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和气生财嘛,总归还是先弄清楚,万一真的有闹脾气,还是有气顺气的好。 当然谁污染谁治理,司景齐惹人生气就该司景齐负责。 “嗯?”谢嘉澍挑了挑眉,“他说什么了?”又摇摇头,“他说话我都当放屁,不听的。” “……” 行、行叭。 走出门廊,两个女人一现身,眼尖的宾客哗然,很快有人小跑着迎上前来。 提裙摆的提裙摆,搀扶新娘的搀扶新娘,还有七嘴八舌询问情况的。 被拥簇在中间的谢嘉澍只来得及扭头冲姬桃喊了一句,“回头再约啊小婶婶!” 就被架走了。 姬桃挥了挥小手,转身回到了宾客区。 台上的两名司仪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时间拖了这么久,活儿还没完。 不过再拖下去,可能就真的要咬打火机了…… 司绍廷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温声问,“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么?” 先前医生询问的时候,她说她的经期不规律。他不知道是怎么个不规律法,但是她这个月的经期还没有来,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姬桃摇摇头,这才想起被打了个岔,洗手间都忘了上了。 不过这会儿好像又没觉得肚子疼了。她把脑袋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忍不住吃吃的笑,“你绝对想不到……” …… 关于婚礼为什么比预定时间推迟了,没有人真的白目到大剌剌的问出来。 真要问的话,官方解释就是新娘突发眩晕症,休息了一会儿。 伴随着名钢琴家现场演奏的婚礼进行曲,身披白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沿着长长的红地毯,走向新郎。 宣誓,交换戒指,新郎亲吻新娘。 碧空如洗,草坪嫩绿,漫天花瓣雨洒落,如果忽略新娘在说“我愿意”时差点没压住的白眼,整个过程堪称唯美浪漫极了。 音乐声欢快,宾客们起立鼓着掌,姬桃靠在从身后将自己圈在怀里的男人身上,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想好我们的婚礼想在哪儿举行了吗?” 姬桃歪着头,“大伯母估计都定好了吧?” 司绍廷皱了下眉,英挺的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霾,“不用理会大伯母,你只管考虑你喜欢。” 侧首亲了亲她的脸颊,“你想应付就应付她一下,不想应付就不用理会她,我会替你出面。” 新娘转过身,要扔捧花了,宾客们鼓噪着在凑热闹。姬桃的指尖无意识的在他的手背上打着圈,小心的问道,“你……跟大伯母,一直都不亲近吗?” 男人沉默了两秒,须臾轻嗤了一声,这样的姿势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冷淡的嗓音透着凉薄,“小的时候,我偷偷叫她妈妈,她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让我叫大伯母。” 姬桃动了动,男人却不让她转过脸,贴着她的面颊,淡淡的语调仿佛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低低的声音混在宾客鼓噪声中,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我那时太小,想不明白,后来又叫过她妈妈,每次得到的都是一个耳光。用她的话来说,打我就是要让我记住,不能叫错了。” 姬桃倒吸了一口气,实在没有想到,看着温和慈爱,关爱儿子的婆婆,从前是这样的态度。 “出继我是父亲的决定,她不想让父亲认为她阳奉阴违,答应了出继却又私底下教唆我叫她妈妈。”司绍廷轻笑了下,语调很平淡,“毕竟她能挤走父亲的前一任妻子,成为新的司太太,正是因为她在我的嗣父出事亡故后不久怀孕了,而且非常愿意把我出继给他。” 姬桃没看清是谁抢到了新娘的捧花,乐队奏起了欢快的爵士乐,走下台的新娘拉着伴娘们带头摇摆着,即兴跳起了舞,一些外向的宾客们欣然加入。 “而且你猜怎么着?”男人低沉的声线近乎融合在爵士乐声中,漫不经心的慵懒,漂浮着压抑的嘲弄,“父亲——或者该叫大伯,之所以会多看她一眼,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他的原配妻子,长姐的母亲罢了。” 姬桃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还带菀菀类卿的?” “嗯?”司绍廷显然不解这个词的意思,这些事情他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早已过去,也不再重要了。 只不过他已经很难再跟那个生了他的女人如寻常母子般的亲近了。 两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姿态,引来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 不过没人敢上前打扰。 向岚不时朝这边看过来,眉心皱得越来越紧。 大庭广众的,黏黏糊糊像什么话! 她实在按捺不住,刚抬脚走过来,姬桃按住肚子,脸色一变,“好疼……”
