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密码锁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儿,也就只有四位数字。他们俩人也是闲的,有事没事进去转两把,还打了个赌,看看谁先打开。 最终是岑立伦运气更好,打开了。 让人失望的是,箱子里没有宝贝,全是一堆破烂,什么梳子,皮筋,旧的芭蕾舞鞋…… 里面还有一个厚布包裹着的像鹅蛋又像小坛子的东西,岑立韬拿出来,打量了下,忽然想到什么,心里一咯噔,忙不迭的塞给了岑立伦,“卧槽!这该不会是那什么,骨灰坛子吧?!” 丧母的女孩子,把母亲骨灰的一部分装在坛子里随身携带……像是恐怖片中的情节。 恐怖中似乎又有一丝丝的合理。 岑立伦也被吓到了,慌忙扔还给岑立韬,“你拿出来的你自己放回去!” 岑立韬哪儿敢接,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 那厚布包裹的东西飞了出去。 “靠!”两人大惊失色,却都以为对方会抢救,结果眼睁睁的看着裹布散开,里面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出来,砸在地板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靠。” 两兄弟望着一地残骸,傻了眼。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四分五裂的碎陶片里,没有粉末状的东西。 两人慌手慌脚的把碎片拢了起来,商量一阵,决定毁尸灭迹。 ——反正也没有人看见,只要他们不承认不就好了! 摔得碎碎的陶片也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他俩把箱子重新锁好,碎片拿出去丢掉,谨慎起见,甚至把箱子擦了一遍,免得像刑侦片里那样被扫出来指纹。 还真别说,有一种共同犯罪的刺激感。 不过到底是干了坏事,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今天家里上上下下都在找那个玩意,他俩被问起时,才知道原来那是个乐器陶埙。 “……那东西是她妈的遗物诶。”岑立韬有点害怕,“不会真的有鬼吧?本来住在里面,被我们打碎了,放了出来……” 他扭着头左看右看,总觉得周围凉凉的。 岑立伦说实话心里也有点毛毛的,可是身为年长二十分钟的哥哥,气势要拿出来,“怕什么,世上哪来的鬼!” 说着拿出手机,“真的假的,上网搜搜不就知道了!” …… 夜深人静,姬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认床的毛病呢? 真是贵妇当久了,这么矫情的富贵病都染上了…… 跟司绍廷电话的时候,她告诉了他自己的怀疑对象,只听男人云淡风轻的道,“对付这种半大小子,等我回去,叫过来盘问一下就知道了。” 可她到底只是怀疑,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他俩拿的。 所以晚间她先去找他们试探了一下,还跟他们讲了一堆神神叨叨有的没有的。 这个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刚来沐城的时候,在鬼屋打过工扮女鬼,吓人的经验丰富。 那番关于埙的话嘛,半真半假,她添油加醋的胡编了一通。 反正埙这种乐器因为声音独特,空灵、哀怨、凄凉,历来都有能唤鬼的传言。他们就算上网去查,也只会查到一堆正经的科普和更大的一堆鬼故事。 司绍廷只同意她可以试探一下,不许她做别的。她试探完回来,发信息告诉他,自己有87.685%肯定就是他俩。 而且那俩小子虽然强撑着不想露怯,可眼神里的心虚害怕都快溢出来了。 司绍廷问:【为什么是87.685%?】 姬桃:【因为是我随便打的】 司某人回给她三个点。 然后告诉她,【别的不用你管,乖乖睡觉】 “单凭几句话,不够把他们吓到招供吧……”姬桃也想乖乖睡觉,奈何左右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托着下巴寻思着,“要不我还是再去扮鬼吓吓他们?” 说干就干,她拧开台灯,在房间里寻找可以用作扮鬼的道具。 当初在鬼屋打工的时候,因为她学舞出身,身体比常人柔韧灵活,能做出很多肢体扭曲的非人动作,扮起女鬼来格外的逼真,总能把客人吓得鬼哭狼嚎,抱头逃窜。 以至于在那段时间,那间鬼屋在点评网站上评分猛涨,收获了一大堆诸如“沐城最恐怖鬼屋,必去!!”“我一朋友(真不是我)直接吓尿了你敢信”“怀疑里面真的闹鬼,那绝壁不是人能凹出来的动作!!”的评价,点赞数最多的一个评价她至今记得: “如果你爱ta,请一定带ta来,极致的吊桥效应绝对会让ta深深的爱上你,不可自拔; 如果你恨ta,更一定带ta来,下半辈子你都可以指着ta被女鬼吓尿裤子的傻逼样哈哈大笑而活了……” 姬桃刚一把扯起床单,正要将一头长发揉散,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 “啊啊啊啊!!救命啊!” “有鬼啊啊啊——”
