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 你作为他的下属,能一点儿都不沾?” 顾雯硬气地挺直腰杆, 盛气凌人道:“我顾雯混到现在不说多大的能耐,风评再不好;但有一条,没人整倒我,就说明我坐得端行得正!” 梁晔听见她这样说,有一秒的惊讶,但语气还是保持那般举高临下,“你什么时候可以学会低调?” 顾雯横冲直撞地驳斥道:“我知道,你心里是偏向他的,毕竟他比我有价值,易星的高管谁不都不清白。可我怕不管,谁搞我我搞谁。” 梁晔有那么一瞬间,被她气笑,“你再说一遍,我偏向谁?” 顾雯不说了:“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耳朵有问题就去看医生。” “你一时爽了,但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有脑子吗?”梁晔已经不纠缠她那张嘴了,兀自继续道。 “我两次求过你,你都把我骂回来了。事不过三,我要当自强了。” “你要是直接告诉我这种事,我能不管?”梁晔真不知道他只是说说,那叫骂? “既然我有行之有效的办法,为什么还要求你?”顾雯被他挤在门缝之间,只觉空气稀薄,胸口困难起伏着,“你现在这个心情,是因为触及到你的利益,并不是为我。” 梁晔看着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滚开!” “怎么跟我说话呢?”他托起她的下巴,想亲眼看看她这张恶毒的小嘴。 “我说话就这样,你爱听不听。” 这会儿,顾雯哪怕身家性命都给人攥在手里,骨气还是硬挺得厉害,可真是不屈不挠。 梁晔放任自己冷静了几秒,他真的因为这件事生气了么,偏向谁呢?无非是处理负面/新闻麻烦了点,不是不能做。 他愤怒的点是这个小人精给他憋了个大招,她的身体都允许他进去,却不跟他说实话,这让他觉得她是不受控的。梁晔厌烦一切掌控之外的因子。 他垂眼又观察了她一会儿,知道她是故意的,鼓足了劲儿跟他犟。 顾雯双手被他摁着,像是钉在了门板上,好痛,她脸一皱,对着他的脖子就是咬。 梁晔猜到她要做什么,头伏低下去,用嘴唇接住她。 两人此前接过很多次吻,但都是伴随性|行为进行的,充斥着激烈的怨怼,发泄|欲望。这次竟无比温和,他的唇舌像慢放的电影画面,软热蕴湿,细密的舔舐。 他用成熟技巧引她主动探索,着陆他的温床,像毫无水性的人在深海游荡,兴奋又恐慌。 顾雯仰头很久,脖子酸腿也软,直到耗干力气,唇瓣分离,嘴角沾染凉意,细丝连线,她再无法直视。 梁晔看她没出息的红脸,捞起她的身体,“不是当自强么,有能耐别软。” “滚开!我要走了。”凶手总是急切地想要逃离作案现场。 “这几天没回家,去哪了?”他又问。 “我爱上哪上哪去。” “别跟我犟嘴。”他手掐紧她的腰,从她嘴里问不出个实话来,心头有些烦,可又不愿意松开,于是再次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头。 顾雯随着他亲吻的动作,下意识闭眼,睁开眼又说:“你太可怕了。我怀疑扇你一巴掌,你会亲我的手。” 梁晔二话不说,扛起她往屋里走。 顾雯住到他家的第一天就进来逛了他的房间,一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并非浮于表面的奢华,只有沉闷的深色调,但就是单纯面积大的壕无人性。他每天从一百平米的卧室里醒来会迷路吧? 这次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丢进了浴室。她穿着荷叶领衬衣,端庄雅致,被一双大手三下五除二给去了,丢在外面一滩。 顾雯巴掌抽打他,“你疯了吧,想做去找别人。” “你不想,这是什么?”他手只是往坳陷那儿轻轻一掠,指尖便湿漉漉了。 顾雯撇开脸,周身冰冷,却又身无寸丝,花洒里水终于变热,水流抚过肩头暖和起来。 可她还是觉得别扭,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缩着肩膀往外逃,被他拧回来,“你能乖点么,非要每次做得像打架?” “别碰我。” “随便你。”他冷眼旁观,洗水果似的把她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冲了个遍,“疼的也是你。” 她拗着下巴憋屈,道:“你只会这样么?在体力上压制我。” “我没想过压制你,你这是孩子心态,幼稚。”他说着,五指分开,帮她拢拢柔湿的长发,她的脸蛋全都露出来,饱满的额头,圆圆的脑袋,再无妆容伪装时的盛气凌人。 “知道你这样像什么么?” “什么?” “水蜜桃。”他靠近她耳边,递声进去。 顾雯登时身体一激灵。 对梁晔来说,她从来都是一颗水蜜桃,表面长满毛刺,吃进去过敏,危及性命,可剥开外衣里面永远都是香甜柔软的。 他被折磨过,可远离了又想着,念着。 顾雯眼神倔倔的,眼尖冒毒,恨不能剜死他。 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她根本抵抗不了他,梁晔在心里嘲笑她外强中干,却动了恻隐之心,自己对她来说太大。 他心里闪过一丝念头,让她在这个过程里更享受,也许会离不开他。 顾雯的视线里,只看见雾气,人被健硕手臂抱了起来,坐到高处,顿时心若鸣鼓,有些害怕,手指无力地抓了抓。 