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姬桃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像她这种穷人乍富,想挥霍都想不到烧钱去潜到海底看泰坦尼克号的尸体,果然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天啊,这船也太不吉利了吧!都沉了多少年了,还能继续收人头?” 想当初她还感慨自己好不容易上了一艘大船,结果是泰坦尼克号…… 果然上了泰坦尼克号,日子都不会太顺吧。 “可不是嘛!”李淞夏道,“咱要不还是就在地球的表面上花吧……” 两人正发挥想象,畅想怎么挥霍钱财,这时姬桃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顶部弹出来一条新信息。 程筱宁:【Hi!我刚回国,有空过来坐坐吗?】 ………… 天阴沉了一整天,雨终于还是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司绍廷的脸色比天边的浓云更加阴沉,隐隐有电闪雷鸣。 保镖的脑袋低得快要垂到了腰间,“已经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太太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城南。那边小胡同多,有的地段没有监控,不过我们查到太太在那边有租下的房子,但是……” 但是他们赶过去,太太并不在那里。 她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司绍廷发信息过去,收到的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显然是把他拉黑了。 让谢嘉澍打给她,也没有接听。 她没有回岑家,岑家人当下都不在沐城,岑伯礼和岑叔文在外出差,庄沛芹陪着双胞胎去美国看大学了,岑宅里只有佣人值守,没有看到大小姐回来。 她的那个朋友李淞夏也不在沐城,派去查看她租住的公寓的人汇报,那里没有人。 淅淅沥沥的雨滴连成一片,雨势越来越大,厚厚的乌云连着暴雨,天色暗沉得如同深夜。 男人一张俊美的脸落在保镖等人的眼里,比天际骤然撕裂夜空的闪电还可怖。寒意凛冽的气势压迫在头顶上,徐助理一后背的冷汗,神经被拉扯得像绷到极致的弦,就快要断了。 太太这是,玩失踪吗? 可这才失踪多大一会儿啊,司总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吵架了。这夫妻吵架嘛,一气之下跑出去散心也不是多大的事,说不好这会儿在美容院做SPA按摩,或者在哪儿shopping烧钱发泄呢。 司总这是爱妻心切小题大做,而且把太太看得也太紧了吧…… 徐助理硬着头皮,“会不会太太就是一时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晚点就自己回来了呢?” 司绍廷下颌紧绷,看了一眼外面乌沉沉下着暴雨的天色,一双深眸仿佛浸了浓墨,暗得可怕,“我不想听废话,继续找。” 这样的天气,她怎么能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眼前闪过她咬着唇无声的掉眼泪的模样,悔意在心间愈发的蔓延。 他真是气得昏了头了,才会这么欺负她。 又回想起她骂他的那些话,心头的怒意依然隐隐盘桓。 原想着让她先在家好好休息,冷静下来,晚上带她一道出席活动,正好让程筱宁当面澄清。 他身为男人大度一点,可以不跟她计较,多哄哄她也无妨。 电话再次打过去,依然没有接听。司绍廷握着手机的手指蓦然收紧,手背上青筋跳跃。 周恒倒是有一点没说错,他真该给她装个定位器的。 一般来讲,成年人失踪要超过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超过四十八小时立案。但司绍廷不愿再等,直接动用了警方的力量,查她的手机定位。 ………… 程筱宁约见的地点在一家现代画廊。 说是纪录片的试映。 李淞夏坚决反对她去赴约,“这女的肯定没憋好屁,万一她发疯刀了你怎么办!” “人家慈善女神呢,刀人也不用真刀当面刀啊。”姬桃当然也不觉得程筱宁……咳,憋了什么好屁。 但究竟是什么屁,总得闻闻才知道吧。 画廊坐落在外交中心区的康庭路上,周边环境高雅,分布着不少艺术工作室和美术馆。 姬桃将从酒店拿的雨伞收起,插进门边的伞筒中,走进大门。 虽然舞蹈也是艺术,不过她从前买不起高价艺术品,对艺术品市场自然也没有太多研究,这还是头一次走进这家一看就很高端的画廊。 里面很宽敞,整个空间以白色为主色调,墙上挂着一幅幅现代画作,木质楼梯蜿蜒向上。 一台放映仪对着空白的那面墙,靠着楼梯的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酒水饮品。 衣着精致上流的男女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聚集聊着天,看见姬桃走进来,有人一眼瞥过,也有人认出了她,面色闪烁不定。 姬桃不知道是这种高端活动,穿得比较随意,圆领上衣搭阔脚裤,长发简单的束起,跟现场精致的鸡尾酒小礼服们显然格格不入。 “你来啦。”一身白色套装的程筱宁走过来,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婉大方。 她发那条信息是试探一下,结果立刻让她明白,他们之间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出问题了。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么晚才邀请你,今晚是纪录片的小型试映会,我本来以为你有show要演,抽不出空。” 程筱宁笑了下,“绍廷一会儿也会来。” “是吗。”姬桃随着她上了楼梯,扫了一眼下方衣香鬓影的宾客们,“原来看片儿要穿礼服啊。” 程筱宁轻笑,“穿什么都可以,没有要求。他们只是看场地,就穿得正式了点,其实没关系的。” 