第49章 S/M -Chapter 49- 小腹的一阵阵绞痛瞬间让姬桃的额角沁出了一层冷汗,不过她刚没忍住痛呼出声就后悔了,连忙扯了扯司绍廷的袖口,用眼神示意他—— 悄悄的离场,吸引注意的不要。 依照她的经验,肚子疼无非是痛经开始了,虽然没什么可羞耻的,但也没必要惊天动地的,破坏婚礼的气氛。 司绍廷手臂揽着她,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眉心紧蹙着就要把她抱起来。 然而向岚刚好这时过来,见她捂着肚子喊痛,神色顿时一紧。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可别是怀上了,这里人多吵闹给冲撞到了吧? 向岚一下忘了方才那点儿不满,紧张的上前,“桃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说着就要唤人。 草坪上音乐声与欢声笑语交织,明里暗里关注着这边的目光一直不少,这下更是有人借着关切凑了过来,“怎么了?” “司太太好像是不舒服……” 不远处的岑家人也闻风而动,岑叔文最为紧张,“怎么了,桃桃怎么了?” 周遭一时间七嘴八舌,司绍廷一张俊脸阴沉下来,刚要开口,袖口又被轻轻的拽了拽。 姬桃忍着痛挺直了腰背,精致小脸上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笑笑,“没事的大伯母,我跟绍廷开玩笑,闹着玩儿呢。” “身体的事情怎么能乱开玩笑?”向岚拧着眉毛,还要再说什么,被司绍廷冷冷的打断,“夫妻情趣,也要大伯母批准么?” 他能感觉到那只抓着他手臂的小手掐得很紧,显然是在忍痛。 心口涌起细细密密的心疼,眸光掠过她保持着微笑,还在向旁人表示自己没事的唇角,司绍廷直接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还有事,诸位尽兴。”淡漠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迈开长腿大步的离场。 “哎……”宾客们面面相觑,向岚原本还想跟他俩展示一下自己为他们的婚礼已经弄好的设计方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高大矜冷的背影远去。 姬桃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上,埋得严严实实。 “很痛么?”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紧绷。 “不是……”痛还是痛的,只是,姬桃紧闭着眼睛,憋红的小脸皱成一团,“你刚说什么夫妻情趣,然后就火急火燎的,抱着我跑了……” 方才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一些宾客脸上的表情相当微妙。 司阎王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明明她本来是想云淡风轻的先搪塞应付一下,然后丝滑的找个理由,再优雅的提前离场…… 司绍廷:“……” 司机丁叔打开车门,司绍廷将她放进后座,随即弯腰上了车,一边吩咐,“叫吴医生去佘园候着。” 丁叔应是,关上车门。 司绍廷探臂把软弱无力的靠在座椅上的小女人捞了起来,抱到了腿上。 “别……”姬桃挣了一下,她这会儿已经能感觉到就是亲戚来访了,只是她根本没什么准备,身上这件礼服裙子又这么薄,“你别抱我,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脏就脏了。”司绍廷全然不在意,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按揉着,眉心紧拧,“还疼得厉害吗?” 姬桃摇摇头,“还行。” 刚才那一阵的绞痛过去,转而变成了涨涨的坠痛,还伴着熟悉的恶心感。 她眼眸微阖,靠在男人坚实温暖的胸膛上,这种时候她很需要点什么,将注意力从坠痛感上转移开。 “……再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按揉着小腹的大手微顿了下,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温润,“你想知道什么事情?” “唔……”姬桃软软懒懒的道,“想知道你这种一生下来就在罗马有封地的顶级贵公子,小的时候过得是什么样不堪重富的生活。”指尖顺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轻轻划过性感的喉结,“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那样,有一大堆佣人保姆伺候着,少爷长少爷短的前簇后拥?” 司绍廷拿开她作乱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轻捏了捏,“差不多。不过我的保姆一般过两三个月,就会被换掉。” 姬桃不解,就听他淡淡的道,“大伯母不喜欢我跟保姆太过亲近。” 小孩子长时间跟着保姆的话,会跟保姆更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两三个月,才刚刚熟悉起来,就又换成一个陌生人,小孩子的内心肯定会很不安的吧? 而且还如此这般重复往来,不停的换…… 姬桃寻思着婆婆的心态,简单的用一句话来概括,大概就是“既要又要”—— 既想要以出继儿子为代价换取的地位,又想要保留母亲的身份,以及伴随母亲这个身份而来的对儿子的控制权。 既不能亲自带孩子,又怕孩子跟带他的人比跟自己亲近…… “不过大伯母很鼓励我跟长姐亲近,”司绍廷轻笑了下,“我出生那年长姐已经年过三十,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大伯母希望长姐能把我当自己的孩子养,经常耳提面命,让我多亲近长姐。” 司家的事情姬桃多少知道一些,也知道司老爷子一直意思明确的将长女司明钰视为司氏的下一任家主,地位无可撼动。 “……这目的性也太强了吧。” 是啊。他的母亲总认为自己能有今时今日,都是她运筹帷幄手段过人,却不知她的那些心思都浅显的可笑,只是看穿的人不与她计较罢了。 司绍廷仍是淡笑,“长姐倒是不介意,时不时的把我接过去小住,把我带在身边,亲自照顾教养我。” 他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姬桃却感到一阵难过。 她听过的关于司明钰的生平事迹,无论事业还是人品,都是一片赞誉。即便有逝者为大的因素,也足够说明她是一个令人敬佩赞赏的好人。 她也私下里在网上搜索过司明钰夫妇遇害的那场枪击案。 那是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一个疯子用机.枪从酒店高层的窗户朝下方参加音乐节的人群疯狂扫射,造成近百人遇害,堪称一场屠杀,惨烈程度光是读报道文字,都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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