梁晔撅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这一颗水蜜桃,因为在树上待久了没有被人摘下来而变得烂熟,只需轻轻吮吸,汁水丰盈,越靠近核的果肉越是嫣红诱人,也越甜。 他蛮横不讲理,只顾自己开心,不给别人死活,连喘息的空间都吝啬。 顾雯在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察觉这人的给予总是恶毒又甜蜜,她决心要反击回去。 他都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毫无间隙就换了工具。他惯常有耐心在黑夜里静坐,把别人当稚嫩鱼苗,窜不出钓鱼人掌心。 顾雯恨死他了,想扇他又不忍心,好在她也有尖利爪牙,指甲做利器,陷入皮肤里还当做无意识行为。 被他拎起,看他背过身去,坚实后背一道道殷红的血绺,被浴液一蛰,泛起刺痛。 梁晔有些微不自在地摸了摸,知道怎么回事,但看不到,也就算了。 “这次没用体力压制,你一样受不住。”他看了她一眼道。 “……” 他找件衬衣丢她身上,遮一遮满身的痕迹,顾雯懒得穿,没骨头似的,只身缩在被子里头发呆,更是不想说话。 梁晔躺在她身后,把她转过来,“怎么了?” 这下顾雯心头也有些烦了,自己怎么如此没出息,被口一顿就缴械投降,以后可怎么再展雄风?她知道自己正在瓦解,甚至分不清,缴械是因为情动还是心动。 她臊眉耷眼地躺着,梁晔并不想探寻她的内心世界,把她揽进怀里,亲亲她的脸颊,低声问询:“别人没有为你做过这个吗?” “别人是谁?” “你那些,人很好的前男友。”他凉道。 顾雯忍不住睁大眼睛,“为什么要和别人比,你就是你啊。” 那就是没有了。或者,没有人给过她这样酣畅淋漓的体验。 梁晔嗤笑,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跟他相提并论的。不过,他也并不需要她的肯定和鼓励。这些行为是上位者专属,她不够格。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些天去哪里了。”他忽然又质问起来。 顾雯转移话题:“我冷。” “哪冷?” “哪都冷。” 她躺进来半天了,被子还是凉的,存不住热。梁晔丝毫没有感觉到,男人总是浑身热得像烙铁,摸摸她的后背,她的腿,最后摸到她的脚。 是挺凉的。 他用小腿夹住,焐着,“你是不是有病?”怎么会有人的体温低成这样。 “你才有病!”而且是神经病! “你再刺我一句,就一个人去睡地板。”他恐吓道。 顾雯果然没有再刺挠他一句,只是用那种安静的目光端详着他的面孔,他长了一张引人遐想的脸,每一个五官都恰到好处的漂亮。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凑上去亲了亲,“我饿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他浓眉一蹙,摸到床头的手机,已经夜深了,被子往她身上捂:“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 顾雯抗议:“我下班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我饿死了。” 梁晔被子掀了,让她下去:“自己去找点吃的。” “你给我做,我要吃热的。” “不要得寸进尺,分不清谁是老板。” “去给我做饭。”她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 他从进家门到现在,做了三次,人已经餍足,躺下了就不想起来,只想赶快休息。但是她在旁边叽叽喳喳吵得他睡不着觉。 “你有完没完?”梁晔凶了她一声,他又不是她那些前男友,无度宠她。 顾雯坐在床上,支着被子,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神幽幽。 “你到底是谁派来折磨我的?”他无奈,套了条睡裤出去了。 卧室里只剩顾雯一人,她又躺了会儿,找件他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穿身上,慢悠悠地逛出去了。 夜宵还没好,但饭香已经冒出来。顾雯累极,身体软烂地趴在桌子上,看他的背影,他正在厨房忙碌。 如果忽略掉前情提要,这就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顾雯在这一秒钟里,幡然醒悟。她为什么愿意和梁晔有这样的牵扯,住在他家,和他发生关系。 他虽然恶贯满盈,坏得罄竹难书,嘴上也从来没承认过,但是她感觉到梁晔是喜欢她的。 喜欢不喜欢,是很明显的。 正巧,她缺这样的喜欢,也缺这样的温暖。 无论自己喜不喜欢他,她一定要验证梁晔喜欢她这一点。 宵夜做好了,梁晔给她端过来,一碗面上扣了两颗金黄的流心蛋。她用筷子一戳,蛋黄液流到了清澈的汤汁里。 “我不喜欢流心蛋,下次我要吃那种,边缘煎得焦焦脆脆的荷包蛋。”顾雯说。 梁晔看她一眼,谁承诺过她还给她做饭的?“你是魔怔了还是梦没醒?” 顾雯挑了挑眉,并不在意他夹枪带棒的言语攻击,埋头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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