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总对这位太太显然没多上心,百忙之中抽了点空,十分钟走完了所有的结婚流程。急着要赶去的地方还是南非——应该是去跟程小姐解释吧。 刚新婚就遭遇丈夫冷待,搁谁都得难过吧。 徐思淼不由放柔了语气,“您的物品我已经派人去岑家取了,这边还需要什么,请随时与我联系。” 姬桃咬着唇,“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徐思淼更不忍心了,“这个,我也说不准。” 顿了顿,他决定还是稍微透露一点,免得太太抱有太高的期望,“司总之前基本都住在酒店里。” 呵,住酒店,方便随时找女人吧。 屑男人。 姬桃面露惊讶,“他不住在这里吗?”还有这种好事! 这徐思淼哪儿说得准,只能含糊道,“那是之前,不过现在有了太太,照理当然是要住过来的。” 得了吧,这片别墅区远离闹市,依山傍水环境清幽。说难听点,就是地处偏远。 之前都不愿意住的地方,看他刚才那副好像地板烫脚,晚走一秒就赶不上投胎的样子,专门把她扔在这里,分居的态度还不够明白吗? 姬桃紧攥着银行卡,抿着唇生怕唇角不小心翘起来。 低垂着浓密的眼睫,心里载歌载舞,语气低落,“哦……好吧,我明白了。” 徐思淼不忍地暗自叹息,却又没法劝慰。 司总这几次出行带的都是曾助理,让徐思淼颇有危机感,确保这边都安排妥当,就急着赶回公司处理正事去了。 他走后没一会儿,司机送来了一些姬桃的个人物品。大伯母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姬桃情况,并殷殷表示如果她住不惯,随时回家里都可以。 午后的阳光洒进来,轻淡明媚的充斥着空间。巨大的别墅仿佛一座游客散尽后的美术馆,空旷又寂寥。 姬桃站在楼梯上,指尖抚过线条硬朗的楼梯扶手,名贵的天然石材沁凉。 说起来,妈妈不在之后,她就好像一直在搬家。 从潘老师家到沐城,从一个出租屋到另一个出租屋,从岑家到这里…… 搬来搬去,都不是家。 但起码这个大! 而且古代公主和亲还得出塞,她都不用出城,相比算不错了,不是么? ***** 南非的开普敦机场,一架湾流私人公务机平稳降落。 司绍廷迈着长腿走下舷梯,上了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上的经过防弹改装的黑色宾利。 车辆开动,荷枪实弹的保镖车队前后护卫。 宽敞的车内,曾助理扶了扶眼镜,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司总,程小姐的生日就快到了,这是礼物。” 司绍廷淡淡的嗯了一声,手机上有几个来自向岚的未接来电,他扫了眼时间,按下回拨。 向岚的语气透着紧绷,“绍廷,你又去南非了?” 他这趟行程没有刻意保密,她会得到消息也很正常。司绍廷不答反问,“大伯母有事吗?” 电话那边,向岚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换上了轻快的语调,好似刚才那句问答全然没有发生,“还不是你的婚事嘛!我让大师看了几个日子,六月那个看着不错,不冷不热正好。婚房的话,我让人把紫檀公馆收拾一下,离我这儿也近。” “还有啊,我想着,得尽早办个宴会,让岑家那女孩跟你一起见见人。毕竟要做你的太太,社交场合总得能应付得来,要是上不了台面,那不如还是算了,我再挑好的……” 她自顾自安排得头头是道,司绍廷英挺的眉目间疏淡无波,淡淡打断道,“不必了,我已经把手续都办完了。” “啊?”向岚没听明白,“什么手续?” “结婚手续。”司绍廷身子朝后靠,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扶手,眼眸微阖,“结婚证已经领了,人也已经住进佘园了。大伯母喜欢的话,我可以复印一份给你送过去。” “……” 对面是一阵带着呼吸的沉默,司绍廷淡笑一声,“所以不劳大伯母操劳了,你专心照顾大伯就好。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径自挂断了电话。 南半球刚入秋,天气晴爽。车队进入私人海滩区,驶入一栋坐落在高尔夫球场旁的华丽酒店。 司绍廷下了车,在随行的护拥下长腿迈步前行,装备精良层层把守的卫兵恭敬地行礼让路。 豪华的室内铺着精美的手工地毯,几个头上顶布,身披长袍的胡子男子正和一个黑发及肩,长相温婉的东亚女子相谈甚欢。一只油光水滑的豹子趴在脚边,警惕地抬起了脑袋。 “司!”为首的白袍子站起,朗笑着大步迎上来,其余人也纷纷起身,“你再晚到一会儿,我就要把我的油田都捐给程小姐的公益组织了!” “亲王殿下。”司绍廷身姿优雅,风度翩翩而又不失幽默,“程小姐是一位非常有说服力的女士,上回有只大雁飞过,自愿捐掉了半身的毛。” 满堂笑声一片,程筱宁落落大方,“哪里是我有说服力,是亲王殿下善心,愿意怜悯那些不那么幸运的人。” 白袍子朗声大笑,程筱宁冲俊美温雅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找了个理由退出去。 双方已经在南非进行了多次秘密会面,磋商一个千亿级的合作项目。由于背后涉及一些政治牵扯,在正式公布之前属于绝密,会面商谈都必须严格保密,一旦泄露,容易节外生枝。 除了来自外部的干扰,也不会少了来自司氏内部势力的使绊子。 