哦,原来要看场地。 姬桃点点头,“没关系就好。” 反正她又不可能现场去换件衣服,也不是没穿衣服,脖子也重新上了遮瑕,没什么可尴尬的。 谁看不惯的话,可以自己把眼珠子抠了。 姬桃的目光环视,落在墙边立着的纪录片海报上。正上方司氏的logo很显眼。 程筱宁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坦然,不过转念一想,经常上台表演的人,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太差。 自己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明明可以毁掉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却还是好心地给了她一个被救的机会,将一切交给天命。 她的运气很不错——当然,那个周姓的疯子也勇气可嘉。 那才是真正跟她般配的人。 她真该感谢她是个仁慈的人,总会给人留出一线生机,一个选择。即便是宋柳伊,一开始其实也可以选择退让,也就不会走到后面的地步。 程筱宁心想着,顺着姬桃的目光看过去,很快笑着道,“我想做这个片子很久了,绍廷很支持,没有他愿意投资金,我这个愿望怕是很难实现。你知道,纪录片很少有赚钱的,不过还好有他。” “当时……悲剧发生,司家乱糟糟的,明钰姐留下的很多慈善项目,绍廷想延续下去,只是分身乏术,顾不过来。” 程筱宁抿唇浅笑,“绍廷想做,但无暇顾及的事业,我替他完成。” 一口一个绍廷的。 姬桃靠在栏杆上,偏着头,“你没有自己的事业吗,净忙着完成别人的?” 她也浅笑,语气无辜,“没有自己的老公,净盯着别人的?” 这就忍不住,端起正房太太的架势了啊。 “这就是我的事业啊。” 程筱宁叹息,目光带着几分怜悯,“你的眼界见识,还是窄了些。绍廷和我,都不是在意那一纸婚书的人。” 尽管努力克制着保持微笑,姬桃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我对婚姻没有兴趣,一纸婚书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男人干净低沉的声线回响在耳畔,不仅是他亲口承认过,她也清楚,那是事实,当初他就是无所谓娶谁,毫不在意。 虽然紧接着他说,那是从前。 可是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作为工具,特别“好用”吗? 程筱宁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她的神色,从她的反应,她很容易判断,自己成功的戳中了什么。 相识多年,她很了解司绍廷。她更擅长拿捏人心,把控对话的走向。 程筱宁看着眼前娇嫩细腻的脸蛋,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嫩了啊。 唇角的弧度加深,笑意高深莫测,“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绍廷都跟我说了。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他目前对你挺满意的,年轻干净,容易上手,算是省事省心。” 都跟她说了。 还挺满意的…… 仿佛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掉,在对方的面前被扒得赤.裸.裸。 姬桃感到前所未有的狼狈,“你这么大方吗,他跟我做什么,你都不介意?” 程筱宁看着她,目光带着叹息,又透着些许的高高在上。 “肉.体算什么呢,不过一具皮囊。他是个正常男人,总有发泄的需求,你的身体能满足他,我为什么要介意呢?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们之间,是更高一层的东西,精神的共鸣,soulmate。真正的忠诚在精神,不在于肉.体,那是太低级的东西。”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当然,你可能永远不会懂。” 姬桃听得叹为观止。 好家伙,听说过开放式婚姻,原来还有开放式灵魂伴侣啊? 这是一种什么境界! 她确实不懂。 姬桃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原来你们是那种,阿拉伯式的爱情啊!” 程筱宁愣了下,失笑:“你是想说‘柏拉图’吧?” “不对,是阿基米德式爱情!”姬桃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下,“……还是阿里巴巴来着?” 程筱宁意识到她是故意在打岔。 算了,给她最后一击吧。 “不是哦。”程筱宁挽着唇角,拿出手机,给姬桃看了一眼锁屏。 不过几秒钟的短短一瞥,锁屏照片上的画面却像是刻印在了姬桃的视网膜上,无比的清晰。 那是一张床照。 男人深深的埋首在女人的肩窝里,肢体交缠,赤.裸的,沉迷的。 黑色的短发,后脑勺的轮廓,她都很熟悉。 黑白的照片,不显色情,很艺术,朦胧暧.昧而又情.欲痴缠的氛围,甚至有几分唯美。 当做艺术品挂在这画廊的墙上,都不为过。 …… 底下的宾客们闲聊着,不时抬头看一眼楼梯上交谈甚欢的两个女人。 香奈儿套装精致,气度温婉大方的程女神,旁边是一身便装,略显不合场合的现任司太太。 “单看脸的话,还是岑家这位赢了啊,长得是真勾人……” 这句评价得到了一些附和,也有人唱反调,“谁家挑媳妇光看脸啊!也就向岚那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家子气的瞎挑。” “男人看脸啊!要睡肯定得睡漂亮的,跳舞的身子又软……哎哟我是真羡慕司总的艳福,”说话的男人嘿嘿一笑,艳羡之情溢于言表,“还是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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