这个人,说不定是谁更想谁呢! “说吧!什么愿望,姐姐都满足你!”萧章拢了拢乱了的头发,安置在肩膀一侧,灯光下的侧脸毫无遮掩,似羊脂玉般的柔润。 “都满足?”茅顺看着,感觉快馋出了口水。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儿,萧章料他也没啥大招要放,左右不过那点事儿,谁满足谁更是说不定的事儿! 她气定神闲地端起床头的水杯,“说话算话,都满足!” “我们结婚吧!” 萧章一口水都喷在了手机屏幕上,顺着水凝膜滴落在床上。 “你怕不是疯了吧?” “疯什么,我马上就到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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