越是遮遮掩掩,越容易引起有心人的刺探。司绍廷反其道而行之,行程未做刻意掩饰,只是找了程筱宁配合。 最好用的幌子,莫过于女人。只要传闻染上一层桃色,人们就只会津津乐道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从而忽略其他。 谈判席上你来我往,皆是不动声色的刀光剑影。 敲定下最后一部分细节,协议签署,尘埃落定。 司绍廷跟与他约好改日一道狩猎的亲王握手道别,车队在夕阳下滚滚远去。 “恭喜司总呀,又下一城。” 海水如宝石般碧蓝,夕阳映照着金色的海滩。露台上,程筱宁手拿两杯香槟,走到司绍廷身侧,笑容嫣然,递上一支香槟,“我都迫不及待想看消息公布,一些人被炸得措手不及外焦里嫩的样子了。” 海风吹拂,余晖勾勒出男人英俊而成熟矜贵的侧颜,她看着,眼底浮出丝丝迷恋,“当年为了保存我的颜面,没有澄清咱俩的绯闻,现在派上用场了吧?” 司程两家是世交,她和司绍廷自小相识,她看着他从顽劣张扬的翩翩少年,向他表白送情书的女生能绕操场好几圈,成为如今气度成熟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散发开的气势不怒自威的男人,那份藏在她心底的爱恋始终不变。 中学的时候,她拜托他帮忙赶开了一个苍蝇般的追求者,转头学校里就开始流传他和她在交往——绯闻的源头,正是她自己。程筱宁偷偷放的流言,很快传播开,接着她去拜托司绍廷,如果他主动澄清的话她会很没面子的,不如冷处理。 就这样,她成了传闻中第一个也是唯一拿下过司绍廷的女人。如果不是两家长辈结仇决裂,程筱宁深信,她一定早就是司太太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懂他。 像这样的时刻,也只有她能与他并肩,分享胜利的喜悦。 在她的潜移默化下,无人不为他们罗密欧与朱丽叶般的爱情悲剧惋惜。而他的身边一直都很干净,程筱宁想,这是他的默契,不必说出口,她都懂的。 “这次有劳你配合,我会再给CWP追加两千万捐款。”司绍廷清淡的嗓音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找我。” 拿过身旁曾助理捧着的礼盒递给她,“生日礼物。” “咱们多少年的交情,这么点小忙,还跟我客气上了。”程筱宁佯怒地嗔了他一眼,接过礼盒,眸中神采飞扬,“是什么?” 这类人情礼往向来是助理负责,他没有空闲一一过目。司绍廷眉目不动,“打开就知道了。” 程筱宁欢欢喜喜地拆开缎带,打开盒盖,从里面捧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茶杯。 “冰瓷?”程筱宁对着余晖欣赏那个冰冰透透,手工微画笔触精细的瓷杯,唇角高高翘起,“哇,这工艺……前几天我在朋友圈发了我收藏的各种茶杯,你看到啦?” 曾助理素来细心,司绍廷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你喜欢就好。”身上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他给新上任的司太太的那张副卡的支出通知。 进入状态还挺快。 司绍廷难得起了一丝好奇,想看看那女人买了什么。修长如玉的手指划开交易详情,一边嗓音漫不经心的道: “哦对了,我结婚了。”
第10章 怀了 -Chapter 10- 姬桃花了些时间,探索这栋无人的豪宅。 这里果然不是平时有人住的样子,大得够当春晚舞台的衣帽间也基本空着。 迷路了几次后,姬桃联系徐助理要了张别墅的平面结构图。 还有一件事情,她要确认一下:“这个别墅里,有没有哪个房间是绝对禁止进入的?” 徐助理:“?” 姬桃:“就是有没有哪个紧锁的小房间,如果我不听劝告非要进去,一推开房门,就会看见他以前的女人全都跟晾腊肉似的吊挂在里面?” 徐助理:“……” 徐助理说:“太太您说的那是蓝胡子。” 这不是故事雷同得有点吓人嘛——美貌的贫穷少女嫁给了有钱有势的男人,住进了华丽的城堡,在他离开时,在家里一个个房间到处查看…… 蓝胡子的故事是姬桃的童年阴影,她坚持问,“你就说有没有吧。” “没有。”电话的另一端,徐思淼一阵无语过后,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这位新鲜出炉的司太太是不是话里有话? ——是借着童话故事,在拐弯抹角的,跟他打听司总以前的女人的情况吧? 身为下属,这等私事不是徐思淼能随意置喙的。只得装作没有听懂太太的言外之意,礼貌地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趴在沙发上的姬桃纤腿随意一抬,搭上沙发靠背,轻松的压了个侧开的姿势,登录那张银行卡的账户。 如果有人说要养你,小心他用的是剩饭。 她倒要看看,会按月打到卡里的生活费有多少…… 目光落在余额的那一长串数字上,姬桃愣了半秒。 然后猛地拧腰坐起,灵活柔软的身体差点拧成一朵麻花。 个、十、百、千、万……这是,5…… 500万?! ***** “哦对了,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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