第57章 打破 -Chapter 57- 深夜,所有人都已入睡,别墅陷入安静和黑暗,只有走廊留着夜灯,光线微弱昏暗。 晚间岑立伦和岑立韬搜索过埙这种乐器,结果里有正经的科普,间或夹杂着不少关于吹埙招鬼的灵异传说。 俩人出于好奇,点开看了几个。 “会招鬼的古乐器……” “埙夜吹,招鬼气……” “卧槽,真的这么邪门儿啊?”岑立伦的手指不小心点开了其中一篇鬼故事的配乐,顿时一阵悲楚哀怨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寂静的夜晚里,越听越让人心里发毛。 “靠,关掉关掉!”岑立韬白着脸把那透着阴森鬼气的音乐关了。 岑立伦“啧”了一声,睨着弟弟,“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谁让你把那鬼东西拿出来的?” “……那箱子还是你打开的呢!”岑立韬色厉胆薄,“你能不能别提那个字!” 倘若是在平时,可能还没什么,他俩也不是吓大的。可是被他们打碎的那个陶埙,是真真正正的,死人的遗物啊…… 再想起那个箱子里的梳子,发绳,旧舞鞋…… 那些都是遗物。 “那是因为,埙的里面,住着陨落之人的鬼魂啊……” 异母姐姐阴测测的话语又回响在耳边,岑立伦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强撑出气势,“男子汉大丈夫,区区鬼魂怕个鸟!” “我阳气重,我也不怕!” 嘴上说着不怕,入睡时被窝结界都裹得很紧。 睡得迷迷糊糊间,岑立伦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阳台的落地窗。 咚……咚…… 一道呜咽之声幽幽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犹如女鬼幽幽的怨泣。 岑立伦蓦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漆漆的窗外,一道白影倒吊着摇晃,凌乱的黑色长发飘荡。 咚……咚…… 他看见,落地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开了一条缝隙,女鬼黑色的长发旋即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 “有鬼啊啊啊——” 凄惨的嚎叫声划破深夜的寂静,姬桃吓了一跳,听出来这是那俩便宜弟弟的。 ……不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去呢,哪儿来的鬼啊? 姬桃把床单一扔,兴冲冲的冲出了房门。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鬼跟她这么心有灵犀,居然还抢在了她前面! 双胞胎的房间在东翼,她在走廊上就听见两人打着颤的声音: “你,你也看见了是吧?刚才有个白衣女鬼,她、她她把窗户打开了!” “我看到了……艹,我还听见了埙的声音……” “是埙里的女鬼吗?啊又来了……” 说话间,又有埙乐若有似无的响起,凄怆哀怨。 别墅里已经有其他人被惊醒的动静,姬桃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睡裙,眼眸流转。 她抬手用指甲划过墙壁,制造出动静后,便在门边转身下腰。 女鬼早已从窗外消失,岑立伦和岑立韬还惊魂未定,就又听见门口刺耳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挠。 下一秒,就看见那个白衣女鬼四肢撑地,黑色的长发垂落,以骨节反折的扭曲姿态,迅速的从门口闪过。 “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惊恐至极的嚎叫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姬桃在走廊的角落起腰站直身体,已经有佣人匆忙赶过来查看情况,“怎么了,少爷?” 姬桃随手理了理头发和衣服,随后抬脚走进房间。 “怎么了?”她揉着眼睛,一副刚被吵醒迷迷瞪瞪的样子,带着点抱怨,“你俩鬼叫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啊啊啊!”岑立韬看见她的黑发白睡裙,应激般的尖叫了一声,差点跳到他哥的身上,“你不要过来啊!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 岑立韬这会儿已经吓傻了,“我不是故意把那个陶埙打破的!就是手滑了!” 打破…… 姬桃怔了一瞬,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你把我妈妈的陶埙,打破了?” 就在这时,穿着睡衣的岑叔文夫妇也过来了。 “怎么了这是?”庄沛芹关切地看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儿子,“出什么事儿了?” 孩子见到娘,无事哭三场。两个少年虽然还不至于哭,可是见到母亲,都不自觉的靠了过去,“刚才我们窗户外面有个女鬼……” “女鬼?”岑叔文瞪大了眼睛,望向开着一条缝的落地窗,正要开口,却听见旁边的姬桃冷冷的开口,“要不要先说清楚,你们把我妈妈的陶埙打破了,是怎么一回事?” “打破了?”岑叔文又是一愣,接连的意料之外让他像个复读机,只会复读儿子女儿的话。 “没事的,别怕啊,这世上哪来的鬼,肯定是你们睡迷糊看错了。”庄沛芹先安抚过两个儿子,接着才问,“姐姐说的是真的么,是你俩动了她的陶埙?” 房间里人一多,人气冲淡了恐惧,岑立韬的情绪稍微缓和一点,目光对上姬桃的眼神,旋即意识到不妙。 他想改口否认,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旁边的佣人也听到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岑立伦道,“我们就是玩那个箱子上的密码锁,不小心就打开了。然后一下手滑没拿好……” 姬桃的胸口上下起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本只是因为这两人看样子是不会主动承认的,她想着吓一吓他们,只要他俩承认自己拿了陶埙,把东西还回来就行了。 可是,他说,打破了…… 岑叔文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霎时一张脸铁青,厉声斥道,“谁让你们进姐姐的房间的?还玩密码锁?下午问你们怎么不承认?” “那本来就是我们的房间!”岑立韬不服气,“都说了我们不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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